第三百六十二章:比目老祖的处置
时隔一百多年,白琅又和弟兄们重聚一堂,自然得好好庆祝,弟兄们也都是豪爽的人,就像上辈子,每逢庆功之时,所有人都会喝得酩酊大醉。
都人在伤心难过时容易醉,但其实开心时才更容易醉。
酒宴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通宵达旦,在山下,各个镇,大摆酒宴,所有当年跟随白琅一同征战天下的弟兄,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界山宗的门徒,长老,镇上的百姓,以及那些投奔过来的江湖客,都参与了这场酒宴。
一坛一坛的陈年好酒转瞬就见了底,半夜时分,便已经倒下了一大批人,然而白琅那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加上本身又是重楼境的高,怎么可能轻易就给酒水放倒。
弟兄们也是好样的,战斗力十足,一直陪白琅喝喝喝。
白琅心情大好,一边喝酒,一边接连二三回答弟兄们的问题,把自己当年为什么独自一人前往长辞山,又为什么死在了长辞山,以及复生以后,所发生的种种事,全交代了。
其实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至少在眼下,确实不再是秘密。
弟兄们也有权知道这些。
白琅出来了,心里面也舒坦多了,积郁一扫而空,自复生以来,还从未如此开心过。
爽啊
终于终于,不用这么苦憋了。
最终弟兄们也陆陆续续倒下,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唯独白琅和楚雁行还清醒着,夜风清冷,弥留在身上的酒气转眼间便挥发干净。
白琅又举起了一坛还未开封的酒水,撕开封条,掀开盖子,却不是要自己喝,是再次祭奠已经牺牲的弟兄们。
“雁行,当年我们十八人,除去中途先走一步的兄弟,还有谁没来?”白琅问。
“还有明湟,和鱼子两个子了,他们当初和我要到神州大陆外瞅一瞅,结果一去之后再无音讯,想来,或许他们已经在某个岛屿上,扎根下来了吧?”
白琅默然无语,心知被自己大师父剥离后的神州宝相,本身就是个棋盘格局,所有人都离不开这个范围,即使不死心一直走到最左边,也会从最右边出来。
可以这就是个圈,不管如何努力,都只会在大禁制约束的范围打圈圈。
白琅只希望剩下的这两个弟兄不会有事,最好就是按照楚雁行所的,在神州大陆外面的某个岛上,扎根了。
这样一来,就还有会再见面。
这也不急,只要人没事,总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今天的确是个喜庆的好日子。
首先,夜痕死了。
这已经值得大肆庆祝,恭喜贺喜这个渣滓终于灰飞烟灭。
其次,将军的计划失败,这又值得庆祝!
最好将军和青乌子内讧,也最好青乌子受不了将军了,把将军给干掉。
意外之喜就是从将军那救回了弟兄们,白琅都不敢想万一将军拿弟兄们要挟自己,那得有多被动。
白琅也知道自己的软肋就是这个,将军是周乾,那这畜生自然很了解自己的脾性。
肯定不会对弟兄们见死不救。
所幸的是救回来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白琅敛了敛神,随之微微提气,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随之神清气爽,便吩咐人将不省人事的弟兄们安置好,他却不困,甚至可以,修为到了这个程度,想困都难。
而且还有重要的事情得要处理,那就是被无视已久的比目老祖了。
在酒宴之前,比目老祖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风头甚至盖过了白琅。
而比目老祖并没有施展魅惑之术,然她的存在,就足以引起别人的特别关注。
鹿幼薇和赵涿涿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望着比目老祖,怎也挪不开视线。
良久。
赵涿涿发自内心的感慨道:“世上竟有这么美的人。”
鹿幼薇无比认同的微微颔首,随之自渐形秽起来。
比目老祖不管在哪,都会让人不得不喜欢上她,她自己也是习惯了,在以前,她的国家,举国上下,都对她服服帖帖,根本不会有人和她唱反调。
即使是在十六国纷争最严峻的时期,比目一国也甚少有外敌威胁,只因比目老祖的存在,完全抵得上万千精锐。
且根本打不起来,真正意义上的兵不血刃,只要比目老祖往那一站,楚楚可怜:
“你们真的忍心伤害人家么?”
不忍心!
修为较低的武者,又哪能抵御得住比目老祖的魅惑,不分分钟丢兵卸甲,拜倒在了比目老祖的裙摆下。
甚至只要比目老祖有意,:“你们愿意为了人家去死么?”
