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
“娘娘, 的初次侍寝,您还满意吗?”
银红纱帐里, 男人声音低哑的问。
少女软软娇哼两声, 男人立刻:“可是不满意?要不的重来……”
“不不不,满意满意。”早已经求饶的皇后娘娘忙按住躁动的男人, “陛下还是保重龙体, 咱们明早还得登高呢。”
严昭在她耳边笑了两声,戏谑道:“你还有力气登高?”
“总不能白来一趟吧?”泡过温泉, 又折腾了大半晚,姚白栀实在是困了, “睡吧, 睡醒再。”
看她确实又累又困了, 严昭便也不再开玩笑,心满意足的揽着妻子一起睡去。
第二日起来,天高云淡、秋风徐徐, 两人吃过早饭,更衣出门, 率众臣及皇亲国戚登北鹤山,并于半山腰上设宴,配茱萸、饮菊花酒。严昭还给今年的新科进士出了题目, 让他们写诗赞咏此情此景,最后跟姚白栀一起选出优胜者,给了赏赐。
“上次来北鹤山,好了要给你酿青梅酒喝, 没想到青梅酒没顾得上,最后直接喝了菊花酒。”下山时,严昭牵着姚白栀的手,想起上次他们冬日同游北鹤山,一时颇有些感慨。
姚白栀想起那时他看见婚前协议的脸色,低头笑了笑,:“我倒觉得无所谓,青梅年年有,明年再喝也不晚。”
严昭看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附和道:“是啊,不晚。也许还更醉人呢。”着指尖在她掌心里勾了勾。
要不是前后围满了人,姚白栀真想当场摔开他的手——她可不是他的那个意思!
看她脸颊泛红,严昭更觉心痒,就跟她商量:“我们干脆在行宫多住些天再回去吧,反正已经来了。”这个时节,正适合在温泉池里和美人一起戏水,回宫多没意思!
难得出来,姚白栀也不太想回去,不过,“大臣们没意见么?”
“只要你同意就行。对了,听相府家眷也都来了,回去我先见大臣议政,你把王夫人和谦儿诺儿叫来话吧。”
这个主意姚白栀喜欢,两人定,回去行宫以后就各忙各的。
王氏很快就带着两个儿子应召前来,这还是姚白栀婚后第一次见他们,一家人都觉得很高兴,行礼寒暄过之后,姚白栀就问姚叔诺:“爹跟我你放黄将军咬人了,怎么回事?”
姚叔诺立刻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王氏忙:“都是妾身教子无方……”
“是诺儿的错吗?”姚白栀很惊奇,“诺儿这么懂事,不可能无缘无故放狗咬人吧?”
姚仲谦就出面解释:“是王家有位表兄,总是看诺儿一个同窗不顺眼,常欺负那个孩子,诺儿看不过眼,替同窗了几句话,那位表兄就诺儿仗势欺人,挑拨着伯外祖父那边的表兄来教训诺儿……”
姚白栀听着直皱眉:“这都什么事?”
她两个弟弟都在王家族学里读书。王家族学在京中很有名,请的先生都是博学儒士,姚家和王家是正经姻亲,姚汝清想着王家子弟还算上进,让孩子去那里就读,一则有读书气氛,二则也能和表兄弟们更亲近,开蒙之后,就把孩子送过去了。
“王家族人多,难免良莠不齐。”王氏了和姚白栀一模一样的话,神色却有些不自在,“那个孩子是妾身堂叔那一支的了,家里大概比较娇惯,他和大房的王润要好,王润这孩子也经不住挑拨,了诺儿几句……”
“王润?是大房王经王学士的儿子?”姚白栀插嘴问。
王氏点头:“是。”
“那个欺负人的叫什么?多大了?”
王氏道:“叫王澎,今年十四。”她听着皇后娘娘语气不善,忙,“族学里已经罚过他们了。”
姚白栀没问怎么罚的,转头问姚仲谦:“后来呢?既然王润出面了,怎么诺儿又会放狗?”
“因为王澎下学后又去欺负诺儿的同窗——那位同窗也是姻亲来附学的,王澎欺负人家父祖官职低——诺儿实在看不过,要拉着同窗走,王澎就拦着,正好咱家下人带着黄将军去接我们,黄将军就冲过去咬住了王澎的衣服。”
“黄将军忠心护主,该赏。”姚白栀接道。
以为自己要再被教训一次的诺儿悄悄抬起头,见姐姐冲自己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姚仲谦看的清楚,本来严肃的脸上也浮起笑意,“王澎急了,当时嚷着叫他家下人黄将军,诺儿就照着平时怎么教黄将军捕猎,让黄将军把王澎给咬了。”
“咬的好!”姚白栀着冲姚叔诺招手,“诺儿过来。”
姚叔诺立刻快步走过去,很老实的:“姐姐,其实我也有错,不该叫黄将军咬他那么多次的。”
姚白栀扑哧笑了出来,伸手摸摸他头顶:“知道错了就好。爹爹怎么罚的你?”
“罚我再也不许去学里读书。”姚叔诺想起这个还有点怏怏。
姚仲谦接道:“爹从西京集贤书院请了一位先生来教我们。”
“谦儿也不去学里了?”
