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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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聂兔兔在胡青的面前,那就是一只兔兔,但是放眼这一界,能够约束他的规矩屈指可数。

    别是这一界,就是飞升之后的上界,能比他强的人都未必有。

    这种人还真的是想去哪里去哪里,想逃票就逃票,根本就不用理会界域这种买票处。

    好吧,人家界域也不卖票。

    界域的工程非常庞大,实际上只是将仙域和魔域最容易往来的地方给拦住而已。

    星河异常危险,但是对于一部分散仙,往来并不太难。

    有了界域之后,双方的往来才瞬间降低到几乎为零。

    不过对于聂兔兔来,什么界域界门都不过是个摆设。

    聂庸想不明白的是:“我们怎么就从仙域一下到了魔域呢?”

    “谁跟你‘一下’?你虹师叔飞了很久。”

    虹蛇抬了一下脑袋,用尾巴尖朝着聂庸点了点,表示赞同聂兔兔的法。

    作为一头已经成年的、完全体堪比一颗星球的异兽,虹蛇的飞行速度相当惊人,只是因为在虚空中往往缺乏参照物,才会不显速度。

    他们对于胡青和席子默在魔域安家也不觉得什么,兴致勃勃地看了巡凝星的一些景象。

    聂兔兔对花很感兴趣,拍拍虹蛇:“这个家伙和你一样呢。”

    虹蛇歪过头看着景象里的毛绒团子,再歪头看看聂兔兔,还是扭过头吃自己的零食。

    其实聂兔兔也看不出花到底是什么品种,所谓的龙蛇属还是胡青告诉他的,聂庸都是第一次知道。

    剑修虽然缺乏对别的方面的知识,却不代表他们缺乏基本的人情世故。

    拥有这种和本体完全不相干的形态的兽类,本尊一定非常了不得。

    强横如虹蛇,幼年体也没有这样的。

    他们都默契地没问花究竟是什么,又去看家养熊。

    这一片鬼地方连不上魔域的络,但是看一些存在玉瞳简里的影像完全不是问题。

    穿山甲的行进速度很快,周围的虚空绝大部分都只是虚空而已。

    胡青唯一需要做的,不过是控制一下放下,然后隔一段时间采集一点“芝麻糊”。

    虹蛇不需要出力,又一下子吃了很多灵食,已经盘起来睡成了一个饼饼。

    聂兔兔可不会放着这么好的会睡觉。

    到他这个程度,极难找到能够和他交流修炼心得的人,更别是前辈了。

    有胡青这么一位大前辈摆在眼前,总体态度还十分友善,他不抓住会就是个白痴。

    两位大佬谈论修炼的问题,聂庸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只能精心记下,等待或许几百上千年以后能够参悟出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奇妙的香味突然在飞舟内部飘散开来。

    很淡,不太像是食物的香气,反倒更接近花香,慢慢的又变成水果的清香中带了一点甜的味道。

    虹蛇第一个醒过来,脑袋一下子从蚊香盘里立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旁的食鼎看。

    聂庸也开始走神。

    聂兔兔倒是还很专心,但是架不住胡青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只能被没大没的徒弟从桌子上揪回来。

    短短的时间内,果香的味道逐渐变淡,然后在某一个时间节点瞬间消失,让人不由自主想去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气味。

    席子默打了一连串决。

    食鼎的盖子掀开,里面却一点味道都没有散发出来。

    一道透明中带着一点银色光芒的液体,直接灌入准备好的瓶子中。

    很快两个拇指大的瓶子被放到了桌上。

    透过白色半透明的瓶身,可以看见内部若隐若现的星光。

    席子默累到几乎脱力,脸色刷白地靠在胡青怀里,闭着眼睛调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点:“哎,你们先喝喝看。”

    他瞧了清气。

    哪怕是低配的,也比魔胎要厉害得多。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炼制第二次了。

    这种程度的消耗,根本就没办法连续炼制。材料方面的消耗也经不起。

    他拿出五只酒盅,给胡青和聂兔兔各倒了一杯。

    接着他又拿出两个瓶子来,往一个酒盅里倒入之前胡青给虹蛇的饮料,再兑了大概一勺的量。

    最后他才给自己和聂庸倒了两杯清水,只往里面滴了一滴。

    聂庸看着自己面前这杯怎么看怎么寡淡的白开水,再看看自家师尊的,又看看虹蛇的,怀疑起了自己的实力。

    席子默一眼看出他的犹豫,道:“聂兄,你慢点喝。这东西应该有点厉害。”

    完,他顾不上聂庸会怎么想,拿着自己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

    刹那间,刚才近乎干涸的经脉,被一股绵软中又带了一点后劲的灵气充斥。

    这些灵气汇入丹田后,几乎无需转换,就变成了自己的真元。

    席子默无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脸颊上带了一点微红,很快就睡着了。

    这是把自己给饭倒了,或者是醉倒了。

    这种用清气作为主要原料的灵液委实有些厉害。别看只是一滴,他一下喝那么猛,可不就把自己给放到了嘛。

    聂庸刚开始还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至于那么差,但是他听劝,只是喝了一下口,这会儿已经开始打坐消化了。

