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玄门出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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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尘大吃一惊,便知鸣凨师兄不慎受了那心神之火的反噬,她忙收了灵力,飞到鸣凨后身处,右手一起,将自己的禅云功法的气息送入鸣凨体内。

    顿时鸣凨的虚空中有一脉柔和的气息护体。

    那神火便无法侵蚀他心,他不敢再造次,忙屏神凝聚元神,使其复其本体,才让自己不至于被心之神火控制,从而走火入魔。

    但落尘这一对决,却已消耗灵力大半,如今灵力也是所剩无几,倘若再斗恐怕也难支持。

    而两人到如今为止却已刚好过完第一百二十招。

    全场的人都静默了,谁也无法相信这个弱稚女孩居然能斗过鸣凨师伯一百二十招,这简直犹如天方夜谭一般,不敢相信,所以直等到比试结束许久,场上都未有一人言。

    而鸣凨的脸色更是难堪,他面对落尘,竟无言以对。

    他此刻内息已平缓过来,但是方才情势危急下落尘竟渡自己纯灵之气以至于自己未被心神之火反噬,所以虽然气急,却也不敢发作,只得抱拳承礼:“师妹跟着师傅修炼这十年,确然厉害得紧,倒让我小觑了!”

    落尘此刻已是内力虚空,其实她知道,自己能顺利赢此场比试,一是有花竹相助,二是昨日清远将他体内灵力大多度给了自己,而清远的灵力自然而然便是鸣凨度给他的,所以她朝鸣凨行了一礼,歉然道:“不,我也只是侥幸而已,昨日清远为了帮我逼出梭骨针,将师兄度于他的灵力都度于了我,所以今日能坚持到一百二十回合,倒反要相谢师兄相助!”

    鸣凨一听,气得面色都紫了,想发作却也知不得在这试剑台上当着师傅少君以及众弟子的面发火,他怒瞪了一眼台下观战的清远,冷哼一声:“清远对你如此之好,但愿你不要辜负了我儿对你的一片情义!”

    言罢飞下试剑台,回到观战台前。

    落尘一听此言,心下猛地一颤,心想师兄此话是何意?本觉依前日他对自己的恼恨,必不会再生出让自己嫁于清远的念头,但是刚一听此言,仿佛又颇有此意。

    落尘此刻倒半无胜出的喜悦,直到飞阳师兄宣布首冠之位由她获得,而紧接着是龙毓脪、金采妮、金阙四人一同出师时。

    落尘看向采妮,却见采妮神情默然,并不理会自己,落尘心下就更是戚戚了。

    无尘老人对一旁的鸣凨道:“凨儿,方才你与尘儿对阵,你使出了‘凝神寂照功法’,便当知此功法最忌心急浮躁,你方才就差一点被心神之火反噬,你随为师参道这许多年,却还学不会一个静字么?”

    鸣凨被师傅当着众人面责备,自然觉得有些难堪,只得跪首应着:“师傅教诲得是,弟子谨记!”

    无尘老人将落尘召唤至他身前,落尘跪首在无尘面前,朝他深深拜了一礼。

    无尘老人将落尘扶起,爱抚地抚摸着她那一头漆黑的长发:“尘儿,为师不曾教授你任何剑法,你这剑法是跟何人学的?”

    落尘不知师傅为何突然这般问,万一是要责罚自己,那岂不是会连累到弘鼎,毕竟私下授受有违门规:“是徒儿偶然见弟子习练,瞧得多了也便会了!”

    无尘老人叹了口气:“为师自小便不教授你剑法,便是希望你能悟至剑法的最高境界,如今你既已学了剑法,便会拘泥于剑法的限制。”他顿了一顿,“不过以你这般年纪,要领悟最高境界,确实难为,罢了,以后等你修炼深了,也便能理解为师今日之言了。”

    众弟子自然不知道师尊所说的剑法最高境界是甚么,只知道这落尘已将天玄门的剑法使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境界。

    落尘只得请罪:“是弟子愚钝,无法参悟师傅所授奥义!”

