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得偿所愿
文雪艳的事倒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怀孕初期就会有这种现象。
再加上,她刚喝了乌鸡红枣汤,又一上火,这才见了红。
老中医把了把脉,没啥大事儿,注意休息就行。
文妈妈不放心,硬是求着人家,开了三副保胎的药。打发了文雪旗,跟着老中医去取药。
等把中药取来,先用清水洗了,再放在沙壶里泡着。过了两个时后,她才把这药给熬上。
因为担心文雪旗笨笨脚,看不好药,她甚至亲自在炉子前守着。药熬好了,又亲自端去给她大闺女。
文雪艳瞅着那大半碗苦汤子,眉毛都拧到一块去了,她打就不喜欢这东西。又苦又臭,喝到肚子里还闹腾。
“艳子啊,可不敢闹脾气,这都是为了孩子好,你不能由着性子不喝。”
文雪艳摸了摸肚子,想起上次流产后的伤心情景,一狠心一咬牙,就把碗接了过去。
哎,这就对了!
“你是不知道,熬这药可费功夫了,差点耽误俺给你弟做糖角子,你先喝着,俺”
“啪嚓”一声。
白瓷碗碎在了她脚边,滚烫的黑汤子溅在脚面子上,烫的她呲牙咧嘴直叫唤。
“艳子,你要做什么?”
“我不稀罕喝你熬的药。”
“你,你,你怎么能这话?”
她怎么不能这话?她也不想想,她见红是因为什么?
她还一个劲的在她跟前提她儿子,她提个屁!
她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就怕全村人都不知道,她只疼儿子不疼闺女?
“妈,大姐——”
文雪旗适时跑进来,缓和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我姐夫来了。”
文妈妈顺了一口气,冷冷的白了她闺女一眼。
“这下好了,赶紧回你自己家去,俺这庙太,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着就出去,先把邹拉进了堂屋里。
文雪旗见文雪艳还要发脾气,连忙跟她,“我姐夫把木兰车带来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文雪艳一听这话,高兴得差点没叫出来。
那可是她盼了好久的东西,必须得看去。
这木兰车,外表是洒了金星的枣红色,坐垫是黑色皮革裹了海绵的,前面还有一个筐,留着以后放皮包用。
文雪艳笑得合不拢嘴,插上钥匙就骑着车出去转了一圈。
那马力,那大,都和她的心意,骑起来也趁,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拍了拍车后座,“旗上来,姐姐带你出去兜风去。”
文雪旗你可别闹腾了,“心你肚子里那个又跟你发脾气,以后有的是会。”
文雪艳却不愿意,她甩了甩头发,直接发动车子,木兰车“嗡嗡”的叫着,围着村子里的路转了两圈。
一伙孩子跟在她车屁股后面跑着跳着,妇女娘们的,全站边上看。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骑木兰车,有人觉得威风又场面,有人觉得这是老母鸡打鸣想作死。
文雪艳才不管这群乡巴佬呢,她就是要场面要风张,让所有人都看看,她有多厉害。
二莲招着,远远地吆喝,“哎呦!这场面的大闺女是谁啊,快让俺看看。”
“看什么看?上来,我带着你。”
那感情好呀!
二莲连忙跨上了木兰车,她感叹,这垫子可真软,长得可真好看。
“婆家给买的?”
文雪艳很是得意,笑得眉飞色舞,“那是!他们要不给我买,我就不进他们家的门了。”
二莲拍着巴掌大笑,你看看你,咱们村哪个大闺女能比得上你?长得漂亮,嫁的也好,关键你爷娘也疼你。
“俺听,你婆家把那房子给你妈里攥着,好让你放心,你妈呀,还准备了五千块钱给你做陪嫁勒。这样的事情,咱可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把人都给馋死了。艳子你好福气啊!”
文雪艳猛地刹了车,晃得后面那娘们一头撞在了她的背上。
她咬牙,“你再一遍,什么房子什么钱?”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字据已经签完,邹正在数钱。猛一看到她,他吓得都哆嗦了,钱没拿稳,全撒在了地上。
赶紧弯下腰去捡,文雪艳却一脚踩住了那些世界上最美丽的纸。
她挑眉,“慌什么呀?”
邹低着头,我没有。
“没有?好,我问你,你刚才做什么了?”
