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逼婚于大典
青魔名为玄恩,跟随东煌山的仙者上清老人修炼,他此次乃自出生后第一次下山,便是受到七魂印的感应而来,可到南岳郡,见到的并非是当今王上,而是这个虽是神鹿族族人却并非当今王君的璟尧,心下甚是自持:“相助血瀛国平定魔族本就是我们血魔圣者该为之事,受命下山也当尽我绵薄之力,只是我们血魔圣尊历来只听命于王,你们既然不是,我只有等到王召见后方可相助!不然若听你等令,却不让我有谋逆之嫌!”
璟尧自然知道血魔们自是有这些顾虑,便指着位于左首的沧旻:“有少君在此坐镇,圣者何须介怀这些小节?更何况这次是王廷派军与南岳郡还有我军一同对抗魔族,你们相助我们就等于是相助血瀛国,在下再此保证,圣者受七魂印感召而来,只为助我们平定魔族,魔族平定后决不会拿七魂印来胁迫二位圣者为我做任何事?自此后你们是想重回山中修炼还是回王廷相助当今新王,在下绝不干涉!”
玄恩听得此言,心下便清明,而紫魔悠言则莞尔一笑,对到底相助于谁并不在意,她生性爽朗,早就在山中被师傅关得有些烦闷了,得到七魂印召唤终于可以下山游玩,自是欢喜莫名,她一辈子在山中修炼除了师傅之外再也见过旁人,顶多也就是是师傅几个老神仙还有些小童子,可没见过跟她一般大的人,如今第一面便见到这璟尧圣君,见他朗如星月,明若朝阳,秀若青山,威若怒海,倒甚觉喜欢,对着他明媚一笑,“我倒是可以相助于你的,毕竟是七魂印召唤的我,谁召唤我我便听谁的,只是帮助了你,这位大哥哥可有何好处?”
悠言身着一身紫衣,头上别一枚桔梗花簪,腰间有一玲珑球,球中有一发着光的明珠,行走间发出叮咚脆响,甚是好听。
“悠言圣者不知想要何好处?”璟尧对这个年龄看起来还尚幼的血魔甚是好奇,心间也便当她小女孩般对待,脸上露出哥哥般的宠溺温柔笑容。
“恩?我一时也没想到想要什么,等我想到了的时候你答应我可好?”悠言清脆如百灵般的声音在殿阁中响起,听来甚是动听。
“好,等你想到时尽管跟我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都会答应!”璟尧想这姑娘性子活泼,单纯可爱,想必尘儿定会喜欢。
“一言为定!”悠言俏然一笑,更是动人。
接待完血魔圣者后,众人便在沧旻的主持下开始商讨攻打金昭城的战略,骷髅魔众多,并且只要是死灵魔族便可通过他们的魔魂将这些死灵复活成骷髅魔,所以若他们的大军战死越过,这些死去的兵士便可被魔族利用血池的力量将他们复活,这也是为何魔族兵力源源不断,难以灭绝的原因所在。
所以,擒贼先擒王,只有除灭掉具有复活死灵的金采妮和伏音后,方可攻破金昭城,但这二人连靠进她们身都难,又谈何除灭?
落尘想到这些骷髅魔,突然想到乌楽国的火幅圣鼎也可源源不断无休止的炼养出火蝠,若能求得乌楽国相助,以火蝠对付这些数不清的骷髅冥灵,或许有所胜算,只是乌楽国千里迢迢,并且他们跟王廷又交恶,也不知会不会答应相助,但是还是将此想法提出,道:“或许我们求助于邻国乌楽国,若能得他们的圣鼎相助,或许我们便可攻克魔族大军!”
腾风听得此言,冷笑道:“荒唐,远水救不了近火,相隔几千里,我们难道还派使者前去?并且几个月前乌楽国攻打我国,犯境北方,岂可求这犯国小邦,实在有损我们大国威仪!”
璟尧见这腾风总是与落尘过不起,心下十分有气,很想教训他一番,却毕竟有郡王和少君在,不想给此人难堪,只得回击道:“是啊,若不是王城的洛图大将偷盗乌楽国的圣鼎,也不会引起两国纷争,导致乌楽国为了夺回圣鼎只能选择出兵我境,好在当初落尘公主对乌楽国的箩曼公主有救命之恩,又替她夺回了圣鼎,并派人护送她安然回国,乌楽国才未再犯境!”
