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不破不立(二)

A+A-

    这看起来白琅好像的确是在玩火**,若让伤势未愈的双圣对上耀,即使耀也有伤,可是双圣不敢主动出击,也就明了双圣没有什么把握。

    没有把握,换个角度来讲就是耀的赢面更大,而若让耀得逞,比如灭掉了双圣,那耀的复仇大计便又会恢复到正轨上。

    一直以来,每一位九族的族长,由创神仪式挑选出来,觉醒了身为族长的身份和能力以后,他们就将会面临一位宿敌。

    又没有任何意外的,历史上每一位的九族族长,都给耀折磨致死。

    这种情况直到双圣的出现才得以反转,只可惜反转的力度不够大,双圣并没有成功消灭掉耀,只是让他重伤了,同时自身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处于两败俱伤的局面。

    于是双圣和耀此下都在重整旗鼓,准备再来一次,这一次必须分出胜负!

    然而双圣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倘若信心在握,也不会摆出诸多的迷阵了。

    还是耀的疑心病起到了关键作用,要是耀没有因此而疑神疑鬼,恐怕这件事早就已经结束了。

    白琅现在要揪住双圣,倒不是因愤怒而失了智,他有自己的盘算。

    既然双圣是想利用他和不羡仙去消耗耀,那为什么不能让双圣去消耗耀?

    拯救世界的职责他也可以扛,为什么一定是双圣?

    没有这个道理啊?

    没错!

    就是没有这个道理!

    双圣想要将他变成炮灰,那他也将双圣变成炮灰,这就是以彼之道,还以彼身。

    第八重禁制的薄膜,在施展了洞幽之瞳的白琅抓扯下,很快又出现了一层一层的褶皱,紧接便有了裂口。

    双圣惊慌失措的怒吼:“白琅!停!!”

    白琅咬紧牙,嘴角弧出一抹冷意,笑意更冷,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卖劲,“出不出来!!”

    “你疯了!”

    “哈哈哈!”白琅大笑:“或许我就是疯了!”声落,第八重禁制的薄膜,就裂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也如第九重禁制的薄膜一样,当裂口越来越大,整个空间都在颤抖,芥须发出了阵阵的哀嚎。

    然后

    第八重禁制的薄膜就粉碎了。

    白琅一鼓作气,又开始准备破坏第七重禁制的薄膜。

    只是这一重接一重的禁制所形成的薄膜,要毁掉它们,就必须付出极大的精元。

    白琅已经毁掉了两重禁制的薄膜,又在和不羡仙的交中,以无比强硬的方式,直接制伏住了发狂的不羡仙。

    这对于他来消损自然很大,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就这样一重一重禁制破坏下去,显然不实际。

    眼下他只是装模作样抓扯住了第七重禁制的薄膜,却没有撕毁它的意思,主要是有心无力了。

    然而双圣还是很慌,已经毁掉了两重禁制的薄膜,这对于他们来,就等于少了两重保护。

    加上不羡仙这枚棋子也脱离了他们的控制,他们不敢想继续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却又不敢出阻止白琅。

    因他们只要一出,伺而动的耀,恐怕就会发现他们的伤势未愈,那接下来,就是要对付一心想要复仇的耀了。

    这比白琅还要可怕,起码白琅现在只是破坏了两重禁制的薄膜,情况还未去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白琅!!我们还是合作吧,不管是耀还是青乌子,他们才是真正的敌人,眼下,我们内讧实在太不明智了。”

    “是啊,的确很不明智。”白琅冷笑着默念:“如果我们两败俱伤,耀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

    “不!”白琅打断了双圣的话,“你先听我完行不?这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现在你们想要我成为那只螳螂,去捕捉那只蝉,可是蝉太强大了,我还不一定能行。”

    “而作为黄雀的你们,且不管我这只螳螂是否能成功,反正只要你们出了,那就一定能杀死那只蝉?还是,即使我这只螳螂成功捕捉到了那只蝉,你们真正的打算,是一锅端了?”

    心思迅疾的白琅,根据双圣的所作所为,又想到了这么一种情况。

    毕竟这双圣如果只为了对付耀,就没必要处处防着他和不羡仙啊?

