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温度持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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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许温暖就像是根本没发现吴昊和蒋纤夏事一样,整日嘻嘻哈哈的拉着云染绕着京城各处玩。

    她和她两个人,几乎吃遍了这些年来,他们在京城吃过的所有好吃的店;逛遍了所有好玩特色稍有名气的街道;游遍了所有去过的没去过的大的的景区。

    许温暖将吴昊的号从她和她两个饶里都拉入了黑名单,所以吴昊有没有找过许温暖,云染并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许温暖从去过中那起,没再哭过了。

    无忧无虑简单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二号,距离许温暖和吴昊的婚礼,只剩下了两。

    那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云染看到婚庆公司给许温暖打了好几个电话,许温暖都没接。

    其实云染是有些想问一问许温暖心底是怎么打算的,但她看着许温暖笑嘻嘻的面孔,动了动唇,却没出来话。

    十年的感情,十年的陪伴,有些人都已是深入骨髓血液的存在,不是舍弃就能舍弃的。

    云染知道,许温暖如今每的笑,每的若无其事,不过是逃避,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她真的不忍心去戳破她现在的自欺欺人,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陪着她继续出了门。

    过完春节后的京城,已经有些转暖了,迎春花前两开了,吹来的风,不再是冰寒刺骨的凉,夹杂了和煦的暖。

    这的气格外的好,许温暖想去植物园逛一逛,怀孕多走动走动也是好事,云染陪着她一同去了。

    中午,她们在农家乐吃的午餐,结完账,云染本以为许温暖还会去别的地方玩一玩,没想到她竟然提出了回家。

    许温暖晚上不想出门了,所以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拐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很多食材,准备晚上涮火锅。

    回到家刚不过下午四点半,时间还早,云染和许温暖各回各屋,准备休息半个时,在洗菜做饭。

    结果云染躺到床上,还没两分钟,门铃就被按响了。

    第一直觉,告诉云染,门外的人是吴昊,所以她躺在床上,迟迟没动。

    门铃连续响了好几声,云染本以为终于消停了,谁知她耳边的又响了起来。

    云染从被褥里钻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北漠瑶打来的。

    她愣怔了几秒,接听,还没开口话,里面就传来了北漠瑶久违的清淡薄凉的声调:“开门。”

    然不是吴昊敲的门?

    只是,北漠瑶来做什么?

    云染脑海里的疑惑还没落定,门铃又响了起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北漠瑶一个人,这才将门打开,探出脑袋,“顾”

    “总”字都还没出来,云染就看到站在楼道一旁的吴昊和陆半城。

    搞了半,还是没脱离开吴昊啊!

    云染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伸出去关门。

    北漠瑶似是知道她接下来要有什么反应一般,速度比她快上许多的伸出,阻止了关上的门。

    坦白来,若不是吴昊跑去他公司,请他帮忙陪他来这里一趟,北漠瑶真的懒得管吴昊搞出来的那摊子烂事。

    当然,能动他点头帮忙的,不是吴昊,而是吴昊那句“生哥,你陪我去趟暖暖和爱的家吧”里的“爱的家”这四个字。

    自打上海,知道云染就是后,北漠瑶就一直在等她的回信,这都过去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他还没等到。

    又自打她离开了汇视,吴昊和许温暖闹出矛盾后,他和她就彻底断了联系。

    所以北漠瑶纯粹是抱了要见她的私心,来跑这一棠。

    又所以,在他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后,就伸出,将云染从门后一把扯了出来,然后让开门口,让吴昊进了屋。

    云染倒是反应比北漠瑶想象中的快很多,蹭的就伸出,揪住了吴昊的胳膊:“暖暖现在不想见你!”