“胡言乱语,捏造莫名有罪名诬陷王廷大将,阁下到底是何意思?”腾风跟洛图虽然不对付,毕竟因为新王逐渐将兵力从洛图那转给他,那洛图心中对他不悦,但毕竟自己此刻代表的王廷,对方说王廷不是便等于是在说他的不是,少君在前,岂能受此大气,所以出言抵抗。
“是与不是想必少君该当知晓,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不是么?”璟尧看向沧旻,心中却想试探一下自祭天大典后,此人是否还是如往昔一般坚持自己所选,认为龙毓晞才是真正适合这天下的主人。
沧旻头微仰,双眼却垂目看着手中的茶碗,轻轻地拨动茶碗,随后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道:“此事在此议论并无益处,二位还是以大局为重,求助乌楽国倒也确实是好法子,落尘姑娘既然提到此计,想必是有办法借到玄蝠鼎了?”
他称呼落尘为姑娘,而不是向聂臻他们一样称呼她为公主,很显然此时此刻他并不承认落尘的身份,可见此刻他心中依然相助的是龙毓晞,而非她落尘。
落尘倒并不在乎他到底想帮助谁,她也不想得到他的任何相助,哪怕有他相助更事半功倍,但是待魔族一事了却后,她并不希望再与他相见,给对方徒惹烦恼,也怕多生事端。
“我和璟尧替箩曼公主寻回圣鼎后,曾要求她答应我三件事,如今还有两件事未曾答应我,若我修书一封告知于她,想必她会出手相助!”落尘言下提道。
沧旻将茶碗放到案桌上:“忘记告诉你们,前两日神将飞书来报,这箩曼公主已被封为乌楽国国王,继承了王位,如若她是守信之人,得你召唤想必会相助也不一定!既然如此,我便派天马迅速前往乌楽国,带去你的讯息,天马日行万里,只一日便可返回,明日此时也便知道结果!”
落尘和弘鼎听得箩曼居然登位为王,心中既是诧异也为她高兴。
而弘鼎想到箩曼,却更多的还是惦念与深思,心中想着她如今已贵为一国之王,那日所发生的事恐怕早已忘记,自己又何必日日夜夜地念着,岂不是自讨没趣,自作多情罢了!
弘鼎不愿再去想箩曼,但是那日她那艳如曼陀罗花的面容却总是浮现在眼前,让他挥之不去,夜中时更是迟迟难以睡着,他本与金阙同一殿阁中歇息,金烈从小虽然总是欺侮他,但对这位师弟却还是关怀备至,见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的,误以为他又在想念他那小师傅,毕竟他对他那小师傅非同寻常的感情门中弟子常常提起,虽多有蔑视之意,但金烈却觉得他活得至情至性,倒令人佩服,反观自己,明明喜欢盈秋师妹许多年,却连心意都不敢表白,而她也丝毫不知自己心思,却也自怜得紧。
不由得心中哀叹,安慰道:“如今你师傅既已跟圣君在一起,他们二人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纵然你心里再多不舍,也是时候放下了,师弟,情之一字,本就凄苦,何必再自怨自艾,自寻烦恼?”
弘鼎听得金烈这般劝说之言,脸不由得一红,很不好意思,心想自己曾经对师傅那点心思想不到同门弟子们都知晓,偏偏那傻师傅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好,毕竟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再提起倒反而令人尴尬,因此忙解释道:“师兄又打趣我了,我岂敢对我师傅又那等妄想,我烦恼的并不是师傅,师兄莫要误会!”
金阙向来知道盈秋师妹对这弘鼎特别照顾,听得弘鼎如此说,急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抱着头睡觉的弘鼎,追问道:“那莫非师弟想的人是盈秋师妹?”
弘鼎侧过头看着犹如惊弓之鸟般的金阙,有些惶惑,很快便明白怎么回事,也坐了起来,笑道:“原来师兄对盈秋师妹有意?那真是好极了,盈秋师妹温柔善良,天下难找到几个像她这般的女子,若有金烈师兄相护,以后我也就放心多了!”