    大家同为魁一族的族长,一起联对抗九族的死敌,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双圣不信任不羡仙,也不相信他,非要控制住不羡仙和他才觉得稳妥?

    难不成就和耀一样,耀是疑心病极重,而双圣也有什么毛病?天生就没有安全感?

    白琅觉得这个理由没法服自己,他更觉得这双圣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住自己,所以一切看起来才会矛盾重重。

    在核心之地的双圣,此时此刻就头皮发麻了,他们不曾想这白琅竟如此的警。

    此下,面对白琅的质问,双圣只能忍住咒骂,好声好气道:

    “我们肩负的是九族的希望,是振兴九族的希望!所以我们才步步为营,你要明白我们的苦衷!”

    白琅哼了声,又来了,动不动就扯上这些大义,曾经位极人臣的他,也太懂这所谓的大义,其背后有多肮脏了。

    就好像李家,当年李家举兵反叛,美其言是对武殇帝的暴行忍无可忍了,故而才要替天行道,这大义便是正义之师。

    然而李家只是看到了会,看到了登上那张龙椅的会,于此才会起兵。

    其他诸侯国的王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才会或拥兵自立,或尖刀一指,朝武朝国都杀过去。

    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义之师,尽管这个词听起来的确很美好,然而美好的事物往往都是镜花水月,不尽真实。

    如今双圣要振兴九族,白琅信,却不全信。在这里面,他认定了双圣一定还有其他的计划。

    他也不打算继续和双圣废话了,反正都不通,不是一路人,自然走不到一起。

    在一旁的芥鳞此时就很激动,随禁制形成的薄膜一重一重的毁灭,它也终于明白了白琅的意图,就一个劲的大喊:“好样的!再加把劲,把老夫的弟兄们统统给放出来!!”

    不过,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白琅面前,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虽不是榨干了自身的精元,但要继续将第七重禁制形成的薄膜也摧毁,那显然不实际。

    白琅只是在等另外一条大鱼上钩,鱼饵他已经放出,至于有没有鱼上钩,则还是个未知数。

    球形世界和他无时无刻保持着深层次的结连,也就是,在球形世界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内的一动一静,白琅心里面都有个清晰的脉络。

    倘若李殊和朝暮游真的有问题,眼下他又打破了这个僵局,那应该是会有反应才对。

    怎么还没有反应?

    难不成李殊和朝暮游真的没问题,只是他想多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球形世界一处洞天内的朝暮游,早就已经心动难耐了,只不过疑心病作祟,才迟迟未有拿定主意。

    禁制形成的薄膜毁坏了两重,这对于远在界山宗的朝暮游来,要感知到这一情况并不难。

    眼下除了芥须的身体里面一团乱,外面也早就变天了,一直在等白琅回来的楚雁行,久等未有结果,他还跑去后山,问比目老祖白琅去哪了,结果就给比目老祖指着鼻子一通怒骂:“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死了!”

    而在界山宗镇上与家人团圆的鹿幼薇和赵涿涿,前者正和鹿大宝有的没的唠嗑,后者则还画圈圈,因她好久没有见到师父了,然而她的师父却没空理她,这让赵涿涿非常难过,就画圈圈诅咒一下。

    结果

    变天了!

    整天片突然就变成了血红色,周围的气温和气压都在飙升,比酷夏还要热上几分,又如暴风雨将至的前一刻,闷得让人难以呼吸。

    楚雁行吓坏了,他立即就联想到——白琅不会又在什么地方瞎搞了什么,这回又是什么?怎么就变天了?

    赵涿涿懵了,双捂住合不拢的嘴,瞪圆了眼望天,心道人家只是不满抱怨一下,老天爷您也不用这么殷勤回应我吧?

    远方那一道道雷光闪烁不断,即使在界山宗的赵涿涿,也清晰听到了阵阵的轰响。

    她刚才是有想过天降一道雷,把她那师父给劈一下,谁让你不理我呢!结果却

    赵涿涿震惊中。

    与此同时,身在洞天内的朝暮游,又走到了茅舍的门前,右往前伸,又悬而未决地停滞下来。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到外面看看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离开这个洞天,不定就会给白琅发现他的身份。

    到底要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