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误会(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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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衣服大妈仿佛掌握了第一手资料,故作高深地:“那青年长得贼俊,又是开车的,铁定是城里的有钱人,夏茗找了这么个对象,好能耐好福气咧。”

    “那青年叫啥?是干啥的?你在哪儿看到他?”

    洗衣服大妈回忆了一下,才:“叫啥干啥我不知道,我前几天去县城买菜种子,在教育局办公厅门口碰见的。”

    “那青年梳着大背头,穿着白衬衫西装裤和黑皮鞋,给夏茗买包子吃,还摸夏茗的头发,后来就开车走了,往市里的方向开,八成是市里的有钱人。”

    众人七嘴八舌一通猜,有有笑的,听得严嵩满心不是滋味。

    严村长看着发愣的儿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严嵩妈却暗骂夏茗水性杨花,明明有对象还要勾引她家阿嵩,不要脸的贱人,她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心头闪过种种念头。

    她家阿嵩这么优秀,那贱人不跟阿嵩,跟了有钱男人,一猜就知道虚荣又贪钱,配不上她家阿嵩。

    考了441分,绝对有猫腻,就算成绩是真的,她无心学习,为了那点破钱,不住校又不上课,成绩铁定稳不住,一年之后能考上大学才有鬼了。

    严嵩妈看着严嵩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

    她家阿嵩绝对不能输,明天的高考不仅要考上大学,还要在分数上狠狠把那贱人踩在脚下!

    在严嵩妈的高压逼迫下,严嵩过得很不安宁。

    陆尾村的陆家,也不安宁。

    上次陆家三人杀去夏家逮夏茗,非但没把人给逮回来,夏茗还认了别人当爹,摆明要跟陆家撇清关系。

    陆老太当天坐在主位上,等着夏茗回来给她磕头认错,却等来这么个结果,气得背过气去,直接病倒了,躺到今天才好。

    陆振国守在床边,端饭倒水地照顾,孝顺殷勤到让人挑不出错处,可就是不话,跟个闷葫芦似的,再怎么拿话刺他,他嘴里都蹦不出响声来。

    一副听凭教训的顺从模样,眉宇一片阴郁,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陆老太病刚好,马上召集全家人开家庭会议。

    陆文浩百无聊赖,家庭会议对他来很无聊,但陆老太为了彰显权威,每次都要求一家老参加,一个都不能落下。

    陆文浩歪着脑袋瞌睡,江晓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终究没忍心责骂他。

    陆老太就这么个孙子,觉得他不像话,可终究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了,反倒是坐得歪歪扭扭的陆知晴,遭她一顿冷眼和训斥。

    陆知晴很不服气。

    陆文浩快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睡着了,老太婆不他,反倒找她麻烦,纯粹是有气没处撒,把她当出气筒了。

    夏茗还在陆家时,是整个陆家的出气筒,谁有气都往夏茗身上撒,什么难听刺耳的话都往夏茗身上扎。

    同为孙女的陆知晴在家也不受重视,但几乎是神隐的,骂也骂不到她身上。

    哪怕陆知晴犯了错,她拉夏茗当挡箭牌,乐得躲在背后看笑话。

    夏茗不在了,挡箭牌没了,出气筒的角色就落到她身上。

    她躲不过去了,这阵子做什么都被挑错处,憋屈得要命。

    对她来,这些本该是夏茗要承受的,却落到她头上,她对夏茗的怨恨,又深了几分。

    “浩子都要睡着了,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他,光我?”陆知晴愤愤不平。

    张秀红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闲在家里半年了,比猪还懒,养猪还能卖钱,养你能做什么?白吃饭不干活,还不听话顶嘴,处处给我找气受!”

    陆知晴又愤怒又委屈,恶狠狠地:“我身体还没好呢,凭什么让我干活?浩子好好的,不也什么都不干?”

    “你跟浩子能一样吗?”江晓雪不乐意听了,一张脸拉得老长,对张秀红:“大嫂,我看知晴身子养了半年,再大的病也该养好了,是时候让她去西关城了,省得在家里看到浩子心里不平衡。”

    “我不去!”陆知晴面色一变。

    西关城的厂子不是人呆的地方,每天按时按点机械地劳作,又累又看不到希望,时间久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

    她好不容易逃回来,在家里过了半年悠闲舒坦的日子,她才不要再回去当挣钱机器,供陆知曼念书!

    张秀红瞪了她一眼,冷声斥道:“不想去就别话,安安分分地听,你奶奶教训的话你听着照做就是了,大人话的地儿,你瞎嚷嚷什么?”

    陆知晴憋屈地攥紧拳头,不话了。

    陆老太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但依然很不好看,转头问江晓雪:“你前面的是真的?陈皮佬被抓坐牢了?”

    听到坐牢二字,替人坐过牢的陆振国被刺中了神经,猛地抬起头来。

    江晓雪被他阴郁的眼神吓了一跳,心翼翼地:“我听人的,罪名是什么诽谤罪和入室盗窃罪,已经判刑了,无期徒刑,要吃一辈子牢饭。”

    江晓雪不懂法,没觉得这两条罪名定无期徒刑有什么毛病,只是心有戚戚,突然害怕名叫“法律”的东西。

    判刑就判刑,无期就无期,一辈子都锁在牢里了,谁不怕?

    张秀红和陆建国对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阴暗。

    难怪陈皮佬突然找不着人了,敢情是被抓了,还没把事情办好,陈皮佬怎么能坐牢?

    塞的钱岂不是了水漂?

    “什么诽谤罪?不应该是强奸罪吗?”张秀红很不满。

    就算陈皮佬没睡到夏茗,可陈皮佬定了强奸罪,夏茗被陈皮佬强奸的名声传出来,夏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塞给陈皮佬的钱才没算白费。

    诽谤罪是什么鬼东西?应该是强奸罪才对!

    陆振国突然盯着张秀红,眉宇间一片阴霾,阴沉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渗人的血腥气,“为什么应该是强奸罪?他应该强奸谁?你是不是想茶茶?为什么理所应当是茶茶?”

    张秀红眼皮一跳,心里鼓,竟有点不敢看陆振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