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数兑现了他的诺言，和高为渊又酣畅淋漓的了一场球。

    两人在相互劫球时的相视一笑，彼此都深深记在了心里。

    等筋疲力竭了，两人一起坐在球场的上。高为渊喘着粗气：“你好像又长高了，这是要超过我呀！”

    高数将眼睛眯成一道缝，咧着嘴笑却又故意的露出槽牙。

    他时候经常这样扮丑，只是现在长大了，很少抽筋了！

    高为渊挑了挑眉，故作嫌弃，：“爸告诉你，这样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高数恢复正常，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学高为渊无可奈何的口气：“唉……你一点儿都不可爱了。”

    高为渊嗤笑一声：“既然你都我不可爱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吧，你该写作业了，否则你成绩下滑，我是要对你们班主任负责任的！”

    像往日一样，高为渊走在前边，高数意犹未尽的拍着球。

    这个周末，高数和昔日的好伙伴儿约在了一起骑车，当然必备的拖油瓶也不能少，他们将围绕着s市整个西城骑行一周。

    “玥玥，累了就不要骑了，我带着你。”高数转头向玥玥。

    玥玥的脸已经红了，腿已经发软到好像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但是玥玥咬了咬牙，瞪着眼睛坚定的：“不行，那样哥哥就太累了。”

    听了她这句话，高数有些感慨。

    “玥玥长大了啊！”高数微微的扬起嘴角，欣慰的笑了起来，他心酸酸的，心中好像在舍不得。如今看来拴在两人车子中间的绳子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身前传来刘子翼熟悉的抱怨声：“高数，下次你能不带她吗？拖油瓶！”

    玥玥眼一横，脸一板，“哼”了一声，腿上又使了劲。

    “刘子翼，我敢包票，下一次要是我不带她，你肯定会不习惯！”高数。

    刘子翼好像听了一个大笑话，苦笑：“我，我会不习惯？！那你可就试一试啊！我才不会想这个拖油瓶呢！”

    刘子翼放慢速度，回头朝玥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玥玥嫌弃的□了一下嘴，还是看哥哥养养眼。

    回去的路上，玥玥却是彻底歇菜了，完全是高数蹬车将她拖回家的。

    回家，喝了口水，便又揣著作业本去找高数写作业。但其实，高数手懒还一点儿都不想碰作业。

    “你写吧，我看着你，不会的再问我。”

    “哦！”于是玥玥便乖乖的趴在茶几上写做题，高数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课外书，是关于遥控技术的。因为他总觉得没能在船上安装遥控设备，实现人工操控船的航向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正安静，玥玥却突然回头。

    高数有所察觉的抬了抬眸，便和玥玥带着怨气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哥哥，你没有看我！”

    高数不禁失笑：“我的意思不是要盯着你看，而是督促！而且，在你写作业时不要盯着我看。”

    “哦。”玥玥软懦懦的答应后，沉下了头。

    玥玥遇到难题了，就将题和草稿纸递给高数，然后把头依偎在高数旁边听他讲题。每次高数看一眼题干，就能秒懂。

    这些题对高数来虽然简单到不值一提，但他从来都很耐心的讲，并顺带补齐玥玥的知识漏洞。讲完后，还会再现编几道题，以此强化漏洞。

    所以，玥玥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好，和高数有很大的关系。

    几天后，这一切他习惯的生活就要在他的生命中谢幕了。他的雅思成绩出来了，对他来是毫无惊喜可言的8分。

    雅思老师知道他的成绩后，心中久久不能平复，这个结果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因为高数比其他人少上很多课但却是其中考的最好的。这个成绩等于，很多名牌学校也可以随便选了。

    高数把自己近年的获奖资料，雅思成绩一并发给美国纽约一所高中，他很快就收到了那边的offer。

    这就代表他的签证要到手了，也就是他要走了。

    张婷知道高数聪明，但这个接过依旧是给了她惊喜。聪明的人如果还很努力就会是一件可怕的事。

    高为渊看到他的成绩，也欣慰的笑了。没有一个家长看到孩子的优秀还会失落的吧！也没有一个家长会阻碍孩子的进步的吧！

    “去学吧！学成归来后，为国家做贡献！”高为渊。

    “我还没走，就想着我回来？”

