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有很多事白琅都想不可能！

    然而他的世界观、认知观早就崩坏了，所以不管面前的老头儿什么，他反而觉得越是不可能，就越是正常。

    这种感觉实属有些古怪，白琅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他现在，精神状态完全是紧绷着的，任何的一条信息，都足以在他心底里掀起狂澜。

    但他又要固守本心，做到古井不波，客观地去了解这些往事。

    如今距离真相仿佛越来越近了，白琅也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的确就是这个样子。

    总而言之，在这个地方能遇到这么一个老头，总比他自己去领悟那些壁画上的信息来得直接。

    白琅并不是懒得动脑筋，只是怕徒增烦恼。

    “双圣是一个人，你是不是想，最开始进来这地方的只有一个人，然后他就分裂，变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又从这里面出去，于是外面就有了双圣？”

    “族长大人果然厉害，不需要老奴我解释太多，你都懂了。”

    “先前你不是自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那双圣成名是属于外面的事情，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双圣？”

    “进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而且如果是我进来了，我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自己是圣人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白琅突然加重了语气。

    老头儿顿时间就变得十分的慌张，急忙摆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绝对不敢！老奴的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那不是现在！”

    “自从最后一任大祭司进入了沉睡之地，老奴就彻底和外界断去联系了，每一天都在这盼着族长大人您的出现，真的！千真万确！”

    “哦？”白琅抱着臂膀，右抚揉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头儿，那神情，既有质疑又有考究，不过这老头虽然看起来十分的慌张，眼神却没有逃避开。

    白琅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想要剖析对方心理动态的意思，没意义，毕竟这老头子活了这么久，估计也是成精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啊”白琅拿腔作势道。

    “您请请。”

    “你这地方是由你和大祭司负责镇守，嗯，你是一直都在，那大祭司呢？他也是在这反复的重生？还是由自己的下一代，继承大祭司的职位？”

    “你可别和我这大祭司还在这生孩子，那首先就需要一个女的，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准瞎扯！”

    “族长大人每一任的大祭司，都是族长大人通过指引来到这里以后，他都会带上一位自己最信任的奴仆，然后接替大祭司的位置。”

    “上一任大祭司负责把我们一族的秘密，带给每一任复生而来的族长大人，这个过程一直循环更替，亘古不变。”

    “最开始，也是由族长大人指定的人成为了大祭司，并把大祭司带到了这里，叮嘱大祭司等待他的下次到来。”

    “大祭司怕这里面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才创造出了老奴我，老奴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预防万一大祭司没有等到族长大人的到来，便把该要交代的事情告诉族长大人。”

    “起初看见您进来了，还带了两名奴仆哦不对!”老头赏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您的师父和兄弟，老奴还以为您是要让他们成为大祭司”

    “可是又不像，您好像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老奴处于慎重考虑，只能来到这里才对您坦白。”

    “所以老奴我也知道不少事情，我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如有一个字是假的，那老奴我必遭天谴！”

    看这老头信誓旦旦起誓的样子，白琅当然不会相信有什么天谴，如果有，那好像周乾这样的不孝徒弟，早该被五雷轰顶了。

    实际情况就是他们这些人，已经视天道如无物。

    不过老头的这番话，白琅一时间也听不出不对劲的地方，便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他敛了敛神，“怎么这么麻烦？而且听起来怪怪的，为什么要镇守这个地方？而且族长在外面浪，然后大祭司却在这里好像望夫石一样等候族长重生归来？”

    着着他失声笑了笑，对魁一族的这种规矩十分无语。

    “这么起来我就算没有成为这一族的族长，也是九族的后裔了？”

    “您这句话老奴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最早的时候，神州分为九州，每一个州域上有一个族系，那这一代一代繁衍生息，到现在，我们的老祖宗不都是九族？”

    “可以这么”老头唏嘘一叹。

    “”白琅远目状，若有所思。

    许多想法，就在他脑海里面打旋，渐渐形成了一道漩涡。

    倘若这老头所的不假，他现在也终于弄懂几件事了。

    第一：九族的族长，是由世人虚构出来，这就好像画圣一门、书院一门的独门绝技。他自己也是被虚构出来的，最早的时候夜痕就这样过。

    第二：原九族族长于是变成了大祭司，新的族长既是一族之长，同时也是这一族的真神，而且这位神活脱脱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也就是

    这些古人啊，真的创造出了神明？

    听起来还真像一个故事，如果这只是故事，白琅还挺佩服老头的脑洞。不过，他觉得老头所的不仅仅是故事，很可能这就是真相！

    白琅又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些族长又分裂出了另外一个自我？还有壁画上的那个人，那个给族长们追逐的人，那个升天的人，到底是谁？”

    俩人走走停停，这时已经来到了山谷的最深处，老头抬起左，中的云纹拐杖似有神奇的威力，有效驱逐周围的浓雾。

    “族长大人，这就是我们一族的誓约之谷。”

    白琅昂起首，随着浓雾朝两边如退潮般消散，不远处，有一座九层高的石塔，石塔的结构也是八角形，不过比起外面那座三层高的石塔，第一眼的感官那是壮观多了。

    石塔外一圈，八角的每一角，都有一座石质灯台，由灯台里面散发出朦胧的淡金色光，就如洞幽之瞳一样。

    石塔坐落的位置恰恰又在南北交界的正中，石塔的左边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想来也是那阴冷入骨的气温造成的现象，右边则给炙热的阳光烤着，龟裂开了细的纹路。

    石塔的门前，又有两尊石雕，右边的石雕双捧着一份白琅仔细观察，发现这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丹书铁券，而左边的石雕则是一副双去接的姿势。

    “这俩人又是谁？”

    “他们正是第一任的族长大人，和大祭司。”老头的脸上露出了缅怀神色，拄着拐杖走到了右边的石雕旁，又：“这就是我们第一任的族长大人。”

    “哦”白琅其实不是很感兴趣，语锋一转，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族长大人，您的那个人，也是老头接下来要的重点。”老头儿突然摇头轻叹：“没办法，我们伟大的族长，虽然确实能与神明平起平坐，只可惜”

    “哎！这都是孽啊！没错，九族的族长本身都有一种缺陷，最开始，所有人的确都把族长们当成了神明来供奉，可是”

    “他们供奉只属于自己的神明，自然是有所求。可我们的族长也不可能事事都有求必应，久而久之，有些人就对我们的族长有了意见。”

    “而且我们的族长，他的力量源自于族人们的信仰，信仰的程度有多少，就决定了我们的族长有多强大！”

    “可族人里面对族长大人有意见的越来越多您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琅摇了摇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