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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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文治面色平静可是眼神阴骘,“你当真认为我不敢?”

    “你敢。”马斯洛的枪口仍是对准了他,“可是我可以告诉你,船舱底下根本没有什么炸药。”

    “没有炸药?”这下连汉国的指挥官宋东龙也纳闷了,刚才他已经派警员下去察看过,船舱底下确实是一箱箱的炸药啊。

    汪文治笑了,“那是不是炸药,等会儿一切都会有结论,既然你想这么多人为我这样一个老朽陪葬,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但是这点人太少。”

    他抬头看看头顶的直升,“整个汉城加起来有几百上千万人口吧?”

    “不行,不能让他冒险。”宋东龙回过头来与张任侠商量着。

    “嗯,试一下。”张任侠回答得模棱两可。

    宋东龙感觉喉头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试一下,得倒轻巧,可这是在汉国的地面上,如果汉城爆炸,那死的也是汉国人,你们是无关痛痒,可是我要面对自己的国民。

    “不能试,稳妥起见,可以放汪文治走。”他琢磨着,“是不是他不敢当人质?”

    这句话就诛心了,张任侠冷冷地看看他,别转过头去,沈蓝还没有话,高信惠就呛道,“他不敢当人质?那你可以试试。”

    宋东龙不出话来了,可是仍然强调道,“我不能拿一千万汉城市民的生命冒险。”

    “我也不会让我的学生去做人质,可是,我选拔相信他。”张任侠接口道。

    后面还在争吵,前面马斯洛却仍在步步紧逼,“汪先生,那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你的徒子徒孙,启爆汉城的炸药。”

    “不可。”后面的宋东龙已是喊出声来。

    “好,既然你坚持,那我就给你证明一下。”汪文治抬头看看陈彧,陈彧把电话递给他,“立即启爆乐天大厦。”

    狂风肆虐的海上,大雨初歇的时节,这个天气,宋东龙感觉后背出了汗,如果爆炸,这些中国警察就是罪人。

    他心里已在提前想好预案,也想好如何为自己开脱。

    无论中外,揽功诿过是人的天性,概莫能外。

    沉默,可怕的沉默,大家都盯着远方汉城市的标志建筑,汉城电视塔,在黑漆漆的夜里,只有那里光亮一片,最好辨认。

    “还要再打一遍电话吗?”马斯洛笑道,“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不会你们的装置失灵了吧?”

    汪文治阴恻恻地看看他,“马上启爆所有爆炸点。”

    电话打了出去,刚才心刚刚放下的宋东龙接着又紧张起来,可是刚才好象又给了他底气,他紧张地注视着汉城的方向,耳边却没有那致命的爆炸声传来。

    “好了,汪先生,一切都该结束了,我打包票,船舱下面的炸药你也启动不了。”

    汪文治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宋东龙一挥,后面的警察就要行动。

    “慢。”汪文治突然举起了,他的眼睛骤然睁开了,他的头慢慢转动,转向左边,而左边站着的正是陈彧。

    此时,宋东龙才感觉到异常,对这个陈彧他也是相识多年,这人就如影子一般跟在汪文治后面,亦步亦趋,谁都能看到他,可是谁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你?”汪文治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慢慢地抬了起来,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努力又坐直了身子。

    “你是谁?”

    在场的警察愣住了,几名忠心耿耿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也愣住了,这是陈叔啊,集团上下谁不知道。

    可是,在场的高官,包括宋东龙,包括张任侠,虽然不敢确认,可是已经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我是陈彧。”陈彧面不改色心不跳。

    “陈彧?”汪文治露出一丝苦笑,“汉城内的爆炸点是你亲自布置的,这个船舱下的炸药也是你亲自布置的,”他看看马斯洛,“既然,嗯,他都这么笃定,那下面肯定没有炸药了。”

    “没有。”

    陈彧简短的两个字,不啻于宋东龙等人心中扔下一颗炸弹,如果这样,那不只汪文治的猜测坐实了,他们的猜测了坐实了。

    “主仆一场,可以让我知道你是谁吗?”汪文治看着陈彧,陈彧已是走到了马斯洛身旁,这是公然地宣示,引得汪文治身边的保镖一阵面面相觑。

    “我是knp6反恐特警队总警池成昌。”

    knp6反恐特警队,是汉国最精锐的警察部队,马斯洛以前就听有人打入了汉城集团内部,在他的印象中,从这种警察部队出来的人,应是那种飞檐走壁、弹无虚发的硬汉,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一脸沧桑、喜欢掉书袋、秃顶长发的陈叔,竟然是最精锐部队出来的警察。

    “失敬。”汪文治情知他已没有任何底牌,但是面上还保留着一个枭雄的本色,“你跟了我二十四年,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是警察。”

    二十四年,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马斯洛不知道,但他只知道,在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的这半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家。

    一个人潜伏一时可以,难就难在潜伏二十几年,并且还取得了这个毒枭的信任,最终给他致命一击。

    池成昌面色沉生地点点头,却一句话也不。

    “好段,好段,如果我没有猜错,集团理事的逃离路线警方也早已掌握了吧,这下,再也没有汉城集团了,一切都结束了。”

    汪文治好不怅然,看不明白一切,他已心如死灰,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被身边的人算计了。

    “唉,二十四年前,还没有汉城集团,”汪文治慢慢道,“你我,也算是一种缘份,但都结束了。”

    他慢慢地摇着轮椅朝船舱里走去,宋东龙马上要布置硬冲,可是池成昌一举,“给他留一些最后的尊严吧。”

    最后的尊严,马斯洛明白,在场的人也都明白,宋东龙也明白,他走近池成昌,面容严肃地立正,敬礼!

    在场的警察都举起了,虽然敬礼的标准不一样,可是意义一样。

    池成昌一改那个温文儒雅的形象,好象身体之内立马充满了精气神,他的眼神闪着精光,庄严地举起了。

    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