    高为渊怔了半晌，回想自己方才的话，发现自己其实最想他快点回国。

    “那你答应我吗？”谁知道，高数跟着他妈过几年，就彻底忘了他这个“孤寡老人”，在国外待习惯了，就想永远不回国了！

    “我和我的祖国，像海和浪花一朵，一刻也不能分割。放心老爸，我会回来的！”他如是。等他不再需要依靠他人的时候，等他学有所成的时候，他便会回国。

    当高数把他要出国的消息告诉方程时，方程整个人都凝滞了，像杵在地上的一根木头。

    “老师！”高数唤了一声。

    方程并不是走神，而是在脑中细细的梳理了一遍思路：“为什么现在就出国？就算是你妈要带你走，就算是你追求学业，但也不必这么急呀！你在这里读完高中，就可以直接申请国外的大学了，然后再去找你妈也完全可以啊，你若现在走，去了那边恐怕还得上高中吧！”

    “我……妈又离婚了，现在也是孤单的很。我不想她那么孤单，我愿意陪着她。而这里我爸爸身旁有老师您了，我相信他不会再孤单了。”

    “这怎么能一样！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别人怎么能代替的了你的存在！”

    “老师，我想的很清楚，我决定要走。接下来，我不能做您的课代表了，见谅。”

    为了不耽误他上课，方程和高数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等晚上她在好好询问一下高为渊这个当爹的，于是：“放学，你等着！”

    高数笑了笑。

    晚上，等学生基本走完，方程和高数才从学校出来。

    高为渊看到方程一脸焦虑的样子，问：“程程怎么了？臭子惹你了！”

    高数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所谓躺着都中枪。

    “是你呀！”方程指了指高为渊的心口，“你以前不是过要他正常学习吗？现在让他现在出国干嘛？他现在去国外还是要读高中的，并且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你这个当爹的就那么放心？”

    果然是为了这个，高为渊眼眸垂了垂，接受批评。而后：“先上车吧。”

    “所以，没必要那么着急出国吧！”方程。

    “老师，我是和我妈一起生活，并不是我一人在外求学，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

    “美国那个地方没有枪支管制，不安全。”

    “那出去求学出国的人，每年还有很多人去美国旅游呢。”

    “但你长成这白白嫩嫩的，任谁见了都想掐两下的，没几天就被人掐坏了！”

    高数发笑：“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脆弱！”

    两人一直争论，最后也没得出个结果。而高为渊全程却倒是一声不吭，好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

    而回到家，方妈对她冷嘲热讽：“和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怕自己被卖了！”

    方程晃了晃神，怔在原地片刻后，眯着眼看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方妈。心头萦绕的谜团突然就散开了。

    方妈见她的眼神阴沉的怪异，心里竟有些不自在，问：“我的不对吗？你看我干嘛！”

    “妈，你是怎么知道是两个人送我回来的！”方程紧盯着方妈。

    方妈一时语塞。在门前蹲守一时这事儿她会？

    方程现在也不想追究，她将眼神移开，心中却已生疼起来。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那她岂不罪过！

    回到房间后，方程急不可耐的从包里掏出手机后，就将包扔到了一边：“为渊，是不是因为我妈的原因，才送高数出国！”

    高为渊还在开车，便将电话开成了免提，所以这些内容，高数也听得一字不落。

    两人静默几秒后，高为渊开口：“不是。”

    “你别骗我了，我妈她确实嫌弃过，但那是她不了解高数，也不了解你。你真的不用将他送走啊！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啊，现阶段的任务就是学习，大人的事情不应该让他操心。”方程着实心疼高数，对高为渊的做法也有些怨气。

    高为渊听出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禁轻哄：“程程你不要哭。高数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学雅思了，他早就做好了出国的准备。想想那时候咱俩还不是现在的关系呢！”

    “是吗？”他的好像很有道理。

    “嗯。”一个重音，高为渊同时也将心中的愧疚吞进心里。高为渊知道这绝对是一部分原因，尽管高数一直不肯承认。

    后面的高数同学沉默不语，他还以为会是情骂俏呢，却原来……

    “所以程程不要自责，这件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他妈妈回来了，他想跟着去，也很符合常理。况且国外的科研那么厉害，是每个学生都向往的，高数长大了，我想他也很清楚自己将来追求的是什么！只要他的思路是正确的，我们就尽管支持他就好。”

    方程也能从中听出他的无奈！高为渊那么爱高数，又怎会让儿子为他受委屈，这次却是她想错了：“你肯定也舍不得他对不对？”

    “当然了，不过做父母的不都是在望着孩子离去的背影中逐渐苍老的吗？”

    “是啊。”方程沉声。细想想，就是这么回事。

    高数听完却是垂头，整个身子都掩在了黑暗中。

    挂掉电话，高为渊调侃道：“哭了？”

    “困了。反正我都要走了，今晚可以不写作业吗？”

    “你不用问我，你心中自有答案。”

    结果，高数同学回到家还是老老实实的写完了作业。高为渊毫不惊讶他的最后选择，这个孩子自律的习惯已经养成了。

    作者有话要：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