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消灭尸茧(八)

A+A-

    “大东西?”羽嘉似乎并不认同白琅的观点,哼笑道:“白琅,你可不能危言耸听。”

    白琅的神情异常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又郑重其事道:“是我失误了,耀了等我们解决掉那些行尸,他就会和我们决斗一场。一开始我以为他脑子不好使,想放水但又不敢明着来,想死却又没有那个勇气。哎”

    羽嘉细品白琅这番话,忙道:“你们人类所想的事情的确更细腻复杂,往往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非得给你们整得很复杂,所以你看透耀到底想什么了?”

    白琅微微颔首,自嘲地笑了笑:“我应该更早一步看透的。耀其实已经将一件非常重要的情报透露给了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而已。”

    羽嘉追问道:“是什么?”

    白琅道:“他应该控制不住那些行尸了。”

    “怎么可能?”站在鹿幼薇头顶上的鸿蒙持反对意见大声:“不可能不可能,行尸是这混子搞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听从他的命令?”

    白琅很无奈地微微耸肩:“但情况就是这样。你们试想一下,如果他可以控制住行尸,那为什么要等我们消灭掉行尸以后,才和我们决战一场?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是决战?”

    “”羽嘉和鸿蒙陷入了沉思。

    白琅又道:“而且他这句话本来就有问题,得是有心人才能听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假设他一方面并不想违背创神仪式的意志,另一方面又还没有心理准备迎接创神仪式的归来。这种情况下,的确称得上迷惘至极了。”

    “问题是,他在寻求我指点迷津无果之后,自己瞎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赌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他好了,反正就是赌命吧。他觉得如果我们有这个资格阻止他将创神仪式迎接进来,那明天意不允许他和创神仪式合二为一。”

    “但如果我们输了,到那时候还有谁可以妨碍到他的计划?没有了吧?他也只能顺应大势而为,这样一来也算是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他想在此期间拧清楚到底要不要接纳创神仪式。”

    “如果还是没有想清楚,他还是会顺势而为,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只能迎接创神仪式。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和创神仪式合二为一,还是创神仪式吞噬掉他,他也在赌。”

    “那双圣呢?”比目老祖问。

    白琅苦笑着摇了摇头,随之便将自己对于双圣的那一番猜测,也坦白吐露了出来。

    众人听完,神色各异。

    半晌,羽嘉钦佩地望着白琅,“你的分析面面俱到,我心服口服。可是行尸为什么会脱离耀的控制呢?”

    白琅道:“这一点我还未想通,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它们的确是在不断的学习中迅速进化。现在那些尸茧还会长脚跑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从比目老祖的描述中,他足以脑补出这东西到底有多恶心。

    “如果耀可以控制住它们,那一定会这样和我:白琅,经过我深思熟虑,抱歉,我还是没有办法站在你这边。我们的立场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对立,这是你我之间的宿命。”

    “对吧,就是这么文绉绉,让人恨不得想痛扁他一顿的语气。然后他又会,你也不用忙活逐个歼灭那些尸茧了,我让它们集合起来,来一场总决战吧!只要你可以消灭所有的尸茧,以及用实力让我心服口服,那我就什么都听从你的。”

    羽嘉和鸿蒙对这一世的耀印象并不清晰,没法发表任何的意见,但鹿幼薇听完白琅的模仿,登时附和道:“这朝暮游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白琅轻叹:“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我们原本以为行尸听从耀的安排,恰好耀这个时候脑子瓦特了,给了我们足够的时间应对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行尸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灭世!”

    “它们一开始以一个个城镇的废墟作为据点,看似互不关联,实则关系密切。我们消灭一个地方的尸茧,其它地方的尸茧便会立马学习到相关的经验,从而及时调整策略,以应付我们的行动。”

    “之前我们一路上遇到的尸茧都只守不攻,我们以为它们都是放弃挣扎了,其实不是,它们是在示弱!同时也是在拖延时间。”

    白琅一边,一边走近桌案,右食指点在地图上:

    “你们看,我们的线路是这条,路过的地方只要有行尸集结,那就是我们重点打击的目标,如果一直往上走,就是大唐的京城了。尸茧有它们独特的联络方式,大概也是估算到了我们的目的。”