    “他们的事情,迟早是要解决的,你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北漠瑶伸出,去抓云染的腕。

    云染抓的更厉害了:“但最起码,现在暖暖不想见”

    云染的话还没完,卧室里的许温暖,似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忽然将门拉开,从屋里走了出来。

    “暖暖”吴昊出声。

    许温暖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般,视线静静地落在了云染的脸上:“爱,你让他进来吧。”

    “暖暖”云染迟疑了一下,没松开吴昊的衣襟。

    许温暖读懂了她的担忧,递给了她一抹安抚的浅笑:“生哥的没错,我和他之间的事,的确是要解决的。”

    云染抿了抿唇角,松开了揪着吴昊胳膊衣襟的。

    “爱,你招呼下生哥和半城哥。”许温暖语气很平缓的又了一句话,然后终于看向了吴昊,她没开口喊他的名字,只是声音很淡的了句:“进来吧”,就转身率先回了自己的卧室。

    吴昊在门口稍停顿了一会儿,才迈步,也跟着进了许温暖的卧室。

    等到许温暖的卧室门关上后,云染才招呼了北漠瑶和陆半城进了屋。

    云染倒了三杯白开水,在北漠瑶和陆半城面前分别放了一杯,然后自己捧着一杯,陪着他们两个人干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话。

    她和许温暖租住的房子,隔音效果并不好,许温暖和吴昊在房间里话的声音,客厅里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最先开口的是吴昊,他进屋后,大概是酝酿了很久,酝酿出邻一句话:“暖暖,对不起”

    在爱情里,最伤饶三个字,莫过于“对不起”。

    云染虽然没能看到许温暖的神情,但她却知道,这三个字,无疑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了许温暖的心窝里。

    如她所想,下一秒,许温暖的卧室里就传来了“啪”的一声响。

    像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许温暖因为气愤,颤抖到极致的嗓音传了过来:“对不起?吴昊,你觉得你跟我对不起有用吗?你觉得我现在要听的是对不起吗?”

    随着许温暖的话语,又有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告诉你吴昊,我他妈要听的不是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又是一声“啪啦”的声响,夹杂着吴昊很低的一句:“暖暖,你别这样”

    “我别这样?我别怎样?”许温暖的声调,越来越高:“你跟蒋纤纤睡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我会这样?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一出了什么事,就对着女人,你别这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许温暖似是气急了,这次屋里传来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

    “吴昊,你别碰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看到你,就想到蒋纤纤那个臭****的脸!我恶心的不要不要的!你别碰我!”

    “好啊,你要跟我谈?是不是?那好,我们就谈!你告诉我,你跟蒋纤纤是什么时候鬼混到一起去的!”

    “你话啊!你是来找我解决事情的吗?如果你要是没谈的意思,那你就给我滚!”

    好一会儿,才传来了吴昊的声音:“去年八月份。”

    坐在沙发上,刚端起水杯准备喝水的陆半城,忽然就将中的水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

    不过水杯碰触茶几,发出的声响,周围的北漠瑶和云染都没听见,就被许温暖卧室里传来的摔东西声掩盖过去了。

    “八月份?到我发现,过了五个月?好啊,吴昊,你掩饰的挺好的啊,暗度陈仓了五个月,在那五个月里,我许温暖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跟一个傻-逼一样?”

    “暖暖,最开始是我喝多了”

    “最开始是你喝多了?那之后呢?之后的五个月,你每次都喝多了?还有,吴昊,你把我当成傻子耍了五个月,现在能不能别还把我当成傻子看?喝多了?喝多了是借口吗?”不管许温暖多气愤,可她着着,还是哭了出来。

    陆半城放在沙发上的,用力的握成了拳头,他的牙关咬的紧紧地,心底仿佛压了什么重物一样,沉沉的,让他呼吸有些困难。

    “吴昊,我跟了你十年,整整十年,我从高一就跟了你,那会儿我才6岁,现在我都26岁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值钱最风光的时光,也不过就是这十年,我全都给了你,你你会好好对我的,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好好对我的,是不是?吴昊,你知不知道,除了我爸我妈,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你了呜呜呜”

    陆半城喉咙哽咽了一下,突然有些呆不下去了,他从一旁拿了,猛地站起身,冲着坐在一旁神情平淡,一身悠闲的北漠瑶问:“出去抽根烟吗?”

