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你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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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秋面色苍白,全无血色,一身滚烫,迷迷糊糊地睡着,对金阙所说的话半点也无回应,金阙更是急了,忙为盈秋输送了些灵气进去,但是都无济于事,忙得问在一旁服侍的女灵医,“师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的不设法救治她?”

    那位女灵医有些诚惶诚恐,落尘进了阁楼让女灵医出了去,然后对金阙道:“盈秋这恐怕得的是心病,我听这些女灵医说,这几日她都茶饭不思,又总是默默流泪,还夜以继日地替伤者疗伤,灵力耗损过度,再加上这几日下雨,药膳间的药材不够用,她又冒雨前往深山独自采药,采药回来后便成了这般,我起初也不知到底怎般回事?盈秋向来最是沉稳,从未如此方寸大乱过,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待听得她病中总是唤你名字时才大约明白了些,盈秋虽是我晚辈,但是我却当她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你若做了甚么伤害她的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落尘很久以前就知道金阙对盈秋的心思,可不知为何这金阙直到如今都未将自己心思对盈秋表明,这段时日不停应战,她便少了时间来关心盈秋,却不知道这短短时间里盈秋却喜欢上了这金阙,到是让她颇出意外。

    金阙更是愧疚,心想当时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到盈秋,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犹疑和绝情倒反而害了她,“都是我的错,若师妹出任何事,我便用我性命赔她!”

    “胡闹,金阙,你好歹是我们天玄门第二代弟子中最为优秀的一人,岂可说出这等丧气话来,我跟师傅曾学了一套秘术,叫做‘梦魂术’,便是可以将人的意念送入对方的梦境中,我用此术将你意念送入盈秋梦中,你设法让盈秋振作起来,或许能将盈秋唤醒!”落尘不想盈秋就此沉沦下去,若不醒来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金阙一听有这法子可以救盈秋,自然立刻答允,落尘便让金阙盘膝而坐,然后自己念动咒语施展灵力将金阙的意念置于盈秋的梦境中!

    金阙只感自己离开了躯体,神智恍恍惚惚的,意识朦胧,待他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进去了一个暗黑的地方,在四周都没有任何东西的空间里,给人以窒息的感觉,金阙在暗夜中走动,却发现在暗角里盈秋被铁链锁着,整个人不得自由,处在孤寂的角落,无人问津!

    金阙看到梦里的盈秋,哪怕知道这只是她的梦也心疼不已,立刻奔上前去使用灵力将铁锁斩断,可是怎么斩都是无用,金阙慢慢发现,这不是一般的锁,而是盈秋内心的心锁,是她的心将自己躯体锁住,除非她自行解开不然无济于事!

    金阙收回灵剑,温柔地抚摸着盈秋美丽而苍白的面庞,或许是因为在梦境中的缘故,金阙胆子也便大了一些,柔声道:“师妹,对不起,其实从我八岁时为了逞强到山谷中去抓凶兽想训练作为自己骑兽,但是被凶兽所伤跌入谷底,你那时来山中采药,听到我的呼救声,你自己便爬下谷底,然后摘了药草为我服下,一直等到我腿伤恢复后才陪我一同离开,自那时起我就觉得你是我们天玄门最特别的姑娘,也是最美的姑娘,也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要让父亲向你佛宇师叔提亲,所以我一直都将你当做我的妻子,只是没想到,后来我发现你心里有弘鼎师弟,既然如此,我不想强迫你跟我在一起,所以让父亲取消了提亲,便想着只要弘鼎若待你好也是好的,只是那家伙后来居然娶了别的女人,我真很想揍他一顿,但这家伙连你喜欢他都不知道,就像我一直喜欢你你却不知道一样,我想或许这便是上天给我机会吧!但是…”

    金阙想到心中的无奈,即便是梦中却也没勇气说出,一直无声地沉默着,心中的痛苦其实不比盈秋少几分!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金阙的声音,梦中被锁链锁住的盈秋缓缓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见到是金阙站在自己身前时,有些不敢相信,幽怨道:“师兄怎会在这里,我一定是在做梦!”

