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壁画与过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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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一个人进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白琅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瞅一瞅。

    虽然这个古怪的老头其底细虚得很,别人自己是什么守墓使,那也只能听听。

    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万一是假的呢?

    然而白琅又迫切想弄明白许多事情,这就需要这个老头。

    权衡之下,白琅觉得这老头不应该会坑害自己,就以面前这堵石墙为例,石墙是他使用洞幽之瞳才激活了,这么起来,这里一定和魁一族有着深切的关联。

    楚雁行的左抬到一半便僵住,他本想劝白琅再慎重考虑考虑,然而看见白琅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晚了,索性识趣地闭上了嘴。

    三人并成了一排,目送白琅走近那道漩涡里面,每个人的神色各不相同,有担忧,也有狐疑。

    等白琅完全消失在了漩涡口,老头儿也开始动身,临近漩涡时,他又回身一望:

    “劳烦各位先在这等勒,不是老夫不懂得待客之道,只是这地方也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还请你们谅解。”完,忽就身敏捷窜进了漩涡。

    也在这一刹间,漩涡的旋转速度飞快,又在短短几秒内,漩涡变成了一根细线,再到完全合拢。

    石墙又恢复到了塌方时的模样,各种不同大,不同形状的碎石块堆砌在一起。

    楚雁行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探一摸,发现这些石头的材质,竟也是那种不明金属,只是外表看上去好像是石头而已。

    他轻轻一叹,忐忑不安写在了脸上。

    无涯子道:“现在我们只能相信他的决定没有错,还有那来路不明的老头没有歹意了。”

    楚雁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漩涡里面,此时此刻白琅正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对于老头儿也进来了,他浑然不觉,还是老头儿发出声:“白琅?”他才醒过神来。

    眼下又是一个超大的空间,而且根据经验,应该又是个洞天没错了。

    这地方有日月,并且还是同时存在,以白琅所站的位置为准,他面向的是东面,正北面的天空上有一轮清冷的上弦月,正南面则是一团炙热的太阳。

    神奇的是,整个空间也以南北为分界线,月亮那边环境昏暗,如同是冬日的傍晚时分,天早早就黑了。

    而太阳这边的环境却如日上三竿,正是阳光最猛的时候。

    两边的温度也有明显的差距,往北阴风阵阵,往南却如烈火焚身。

    光线,气温完全相反,却又谁都不服气,各不相让,互相胶着。

    从漩涡口出来,正好是介于南北之间,白琅也体验到了什么叫冰火二重天。

    “这到底是哪里?”回过神的白琅连忙问道。

    老头儿嘿了一声,不疾不徐:“这儿就是魁一族历代大祭司的沉睡之谷。”

    是山谷,也没有错,以白琅站的位置,南北都是绵延不绝的大山,山势却不高。

    严格来,白琅目前就在山谷的沟壑之间,前方有路,但浓雾重重,山谷两旁陡峭的岩壁上,又有一副副的木棺,在徐徐挪动的浓雾间时隐时现。

    这是典型的悬棺葬法,白琅也只见过几次,悬棺葬法都是数民族的传统,大唐从来都讲究入土为安,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先人悬挂在山崖上。

    而且到棺材,一般都是以黑漆覆盖棺身,然而这山谷两边的悬棺,却都是金漆闪闪。

    看得出来,魁一族似乎对金色情有独钟,白琅暗暗想到。

    他又问:“你带我进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老头儿突然单膝跪下,左中的云纹拐杖成了支点。

    白琅有些诧异,他对这古怪的老头还是有一定的戒备,对方突然有动作,他自然而然就稍稍往后挪了半步,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

    却见老头只是跪下,白琅疑惑,问:“你这又是干什么?”

    “族长大人,您终于是出现了,你可知道,老夫在这等您等得好苦啊!”老头儿一边一边就泪眼汪汪,豆大的泪珠,也止不住地往下掉,淌过了那张皱纹密布的老脸。

    白琅很不适应,暗道这老头又是闹哪出?

    “族长大人,前面有外人在,老夫那是面子抹不开,才一直忍着!您可知道,如果您再不出现,老夫老夫恐怕就等不到您了。”

    白琅微微眯起眼,道:“你到底在什么?这些悬棺里面的都是大祭司?”又瞟了一眼,数量之多实在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不,不是这只是我们一族的人沉睡的地方,还没有到大祭司的沉睡之地。”

    “你先起来话。”白琅重重吩咐。

    虽他复生以后,就成为了这魁一族的族长,然而白琅却没有一点儿自觉,即使面前的老头口口声声称呼他为族长,他的内心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

    总得来,这好像就是一道标签。

    白琅对魁一族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情愫,如果不是不羡仙和鲁道子,他甚至不知道九族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有异样的情愫?

    到目前为止,他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以一个路人的视角,在追寻着整件事。

    也是因为这件事和他密切相关,没办法选择性无视,白琅才会如此的迫切。

    只见老头儿颤颤巍巍站起身,道了声谢,又道:“族长大人,接下来我们一边走,您得听老奴我讲个故事,不对,不是故事,是一段往事了。”

    老头儿突然又自称老奴,白琅微微颔首,“你,我听着。”

    “不过在此之前,您难道不好奇那些壁画,为什么又与石碑上的壁画出入颇大?”

    “我当然好奇了。”白琅哼笑道:“所以正等着你一个个给我解惑。”

    “好,其实也不是老奴存心隐瞒什么,是刚才有外人在”

    “得了,你不需要解释,重点。”白琅不耐烦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