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A+A-

    梁鸟到底是买了一袋狗饼干。

    收银的时候,林穆正掏钱包准备刷卡,刚成为家庭成员之一的哈士奇就被丢到了收银台上。

    梁鸟端着一副正经的模样,对收银的姐姐道:“不好意思,这袋饼干被它咬破了,算进账单里吧。”

    “汪呜?”

    才两个月大的哈士奇宝宝听着他的话,茫然地歪了下脑袋,嘴里叼着的狗饼干“啪”地一声砸在收银台上,露出一对明显有别于犬类咬痕的牙印。

    “……”

    收银的姑娘没憋住,“噗嗤”笑了一声,对林穆道:“您先生真是个可爱的人。”

    林穆顿时觉得丢脸无比,恨不得直接抱着狗子离开,把这丢人的家伙单独丢在这里。

    硬着头皮付完账,林穆抱起狗子就往外走,把一大袋子乱七八糟的宠物用品留给了梁继。

    梁鸟也知道自己这次丢人丢大发了,红着耳朵低咳一声,挺直腰板跟上林穆,努力以不那么慌张的步伐离开宠物用品店,好让收银员知道,那袋狗饼干上的牙印真的不是他咬出来的。

    他这么狂拽酷帅的霸道总裁,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包狗饼干去咬包装袋!

    一路回到车上,梁鸟都不敢跟林穆话,揪着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狗饼干,心翼翼地塞进了驾驶座边上的储物筐里。

    林穆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

    他就知道,这狗饼干不是买给白吃的。

    林穆心累地叹口气,好像自从他态度变好之后,这家伙的智商就直线下降,现在甚至为了一袋狗饼干,用上了幼儿园孩儿的手段。

    他有那么恐怖吗?

    “想吃就直接拿,不要偷偷摸摸地咬包装袋。”

    梁鸟瞬间挺直腰板,“不是我!是白干的!”

    后座的狗子听到自己的新名字,欢快地往前一扑,勉强从中央扶手的台子上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汪呜!”

    林穆看着他们俩一个甩锅一个接锅都很痛快,只能无言沉默。

    回到别墅,老管家和佣人早就收到区门卫的信息,开门站在门口迎接。

    梁继从车上下来,指着林穆怀里的哈士奇道:“这是白,从今天起住在我们家,你们就喊他……嗯,少爷吧。”

    佣人们愣住,“……哈?”

    两个月大的哈士奇才五斤重,林穆单手抱着狗子,腾出手揍了乱话的梁鸟一拳,解释道:“开玩笑的,别理他。”

    这一下根本没用力气,梁鸟嘿嘿地凑到林穆身边,把媳妇环住,道:“那有什么的?反正我们俩也不生孩子。”

    还是老管家最淡定,从林穆手上接过慌得拼命翻腾的哈士奇,问向梁继:“白少爷住在哪个房间?”

    “叫白就行,”老管家这么大年纪了,让他叫狗子少爷,林穆总觉得不太好,纠正了一句,没多考虑就道:“就安排在二楼,主卧对面那间次卧。”

    别墅的地上部分一共两层,二楼是林穆和梁鸟睡的主卧,还有三间次卧,平时用来招待到访的客人。

    梁继本来也是算让白睡次卧,但是这话从林穆嘴里出来,就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

    阿穆以往对狗这种生物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怎么白一来,不但亲自陪他去买宠物用品,还给白安排了主卧对面的房间?

    梁继摸摸自己的下巴,跟老管家怀里的狗子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该不会被只狗子撬了墙角吧?

    幸亏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然梁鸟今天晚上是别想进主卧大门了。

    事实上,上辈子林穆没主动去大梁基金找梁继,直到晚上加班回来,才瞧见已经被接回家的短腿哈士奇,当时梁继给它安排的房间就是那间次卧。

    林穆本身有一点心理洁癖,对于陌生人事物的接受速度比较慢,家里突然多了一只生物,开始时的确有些不适应,只知道梁继给这只狗起了个烂大街的名字,就没再关注。

    但后来他们俩冷战,林穆每天加班回来,沙发上坐着的不再是梁继,而是变成了白,一见到他就热情地扑上来摇尾巴,甚至他在家加班的时候,还会趴在他脚边睡觉、用肚皮给他暖脚。

    时间长了之后,林穆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家伙。

    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宠物,林穆当然不会觉得生分。

    收拾房间还需要一点时间,林穆摸摸狗子的脑袋,卷起袖子指挥佣人把它的东西摆到庭院里,熟悉的样子像是早就在脑子里设计好了,只等实施。

    梁继端着咖啡站在阳台上,啜了一口咖啡,心中无限悲凉。

    大意了,随便带回来一只短腿二哈,居然这么轻易地夺走了媳妇的宠爱……看来他以后不仅要防着人,还得防着狗。

    直到瞧见林穆让人搬了张折叠床到庭院里,梁鸟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有必要吗?庭院里也要给它弄张床……我们两个人都只有一张!”