那也有大批大批的人,为了得到比目老祖的青睐,争先恐后的赴死。
这一点都不夸张。
这也是比目老祖能被列为十常之一,并在乱世之中屹立不倒的缘由。
要不是她惹到了不羡仙,下场也不至于这么凄惨。
原本比目老祖还是三巨头的盟友,协助三巨头实施肃清神州的计划。
于情于理,她都是这个计划中最大的功臣,没有之一。
然而就因为她得罪了不羡仙,才被不羡仙关押在了芥须里面,这一关,就是一千多年。
如今比目老祖虽然重获了自由,却又落到了白琅里。
关键是比目老祖还拿白琅没有任何办法,打又打不过,魅惑之术更不管用。
就很愁。
加上这次被强迫来到了界山宗,比目老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不羡仙了,登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白琅又嫌她在场的话,这酒宴根本办不起来。
因为大伙都迷恋般望着她,哪还有心思庆祝?
估计连他白琅是谁都忘记了,眼中只有比目老祖。
于是白琅就将比目老祖关了起来,众人也才醒过神来。
比目老祖那个委屈啊,心道我什么都没干,凭啥要受到这种屈辱?!
这时候白琅来到了关押比目老祖的院落里,院落内外都布置了重重阵法,无非就是将比目老祖彻底隔绝,免得又有人沦陷在她的魅力之下。
白琅推开房间的门叶,只见比目老祖瞪目切齿地盯着他。
白琅自知理亏,便赔笑道:“这还不是你这体质实在太麻烦了?别生气,现在就带你去见大师父,放心,有我罩着你,你不会有事。”
比目老祖哼了声,不予回应。
不过她确实拿白琅没有任何办法,就算反抗,最终也会被白琅钳住后颈,好像杀鸡一样被提到刑场,这太没有排面了。
想我堂堂比目国的王,神州最古老,最尊贵的九道血脉之一,却给一个后生玩弄在股掌之中。
每每想到此,比目老祖便泫然欲泣。
这一哭,梨花带雨,又让楚雁行心神晃荡。
白琅低喝道:“别哭了!”
比目老祖气得牙痒痒,贝齿间挤出声音道:“我伤心难过不行呀!”
“不行,走!”白琅着就要擒拿住比目老祖。
比目老祖见状,顿时间就怂了,连忙窜出了房间。
就这样,白琅在后驱赶羊群一样盯着,比目老祖走在面前,两男一女,沿界山宗的主山道前进,不多时,就抵达了界山宗的大殿。
偏殿里,球形世界不分日夜的徐徐自旋,溢散着琉璃千彩的祥瑞光色。
白琅开启了球形世界的通道,先把比目老祖赶了进去,随之和楚雁行一起进入到了球形世界里。
又开启了不羡仙所在的洞天,这时候比目老祖打死都不肯再往前走了。
最后还是白琅一把将她抱起,就好像采花贼掳黄花大闺女般,将比目老祖扛在肩上,比目老祖奋力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喂——”
白琅充耳不闻,球形世界始终和他的神识深度结连,所以要找到不羡仙并不难,前提是不羡仙不是刻意躲藏起来。
“大师父,我回来了。”眼见不羡仙正在一片青翠的竹林间盘膝打坐,白琅顺就把比目老祖丢下,而比目老祖一看见不羡仙,登时间就躲在了白琅的身后。
不羡仙猛睁眼,锐目一凝,就锁定了比目老祖。
比目老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那是真的怕,不是装的,不过她嘴上却是不怂,道:
“看我干嘛!我们的恩怨在这一年多年,早已经算清算楚了吧!”
“再了,当年没有我,你们有那么容易剥离神州宝相吗!”
“鲁先生都了,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我,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着,比目老祖直接拿白琅当挡箭牌,双紧紧揪住白琅的右臂。
白琅哑然失笑,心想既然你也认识我这大师父,那就别在言语上刺激他了吧?
不羡仙冷笑道:“没有你,本尊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白琅,你干得很漂亮,为师还担心你会遭到将军和青乌子的拦截,正考虑要不要去支援你们。”
“不过为师交给你们的符篆也用了,为师能感应到,将军和青乌子又出来了?为了抢夺她?”
白琅毕恭毕敬抱拳道:“将军和夜痕在京城那大肆破坏,青乌子倒是没有见到。”
“哦?情况如何?”不羡仙问。
“夜痕成功被徒儿击杀掉了,可惜跑了个将军。”
“可以了!”不羡仙欣然道:“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人,你果然不负众望。唔为师准备了一个新地方,先把她关起来吧。”
比目老祖一听,登时焦急万分,猛摇白琅的臂,“你可不能反悔呀!”
白琅被摇得左摇右晃,实在烦了,果然猛抽,低喝:“别话!”
比目老祖委屈。
不羡仙见状,脸上的喜色倏然间尽消,狐疑地望着白琅:“怎么回事?”
白琅坦然道:“是这样,我决定将比目老祖也收入麾下。”
“什么?!”不羡仙霍地起身,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白琅,“你被她策反了?!”
“没有。”白琅无奈地耸耸肩。
“那这件事没得商量,她留下来就是个祸害,必须关起来!”不羡仙断然道。
白琅就知道会这样,也早有心理准备,便又鞠了一躬:“大师父,这一回,恐怕徒弟得不听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