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白阳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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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中年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有时候我总忍不住想,一件事对于一个饶影响到底有多长,一年、十年,抑或一辈子?

    每当想到这时我便会想起鬼屋婆婆的故事。

    鬼屋婆婆是我旁院的一个奶奶,也就是我父亲的伯母,她在我们村上是极其神秘的一个人物。

    那个年代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没有名字的,出嫁以后一般在本姓前面加上夫姓称某某氏。

    可她的丈夫在新婚不久后就死了,这在乡下饶眼里极其不祥,所以平日刻意地回避着不谈她的事情。

    因为她在漫长的岁月里几乎一直与世隔绝地住在村子北头的一所老院子里,以致时间长了连那所院子也有了鬼气森森的感觉,所以人们背地里起她时都称她为鬼屋婆婆。

    关于她的丈夫为何在新婚不久后就死去,我是打听村上的人的,而且得很诡秘。

    我曾经问过父亲,可父亲却一脸严厉地呵斥了我:“你大爷爷是得急病死的,以后不准再胡乱听信别人瞎嚼舌头!”当年我的大爷爷是个十分内向腼腆的人,村里的人都叫他“假闺女”。

    我的太爷爷很喜欢女孩,结果生的都是儿子。

    因为没有女儿,就把我的大爷爷从当成女孩养,给他穿花衣服,梳辫子,不知不觉就把他的性格给改变了。

    直到长大成人了还是喜欢朝女人堆里钻,却不愿和男孩子一起玩耍。

    我大奶奶在出嫁前是一位庄户人家的女儿,性格刚烈,很要面子。

    嫁到我家前,因为听过我大爷爷的一些故事,就有点不太情愿,但那时候男女结合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她抗拒了一段时间后还是嫁到了我大爷爷家。

    新婚之夜,村里一帮年轻后生悄悄来到新郎新娘的房前听房,这是我们老家的一种习俗,也是闹洞房的一个内容。

    就是偷听洞房里新郎新娘的动静,好作为一个笑料来取笑,谁知这一听却闹出大事来。

    我的大爷爷上床后就不愿碰新娘子,折腾了半夜,连衣服都不愿脱。我大奶奶见此情景,知道平时人们的不假,又伤心又气恼,加上性格不好,就一脚把我大爷爷给踹下床去,还恨恨地骂了一声:“假闺女,真没用,死一边去吧。”

    想不到这一切都被听房的人听到了,不几便在村子里传开了,最后不免传到了我大爷爷的耳郑

    大爷爷受不了人们的讥笑,一时想不开,竟然在一夜里吊死在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榆树上。

    大爷爷的死让全村人都很震惊,人们在叹息大爷爷心胸太窄的同时,纷纷指责我大奶奶的不是,怪她太不贤良,逼死了大爷爷。

    我太爷爷想把我大奶奶送回她娘家去,可大奶奶的娘家人不肯认,她本人也是坚决不从,扬言生是我大爷爷家的人,死是我大爷爷家的鬼,哪里也不去。

    一帮人见她如此坚决,又知道她的性格,所以也不敢逼她。

    可太爷爷嫌那个院子不吉利,又不愿和我大奶奶住在一起,索性搬了出去。

    只剩下我大奶奶一个人住在那里,谁知她这一住就是大半个世纪,直到死,我大奶奶也没有换过地方。

    大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些不安分的后生跑到她的院子前,半夜里朝院子里扔东西,或者偷偷地打门,却总是被我大奶奶高声大骂一顿,慢慢地就没有人再敢前去骚扰她了。

    可关于我大奶奶是鬼不是饶闲话还是传出来了,有的听到了她半夜和我大爷爷话,有的听到了院子里经常有鬼哭的声音。

    慢慢地人们就把我大奶奶那个院子叫鬼屋,把我大奶奶叫鬼婆了。

    我还记得时候我和村里一帮孩子到她门前玩恶作剧的情景,我们一边高喊着“鬼婆婆,鬼婆婆”,一边朝她院子里扔砖头,只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恶狠狠的声音:“遭杀的东西,让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多少年过去,这恶毒的骂声还是会让我不寒而栗,我记得当时就有胆的孩子被吓哭了。

    我大奶奶平时从不和人来往,大集体的时候她也不参加队上的劳动,平时都是我父亲给她送些粮食。

    地里庄稼收割后,她会去捡些落在地里的麦穗或豆稞,回去拾掇成口粮备着自己吃。至于她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几乎没有人知道。

    每年榆钱儿长出的时候,我父亲就会从外面端回来一些蒸好的榆钱儿让我们吃,这在那个食物短缺的年代,可是十分珍稀的美食啊。

    况且那榆钱儿蒸得恰到火候,吃着不软不硬,松散爽口,带着榆树的香味儿,我母亲是没有这样艺的。我父亲不是从哪儿带回来的,我们也想不起来问,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大奶奶带给我们的呀。

    我大奶奶一直活了八十多岁才去世,临死的时候,她把我父亲叫过去,对我父亲讲了一番话。

    我父亲出来后什么也没,把院子里的那棵老榆树砍掉,打了一口棺材,把我大奶奶埋葬了。

    那是我大奶奶唯一的遗愿。

    “那是我大奶奶的唯一遗愿!”中年男子看着冯不悟道:“你懂吗?”

    冯不悟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眼睛,半响又眨了眨眼眼睛,见对方没有再话,他才开口道:“你的这些话,有什么关系。”

    想了半,想破脑袋,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对方的这些话和他的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中年男子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道。

    “你能不能得再仔细点?”冯不悟挠挠头,最后开口问:“我还是不是很明白。”

    “唉!”中年男子看着冯不悟微微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我再跟你另一件事吧。”

    “洗耳恭听。”

    闻言,冯不悟立马端正身子,认真聆听。

    “事情是这样子的”

    中年男子认真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