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所谓的十常(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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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名斗篷人自然是朝暮游放出来的打,这时,朝暮游也在芥须里面。

    六名斗篷人中跑了四人,剩余俩人为了保护“伙伴”成功逃脱,便以自爆的方式,缠住了白琅不给他继续追击。

    跑掉的四名斗篷人,也像得到图腾的指引,即使芥须身体里的环境无比的昏暗,却阻碍不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一个个迅速回到了朝暮游的身边,紧接朝暮游抖开了画卷,他们又唰地一声化作泼墨窜进了画卷里,随之就变成了一幅画。

    而自爆的两名斗篷人,则比其余四人稍慢了一会,虽然最终还是回到了朝暮游摊开的画卷里,不过,过不了多久,画卷就迅速自燃,转眼间仅剩下一些粉末。

    朝暮游很心疼,这些画卷,对于他来都是心肝宝贝。

    画卷被毁了,就等于是毁掉了他的心肝宝贝,能不心疼吗?

    不过毁掉的两份画卷,其封皮上都有个“丙”字,不同于之前不羡仙毁掉的那份,那份的封皮是个“乙”字。

    朝暮游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还好毁掉的只是他中众多卷轴中,较次的两份。

    如果又毁掉一份“乙”字卷轴,那他哭都没有眼泪。

    此下,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自然是清楚白琅急匆匆离开镇后,便是要去往关押双圣的地方,与不羡仙汇合。

    他随之也跟了过来,但放出六名斗篷人围剿白琅,却只是临时起的主意。

    不管是困住不羡仙,还是企图让不羡仙转移监狱的“核”,朝暮游其实都是在试探一件事,那就是双圣到底怎么了?

    无缘无故就自己把自己囚禁了起来,这里面一定有诈。

    以至于,朝暮游才利用画卷中的人物,反反复复试探之。

    然而收效却甚微,以至于,目前的朝暮游,还只是处于试探阶段。

    另一边,白琅却不知道这些,他以为自己躲在魁一族的圣地,窥视芥鳞和九族的死对头碰头,对方并没有发现他。

    要不然就打起来了,这时候对方派出弟围剿他,应该是他没有上钩,听从芥鳞的安排去唤醒其余的圣地,于是九族的死对头气急败坏了?

    白琅本想趁势追击,一般来,对方要跑,他状态尚好,自然没有不追之理。

    可突然间脑海里又响起了双圣的声音,才让他顿时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这和穷寇莫追毫无关系,白琅只是觉得,双圣不给他追击,应该有原因。

    “为什么?”白琅默念。

    “你追过去也不会改变结果,你可知道它们是什么?”

    “还请两位前辈给晚辈我解惑。”

    “它们并不是你认为的人。”

    废话,白琅暗想,是不是人他早已经有定论了。

    “你以为它们是什么?”双圣问。

    “和妖差不多的?”

    “非也,它们不过是你白琅心中的一道念想。”

    “啊?”

    “最开始,它们不以真容示人,是因它们根本没有容貌。”

    “怎么?”

    “它们的脸,只不过是一张白纸,由画师在上面任意描绘,方得神容罢。”

    白琅微微一惊,“两位前辈的意思是,它们是画圣一门的产物?这不是您们画圣一门,和书圣一门擅长的本领吗?为何?”

    “非也非也,你不要忘了,我们九族最大的死敌,他也源自于九族。”

    “”白琅无语。

    “像我等从九族那承袭而来的本领,他岂能不会?”

    “那他就是耀了?”

    “是,适才你所遇到的,它们之所以头戴蓑笠,身披斗篷,却非它们想要隐瞒身份。如是这样,又何必主动暴露了身份?”

    “世上没有这种道理,它们这样做,也是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张白纸,我们称它们为千面,会根据你心中的某道念想,越是你不愿回想起来的”

    “它们便会以你故人的音容,加之你心中这位故人的行为特征,本领,栩栩如生站在你面前,使得你难辨真假。”

    “”白琅持续无语,虽然他已经确定刚才出现的周乾、武殇帝、以及唐一世等人,应该就是敌人使出的障眼法,却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这段时日困扰宋荻已久的十常,自然也是这些千面所化,且只要一次,当它们再次回到容器里面时,也会保留所假冒之人的一切特征。”

    “容器是什么?”

    “应是一幅画卷,或是一本书。”

    “那前辈您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师父,还让他在此作茧自缚?”白琅很费解。

    “耀忌惮的是我们。”

    “嗯?”

    “如今在这禁制环绕之下,即使是耀,他也无从感知我们的底细。而他反反复复试探宋荻,也不过是为了引出在宋荻背后的我们。”

    “他甚至巴不得宋荻一个念头不通达,将此禁制之核心给转移走。如此一来,我们就会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其中的虚虚实实,也自然而然得到了验证。”

    “”白琅哑然,他听懂了,“前辈您们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只是为了躲他?”

    “虽不想承认。”“这很窝囊。”也在这时,在白琅脑海间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调。

    “不过这也是事实,就如兵法,虚虚实实而已。”只是一瞬,又只剩下一道声音了。

    “为什么要躲?”白琅更费解了。

    “我们至今还未找到铲除耀的好办法,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当年我们虽重伤了耀,然而这里面不无运气使然。”

    “但运气一,实在太过玄妙,更妙不可言。我们很难保证运气一直很好,没有绝对的把握,自然得避开他。”

    “可是前辈您们这样躲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啊?”

    “谁不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忌惮我们,遥想当日就如昨天,他所吃的亏,足以让他不敢妄动。”

    “目前他并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余力一战,而他的情况也不见得有多好。加上不是还有个青乌子也在一旁虎视眈眈?”

    “多方因素容不得他不慎重考虑,何况要破解我们设下的禁制,岂是这么的容易?倘若我们还有一战之力,遭殃的自然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