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乌青
席子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胡青扔进了花心里,然后看着自家仙女娘和聂庸、乌白一起,也被扔了进来,但是掉进来了之后,他们却没有待在一起。
底下的嫩黄色花蕊,像是一个个不明材质的软垫子,散发着微弱的光,映出周围重重叠叠的花瓣。
这一重重的花瓣,看似一片片的薄片,实际上却连接了一个个独立的空间,将每一个进来的人分散到了单独的空间之中。
他还没搞明白这么做的用意,一道雷就夸嚓一声劈了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席子默又被劈了一个屁股墩,直接就跌坐在花心席梦思上,还弹了弹。
又——这是一种能够容易引起触底反弹的数词!
“要、劈、我、先、通、知、一、下——行不行?!”
雷电顺着花瓣重合交叠的纹路,把席子默关在花心中间,当做一个爆米花一样反复电烤。
席子默挨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劈,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出去。
这些雷电在进入体内之后,刚开始只是酥酥麻麻,不断凝练着身体的强度。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瘦了一圈。
这种感觉非常类似于之前他被劫雷劈的时候,但是劫雷就一道从脑门下来的。这些雷的强度没有他结丹时候的劫雷那么强,但是毫不停息地给他做全身心的雷电桑拿。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雷电的强度也越来越强。从最开始的酥麻,逐渐感觉到有一点痛,再到麻痹,一直到简直无法忍受!
一直被好好护着的少爷,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考验?
理智上他知道胡青绝对不可能会害他,也明白胡青既然这么做,肯定是对他有好处的。但是这时候他哪里还有理智?
情急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的,反正就是把那些雷电直接引导进了自己的识海。
识海中,一只的圆鼎漂浮,掀开了盖子直接把那些细的雷电全部吸纳进去。
这些劫雷实在是太过细而且繁多,食鼎并不能够吸收全部的雷电。剩下的部分散落在识海中,伫立在山崖上的紫树,像是一根避雷针一样,把大部分劫雷都吸引了过去。
席子默忍着从里到外的酥麻感,看着紫树全身滋啦滋啦的冒电火花,十分担心好不容易长到那么一丢丢大的树苗给劈没了。
结果紫树像是非常喜欢劫雷一样,纤细的树枝和叶片来回摆动,宛如一个激动得蹦蹦跳跳的盆友。
外面的劫雷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沉浸在识海中的席子默,总觉得能够隐隐约约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烤肉香,愈加发了狠一样要把劫雷全都炼成吃的。
“你想烤熟我?我先把你吃辣!”——这种非常不理智的念头。
但是无论是食鼎,还是紫树,并不能够吸纳全部的劫雷。剩下的这些劫雷,无可避免的就直接落入了他的识海内。
神识很强大,也很脆弱。对于识海新生的金丹修士,神识还是十分脆弱的。
劫雷直接落入识海,哪怕只是非常少量的一丝丝,都能在识海中引起强烈的地震。
酥麻、翻江倒海、天翻地覆痛苦的过程总是格外漫长。
他从一开始还有余力去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譬如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葫芦家暴一顿之类的,很快就没有半点杂念,全身心的体会着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出去的,眼睛并没有感受到光线,就听到胡青的声音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好了,睡吧。”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席子默抿着嘴皱着眉头,明显很不舒服地放弃了挣扎,完全没有意识到劫雷在那一瞬间消失。
他也没有意识到,实际上他经历的“漫长的雷劈”,其实只是短短一瞬间。
两界通道,是通道,更确切的只是一扇门。
门的一边是仙域,门的另外一边则是冰龙的老家灵界。
门本身并没有什么距离,但是两个界之间,却在空间上存在一些类似复杂隔层的东西。
两个界之间存在着力量层次的差异。譬如仙域的人飞升去仙界,就要经历雷劫。他们现在进入到灵界这个岔路口,同样也要经历雷劫。
雷劫的强度非常高,但是在胡青的控制之下,变成了纯粹的福利——没有什么法宝或者段,煅体的效果比劫雷更好的了。
劫雷和普通的雷电性质完全不一样,数量非常稀少。修士的一生之中,其实只有非常少的会才能够接触到劫雷。