    金阙见她醒来,很是激动,道:“是我,师妹,对不起,是师兄让你伤心了!”

    盈秋泪水连连,“师兄没做错什么,又怎跟我说抱歉!”

    “师妹,我…我若愿娶你为妻,你可愿答应?”金阙终于鼓起勇气对盈秋问道!

    盈秋却是凄苦一笑,“看来我又在做梦了,我不该奢望的,师兄在天玄门那么优秀,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想嫁你为妻,我从来就不敢奢望半点,如今倒做起了白日梦来,当真可笑!”说着时已泪水连连!

    盈秋并非对金阙无意,她小的时候也跟那些女弟子一样对金阙很是仰慕,但是她生来羞怯,从来不敢对金阙说出自己心中情意,久而久之,金阙身边围绕的女弟子多了,她也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他,而正是在自己心灰意冷时,弘鼎便时常会来陪她聊天,所以慢慢地心里就对弘鼎有了依恋之情,但她也很清楚,这份依恋只是一种超乎友情但并未达到爱情的程度,所以她从未主动对弘鼎表露过爱意,哪怕在萝蔓出现后她也未曾为自己争取过,她以前觉得是自己性子柔弱,但后来才明白,其实自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所以即便失去自己也最多难过了几天,从不曾为此伤心痛苦过,可当从落尘那里知道金阙对自己有意后,她便一直有些紧张害怕,可时而又欢喜期待,但是金阙的态度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她始终患得患失的,到最后金阙的彻底拒绝,让她本再次燃烧起来的心瞬间熄灭,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挺自作多情的,想不到这次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很想通过工作不断医治病患来让自己忘记一切,甚至有种恨不得让自己就这样死了才好,或许这样就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伤害,她以前不理解为何落尘为了沧旻和璟尧伤心得欲生欲死,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却又不能得到时,心中的痛总是难以磨灭的,她没法像落尘那般坚强,可以始终让自己抽离在感情之外,活出自己,或许沉睡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逃避,逃避到模糊的世界,心也就不那么疼了!

    金阙看着盈秋那双悲痛伤心的双眸,再难抑制心中的情动,他不想再言语,他而是俯近盈秋身前,伸出双手保住被锁链锁住的盈秋,迎上盈秋冰冷的唇,温柔地吻了下去,他轻轻吮吸着盈秋双唇,双手捧着他的脸庞,动作虽笨拙却十分轻柔,仿佛捧着的是这世界最珍贵的礼物,最让人心疼的礼物,他慢慢离开盈秋的唇,轻声道:“这不是梦,就是我,我来到你梦中,告诉你我金阙此生此世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你,跟我一起离开梦境,嫁给我好么?”

    或许梦中太现实,束缚着盈秋的锁心链瞬间消失不见,暗黑的黑夜突然变成了一片花海,盈秋大着胆子试着拥抱金阙,金阙见她如此,一把将入拥入怀中,温柔笑道:“你可知道我从八岁那年就想这样抱着你了,如今终于梦想成真!”

    “这一切当真不是梦么?”盈秋还是有些不相信!

    “如果不信,那就醒过来,跟我一起离开梦境好么,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好久好久!”金阙轻轻吻了下盈秋额头,盈秋甜美地微笑!

    而昏睡在床榻上的盈秋也在甜美笑容中醒了过来,当她睁开眼时,意念回到体内的金阙忙得起身走到床畔,将她扶了起来!

    盈秋见到金阙,既是惶惑不知道发生何事,一看身旁连落尘都在,更是不解,“小师姑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得在,总不能任由他人欺侮你而不管,你说呢?”落尘见盈秋醒了过来,心下开心,但想盈秋醒来时嘴边挂着笑意,想必在梦中金阙已对她说明了爱意,那现在自己待在此处便不再合适,对着盈秋浅浅一笑,“我出去,你们二人好生聊聊,我就不打扰了!”

