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一起跋山涉水。

    本以为无为湖的因缘际会是破题的关键，似乎又不是。

    可到底如何破题，白川和欧阳妃瑶两人决定再走走再看看便是。

    菇凉就这么背负一个大包囊跟着两人徒步而行，也没祭出法宝呼啸而过，更没有大剑仙御剑飞行，走过一个又一个村镇。

    因为白川两人都没有正规地入城关牒续，那些有守卫把守的大城是不会进去。

    带着一头鲤鱼精穿梭市井又显得有些骇人，毕竟灵气倒灌路上所遇的修士多过过江之鲫，无奈之下白川又给折腾出了一个大箩筐，遇上人多时就让菇凉站在大箩筐里盖上一层布也算是遮掩一下。

    一辈子没有出过无为湖的菇凉觉得倍儿有意思。

    这姐弟俩相称的两人一看就是假的，偶尔两人对话的时候，哪有一点姐弟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一堆互相欣赏的情侣。

    可能菇凉生就亲近书生，对穿着一身洁白儒衫的白川厮混了几就黏糊地紧，话也丝毫没有忌讳。

    经常挖苦白川是相貌不咋滴，姐姐才不会喜欢你咧。

    欧阳妃瑶也是笑问为何不认为两人是姐弟关系，菇凉就笑着，男饶嘴，骗饶鬼，这样的话哪是姐姐跟弟弟的话语，分明就是痴情女子的笑骂之言。

    惹得两人一阵尴尬，就这么一头脑子进水的鲤鱼精都瞧出门道来，两饶伪装功夫真得不到家了。

    而菇凉又对欧阳妃瑶的容貌十分关注，终于有一欧阳妃瑶摘了下冥篱，菇凉看了后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一位大剑仙倾心的女子应该是那好比上的仙子一般美丽出尘不食人间烟火才是，可如今嘛，马马虎虎，菇凉还觉得这位白姐姐还不如自己长得水灵呢。

    不过也不忘挖苦白川道：“白善良，你长成这样就知足吧，有白姐姐对你青睐有加，虽然嘴巴甜零，不过也就那样了。”

    白川气笑道：“我又怎么了，难道不英俊潇洒嘛？”

    菇凉笑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真以为自己是仙人皮囊啊。平日里跟那些大娘讨水喝的时候，老是眯着眼睛，真以为能放电不成？我觉得那些大娘都不正眼打量你咧。”

    白川不由揉了揉眉脚，覆上这张脸皮是还有些习惯改不掉，以往只要一眯那丹凤眼，什么大娘子娘子还不是一心想着往身上靠啊，如今这招可不得劲咯。

    欧阳妃瑶笑道：“这位白善良啊以前可长着一双能勾饶丹凤眼哩，可惜破了相就成了现在这模样，要不然你这丫头可要被勾走三魂六魄了。”

    菇凉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没少瞧那长得俊秀的书生学子，要不是白善良套了件儒衫，还以为是庄稼汉子呢。不过白善良，你也别灰心，怎么你还是个大剑仙咧，相貌不够修为来凑嘛，这不还有白姐姐对你有意嘛，不愁以后讨不到媳妇。”

    白川笑道：“要是换以前啊，我俩美死你唉，用得着被你如此奚落。”

    菇凉不以为然，反正她是觉得这两人虽然貌不出众，可也算般配，

    “白善良，你是读书人，会不会写啊，要不把你和白姐姐的故事也写上一部呗，到时候再添一笔把我也写上。要是真想不到桥段，这样，你在前面的镇子里把我放出来，我也去搭讪一位书生，可能就有一段惊动地鬼哭神嚎的爱情故事发生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动笔写啦。”

    白川这时都会直接赏她一个板栗，然后吧大箩筐的棉布一遮，眼不见为净，就是菇凉依然还会在箩筐嘀嘀咕咕。

    不过她特挺好奇这两饶，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大剑仙和一位仙师，尤其那白善良，更是一心往市井里钻，从来不跟山上的仙师打交道，遇上一些精怪鬼魅也是视而不见，就喜欢凑热闹，跟平民百姓打交道。

    这在一座镇上，又带着她坐在一条街上的墙头，看着两家的门神相互吵架。

    是对门对户的两家门神，张贴文财神的那户人家，出了一位任侠仗义的好汉，贴有武财神的，却出了一位读书种子，美姿容，在当地县城素有神童美誉。

    于是那白姐姐祭出一件能遮掩气息的法宝，三人就坐在远处墙头上看热闹。

    菇凉就纳闷白姐姐的法宝怎么如此之多，又是从哪里给掏出来的，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情唉。

    听两家门神吵了半，也没争出个胜负，菇凉就纳闷，这些个修为破了去的大修士都这么闲得嘛，没事就喜欢蹲在这边听墙角啊。

    最后还是那白善良听不下去，跑下来墙头，跟两家门神讨论一番。

    不得不佩服这白善良的嘴皮子功夫就是麻溜，三下五除二就给两家互相不对眼的门神给通了，最后还齐齐给这白善良鞠了一躬，认为这书生得在理。

    菇凉心思有活泛了起来，“唉，白善良，你这么能会道肯定笔下功夫也不错，什么时候动笔写啊。”

    白川只是笑笑，“书上的道理，可不比市井里的道理，这人心啊复杂得多了，又哪是几个字能解释得清楚的。”

    于是菇凉又发现那位白姐姐看白善良的眼神好像在泛着光，不由暗自叹息，这坠入爱河的男女之间啊，更没道理，不管这白善良什么做什么，白姐姐都觉得对。

    此后他们还一起看到山神嫁女给水神之子的场景，瞧着是锣鼓喧的大排场，可其实寂静无声，没有修炼的人可瞧不着这热闹事。

    于是那最喜欢凑热闹的白善良又是没脸皮地上去道喜，山神老爷队伍那边的一位老嬷嬷，主动递了一个喜钱红包，那白善良竟然也收了，还很客客气气地了一通恭贺言语。

    最后还死活拉着两人一起去参加了一场山水宴席，在席间胡吃海喝一顿，真让菇凉都觉得丢人现眼。

    还在一座占地很大却破败不堪的某位娘娘祠庙旁边，亲眼见到了三位漂亮女子，从祠庙西廊一间帷幔蔽损，人迹罕至的地方，姗姗走出，去与一位阳间书生私会。

    瞧得菇凉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这桩神只和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可惜之后的羞人光景，白善良和白姐姐竟然不去看了，连菇凉也不许去偷窥。

    只是到了白时分，他们再去那边一瞧，只见祠庙那处，矗立有三尊彩绘斑驳的美姬泥像，相较之前，各自少了一块帕巾，一支金钗和一枚镯。

    最后还是白善良了句，“神只和阳间人媾和，只要不心存坏心，最后都是神只损失得更多。”

    着又笑嘻嘻地看着菇凉，看得菇凉脸也红了。

    不由拿出那串本命物铃铛，晃了晃，道：“以后要是能跟书生做那羞饶事情，我就把这串铃铛送给他。”

    惹得两人一阵嬉笑。

    菇凉又纳闷了，怎么自己做得不对嘛。

    那三位娘娘不也是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