    “所以沿途出现的尸茧才会只守不攻,它们知道我们的厉害,贸然进攻反而会被我们抓住破绽,从而一举攻克它们。于是它们想到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每一处尸茧都以行尸构建出防护罩,尽可能的拖延住我们的脚步。”

    “但它们并非是坐以待毙,它们很快就明白到一个道理,若要生存下去,就得解决掉我们,这近乎是动物的本能了,非常的敏锐。一方面尽可能拖延住我们,另一方面它们也在形成更大的集结点,并且分为了三个集结点,如此一来,总能保全实力。”

    “至于它们驱赶难民,你们想想,通过我们的观察,这些行尸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黎民百姓?这第一是为了破坏支撑神州宝想不倒的柱力,第二是尸茧本身也是通过汲取万物的生气从而获得更进一步的进化。”

    “一开始它们只能扎根在废墟之上,到现在却可以长出个脚来跑路,这才过了多久?它们现在驱赶难民,是为了将养分集中起来,就好像蚂蚁搬家,准备将所有的养分全部供给给一个尸茧,让这个尸茧获得更大的进化会!”

    到这,白琅重重一掌按在了地图上:

    “这三个地方,一个齐国,一个翎国,一个赤照国,国家的都城出现的尸茧应该比其它地方的尸茧本来就要强!因为养分更足!它们舍弃了大唐的京城,是因为我们的进攻线路正好是这一条,时间对于它们来太仓促了,它们决定不冒这个险。”

    众人越听越心惊,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觑行尸的想法,毕竟行尸到底就是最次的一种玩意,居然变得会学习和进步,倒是新奇,可也只是新奇而已。

    但现在,经由白琅这么一分析,羽嘉和鸿蒙终于不敢再轻视这些行尸了,羽嘉顿时间变得急躁不安:“我们不应该放任它们驱赶难民。”

    比目老祖一听到羽嘉这么就急忙辩驳:“这可不能怪我啊,我发现它们变成这样子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我的任务是将楚雁行他们带回来!至于赤照王他们,我也是发现了行尸并没有伤害难民的性命,就先将他们丢在那了!”

    羽嘉神色不好地望向比目老祖:“我不是在怪责你。”

    白琅连忙殷切道:“比目,这里没有人怪你的决定。而且你救了我的兄弟,徒弟,还有伙伴,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你?”

    比目老祖暗道:“那你早表态呀!”她刚才是觉得自己千辛万苦将楚雁行三人扛回界山宗,结果整得好像是她害得楚雁行变成这样子的一样,一肚子的委屈。

    鸿蒙若有所思道:“既然我们已经搞清楚它们要集结的终点了,能不能现在就过去干掉它们要养的那个尸茧?总不能给它们养出什么大东西出来吧?”虽然没法脑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大东西,但觉得很是恐怖。

    目前这些尸茧只是长出了一条腿,然后会变成两条腿?那肉瘤一样肿大的部位,还有长出脑袋胳膊来?

    饶是鸿蒙,也从未见识过这么鬼畜的玩意,越想越觉得离谱,也越觉得恶心。

    白琅抚摸着下巴,认真思索着对策,一边动神的苦想,一边道:“现在我们只是假设它们是朝齐、翎、赤照的国都集结,但未必是这样。我们不能太低估它们,很有可能这也是它们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羽嘉很急躁道:“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样”

    白琅打断:“你们恢复过来了吗?”

    羽嘉登时间无话可。

    “我没有其它的意思。”白琅叹了声:“这也是它们的目的之一,营造出很好对付的样子,估计也是想更进一步消耗我们,趁我们需要恢复之际,它们抓紧时间抱团。”

    “师父,我们会不会将它们想得太厉害了点?”鹿幼薇问。

    白琅摇摇头:“现在最好就是将它们当人来看,而且还是足智多谋的谋士,觑它们必定会吃大亏。容我再想一想现在的情况是朝暮游约束不了它们,它们正在往更完善的阶段进化,并且目的明确就是要灭世,时间很紧迫”越往后面,都是在自言自语。

    陡然间心念一转,白琅连忙问比目:“你的孩儿们还在跟踪行尸的动向?”

    “那当然,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比目老祖道。

    白琅顿时间对比目老祖刮目相看,大声褒奖道:“干得好!我有一计姑且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