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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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宋风烟路涉道无弹窗却玉紫烟一直站在雪地之中,恰好扶风走过去,本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人,走近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夫夫人您怎么这身装束站在这儿?”玉紫烟的思绪方被她抓了回来:“扶风”却猛地举剑架在她脖子上,扶风啊的尖叫一声,立即捂住自己嘴巴:“夫夫人别杀我!别杀我!”

    玉紫烟下不了,只好叹了口气:“扶风,别告诉别人,包括你家姐。”扶风使劲点头,玉紫烟挥了挥,扶风把伞塞到紫烟里,立刻一溜烟地冒雪跑了。

    玉紫烟担心地看着扶风:希望我是多心了扶风长得为什么和二十年前的蓝姐姐有相似的感觉希望,师兄不要牵连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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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轻轻脚到厨房去,见柴火仆已经睡下,心支开门进去,正欲走向自己替尉迟雪所炖补品时,突地看见一个熟悉身影在炉前,不禁一愕,那人转过身来瞧,扶风立刻闪躲开来:天啊!是韩莺!她还能在这里干什么?对,抓她个人赃俱获!

    扶风探出头去,韩莺正蹑蹑脚地往炉锅中倾倒着什么粉末,边倒边无声奸笑。她,竟然敢在姐的碗里下药?!扶风越看越是生气,冷冷地站到她身后。

    韩莺得意洋洋地一回头,蓦然见到扶风,像见鬼一样差点连眼球都蹦出来,啊地微呼一声,心脏骤停,嘴也合不拢——做了亏心事,显然最怕被人瞧见,更怕瞧见瞧见的人。

    扶风哼了一声:“夫人好是悠闲。”

    韩莺声音颤:“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扶风一把揪住她衣领:“你往我家姐碗里添了什么?你居什么心?”

    韩莺大怒:“你放!放!”

    扶风显然不放,一将锅从炉上移开:“你把话清楚,咱们姐嫁到秦家来可不想无缘无故被人害受人家气,我定要将事情清楚,你既勾引到了老爷,还欺负我家姐作甚!你添了什么东西进去?!”

    韩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没没什么”扶风冷道:“那你喝给我看看!喝啊!”

    韩莺一把推开砂锅,汤药泼洒了一地。扶风一怔,怒道:“你敢毁灭证据!”

    “哼,什么证据?就算我下药又怎样?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反咬你一口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扶风大怒:“你你”

    “难道不是吗?扶姐这么强势作甚?你爹娘是什么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证我?”

    扶风自尊受伤,泪已盈眶:“韩莺,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偷而已,只不过利用你的美色勾引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我?!”

    “有本事你也去勾引一个啊!哈哈哈哈。”韩莺奸笑着扔下她独自往外走,扶风愤怒转身:“你站住!”

    韩莺侧身一笑:“扶姐先将这里收拾收拾吧,如果要告诉老爷的话,你尽管去告好了,你得罪了我,再去好好保护你家姐吧!哈哈哈哈。”

    只剩下扶风呆呆伫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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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愈加冷了。

    建康城内大雪飘扬着,赏心亭这边群山已经是银装素裹,一片雪白无暇的世界了。白路简单地加了件外衣出门,时至傍晚,守寨的是王大哥,见白路要出去,关切询问:“白香主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白路轻轻一笑:“没什么事,只是去林子那边踏雪。”王大哥喔了一声:“怪不得宗毅那子今天练习了那么多次,原来这个原因啊”

    白路径自往密林深处走,老远见到一团火光,在雪地里很显眼,点缀如抢眼绚烂的星星,远处天开始暗了下来,白路触景,不由得想起时候与父亲、哥哥一同看星星的情景来,可是星星远了,父亲已经离她而去,君前哥,此时也许已经在和潇湘姑娘一起看星了吧越想下去,越孤独和忧愁,渐渐地看见宗毅在火焰后微笑注视自己的眼神——曾几何时,自己见到他,觉得他好像可以代替从前呢?

    不再多想,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宗毅那边走,宗毅笑着大声:“白香主终于来啦,真是赏脸的很!”白路笑着坐下身来,现他已经在篝火上架了一堆的食物,被铁丝串着置在铁架上烤着,出诱人的香味,白路一笑:“好香啊,能吃一串吗?”

    “当然可以。”宗毅忙不迭地双递来两把,白路都接不下。

    “嗯,真是好吃。”白路嚼咽着,宗毅满足地笑:“当然,我们宗家的烤肉技术是天下一流的啦,你以前一定不常吃”

    白路黯然:“的确不常吃,大夫,是不允许我吃脏东西的。”

    宗毅又坐近了些,摇摇头:“我觉得你就缺这些东西。咦,奇怪,下雪了!还好我有准备!”

    雪珠子悄悄落下来,宗毅支开一把伞,刚好能把白路这一圈地方遮住,白路脸上微微一红,见他冒雪坐在一边,笑道:“你过来一些,我们一人遮一半,好不好?”