“难道师弟不喜欢盈秋师妹?”金阙既是吃惊又是欢喜。
“师兄怎会觉得我对盈秋师妹有意?我一直只当她为小师妹,绝没半点男女之情!”弘鼎拍着胸腹保证道。
金阙一听此言,更是默默欢喜,“那就好,那就好!”
弘鼎一直觉得这金阙师兄外表甚有君子风度,处事冷静,只是外表看来冷漠,何难让人亲近,如今见他这副女儿情态,倒第一次见,不由得也趁机打趣道:“师兄对师妹这番心意,藏得倒也深沉,想必今日你不说,我们门中弟子恐怕无一人看出师兄之意,师兄既然有意,不妨趁胜追击,莫要错失佳人!”
听得弘鼎鼓励,金烈却突然又开心不起来,想到自己父亲已死,而妹妹如今却成了最大的罪人,残害师尊,杀害岳巽城主,又害了父亲和鸣凨师伯性命,虽不是自己亲为,可毕竟她是自己妹妹,以后待大事一了,自己又有何颜面回天玄门,又岂敢再奢求娶得盈秋师妹这般好的女子为妻,所以心下一片怅然,叹道:“佳人虽好,我命难求!”
弘鼎知道他如今遭此大难,心中定不好受,难免劝道:“有些事跟师兄并无干系,你莫太因采妮之事而有所负累,她是她,你是你,相信金师伯也定不愿见你如此消沉!”
金烈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如今还没资格如此消沉,只能待大事一了倒是再让门中师叔门处罚便是,该受的罪由他来承受,这也是他应该受的。
果然,事隔一日,天马如约而回,但回来时,除了送信的神将,却还多了一人,那人一身红衣,艳丽尊贵,却居然正是新登为王的箩曼公主,而护送她的一百名勇士伫立在殿外。
弘鼎咋然之下见到箩曼,心中思念起伏,又是尴尬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眼睛怔怔地瞧着她从殿外款款走进大殿,身旁的风飞去,掠动她的裙衫,犹如风中摇曳着的芙蓉花,艳丽了世界,也惊颤了弘鼎的心。
箩曼已贵为王,所以不须向任何人行礼,而南岳郡的官员并不并需跪拜,都只是俯身行了一礼,表示礼节,毕竟此处不是乌楽国,本国人不可朝拜异国人,这是规定。
箩曼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站在落尘下首的弘鼎一眼,而是将目光投在了璟尧身上,盈盈一笑,甚是妖冶:“好久不见,圣君!”
璟尧点头微微一笑:“想不到累王亲自来一趟,倒是令我出乎意外!”
箩曼俏然一笑,面向落尘,“也不知你跟璟尧圣君可成了婚?”
落尘脸色一红,“如今魔族肆虐,大敌当前,不谈儿女私情!”
“哦,是么?所以说你们血瀛国人就是太过迂腐,结婚跟抵抗魔族有何干系?”箩曼打趣道,丝毫不顾落尘的窘迫。
“王说得有理,我正想正式迎娶夫人,但是不替我夫人解了心中烦忧,她便不能欢喜穿上凤冠霞帔,所以只得先完成夫人心愿,将魔族彻底驱逐才行!”璟尧面上漾着笑容,从容地化解了落尘的尴尬。
“可惜,今朝来此,落尘公主说是想到了第二件想求我之事,我箩曼一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绝不食言,但是本王觉得让使者不停往返来来传话甚是麻烦,所以便亲自来一趟,是有个问题想问落尘公主,当初你说此事我若不愿意你定不会相迫,是么?”箩曼目光灼灼,看着落尘,期待着她的回答。
“自然!”落尘心想她既然有此一问,想必是不愿借火蝠圣鼎了!
“那好,本王现明确回复公主,不愿意!”箩曼一句话落,却让全场的人都静默了,可她目光却在弘鼎脸上逡巡了一番,看得弘鼎更是面红耳赤,颇不自在,“不过,若公主答应本王一事,我倒是可以相助的!”
“不知公主想求何事?”落尘有些好奇,心想自己能帮助她何事?
箩曼在大殿上突然伸出秀指指着弘鼎,朗声道:“本王要让你的首徒,弘鼎,做我夫君,随本王回乌楽国,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