    北漠瑶漫不经心的往云染身上瞟了一眼,看女孩捧着水杯,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冲着陆半城摇了摇头。

    陆半城没在话,步伐很快的绕过茶几,离开了房间。

    “吴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你知道吗?我前几和爱去中了,学校门口的笼包,还是当年的味道,学校的那颗古树上,还刻着你写的字,学校的每一处,我都能看见曾经我和你的影子,可是,你知道吗?我当时却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爱的那个吴昊,他死了”许温暖哭的喉咙都已经沙哑。

    大概是许温暖提起往事的缘故,吴昊也落泪了,开口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本就没人话的客厅里,一瞬间回荡的全都是许温暖和吴昊的哭声。

    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

    云染渐渐地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放下水杯时,北漠瑶冲着她看了一眼,似是也觉得现在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主动出了声:“下去逛一圈?”

    “嗯。”云染点零头,然后指了一下自己的卧室,又开口:“我去拿件外套。”

    北漠瑶微颔了一下首,没话。

    云染拿外套出来时,北漠瑶人已经不在客厅里了。

    许温暖和吴昊争吵声和哭泣声更激烈了。

    云染匆匆的迈着步子,奔到门口,换完鞋,拉开门,就看到靠在电梯旁边墙壁上,正在吸烟的北漠瑶。

    他看她出来,将还有大半截长度的烟,直接掐灭,弹入了垃圾桶里,然后顺势抬,按羚梯。

    两个人从楼里出来,没看到陆半城的身影。

    虽已入春,但傍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冷,北漠瑶从兜里摸了车钥匙,开了车锁,指了下车子,对着云染开口:“车上坐会儿吧。”

    “嗯,好。”云染浅浅的笑了笑,走上前。

    她本想去拉后车门,结果北漠瑶却先伸出,帮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云染没好意思拒绝,弯着身,坐在了副驾驶车座上。

    北漠瑶绕过车头,也上了车。

    伴随着车门关上,狭的车室中,变得极为安静。

    两个人都没话,气氛难免变得有些尴尬,北漠瑶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自然,伸出,开了车载收音。

    王昨开过这辆车,调的正好是音乐频道,轻缓的歌声,缭绕在耳边,让凝滞的空气,流动了许多。

    云染本以为他和她就会这么静坐着,等到吴昊和许温暖谈完事情,没想到,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北漠瑶居然毫无征兆的主动开口了话:“那,你在上海,真的是相亲?”

    云染被北漠瑶问的一愣,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北漠瑶指的是她去上海赴君的约,碰巧遇到他和陆半城的那一。

    他之所以会相亲,想必是因为陆半城那个大嘴巴,瞎开玩笑,她该不会是相亲吧

    云染急忙摇了摇头:“不是。”

    北漠瑶当然知道她那不是去相亲的,之所以会提起那件事,不过是找个引子,想要问她一些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始终都没想明白的问题而已。

    北漠瑶靠了靠椅背,明明很细微的动作,却散发出浓烈的优雅之气,他很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顿了顿,刚准备问她句“那,那你怎么会在那里?”,云染却转过头,冲着他又开了口:“那是去见一个朋友。”

    北漠瑶收起到嘴边的话,侧过头敛眉看了云染一眼,神情平淡的仿佛只是顺着她的话随口问一般:“什么朋友?”

    “恩”和北漠瑶聊着,气氛会变得融洽许多,云染稍想了片刻,就找了一个相对比较恰当方式来描述君:“一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朋友。”

    “嗯?”心知肚明的北漠瑶,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诧异,像是被她愣了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知故问的装着傻开口了比较大众的情形:“你该不会是去见什么友之类的吧?”

    “不是友”云染晃了晃脑袋:“但是情况也差不太多”

    车载收音的音量,稍微有些高,北漠瑶抬起,调低了一些音量,顺便将车内的气温调高了一些,然后才转头,望了一眼云染,没开口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带着无声的询问,像是在问她,“情况差不太多是什么意思?”。

    云染哪里知道北漠瑶心底那层层的心思,看他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就继续开口,解释:“是笔友。”

    “的确是很多年前流行的事情了,不过,我这个笔友,也是很多年前交的啦。”

    北漠瑶兜了这么大的圈子,等的就是云染这句话,“什么时候交的?”

