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凶手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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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柄剑在宫殿中相交,灵光闪动,将夜色都耀得有几分妖冶。

    守卫宫殿的兵士听得打斗声,立刻将宫殿围住,然后向城主以及程统领禀明。

    很快,岳巽城主连同子崎在程宫的护卫之下赶了过来,而天玄门众弟子听得城廷异动也都破除守卫朝此宫殿奔了过来。

    电闪雷鸣之下,夜雨之中,这座宫殿被围得水泄不通,那黑衣人见状,知道自己中计了想抽身离去,却又被璟尧猜测到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将宫殿布下了结界,此人想逃却也难破除结界逃离而去。

    岳巽命程宫推开宫门,兵士们涌入殿内,里里外外都包围住,而上空也布满了兵士,整个宫殿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从此逃出去,除非像落尘这等高深灵力者,否则千难万难。

    清远见到那蒙面黑衣人,不知为何,心中隐隐觉得他好生熟悉,如此一想一种不安的情绪萦上心头,慢慢地这种情绪越来越浓,到最后都快抑制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金采妮见到这黑衣人,走到璟尧身畔,温柔一笑:“璟尧哥哥真是好计谋,却没想到果真将此人给引了出来,如此说来,杀害师尊的凶徒便该当是此人!”她一声璟尧哥哥,唤得清脆悦耳,仿佛故意拔高了音节,让在场的人最重要的是天玄门的人都听得甚为清楚。

    瞬间盈秋、雅歌、子崎几人的目光都从黑衣人身上挪开投向了采妮和璟尧,心中疑窦万千,却又不敢在此质问,并且看璟尧的神态,仿佛并没有因采妮如此唤他而有半分抵触之感,反而那经久不息的笑容显得他仿佛很是受用。

    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身边流转,让子崎很是生气,“这采妮师姑和圣君怎般回事?”

    雅歌却轻蔑一笑,“女人要作怪,男人如何抵挡得了,也亏小师祖现今还在地牢中受着折磨!”

    盈秋相信璟尧的为人,他对落尘的心天地可鉴,纵然这些天军中时时传出璟尧和落尘闹矛盾的传言,又传出那金采妮几次出入璟尧的营帐,两人关系暧昧等等蜚语,盈秋都只做不闻,因为她相信像璟尧这等男子绝不会做出如此自贱身份与声誉的事来。

    更重要的是,他视落尘为他的生命,他岂会负她!

    所以对采妮与璟尧之间的亲昵,她不置可否,只作未见。

    那黑衣人虽蒙着面,可那双如鹰的眼却迸射着刺目得寒光,他张开自己周身结界,深怕被突然偷袭,随后面对金采妮,冷言道:“原来是你合谋与他们来害我!你可真是好啊!”

    金采妮不理会他,直言道:“璟尧哥哥,快将他拿下,不然若被他逃脱,恐怕想再拿下他便千难万难了!”

    璟尧却是淡然一笑,并不着急,“如此多的兵士,谅他也插翅难飞,这位仁兄,还请摘下面巾,何必再藏头露尾呢?”

    那蒙面人思量良久,觉得确实也无可逃之路,所以伸手慢慢将面巾摘下。

    摘下的那一瞬,清远的心仿佛都快停止跳动了般,无比紧张地看着对方,心里祈求着不是他,不是他,可当那张面容清晰地露在他面前时,他顿时一瘫软,差点栽倒在地,颤声唤着:“父…父亲…你穿这一身黑衣闯入圣君宫殿是做甚么?”

    “还能做甚么?自然是为了盗取师尊留下的‘云笈竼空心法’经书,清远师兄,虽此事你恐难以接受,但是你面前的这位父亲其实便是杀害师尊的真正凶手,正如你所言,落尘是被冤枉的!”金采妮面对已瘫软在地惶惶惊恐的清远,语气听似平淡,可那双灼灼的眼睛却如烈火燃烧,将整个殿堂都染得通红。

    “不…不可能的,我父亲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为何要冤枉我父亲!”清远面向自己的父亲,几乎崩溃地求肯道:“父亲,你快说,绝不是她说的那样!你快说啊!”

    鸣凨冷笑一声:“自然不是她所说那般,我不过是不忍圣君被囚,所以冒着被城廷弑杀的危险闯入此地想将他救出去罢了,却没想到原来圣君是布局为了等那甚么偷经人,那真是太不巧了,在下莽撞倒是破了圣君的计划,实在有罪,但想必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么?”

    璟尧眉头微皱,夜雨声早已被这里的喧闹声掩盖,却掩盖不了浮动的人心,那一场场假面背后虚藏的人心。

    “鸣凨代掌门所言也不虚!”璟尧话音刚落,其他人还没急,倒是金采妮有些急了,“璟尧哥哥,你莫要心软,你可要知道,落尘便是因他之故受尽了冤罪,此时若再放过他,恐怕会纵虎归山,以后想再查师傅被弑一事便没那机会了!”

    “既然是天玄门中事,在这里按照辈分除了涉事其中的鸣凨代掌门辈分最高之外,便属采妮姑娘你的辈分高,而我终归是外人,又跟落尘关系密切,由我来评判自是不公,如今岳巽城主在侧,如此众多朝臣在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便由采妮姑娘你来主持吧!”璟尧让主动权完全让给了采妮。采妮侧头看着身旁的璟尧投来的信任的目光,心中愉悦,俏然一笑,心中是无比的受用,她点了点头,柔情婉转地朝璟尧欠身行了一礼:“圣君所托,定不辱命!”

    盈秋和采妮虽然是同辈,但是盈秋在拜师大典上并没有出师,而采妮已出师收徒,所以从辈份上来说确实是采妮的辈分最高,此刻有权代表天玄门查明此事,他人即便不服也无法反对,毕竟玉华峰的几位弟子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已经被驱逐出天玄门了的,所以更是没有资格过问此事,更何况涉及的人还是天玄门的代掌门鸣凨。

    金采妮再向岳巽城主行了一礼,得到城主允许后,她才有了底气般直面面对鸣凨,言辞灼灼地道:“师伯说…此刻暂且还称您为师伯,你说你不是来盗取经书而是来救圣君的,那为何守卫的兵士却听到打斗声,救他还需要对圣君出手么?这不是太过不符常理了么?”

    “圣君被落尘那妮子所迷惑,不愿跟我走,我自是只好出手想制服他后再带走,这难道很难理解么?”鸣凨丝毫不服输,反唇相驳!

    “好,就当师伯如此说,你当真想救圣君的话为何前两日在大殿上却又要陷落尘和圣君于死地,这不是自相矛盾么?所以其实你今晚就是为了经书而来,这经书是师尊老人家最新悟出的神功心法,你之所以想盗取这心法,是因为你想夺得掌门之位,所以你才如此在乎掌门羽令,可只有掌门羽令你无法令众师叔伯信服,因为师伯的功力虽也属上层,但比起落尘师姑来说却还差了一大截,与我父亲还有其他师叔伯相比也未必能胜,所以你必须拿到经书,修炼神功,才能在天玄门立足,当年师傅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落尘师姑,得知此事后你心下愤恨,便对师尊起了杀心,因此你来了个一石二鸟之计,杀害师尊后将罪嫁祸给落尘师姑,你便理所应当地除去大敌,以为可以顺利坐上掌门之位,只是没想到途生枝节,掌门羽令被毓晞师妹取走,你计划便落空,如今你得知羽令重现于世,所以你才匆匆赶来金昭城,为的便是夺回羽令,好再重掌大权,我说得是也不是?”金采妮口若悬河,说来滴水不漏,让在场所有人包括清远自己似乎都以为是自己父亲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