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收了这神通
已至初冬,山上的草木已经脱掉绿衣,换上了枯黄装束;
许久未雨,草枝子全都干啦啦的,风一吹就扭着瘦弱的身子,窸窸窣窣的直响。
柿子树高高的矗立在山上,比其她的树木要高出大半头,上面的柿子全都挂了色,像灯笼一样黄澄澄的一片。
在柿子树的下面,是火红的山楂,那些坚挺着未脱落的,喂饱了漫山遍野的鸟雀和动物。
人一过去,她们就叽叽喳喳的跑走,站在枝头,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直立行走,经常换皮毛的家伙。
柿子树和山楂树,一道黄一道红的,像极了两圈彩带。
两者互相簇拥,同心而立,将山给团团围住,好不热闹美丽。
文雪旗寻思了一下,雪红果已经存的够多了,等她有空,要把这柿子全摘下来,做成柿饼。
柿饼那东西质量多轻啊,携带也方便,比起罐头来要省事多了,用来补充清毒物质,客户肯定也爱吃。
不过,想归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帮郑燕解决脸上的问题。
用姜来泡脚,对身体倒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她没在这后山上发现姜,这东西只能靠郑燕自己去买。
后山上能用来泡脚的,最实用的就是艾草。
郑燕每天用这个煮水,泡泡脚,睡个舒服觉。只要休息好了,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
现在这季节的艾草,可不像以前那样,随便割了就行。
艾草一变干,就容易变娇贵,得先搁下来一把当做绳子,然后将这绳子往前一揽,最大可能多揽住一些艾草,系上活扣,就好像扎头发一样。
然后再揪住这一丛艾草的头,看从哪里割最适合,捡着自己需要的来就行。
等这一丛艾草全割下来后,再将那活扣抽紧,牢牢的捆住这些宝贝。
她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自然要给郑燕多准备一些,以防东西用完后,她再次陷入崩溃中。
差不多隔了有七八捆,文雪旗将麻绳铺在地上,把这些艾草一摞一摞的放在绳子上面,然后拴紧捆起来,弄成了一大抱。
捆完艾草后,她又去了山的背阴面,那里有一个山洞,也不知道以前是什么动物居住的,被发现后,就让她改成了工具间。
她在山洞里面藏了军工铲,铁锨,撅头,袋子,坛子,罐子等工具,专门用作在后山上收材料。
挑了最趁的军工铲,在距离山洞不远处的一片松土下面,挖了一个坑出来,那里面有一个腰圆脚细的黑色坛子,坛子上有一红布裹的木盖子。
这坛子里面,是后山上长出来的野绿豆,为了防止被文妈妈当做普通绿豆给用了,文雪旗就将它们全都存在了这里,留做护肤调理专用。
她将坛子上的土全都擦拭干净,又故意将红布撕烂了一点,使其看起来更加年代久远。
绿豆汤降火,清热解毒,养肝护肝。
张燕肝火如此旺盛,就需要绿豆、芹菜、海带、苦瓜这样的东西来给她降火。
芹菜、苦瓜、海带在后山上是没有的,唯一能找到的,也就是这些野绿豆了。
让郑燕带着它们,别熬汤,熬点温和的粥喝,加上情毒物质的作用,能快点去肝火,清肝毒。
准备好这两样东西,文雪旗将坛子放在自行车前面的框子里,又把那一大捆艾草拴在自行车后座上,却并没有着急回家,反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宋波妈那里。
她知道她那里有一味苦丁茶,去肝火甚是好。
苦丁茶这东西神奇的很,什么清热消暑、明目益智、生津止渴、利尿强心、润喉止咳、降压减肥、抑癌防癌、抗衰老、活血脉等等,各种功效看得人眼花缭乱,反正是用来保健的第一选。
除了这饮用方面的好处,一水村一直有个偏方,是用苦丁茶洗脸,可以消炎祛痘。
她以前的时候也不太相信这偏方,但后来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也冒过痘,确实就是用这苦丁茶洗好的。
现在想来或许是清毒物质和苦丁共同作用,才起了这神奇的效果。
不过这东西毕竟是偏方,好不好用没法完全保证,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拿出去给他人试过。
要不是看郑燕的脸那么严重,心里又急噪的很,她也不会把这偏方拿出来,助她快点消痘。
宋波妈常年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她自称开了神通,知道娘娘的旨意,常年在这后山脚下采药捡东西,从不害怕。
村里要是有孩子夜间啼哭,或者头疼脑热,久病不愈,就去找她,她那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帮人问一问神通,给点东西,药到病除。
文雪旗对她了,朋友脸上长痘久治不愈的苦恼,顺利从她那里买走了一大包苦丁茶。
由于两人关系较好,宋波妈还特地送了她一张黄纸。上面用红笔写着,“娘娘万安”。
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人,文雪旗自然是不信这东西的,但并不代表它没有用处,尤其对于处于困难时刻,看不到光明的郑燕来,这东西就能给她勇敢面对一切困难的信心。
她灵一动,将这黄纸埋进了绿豆里。
回到家的时候,郑燕还没有醒,公鸡挺起胸膛,拍着翅膀喔喔的打鸣,宣告着下午的到来。
文雪旗找了个麻袋,把绿豆和苦丁茶装进去,又装了一包雪红果给她做零嘴。
郑燕这次是骑着木兰车来的,她就将麻袋放在了木兰车前面的踏板上。又找了一个尼龙绳过来,把艾草封在了车的后座上。
等弄完这一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午饭,肚子咕噜的直叫唤,就去锅屋里看了一下,除了咸菜疙瘩和凉馒头,竟没有半点能下咽的。
她爸带人在外面给人家拆屋子,人家好酒好菜的招呼着,不需要回家吃饭。
她妈不知道带她弟去了哪里,自从她回来就没见到人影。
没人在家自然没得好菜好饭,文雪旗也累得够呛,没太多力气做饭,就将剩下的馒头切成片,裹了鸡蛋,放在锅里煎了。
馒头片就咸菜疙瘩,孬好对付一下吧。
郑燕是被馒头片的香味给弄醒的,她最近焦虑难安,根本没有心情吃饭。
眼下睡了一觉,竟出奇饿得慌,闻着煎馒头的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这香味就像是一只一样,勾引着她,拿捏着她,使她不由自主的下了床,拖拉着鞋就出来了。
文雪旗瞧见她那眼巴巴的样子,有些心疼。
刚睡醒的人,此刻还在蒙蔽状态,脑子都不动的,一双眼睛却知道盯着吃的,可见她是饿坏了。
连忙叫过来一起吃,郑燕狼吞虎咽的,饭菜是什么味道兴许都没尝出来,就只知道往肚子里塞食物。
等到她终于塞不下了,文雪旗早给她凉好了一碗茶。她尽数灌下去,抱着肚子,重重地打了一个嗝。
这才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捂着嘴惊呼起来。
“我刚才吃了多少饭?我好久没吃饭了,我竟然饿了!”