    虹蛇倒是还在咕嘟,但是盘曲的蛇身已经有些晃悠。尤其是尾巴尖,摆得跟猫狗似的。

    聂兔兔倒是还好。他喝得最为谨慎,在还没入口之前,就感觉到了这杯灵液的厉害,表情难得严肃:“这可比仙丹妙药还厉害。”

    兔子耳朵耷拉又立起,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瓶子,兔爪子掏掏自己的储物法宝,琢磨着能不能换。

    胡青被这一个个的,弄得哭笑不得,把两个瓶子直接丢给聂兔兔:“收着吧。默默本来就是给你炼制的。”

    这两瓶灵液固然珍贵,但怎么也比不上那一团纯正的清气。

    聂屠的个性却是不管某一样东西的珍惜与否,只要是对自己没用的,那就是没有价值的。

    他拿出那团清气来送人,一是确切知道清气的价值,能够拿得出;二是因为席子默和胡青此前对他徒弟的诸多照顾;三也是因为胡青这样的大佬,大概才能用得上。

    现在换到两瓶对他来特别有用处的灵液,他觉得血赚。

    哪怕是低配的清气,他也无法直接吸收。

    法相是很厉害,前提是成型的。

    花的法相直接就是成型的。哪怕他现在没有以往的记忆,但是血脉记得自己曾经的成年体。

    聂屠的法相还差得远,想要再往前一步十分困难。

    能量是最基础最不可或缺的部分。

    他为什么来这一片虚空?就是为了找到一些对自己有所帮助的东西。

    这是一片有问题的虚空。

    在碰到胡青和席子默之前,他其实已经想退出去了,完全没想到能够在这种地方搭顺风车。

    以两条极品灵脉作为动力的穿山甲飞舟,不知疲倦地前行。

    撇开那些芝麻糊之外,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直到穿山甲的速度也略微降低后,胡青才“咦”了一声,又突然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

    这时候,被灵液放翻的后遗症早就已经结束。

    因为长途航行的无聊,所有人都在修炼,偶尔交流一些心得。

    胡青的反应让其他人第一时间脱离修炼状态。

    席子默第一次见他这样,有些担心:“怎么了?”

    “没事,怪我没想到。”胡青的表情愈发阴沉。

    虹蛇的感应最为敏锐,瞬间钻进了聂兔兔的袖口躲好。

    胡青被虹蛇的动作惊醒,稍稍愣了一下,勉强缓和了表情,抱紧身边的道侣,埋头在他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没事。我只是没想到,这里会是我的一个破碎的界。”

    席子默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胡青藏在话中的意思。

    胡青自带两个界,其实并不确切。

    他的本体是葫芦藤,因为吸收各种各样的能量,葫芦藤上会结出各种葫芦,每一个葫芦都天生自带两个界。

    所谓的胡青的破碎的界,其实就是胡青的一部分残骸。

    胡青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席子默知道那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过去,平时就假装这是一只和自己竹马竹马长大的葫芦,但是多多少少会有些猜测。

    结合一些传也好,自己看过的一些典籍也罢,大致能够推断个五六分。

    蛰伏、成长、争斗,然后失败,最后被瓜分。

    用葫芦来炼制法宝极为常见,如同定风珠、定水珠之类的宝珠大类一样,葫芦同样有一个宝葫芦的分类。

    先天灵根又怎么样?

    争斗失败之后,只能沦为被瓜分的天材地宝。

    到了现在,哪怕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早就被人炼化之后,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早就已经无限趋近于无。

    席子默想到自家时候连襁褓都要精挑细选的精养长大的葫芦,竟然曾经有过那样可怕的经历,双更加用力地把他抱紧。

    聂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话的声音他也听不见,就突然见一对道侣这么抱紧在一起,扭头去看他脸似乎圆了一圈的师尊。

    聂兔兔不仅脸圆了,两个腮帮子里还塞满了零食,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家蠢徒弟:别偷懒,赶紧修炼。

    大佬的事情和他一个分神有什么关系?

    看看他一个兔兔,就特别老实,蹭吃蹭喝就好。

    聂庸没听他的,伸长臂一抬就撑着他的腋下把他举了起来,还上下晃晃掂了掂:“师尊,你是不是又变了?”

    作者有话要:  聂兔兔:看什么看,没见过发狗粮吗?

    聂庸:狗?

    聂庸:我这儿还有一件狗的衣服,师尊要穿吗?

    聂狗狗:要!

    聂庸:还有猫猫的。

    聂猫猫:给我给我!

    聂庸:对了,伯母给席兄做了一件凶许的。

    葫芦:哎,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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