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心伤恨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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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尊者冷笑道:“不要以为有了火凤相助,你就可以在本尊面前放肆!”

    落尘不想再跟他啰嗦,她从虚空召唤出‘梭骨针’,顿时念动咒语,那梭骨针便形成一团无形的气体朝黑袍尊者飞了过去,那黑袍尊者全无察觉,待梭骨针从他鼻中钻入体内,开始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割裂五脏六腑时,他才感应到自己中了暗算。

    这‘梭骨针’乃是六年前拜师大典上那乐勍为了对付自己的暗器,后被少君从她体内取出赠予了她,如今她用此暗器对付这黑袍尊者,却是再好也不过。

    黑袍尊者片刻间便觉得有针在体内穿针引线一般,五脏六腑痛楚难当,它起初忍住剧痛,可是慢慢地那梭骨针因六年来第一次获得自由,所以在他体内游窜得极为猛烈,他捂住胸口忍着痛苦,想召唤出邪灵之气,可是却发现灵力已无法施展,顿时气得全身打抖,颤声道:“你…你到底对本尊做了甚么?”

    落尘却淡然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滋味不好受吧?这暗器只有本人能解,所以倘若你想活命便将我众位师兄还有清远他们夫妇放了,否则这梭骨针若是在你体内停留个两三天必会要了你性命!”

    黑袍尊者捏紧双手,极力忍住剧痛:“小妮子,你倒是为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尽力得很嘛,难道你忘了起初他们是怎般对你的?你有心救他们,可他们未必便会饶你性命,这些个伪君子最是阴险狡诈,你何必为他们豁出性命!”

    落尘却是不以为意,冷然道:“你只需说放还是不放?”

    黑袍尊者忍着剧痛:“小小暗器又岂会难倒本尊,小妮子莫要猖狂!”

    落尘却淡然一笑:“当年我也中此梭骨针,领教过它的厉害,连我师傅无尘尊者都无法将此暗器逼出我体外,当年还是御灋组的少君才替我解除此痛楚,倘若你不信,大可试试,看我所说是否有假?”

    黑袍尊者尝试着运气将那梭骨针逼出体外,但是越是用劲,那梭骨针在体内窜得便越是猛烈,疼得她都在云头无法站立住,几乎半跪在了裂骨鸟上,喘着粗气道:“好,今天算你厉害!”随后取出‘万象圈’,念动咒语,顿时圈口一松,六位师兄以及清远和曲疏等人皆从那法器中掉落出来,跌回地面。

    落尘见她依言放人,便念动咒语将那梭骨针召了回来,那梭骨针被落尘几年来训导自然已十分驯服,听命回到落尘虚空中。

    黑袍尊者只敢疼痛慢慢缓解,但身上力气没个几个时辰怕是难以恢复,所以也不敢再此多留,对落尘恨然道:“本尊告诉你,宗主既已看上了你,就不会轻易放掉,躲过今朝躲不过明日,咱们下次再见!”随后便召回众骷髅魔和裂骨鸟,朝山下急速撤走,片刻间,本被乌云笼罩的云隐山开始明亮起来,阳光情洒下来,映照在天玄门弟子的脸上,也映照在那些尸骨之上。

    剩余的几十名弟子顿时欢欣雀跃起来,为退走魔族而庆祝,也庆幸在这场大战中自己活了下来。

    而鸣凨等六人形状却颇为狼狈,从空中摔下后,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面对一步一挪走到他们面前的落尘,都不愿正面对之,一个个也黑着脸,背负着手,不知该说甚么,毕竟这场大战,他们作为首代弟子却被魔族尽数囚了去本就很是丢脸,而最终还是被一直欲杀之而后快的落尘救得性命,怎会放得下脸面,所以面对落尘,便不愿言说。

    落尘朝他们六人跪下:“六位师兄,此事皆因魔族挑拨离间我等师兄妹关系而起,方才你们在万象圈中想必也听到了,不论是今日之事还是一年前神鹿族被攻打之事,我与他们魔族均未有任何干系!”

    鸣凨冷哼了一声,却是不答,依然侧面而立,不愿搭理他。

    清远见落尘被冷落,又见她满身是血,气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般,很是心疼,忙也朝鸣凨跪下道:“是啊,父亲,落尘当真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天玄门之事,今朝若非是她恐怕师门跟神鹿族一样,死伤殆尽!”

    清远不说还好,这一说不就等同于蔑视他们六位弟子不堪一击,没有能力保护天玄门周全,连这落尘都比不上么?

    鸣凨怒道:“混账东西,你懂得甚么,就算今日之事与她无干,但是你太师傅仙逝一事她也能脱得了干系?”

    落尘却是凄苦一笑:“师兄到如今都还是怀疑是我杀害了师傅么?”

    鸣凨冷然道:“你若有证据证明不是你,我也不会难为你,可你有吗?”

    落尘身受重伤,不仅被黑袍尊者邪灵之气所伤,又曾被乐勍刺了一剑,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在靠意念在支撑,如今听得师兄如此评说自己,她更是痛心,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偏偏倒倒的欲坠倒在地。

    清远的坐骑白貂小气包见落尘如此,忙走到她身边靠在她身边,舔舐着她身上的血迹,嘤咛叫着,仿佛是在安慰她一般,毕竟以前落尘被囚思过崖时,清远常带它来陪落尘,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生了感情。

    落尘见小气包如此依恋自己,淡淡一笑:“这世上恐怕连清远的小气包都信我,却偏偏众师兄不曾愿信我!”

    鸣凨气得脸色煞白,颤抖道:“你意思是我等连畜生都不如了?”

    与此同时,鸣凨等六弟子是生气,可一旁的曲疏却是瞬时极度难过,听得此言心里一痛,脚下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当她再抬起头时,已是两眼朦胧,因为只有她知道,落尘初次出思过崖,却居然知道清远的坐骑名字,而小气包对她又如此亲昵,显然清远这一年来曾无数次冒险去看望过她,既然如此,他又何以要跟自己成亲,想想都觉得自己当真是个笑话。

    曲疏悲苦道:“父亲,兴许…兴许她这次也是作伪,莫要轻信了她,否则以她一人之力怎会退去这千万记的魔族?”她虽和清远拜堂时到最关键时刻成礼时还未成,可心里却依然以清远妻子自居,也是在向落尘表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

    清远见曲疏此刻竟有些落井下石,心下惊诧,拉了她一把,怒斥道:“你竟在胡说些甚么?”随后怕她此言已触怒父亲,忙道:“父亲,落尘并无此意,她…她只是心里难过!”

    落尘沉默不言,一个人跪在那里,显得颇为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