    盈秋见落尘要走,自己有些害怕,想唤住她,可落尘捏了个决就如云烟一般不见了身影,只留下床畔前的金阙,独自相对,心中却十分紧张,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金阙伸出手去握住盈秋柔嫩的双手,盈秋本能性地全身一颤想将手缩回来,却已被金阙牢牢握住,顿时盈秋又紧张不已,将头埋得更深,细弱纹声道:“师兄这又是在戏弄我么?你次次戏弄我,便当真觉得我如此好欺侮的么?”

    金阙听得这番话,伤心极了,立刻将盈秋揽入怀中,盈秋挣扎了几下,可因为大病醒来身体还很是虚弱,根本就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抱着。

    “在梦里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假,只是我想知道师妹你的心意如何?可愿嫁我为妻,做太曦峰的女主人?”金阙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心想如果在放弃盈秋让她伤心悲痛和共同面对艰难险阻两者之间选,他宁可选择后者,也绝不想再因自己的懦弱而失去。

    盈秋有些惊讶,将金阙撑胸膛撑开了点距离,抬首问他:“梦里?你怎会知道我梦中你说了甚么?”

    “是落尘师姑用‘梦魂术’将我的意念放入你的梦中,所以方才我说的话每句都是我的真心话,若你不信,我现在对你再说一遍,我金阙此生此世都只喜欢你盈秋一人,此生此世也只愿娶你一人为妻,若有一句谎言,天打雷劈…”金阙本想发更多誓来,却被盈秋用手按住嘴,盈秋红着脸轻语道:“好了,我相信就是了!”

    金阙心里欢喜极了,可又想到佛宇师叔,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如今我家道没落,父亲已过世,妹妹又犯下如此重罪,以后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回到天玄门,若跟我在一起,定要吃许多苦,师妹可愿意?”

    “原来师兄便是因为这个所以对我若即若离?”盈秋终于明白为何金阙时而对自己热情,时而又淡漠疏离了,“我盈秋自来与山草花药为伴,从来不羡慕权贵富商,所以师兄何必为这些忧心?我父亲虽然严厉,但他最是疼爱我,若我执意要跟师兄在一起,想必父亲也不会反对,若他当真反对,大不了我随师兄天涯海角,四处为家,我救死扶伤你执剑斩妖除魔,你我一起造福天下,岂不更是逍遥自在!”

    金阙听得这一番话,比起听了任何誓言都觉受用,也觉得自己此生并未爱错人,他心中欢喜,看着盈秋那美丽绝伦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动,情难自已地朝盈秋吻了下去。

    秋风吹来,伴着夜雨,带来了一丝凉意,可对紧紧相拥而吻的两人来说,这凉意却丝毫浇不灭他们的热情,盈秋只觉得全身酥麻得厉害,身子变得软绵绵的,像失去了重力一般,被金阙抱在怀中,轻得犹如棉絮一般,她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自己的心跳都感觉消失了般,只是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温度,紧紧贴在自己胸口,暖意卷了过来,让她周身更是如置天宫碧泉之中,暖而舒服。

    金阙轻轻地含着盈秋的樱桃小口,一点一点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这瞬间的激动,让他忘记了所有,只想留住此刻的温存!

    他想若此刻就能娶她为妻多好,只是却偏偏不能,因为他敬重她,即便会遭受到佛宇师叔的阻拦,可他还是想倾尽自己所有风风光光地娶她为妻,而不是让她遭受同门弟子的流言蜚语。

    这是作为她未来夫君必须为她做到的事,若不然,自己怎配拥有如此好的她呢?

    两人温存了片刻,金阙才缓缓放开盈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面容,柔声道:“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跟你父亲说,好不好?”

    盈秋将头埋在金阙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心中暖暖的,“师兄怎么说我便随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