    这跟床的数量有什么关系?

    林穆回头,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认真道:“有必要。”

    梁鸟神经末梢顿时警铃大作,后颈上汗毛一竖,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怎么感觉那张床不是给狗子准备的?

    晚上睡觉,梁鸟不祥的预感成了真。

    洗完澡出来,美滋滋地等着阿穆来临幸自己,梁鸟刚摆好枕头堆,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走过去开门,一条白中带灰的影子就迈着短腿,“吧嗒吧嗒”扭着屁股蹭到了他和阿穆的床边。

    瞧着‘呜呜’叫着、可怜兮兮地趴在自己床边的短腿哈士奇,梁鸟却一点儿也不心软。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来跟他抢阿穆的!这可怜的外表都是它的伪装!

    自认为看破一切的梁鸟板起脸,端起老父亲的架子,凶巴巴地教训道:“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点,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白蹲坐下来,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就算坐直了身子也没有床铺高,“呜嗷……”

    梁鸟哼了一声,“我跟你能一样吗?我是来保护阿穆的!阿穆晚上没有我抱着会睡不着的。”

    白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朝他摇摇尾巴,“汪呜!”

    梁鸟眼色一沉,这只臭狗果然要跟他抢阿穆身边的位置!

    林穆在浴室里听见声音时正准备吹头发,只当是梁鸟逗狗玩,也没太在意,等他吹干头发出来,就瞧见一大一两只傻狗都趴在地上,气氛剑拔弩张。

    “呜嗷——”这是白。

    “汪!呜汪!嗷呜——”这是梁鸟。

    “……”

    完了,这老攻没救了。

    --

    习惯了重生后的生活节奏,也理清了两人之间的误会,之后的日子终于回到了正轨。

    这周日的宠物酒会,林穆跟梁继带着白一起过去。

    从车上下来,林穆刚要去抱后座上的狗子,就被梁继拦了下来。

    梁鸟温柔地看着他,“这种体力活,交给老攻来做。”

    决不能让这只狗子靠近阿穆的怀抱!

    林穆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只觉得耳朵发烫,心头暖融融的,放心地把抱狗子的工作交给了他。

    邀请他们的谢海青也是梁继的朋友,同龄的人都是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他这儿连个暧昧对象都没有,下班就是陪狗玩耍,一副注孤生的模样。他家里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宠物酒会形式的相亲,期望他能稍微爱屋及乌,看一眼养狗的女孩子们。

    实在不行,伙儿也可以——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家长们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只要孩子不是跟狗过一辈子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谢海青是个沾酒就倒的体质,家里还给他办了酒会,可见他在家里有多遭嫌弃。

    谢家办的相亲会,选的都是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二代之间基本都认识,虽然不全是像林穆和梁继这样,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公司,但也都是在自家公司实习过几年时间的,林穆和梁继到场,跟他们过招呼,一边喝酒一边谈生意,气氛还算融洽。

    聊过一轮,白饿得‘呜呜’叫,林穆两个带他去找吃的。

    跟着林穆走到角落里,梁鸟一只手背到身后,以睥睨的姿态扫过全场的狗子,就像幼儿园开家长会时量其他孩子一样,从鼻子里不屑地哼出一声:“都不如我家白!”

    白在他怀里兴奋地甩甩尾巴,“嗷呜”了一声。

    梁鸟拍拍它的脑袋,“听话,这些狗都配不上你,等你长大了,爸爸给你找个好看的短腿哈士奇。”

    白兴奋得舔了下他的脸,“汪呜!”

    梁鸟皱了下眉头,用白的毛擦干净口水,认真教育道:“不行,咱们是一夫一妻制,不可以要两个!”

    完还瞧了林穆一眼,那意思是:阿穆你对吧!

    “……”林穆反正是不懂他们俩是怎么交流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  梁·无师自通·哈士奇语天才·大傻狗·继:汪!休想抢我的阿穆!

    傻狗·白:呜嗷——(我连床都跳不上去你慌个毛线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