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面小白龙潺丝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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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柳五津此时才不象他俩闲情逸致,他心情沉重,第一,跟不到双刀,第二,马没了。

    追,没有头绪。

    最好是再找一匹马来。

    五津倚着树干坐下,夕阳西下,闲愁断肠,他饥肠辘辘,突然有鱼儿上钩了――五津习惯了偷马,知道骑马之人喜好遇水停留,早就守住了河边,鸾铃声起,果然一匹骏马迎面而来,那骏马高大威猛,而马上少年纶巾羽衣,面目清秀,虽然相距甚远,却看出是个年轻俊杰,洒脱飘逸的翩翩公子。

    那少年下马到了河边,舀去几勺水装在壶中,又洗了洗脸,五津轻轻脚溜过来,见那少年并未将马系好,心道:这可是你倒霉!更方便我偷了!

    想到就干,飞骑上去就要逃跑,那少年眼疾,竟然立刻现了情况,怒而制止:“给你一个会,不要逼我出!”

    五津掉转头去,厚着脸皮把马驰开了:“那你就出啊!你追到我再!”他抽了马儿一鞭,自以为万无一失,只听一声哨响,**之马立即循路而回,怎么也拉不住,直奔主人,少年微笑着走上前来:“怎样?不是我追不上你,而是你,根本连会就没有!”

    罢收敛笑容飞身去打柳五津,五津抽出金刀,见他未拿兵器,收刀而回,那少年一拳打来,难见门派,身难得的矫捷,五津连接数拳,看他对各种拳法驾轻就熟,捉摸不出他的武功底子,心念一动,假装败下,从马上飞身坠地,那少年得意地笑道:“怎样?十招还没到。”

    五津心道:看他拳法,既不象湖南华家,也不象慕容山庄,他的年纪,到是很像九分天下的人物,可是九分天下里面,没有用拳的啊。主人打断道:“喂,在盘算着什么呢?报上名来!”

    五津哼了一声:“你问我我就答你啊,你谁啊?”少年以为他不服气,紧接著又进一拳,五津金刀回鞘,也是同样招式一拳回去,双拳相撞,少年一惊:“你也会用这套拳?”五津呵呵笑着:“现学现卖。”暗暗加了内劲,少年毫不示弱:“深藏不露啊!”边边加内力,反守为攻,虽只交十几个来回,五津也觉得少有的棘!

    这少年攻势紧凑,行云流水,涨落有致,起伏生风,应该不是刚出道的新人,何况拳法还不一定是他的看家本领!五津愈兴起,想起最近刚认识的几个少年,洪瀚抒有领袖之气和大哥的脾气,林胜南侠义心肠,沉稳内敛,这个少年内藏傲气,隽秀飘逸,心道:这3人隐隐约约好像联系着什么,暗示着什么,不知他们的武功,谁更高强一些

    纠缠得太久,五津已经觉得心烦意乱,气道:“不就一匹马,搞得这么严重干什么?”罢虚晃一招,绕过去牵马,他本以为会激得那少年不再追究,孰料刚跨上马骑开一步,少年又一声口哨,可想而知马儿又驮着他回原地去了。少年得意地看着他,五津狠狠把头一甩:“子,看好了!”立即“嘘”了一声,竟然和少年哨音一模一样,少年一惊,那马儿甚有灵性,踱了两步,开始离开。

    那少年又惊又急,赶紧又吹了一次,马有些疑惑,停下来踌躇不前。

    五津赶紧也学着吹了一声,马儿更加犹豫

    便这样,你吹一声,我吹一声,马儿亦是走一步,回一步

    看着爱驹被折磨得半死,那少年也露了本性,哭笑不得:“喂,你怎么总是和我的马作对!?”

    五津想想的确对不起他:“这样吧!咱们合乘一匹如何?”少年笑道:“是敌是友还不知,怎么能和你合乘一匹?!”五津反驳:“是敌是友又有何干?你去哪里?”

    “大理。”少年指着南面,一点心都没有,五津觉得他武功不凡,江湖经验却不老到:“你我去哪里?”

    “你往南么?原来也是去大理啊?”

    “那不就对了?!”他伸去拉少年,似乎马儿是他的一样。少年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已经被他烦过了头。

    五津再度抢马成功!

    两人行了一段路,未见人烟,五津一路想:什么时候看见一匹马就直接抢来,跟人合乘真像拖了个包袱。不过这马如此神,不行不行,我要了这匹,另一匹给他,不行不行,万一那一匹比这一匹还好呢,对,我就偷匹差的,可是万一那匹马注定是好的呢一路如此,日夜交接。

    少年看日星隐耀,还未找到一村一店,停马跃下:“老头子,你真是我命中克星,走错了路连床褥都没得睡!”

    他虽然责怪五津,却拿出干粮来给他分享:“要不要吃,你赶得好急,好象一直没吃。”“廉者不受喈来之食。”五津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狂风虐过,林木悲吟,声音鲜有的凄厉惨绝,五津拔刀出鞘,四处张望:“有鬼!”

    少年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鬼!除非是缺德事情做多了,你是谁啊?报上名来听听!”五津故作神秘:“告诉你怕吓着你!”

    “吓着我?你是肖逝、易迈山、林楚江?”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三个?不过也**不离十了!”

    少年冷笑:“别自吹自擂了,我看你是金国派来的奸细吧!”

    五津一怔:“那你呢?你又是哪个?徐辕林阡你都不是,九分天下?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认识?”话虽如此,五津也只听过九分天下的名声见过三四个人而已,少年冷道:“懒得理你!”站上马去环顾了一周,面露喜色:“那边有间庙!”五津大喜,立即也站上马去看--结果,马儿载重不了,两人全被摔下来,马也差点疯了

    两人跋涉几步进了那间简陋庙屋,五津瞧见茅草堆积的屋顶在狂风中尤其单薄,不禁有感:“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少年立刻打断:“这么不吉利干什么,屋顶真被掀掉怎么办?”惨绝人寰的事立刻就生了――屋顶真的被

    两人蜷缩在角落里,五津嫌闷,侃道:“经过大散关没有?”少年答道:“经过,不过重兵把守,来往人很少。好像这几天关系特别紧张,到处胡乱抓人。”五津叹了口气:“令人痛心啊!”少年道:“痛心有何用?生不逢世,不能躲,就要试着去闯,乱世才出英雄。”五津一愣,突然眼前晃过林胜南的影子――他和眼前这个少年十分相似,隐隐有种背道而驰、殊途同归之感。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妻子的话:“抗金,真的比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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