极少数的,如席子默这样的,会在结丹的时候挨一下。
大多数的,都是在结婴的时候,尝试到修士生涯的第一道劫雷,强度还非常非常低。这种强度对于煅体的效果并不明显,导致大部分的修士都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停留在元婴初期的阶段用于煅体。
甚至造成现在许多修士对煅体存在错误的认知,认为煅体是体修才需要去注重的东西,法修并不需要。
他们在往后不断的修炼过程中,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一直到渡劫期,需要面对人生第二次劫雷的时候。
脆弱的身体强度,让大部分修士谈雷色变,甚至还演化出了一种专门的法宝分支——渡劫法宝,专门用于抵御劫雷的。
胡青在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的时候,简直莫名其妙。
他不管现在的仙域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让席子默去走这种弯路的。
劫雷,当然是越多越好,越强越好。
他家的默宝宝,也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
不过对于通道中的劫雷,获益最大的其实不是席子默,毕竟他的修为还很浅,能够吸收的劫雷只是其中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
修为比他低的清渠,获益更少。
聂庸的获益其实也不算多。他刚经历了一次元婴劫,身体的强度已经被锤炼到了差不多极致,欠缺的部分也不是短时间内再挨一下就能够敲打出来的。
获益最多的是乌白。
从花苞中解放出来的乌白,是唯一一个能活蹦乱跳的。
“啾啾啾啾!”拳头大的鸟排排翅膀,近乎瞬移一样直接落到了冰龙的头顶,爪子扒拉两下,觉得没有头毛的龙脑袋不适合当窝,又一下蹦跶到了胡青头顶。
胆儿贼肥的扒拉两下,左右扭了扭略微有点沉重的屁股,窝了下来。圆滚滚的黑眼珠子,盯着周围。
放眼望去,周围的景色有点像是武宗。入目所及,全是崇山峻岭云海翻飞,没有丝毫的人烟。
灵气充裕无比,一些强大的存在散发出的威压若有似无地在周围扫过。
鸟把脑袋一抬,窝在老妖怪的脑袋上无所畏惧。
胡青抽了抽嘴角,忍着没把破鸟给丢下来:“青鸟。”
乌白是明显的混血,属于金乌的血脉还非常浓厚。但是他表现出的外表,却不是金乌的黑毛,反倒是白色,让他很好奇究竟他混的哪里,才能一定程度上压制住金乌血脉。
完全没想到是青鸟。
此时的乌白,已经不是白乌鸦的外形了,现在应该叫乌青。原本洁白的羽毛看上去依旧是白的,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有点发青。
这种青色是风系法则凝结的表征,并不是真正的青色。
在仙域流传的一些神话传中,青鸟通常作为信使存在。切身接触过真正青鸟的胡青,知道真正的青鸟完全不会给人当信使那么平和,当然也不至于有多残暴。
作为一种在速度上几乎无可匹敌的灵鸟,青鸟的强横几乎毋庸置疑。
冰龙在感觉到乌白的变化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离开很长一段距离,被乌白踩过两脚的脑门像是依旧在被雷劈一样发麻,感觉自己简直把天敌带回了老家,梦想中的美女龙恐怕要被鸟吃掉。
其他人的待遇就没乌白和席子默那么好了。他们依旧全身过电,被胡青存在紫色花苞里,随放在席子默的怀里。
他轻轻一飞,落到冰龙的背上,挡住四面过来的所有探视的神识,并且隐晦地追踪过去,嘴里声嘀咕:“乌龟,没毛的。鱼,没毛的。白猫,颜色太浅山鸡,颜色太花算了,先凑合着弄点毛吧。”
冰龙听得冷汗直冒。
在仙域,他的修为非常可以,看到大部分的散仙也不害怕。
但是刚才那些扫过来的神识,让他感到深沉的威压,哪怕人家对他并没有丝毫的恶意,也几乎飞不稳,完全不敢去深究胡青口中的猫啊鱼啊,究竟是什么大佬。
胡青像是觉得还不够刺激,用灵气比划了一个箭头:“走,去那里,找山鸡。”
冰龙不敢动。
胡青低头看看缩着爪子的冰龙,觉得应该要给予一点鼓励:“山鸡毛好看,也很好吃。默默做的鸡汤面,你不是很喜欢吃吗?这儿天气有点热,咱们可以做鸡丝冷面。看,那个方向。那只山鸡就住在那边的火山里。”
冰龙:不敢动,更加不敢吃。
胡青看了看拒不服从的冰龙,抬按了按头顶的乌白,让他蹲稳了,抬把冰龙揍了一顿。
一顿胖揍之后,冰龙哭唧唧地载着老妖怪去山鸡窝。
胡青拿了个垫子放在龙背上,舒舒服服地盘腿坐下:“啧,早听话不就完事了吗?”非得找一顿揍,是个什么毛病?
作者有话要: 老龙><:我是灵界的罪龙!
老龙ππ:我当了带路党!
老龙(/tДt)/:我把鬼子葫芦带进了村!
葫芦( ̄工 ̄lll):我就薅点毛,至于吗?
老龙?Д?彡:不,你是想薅秃整个灵界带毛的!
(完)
开门放猫出去浪,才感觉清明到了,和平时的晚上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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