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她与我何干
听得此番话,落尘心头又是一震,全身顿时颤抖紧绷起来,连喘气都觉得有些艰难了般,一时无法相信龙毓晞所言,心想沧旻当真对自己有意么?可是他为何又要处处维护这龙毓晞?
却听得沧旻逼近龙毓晞,俯身直对着她,语气森冷,只道:“本君的事也用得着你管么?”
龙毓晞抬眸看到他那凌厉的肃杀之气,也觉有几分心惊,但还是镇定地道:“本宫自然不敢管,只是想让君知晓,人若犯我,我必杀之,她若知趣,便不该来这平都!”
沧旻起身退了一步,看着面前这个美艳绝伦却又杀伐果决的女子,也不知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本君且问你,你要将白光神鹿禁囚到何时?”
龙毓晞淡淡一笑,手一拨琴弦,指上用力过猛,琴弦铿然断裂,她手一拍,“朽琴就是朽琴,但纵然是朽琴却也是先王王后所遗留之物,便该束之高阁好生供人瞻仰,冒然拿出使用果是不趁心意!”
沧旻仿佛知了她意思,“本君言尽于此,但望你能好自为之!”随后便欲下阁楼,却被龙毓晞唤住,“少君这便是要去救那女人么?”
沧旻却头也不回地道:“这女子与本君何干?与你何干?”随后纵深一跃,便下了楼阁,朝‘灵虚殿’方向飞去。
落尘听得他最后那句话,心里不由得一片凄凉,自嘲道:“是啊,我与他有何干?我生也好死也罢与他又有何干?还以为他在乎我的性命,却也不过是自己多想罢了!”
她长叹一口气,准备跳下房梁直接面对龙毓晞,心想不管怎样,总得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明白,纵然她不说,那也得设法将之抓住好以此换聂大哥和牧荑姑娘性命。
然而却听得那龙毓晞起身唤道:“殷昼!”
紧接着便见阁楼下她的大弟子殷昼立刻上了阁楼拱手回道:“公主有何吩咐?”
虽然这龙毓晞是他师傅,但是如今她贵为公主,所以他不敢以师傅相称。
龙毓晞却将垂帘旁的披风披风,“随我去一趟贝隆王府!”
殷昼眉头微皱,不解道:“公主不亲自坐镇搜捕刺客了么?”
龙毓晞却淡淡道:“有这众多侍卫在,本宫何须操劳,我有十分重要的事需前往一趟王府,趁此番宫中侍卫都在全力抓捕刺客,你我出宫便不会引人注目,便不易泄露了行踪。”
殷昼不敢多问,只得点了点头,两人立刻下了阁楼,朝宫外走去。
落尘见这二人行踪诡秘,心里起疑,心想这龙毓晞为何要去贝隆王府,还如此偷偷摸摸地前去,莫不成她跟这贝隆王府有何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自己势必得跟去查明清楚,也算拿住这女人的把柄,将来也不至于处处受控!
这龙毓晞甚是聪明,换了一套宫人的服装,取了宫人的令牌。
此刻宫门紧闭,殷昼出示了自己的令牌,那侍卫知道他是公主首徒,哪敢相拦,立刻放行,而落尘紧跟其后,也顺手盗了枚宫女的令牌和服装,谎言道是公主打发她随殷昼出宫办事儿,因宫中盘查刺客有些耽搁所以未赶上同殷昼一同出宫。
那侍卫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疑有它,就放她出了宫门。
落尘一路紧随,进入平都北区境地,北区乃达官显贵群居之地,而贝隆王府更是位于北区最为繁华之地,左邻京都最为出名的‘都林苑’,此林苑重楼叠翠,水光潋滟,山木清荣,是平都最为静雅养心之处,与之毗邻便更得清涓心境,而比起‘都林苑’,贝隆王府的修建也更是别具一格,格外雍容华贵。
王府占地千亩,分前殿‘金华殿’,客居‘雍翠苑’,后院‘怡和苑’‘风华苑’‘听香苑’‘竹兰苑’‘水榭苑’、‘宝光苑’,其中‘怡和苑’为正妃萧王妃所住,其他几个院落则是妾室所居。
王府虽比不上王宫,但是王府也自备有上百名的卫兵,再加上那虓虎为王府效力,自然王府守卫不比王宫逊色半分,想要进入却也不是易事。
然而那龙毓晞到得门口,以披风遮面,待殷昼出示令牌,便将他们二人请进了府中。落尘心里十分疑惑,心想这龙毓晞贵为公主,倘若要来见贝隆王直接宣他进宫即可,何以要这般鬼鬼祟祟地前来?莫不成当真有何秘事不成?
落尘好奇心重,心想决计不能放过龙毓晞,这王府大院就算是铜墙铁壁自己也要闯上一闯!但如何才能进入这王府呢?
她躲在王府前的一幢富丽堂皇的酒楼中,从酒楼阁楼看过去,但见门前侍卫有八名,想要将这八名侍卫引开倒也不是难事,但惊动王府内的人恐怕就颇为难办了,正自愁思低头间,却听得王府内一阵喧哗,随后那看守的侍卫听得响动都疾步进入府内,仿是府内发生了何事,而借助高台往里往去,虽瞧不见府内样貌,但却也隐隐见有火光。
落尘想莫非如此赶巧这王府深夜不慎走水么?那可真是好得很呢?她也不及细想,一个箭跃,便如一道清风一样飞入空际,然后扭身一摆,便飘入了府内。
一进入王府,落尘倒也不知那龙毓晞去于何处?心想九幻灵狐嗅觉灵敏,不妨让它寻香而去,因此将灵狐召唤而出,九幻灵狐一得自由便发起性子,扭动它那长尾,“你叫我又准没好事!”
落尘邪魅一笑,“便再劳烦你一次,可好?”
九幻灵狐也拿她没办法,“说吧,又要让我干甚么?”
落尘将大致情况说了一番,那九幻灵狐对龙毓晞也无半分好感,心想既然是寻她的晦气,倒也乐得愿意,他随即便运起灵力,让嗅觉直达五里范围内,最后锁定了客居‘雍翠苑’,落尘将它抱住直奔‘雍翠苑’,待到得此处时,却见院门前那殷昼和几个侍卫严死守着。
落尘心想定是这里不会错了,她绕到院后面,然后摇身一摆,便飞上屋顶,揭开瓦片朝里瞧去,果见屋中坐着一个年过五十之人,此人一身红黑相间的长袍加身,腰系金丝锦带,头顶紫金冠,双目炯炯有神,看来倒不是五十之人,仿若初过四十一般,而他大拇指上戴有一枚青玉扳指,在光芒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