“我”
文妈妈赶紧圆场,“唉呀艳子,你踩着那钱做什么,赶紧让邹捡起来。那都是要给你的,又不是给旁人。”
“你可别这样,什么叫给我的呀?这不都是拿我的房子换来的吗?”
文妈妈大惊失色,狠狠的瞪了地上的邹一眼,“你这孩子,乱什么啊,什么房子不房子的?”
文雪艳冷笑一声,慢慢的走上前去,甜甜的喊了一声妈。
“妈,你可真是,疼我啊”
完,一把掀翻了桌子。
上面的茶壶茶杯,叽里咣啷全滚了下来,碎了一地。
邹连忙抱住她,“艳子可不敢闹,身子重要,你还怀着孩子呢。”
文雪艳挣扎着要过去跟她妈拼命,“你给我放开,你个没用的窝囊废,人家打你左脸,你还把右脸伸过去。我今天豁出去命,也要把这老货撕烂”
文妈妈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文雪艳在家里大闹了一场,最终结果是,她砸烂了家里大部分东西,还把她男人打了一顿。
又带走了木兰车和一万块钱,顺道把字据给撕了,还把房契翻出来拿走了。
而文妈妈伤心加上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给气倒了。终日躺在床上不愿下来。
文雪旗于是请了老中医,给她妈开了两副药,顺道把上次那事的钱给他。
老中医提醒她,她妈这病呀,得常有人陪着话解闷儿。自己想通了,心里的气顺了,自然就好了。
文雪旗答应下来,脑子里却盘算着,该点怎样好听的话,让她妈更上火呢?
她熬了汤药,毕恭毕敬地端过去,心翼翼的侍候着。
“妈,不是我你,你为什么就那么信不过我大姐?还拿她的房子抵押担保。我大姐那个脾气的人,她怎么可能受得了?”
文妈妈翻了个白眼,不愿意跟她话。
她何尝不知道她大闺女受不了,所以才对邹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大闺女知道了。
谁知道邹这个没数的,竟然就把这事告诉她了。
这子倒是不担心大闺女知道了这事,嫌他骗她,从此不跟他回去。
文雪旗见她不话,自知她心里烦闷,就换了个话题让她继续烦闷。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那样做,大姐得多伤心。你还问人家要了利钱,搁谁谁不生气?要我,你该去给大姐赔个不是道个歉。”
这个文妈妈可就听不下去了,那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虽然大闺女现在还没办事,没登记,但她跟人家过日子了,跟嫁出去有什么区别?
她早就不是他们老文家的人了。
你再看她大闺女,处处护着她男人,心里没有她弟弟一丁点儿,早就不跟他们一条心了,她早就默认为自己不是老文家的人了,以后要是生了孩子,那就跟他们更生分了。
既然是外人了,那当然得提防着,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不让她拿房子来做抵押,万一以后他们不还这钱,也不承认,你找谁要钱去?
再了,喂闺女不就是为了她将来贴补娘家,帮扶兄弟吗?
她现在还没让她贴补帮扶呢,就是跟她做做生意,赚点利钱,她就受不住了,以后还指望她做什么?
她老娘当初也是扣了他们的房子,她才死心贴补娘家的。她现在就是学的她老娘的样子,为的也是让自己不白喂闺女罢了,她又不是真贪她的房子。
谁知道邹这么不是个办事儿的东西,竟把这事给她大闺女知道了。结果弄得她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文雪旗故作犹疑,“妈,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那一天,我看见二莲坐着我姐的木兰车,四处兜风来着。”
什么?
文妈妈病中垂死惊坐起,狠狠的捶了一下大腿。
“俺就嘛,邹不像那种嘴上没把门的人,肯定是二莲这个嚯嚯烂挑的事。”
他们找的见证人,正是村会计。
那二莲跟村会计相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她记恨着上一次她们打仗的事,所以想了这个法子来报复她。
“这个**,俺非咧死她不行。”
着掀被子起床,抄了家伙就要去找二莲算账,一点都没有病人的样子。
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住了脚,她急走几步回到屋里,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俺不能出去了,俺丢死人了,全村人都知道俺闺女跟俺闹开了,全村人都知道俺家被砸了,俺没有脸出去了”
“哐当”一声,文爸爸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指着她破口大骂。
“徐秀凤,你干的好事!俺,俺,俺”
他四下看着也没找到可的工具,索性解了腰带,扬要打。
“俺老文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