    宗毅受宠若惊:“白香主,真是良家妇女啊!”

    白路一惊:“啊?”

    “不不不,是贤妻良母!白香主是贤妻良母,很会体贴别人。”宗毅面红耳赤。

    白路无奈摇摇头,他总是把四个字的词张冠李戴了,可是这子,总能给自己带来安慰和开心:“你能不能,不叫我白香主,叫我路儿?”

    宗毅一愣,赶紧:“好啊,以前我有个妹妹的,也叫路儿的!”幸福地笑着,忽然就神色黯然,叹了口气,白路一愣:“怎么了?”

    “可惜,她活活饿死了她临死前反复地跟我,哥哥,我想吃烤鸡可是,我没有办法,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的亲人,结果还是要失去”

    白路的眼睛瞬即湿润:“我也一样,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宗毅从回忆中惊醒,恢复平常,狡黠地一笑:“其实,见到路儿你第一面,就很想跟你在一起,照顾路儿你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永远不让对方承受失去的痛,好不好,路儿?””

    白路的泪水轻轻滑落,贴近他胸口,可以听见他强烈的心跳,却在这久违的温暖之中,喜极而泣:“我也很喜欢,和宗毅哥哥在一起”

    爹,君前哥,这是爱吗?也许,你们要笑我,太快了,可是,解决孤独、治疗痛苦的方法,不一定是生死相随的爱,而是,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负担的爱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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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沈延起床出门,惊奇地现吟儿比他起得还早,正抱着剑站在柱子旁休息,正欲上前去叫她,忽地看见她身边坐着的那个正在抽泣的白衣少女,“宇文白”三字穿越过脑海,沈延差点被钉死在原地,脚也无法移动一步

    满江红从另一边走过来,还没话,吟儿一把就抱住他哭出声来,满江红自然知道是为了洪瀚抒,急忙安慰,可还是没什么话可以止她悲恸。

    吟儿痛苦地哽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什么立场上悼念他:“他怎么就死了呢?他还没有问过我就自己死了”

    宇文白不想听下去,把头埋进臂弯里。

    沉默中听闻院外车停之音,原是李君前贺思远两人到了。

    李君前忍不住欣喜:“好消息啊,黄鹤去和秦川宇今夜不在秦府!”

    吟儿揉了揉哭红的眼:“我昨夜也查清楚了,胜南真的在秦府,还半死不活着可是,洪瀚抒他,他”

    李君前面色一沉:“盟主,宇文姑娘,节哀顺变”

    “那么,大家都同意今夜劫狱么?”贺思远竭力地缓和气氛。

    “其实,劫狱有一定的风险,吟儿确定胜南的消息是真,那又如何?胜南在牢里的什么地方我们谁也不知道,黄鹤去和秦川宇不在的时间里,我们能否救出胜南来,是未知的,万一失,就真的打草惊蛇。”沈延轻声,“而且,恐怕这之中另外有圈套,假若金人是想瓮中捉鳖,岂不是会害了去劫狱的人?”

    “可是,这个会,真的千载难逢”凤箫吟轻声。

    李君前低声道:“就算是死路,也不该放弃希望。沈兄的顾虑我明白,所以去牢中劫狱的不会很多,大部分的会众都是在秦府外接应,至于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林少侠,就看劫狱的我们能否配合好,还有天意和运气。不入虎**,焉得虎子,此次不去,更待何时?”

    “好,李香主请,想安排哪些人劫狱,咱们皆听调遣。”沈延服贴地点头。

    “我,思远,沈兄,盟主,我们四人去找胜南,另外有几位香主一并进去寻白鹭飞前辈,柳五津前辈和百里大侠已经安排好和秦淮会众一起在外围接应。”李君前轻声,回看了吟儿一眼,“盟主,若没有救出他来,你不要赖在牢里,要学会自保。”

    吟儿一笑:“你当盟主我是个傻子?”

    李君前摇头苦笑:“有些方面,你跟冒失鬼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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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箫吟期盼已久的这个夜晚,终于降临,她迫不及待地换装束,很快装扮到只露两只眼睛了:“怎么你们这么慢,快些啊,兵贵神!”

    贺思远将她一把拉过来坐下:“我的大姐,川宇哥他们还没往苏府出呢,我警告你们,苏府和秦府只隔一条巷子,大家要当心。”

    君前忽地想起潇湘:“听苏府里新来了一个姑娘身份很尊贵?”

    思远一怔:“是啊,听苏杭,是来自临安的,苏府正是为了这姑娘,才请了戏班子去,黄鹤去碍于面子,也不得不去。所以,只希望能牵制久一些。”

    李君前叹了口气:“如果秦川宇真的站在我们这边,那就铁定能够牵制住黄鹤去了,可惜,他永远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思远和吟儿皆明白他的意思,吟儿面带憎恨地:“你不要寄希望于旁人了,他不和江湖人士见面,却执意呆在金人身边,再坚定的意念,总有一天也会走错路。咱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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