“是。爹我大了,该收心自己读书了。正好贺家两位表兄就在家中读书,有甚不懂的,也可以问表兄们。”
丞相爹真会找理由,明明是不跟王家玩了,姚白栀很满意这个结果,就:“那也很好。”着话,瞟见王氏神情僵硬,想想丞相爹不让儿子们再和王家亲近,反而去亲近贺家,王氏肯定心里不舒服,就又接了一句,“表哥们从魏郡老家来,京里的事多有不懂的,还得你们帮衬呢。”
贺家虽然不如王家显赫,但贺家才是她这个皇后正经的外祖家,姚仲谦两个是她的弟弟,她发话希望两边亲近,合情合理,王氏也会顺势把对丞相爹的埋怨,转移一些到她身上——反正她不怕,总比相府后院出乱子好。
不过,她还得提醒丞相爹一声,只这样是不够的,王家五房也还罢了,其他几房,可千万不要再想着联姻交好——前世的教训还不够吗?姚白栀可不信王家只为了苗逸飞几句话就倒戈相向,到底,王经还是不甘心退出权力顶端,想找机会踩姚家一脚。
叫人送了王氏母子回去,姚白栀就往前面传话,告诉严昭议完政事,留一留姚汝清。严昭也很快叫人回话,请她去前面见丞相。
“诺儿的事我问明白了。”姚白栀见了姚汝清,开门见山道,“是该叫谦儿诺儿离那些纨绔子弟远些,不过爹有没有和夫人好好分?我瞧她还有些不自在。”
“过了,她大约是见了娘娘才不自在,觉着脸上无光,娘娘不必在意。”
唔……是这样吗?姚白栀失笑:“那有什么?到底咱们是一家人,我又不会因为王家大房而看轻夫人。”
“只是孩子们不懂事,倒也牵扯不到王家大房。王经特意跟臣赔过不是,还想叫臣给他女儿做个媒……”
“做媒可以,千万别给咱们自家人!”姚白栀赶紧断,“我急着见您,就是想跟您,夫人娘家五房也还罢了,其他几房,尽可远着些吧,眼瞧着一代不如一代,真联姻才是坑自家人。”
姚汝清一愣:“怎么?娘娘听那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吗?”
当然听了,还听不少呢!王经女儿不就是前世嫁给苗逸飞那位吗?“听脾气很骄纵。”
姚汝清不疑有他,皱眉道:“那便算了,我本来想着逸鸣也十五了……”
“千万别!”她爹的思路还真是始终如一,上辈子把王家女儿给了苗逸飞,没啥好结果,这辈子苗逸飞结婚了,就要给苗逸鸣——她记得这个表弟比苗逸飞靠谱得多,还是别害他了。
“好吧,臣心中有数了。”姚汝清只是心里想想,还没跟两边,所以并不坚持,“再给逸鸣另看一门好亲事便是。”
姚白栀松口气,顺便问道:“表哥他们在西京还好吗?”自从听了一周目剧情后,她就再没问过苗逸飞的事,一转眼过了七个月,不知道这货安生了没有。
“挺好的。中秋来信,是你表嫂有孕了,你姑母差点要亲自去照看。”
“有、有孕了?”姚白栀十分震惊,“这么快?”
姚汝清一笑:“他们成婚大半年了,有孕有什么稀奇?”到这儿,难免关心自家女儿,“娘娘是不是该传徐神医诊脉了?”
“啊?哦,再等等吧。我现在挺好的。”姚白栀没领会到她爹另一层意思,送走姚汝清,就去跟严昭了姚宁馨有孕的事。
“是么?”严昭比她淡定的多,“那挺好的,你姑母也该安心了。”
姚白栀问:“你不惊讶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前世他和王氏也有过孩子,就是没生下来。”
姚白栀:“……”
苗逸飞这么没节操的吗?!等等!“好险!你知道吗?王经找我爹,想让我爹给他女儿做媒,他女儿是不是就是……”
严昭点点头:“怎么了?苗逸飞已经成亲了,应该不会……”
“我爹想把王家姑娘给我表弟逸鸣!”姚白栀满脸无语,“幸亏我及时阻止了,不然……”
不然苗逸飞就尴尬了,严昭想到那一幕,突然有点想笑,不过他知道姚白栀和姑母感情不错,及时收住,道:“是啊,你姑母可降不住那样的儿媳妇。”
姚白栀赞同的点点头,严昭却不想再谈苗逸飞,伸手揽住娇妻,道:“姚相心中有数了,你就不要操心了。有这空闲,不如想想晚膳吃什么,以及,晚上还要不要的侍寝。”
姚白栀啐了他一口,就被很想侍寝的严昭拉着回了住处,可惜皇帝陛下今晚并没得着大展雄风的机会,因为皇后娘娘突然来月事了。
大姨妈一来,温泉也泡不成了,姚白栀腰酸腹痛、浑身没力,就想着等熬过前两天难受的劲儿,就回宫去,却不料第二天又添了感冒的症状,到晚上还咳了起来。
严昭不放心,赶紧叫把徐神医找来,徐神医来了看过,就是偶感风寒,她又在经期,不宜服药,不如等两天看看。
然而两天过去,经期的不适消了,姚白栀却咳的越来越厉害,徐神医开了药也不管用,病痛之苦直逼她刚穿进来那个春天。
严昭为此惊慌失措、大发雷霆,直骂徐神医是庸医,姚白栀拉住他的手想阻止他,还没等话,严昭就先一步抱紧了她,哀求道:“阿栀,不要抛下我……”
姚白栀先是一愣,接着突然想起与安谈崩之后,它留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