    无尘老人也不再训诫,他突然看向站在金烈身后的金采妮:“尘儿,为师赠与你的破魂剑怎不见你带着!”

    金采妮一听师尊问起破魂剑,便紧张得面色惨白,她看着落尘,显得十分害怕。

    正不知如何计较时,心一狠,立时站了出来,朝师尊跪下,然后召唤出破魂剑,双手呈上:“师尊,落尘师姑对弟子甚为照拂,便将破魂剑借于弟子一用,还请师尊念在落尘师姑一片好意上,勿要责罚师姑,若要罚便罚弟子吧!”

    无尘老人却捋须而笑:“为师只是一问,怎会有问责之理,这破魂剑本便是为师送于尘儿的出师之礼,如今她既已正式出师,也便可理所当然地接受此剑,既然是她的物事,她想借于谁为师也干预不了了!”

    金采妮一听,心下才放宽心来,而落尘一颗提到嗓眼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她再次谢道:“谢师傅恩赐!”

    沧旻在一旁,见到方才落尘与鸣凨之战,对这毛头小孩倒更是在意,心想这女子如此年幼,竟有这般修为,难道真是天份奇高之故?无尘尊者如此爱护这女娃,也不知是有何隐情?

    他也不多想,召唤出自己的坐骑天雪,让天雪走到落尘身侧:“本君有言在先,无论是谁摘得冠首之位,本君便以天雪相赠作为恭贺之礼,如今,这天雪便是你的了,不过你得对它好些。”

    显然这天雪跟他情分颇深,言语间也是颇为不舍。

    落尘站立起来,望着这通体雪白无比俊美的天马,心下自然欢喜,她触手摸了摸柔软的马毛,眼中满是喜悦之色,但她却回身对沧旻回着:“此马虽好,但也要配好的主人才显其珍贵,我落尘不过是一凡者,不配拥有此马,并且我已有苍雪为伴,苍雪灵力上虽不及天雪淳厚,但它自小便陪着我,对我来说便如亲人般,所以我岂能因其他灵兽而舍弃苍雪呢?谢少君好意,昨日你替我拔除体内的梭骨针,便已是对我最好的恩赐,倘若不是你相助,我又如何能胜出?”

    沧旻没想到天下人竟皆艳羡的天马却入不了这小小女娃的眼,他倒是更加好奇,这小女娃到底是蠢笨还是真是无所欲求,他只得将天雪收回自己体内:“想不到这小…小落尘这般有意思,既是如此,那也便不欲强求!”

    他本想唤她小女娃的,但想这女子虽小,好歹也是无尘尊者的关门弟子,也便不敢冒犯,就以姓名相称。

    落尘仰望着一身蓝色长袍的沧旻,顿觉虽夜幕渐临,可仰望间依然觉得他卓然其华,犹如遥远的星辰,想触摸却又是那般缥缈虚妄,她知道,她在他的眼里,始终只是个毛头小孩,难入他的眼。

    出师大典后,便有一场素宴宴请来往宾客,而这些宾客大多是弟子的亲属,所以倒也不敢怠慢,而获得拜师资格弟子的亲属自然欢喜,未获得拜师资格的弟子亲属自然而然甚为不悦。

    无尘老人相陪片刻后便邀苍旻回了天玄峰侧殿去了,显是有何秘事商议。

    而师尊走后,场上本压抑肃穆的气氛突然之间就活络起来。

    落尘坐于左侧稍上首的位置,却见众弟子都有无数亲属前来相贺,就连弘鼎、清远、盈秋他们一等都被同门弟子围着,相互恭贺抑或慰问,这倒也难怪,毕竟明日即是正式择师入门之日,今日里除了有些亲属为自己未获拜师资格的子女走动关系,望能格外选其入门外。

    还有些弟子则偷偷地向自己师傅抑或心意对象的师傅透露自己嫁娶之意,尤其是殷昼、盈秋、金阙、金采妮等门中优秀弟子的师傅,前来表达诚意者更是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