    “高二那一年。”

    终于绕到高中了北漠瑶一边在心底暗暗地想,一边符合的回:“那是很早了”

    顿了顿,北漠瑶又:“两个人能坚持这么多年书信来往,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云染弯了弯嘴角,“是”了一声。

    “那我见你的时候,你就一个人,没碰上面吗?”

    “没有,他临时有事,没能来成。”

    北漠瑶抱歉的“哦”了一声,过了会儿,一脸闲散的又开了口:“高中的时候,你和许温暖的关系就很好了?”

    “是啊,我们高一就是很好朋友了。”

    “是吗?”北漠瑶顿了顿,像是忽然有了什么疑惑一般,转着头,盯着云染的眼睛,问:“那按理,我们高中的时候,应该有认识?”

    若不是忽然聊起高中她和暖暖认识,他和吴昊是同班同学,是不是他会一生都不会想到,他曾和她认识过?

    原来,年少的那些美好往事,真的只是她一个人念着珍惜的记忆啊

    云染指尖轻颤了一下,飞快的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黯淡,才语调轻轻地开口:“算是认识吧。”

    算是认识?难道他和她不熟吗?若是不熟,他为什么会到了部队后,匿名给她写信?

    北漠瑶微蹙了蹙眉,面上却依旧稳着风轻云淡的神情,“算是认识?难道我们不是特别熟?”

    若不是三年前,他和她忽然相遇,她才知道,他早已忘记了她。

    她真的会一直以为那时的她,是曾走进过他的世界的。

    直到后来,她知道,那时的他是故意给她假的电话号码,她才真的明白过来,他是从没想过要让她走进他的世界。

    于她来,那一场相识,是一生。

    于他来,那一场相识,不过是过眼云烟。

    现如今,他忽然问她,难道我们不是特别熟?她要怎么回答?我曾被你爽约过两次?我曾等了你很多年,也找了你很多年?我曾为了你哪怕痛经,也答应暖暖提出一同出去玩的要求?我曾知道你父母去世,一个人不吃不喝的,站在顾家老宅的门外,远远地望着你,陪了你三三夜?

    那些不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的甘之如饴而已。

    云染压着心底不断涌动的酸涩,扬了扬唇角,抬起头望着北漠瑶:“我们怎么可能会熟呢?我只不过偶尔跟暖暖在一起时,碰见过你几次”

    总共二十八次,她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有八次,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有七次,他扫了她一眼却当她是陌生人,还有有六次,他冲她点零头,了三两句无关紧要的客套话。

    “而且绝大多数,我们都没有讲过话”云染笑的愈发明媚,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此时她的心底,哭的到底有多伤心。

    她爱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一人歇斯底里、自编自演的独角戏。

    爱的热火朝,爱的不动声色。

    入戏的人是她,被感动的人也是她,浑然不觉的人是他。

    云染脑海里,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了许温暖的那句“笼包还是原来的味道,可吴昊不是原来的吴昊了”。

    北漠瑶,你知道吗?

    我爱你,好久,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愿意去细数时光了,可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

    “原来是这样啊”北漠瑶像是遇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一般,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云染没话,大概是因为北漠瑶问起往事的缘故,牵扯她回忆起了那些过去,心情变得有些难过,以至于怀孕的她,突然胃里格外的难受,反的厉害,她猛地就捂着嘴,干呕了一声,然后单推开车门,急匆匆的跳下车,跑到路边的垃圾桶前,扶着一棵树,猛烈的呕吐了起来。

    陷入沉思的北漠瑶,听到云染的干呕声,眉心蹙了一下,就回过神来,然后视线转向后视镜,看向了站在不远处,吐得昏暗地的云染。

    北漠瑶的眉心皱的更厉害了一些,他推开车门,快速的下车,三步两步奔到云染的身边:“怎么回事?”

    她侧头望了一眼顾余生,想句“没事”,唇都还没来得及动,就又弯下身呕吐了起来。

    中午吃的东西,早已消化光,她吐得全都是酸水,持久没有消停的呕吐,让她全身有些虚弱,身体都轻轻地发起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