文雪旗你不仅饿了,你的脸还好了呢,“去照镜子看看去。”
“真的?”
郑燕大呼一声,连忙跑去屋里,对着镜子一顿猛看,这面色红润的人是谁啊?她怎么不敢认了?
她这一觉醒来,不仅脸色变好了,脸上的痘痘也好了很多。
之前那些又大又痛的痘痘,此刻消下去了有一半,而那些细细的竟只剩下个光头了。
这真是太神奇了。
“旗,你太厉害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把我的脸给治好了。”
还能有啥法子?
多喝热水,注意睡眠,多吃水果和蔬菜,永远是对抗一切问题的良方。
她就是缺觉缺的,再加上精神压力太大了,这脸才这么不受控制。你看,这一睡觉,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好。
不过你这样对郑燕,她肯定不信。
“我不是过吗,这是秘方,要不是看咱俩关系好,我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用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把这东西啊,都给你装好放车上了,你回家后按照我的来,用不了多久,脸就能好起来,找到有钱的主。”
郑燕一把握住文雪旗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真的吗旗,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我的脸真的能好起来吗?”
文雪旗又将镜子拿到了她跟前,“你自己瞧,我有没有骗你?”
郑燕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那些许久未见的平整皮肤,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太好了,我的脸要好了,我儿子能活下去了,太好了!”
她重新握住了文雪旗的,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保管听你的话,你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只要我的脸能好,让我来给你磕头都行。”
文雪旗急忙那可不用,“以后有会,带着孩子过来玩儿就是。”
她将郑燕送到村头,又特地嘱咐她,这东西是加了秘方的,药性比较大,用了就催人睡觉,需在每天无事的时候才能使用,以防止耽误了别的事儿。
还嘱咐她,服了这东西之后,一定要在5分钟之内,泡完脚躺在床上,因为不出20分钟,这药效就能发挥到最大,那时要是没收拾完,就只能搁置到第2天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编出来的,就是想给她点心理作用,免得她一直失眠。
郑燕一一记下来,对于这些东西深信不疑,对于文雪旗也到了盲目迷信的程度。
她刚才甚至在坛子里看到了一张黄纸,她立马将黄纸重新放回去,对于这些东西充满了虔诚敬畏之情。
她深信这里面有什么神通,文雪旗就是把神通传给她的人。
更加相信听从她的话,就可以早日恢复容貌,找到一个有钱的男人,给她儿子换器官。在那一瞬间,她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旗,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用这些东西,等半个月后我再来看你。”
目送着郑燕的离开,文雪旗感慨万千。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捏造事实隐瞒真相,给了郑燕面对困难的勇气和信心;可当这一切最终被戳破时候,郑燕失去了这希望,等待她的又将是更深入骨髓的绝望。
可是即便是自己骗自己,人也需要想个由头活下去不是吗?
倘若连个由头都没有,郑燕和她的孩子面对着这么凄苦的命运,又该怎么存在于世?
文雪旗甩甩头,命令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免得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她能做的,就是去做那些她认为好的,正确的事情,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心里挂念着要做柿饼,回去时候特地绕了路,走的青草山羊坡。
那里有一片林子,长的全是柿子树。
文雪旗漫步在林子里,眼里看着这些柿子,心里想的却全都是结了一层白霜,甜丝丝软乎乎的柿饼。
她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笑呵呵的搓了搓。
宝贝们,姐姐来了,快点成为美食吧。
前面却有一人,比她笑的还大声。
那声音中带着撒娇,带着羞涩,还带着些许的妩媚,笑的人心里又痒又麻的,骨头都酥了。
文雪旗寻思,这光天化日的,在这林子里,莫不是有啥香艳的事情发生?
艾玛,那可得抓紧了!
她毕竟心理上也是三十好几的女人了,有时候也会有需要。嘿嘿,还挺喜欢看这个的。
蹑蹑脚的走过去,她躲在一棵大柿子树后面,暗中观察,只见前面一青年搂着姑娘的腰,那姑娘像一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
青年撅着嘴,就像猪圈的食槽一样往外突突着,要去亲那姑娘,姑娘撒娇似的跺跺脚,笑着躲开。
青年继续亲着,那姑娘就把脸埋在她脖子里,只露出一张嘴,承接了他所有的**。
那青年还不满足,像一条黄鳝一样,在她身上滑来滑去,终于大着胆子摸到了下面,将她的屁股捏到变形。
文雪旗的脸红了。
不是羞的。
是气的。
妈的,他俩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