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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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峦叠翠的山从际蜿蜒而来,由远而近的山色,从淡青慢慢浓郁成苍翠。

    群山环抱中的海,显得清浅而平静。

    这是南海边上的一大片野生红树林,树木粗细相间,强弱相扶,枝叶连理,浓荫四蔽。

    红树弯在头上,茂密葳蕤,交织成一座幽深的迷宫一般的穹隆,望去满眼是幽幽的绿。

    在高大葱郁的红树林笼罩下,海水清透如玉。在海风的的吹拂下,又漾出一点晶莹的蓝。

    清晨,正值涨潮时期,携着大量泥沙的海水绿中带黄,迅速淹没了潮间带。

    海潮中零零散散的翠绿枝叶一沉一浮,随波飘荡。

    一艘渔船在曲曲弯弯的河道上行进,“哗啦哗啦”的划水声在静谧的林间显得格外的沉闷。

    渔船上载着的是群半大的渔家少年,此刻在渔船船上叽叽喳喳地争吵着什么。

    “猴子,你要寻死自己去,我爹了咱们这种舢板绝对不能去长蛇岛渔场。

    他们大人要捕猎的独目巨鱼,太可怕了,大船都会被它撞沉!

    咱们这种舢板别被它撞到,就是被它掀起的巨浪碰到就沉了!”

    “而且,海族人也会跟咱们一起围猎,他们骑的各种凶猛的海兽。

    鬼知道这些海兽会不会吃人!”话的是个黑黑的半大子,

    “黑子,瞧你那怂样!你少啰嗦,那都是大人吓孩的话。

    也就骗骗你这样的混子!”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瘦高个马上反唇相讥。

    这子长得瘦骨嶙峋,尖嘴猴腮,确实跟一只毛猴一般无二。

    “你谁混子?你才混子哪!”黑子着就动去推猴子。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听陈展的。陈展,你,咱们怎么办?

    咱们是在这边等着船队回来,还是去长蛇岛渔场?”

    一个一看就很灵的个子,外号叫厚皮的,制止了黑子和猴子的打斗。

    厚皮朝一个正躺在船中央假寐的黑衫少年问道。

    “是啊,是啊,听陈展的!”正在摇橹的又高又壮叫水牛,也跟着厚皮一起道。

    “黑子,你的担心是对的。既然大人都长蛇岛渔场非常可怕,那么咱们一定要多加心!

    但是,如果就这么在近海等着船队回来,那咱们就太怂了!”

    黑衫少年站起来,吐掉嘴里的海草,“明知海有鲨,偏要划一划!这样才能显出咱们的本领!

    咱们就要让大人们看看,咱们不是屁孩了,咱们够资格参加围猎了!”

    陈展大声地道,坚定地向着众人挥舞着拳头。

    “对,明知海有鲨,偏要划一划!”厚皮立马附和道。

    “对,一定要去抓鲨鱼!”猴子也跟着。

    “厚皮、猴子,咱们是去偷看狩猎独目鱼,抓个屁鲨鱼啊!”负责驾驭海牛的大个子笑骂道。

    “大海牛,你懂个屁,意思对就行!”厚皮的不服气的道。

    “可是”黑子见众人意气风发,声音不由地弱了许多。

    “这样吧,黑子,如果你真的害怕,那我们先把你放在这红树林里,等我们回来再来接你。

    你看怎么样?”陈展笑着对黑子道。

    “陈展得对,胆鬼,你还是留下来吧。

    下次不要跟着我们出海了!”猴子没好气地瞟了一眼黑子道。

    “陈展,我信你!既然你能去,那我也去!”黑子看着陈展深深地点着头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各就各位。

    轮流驾船,全力冲向长蛇岛渔场!”陈展大声道。

    “咱们来演练一下,现在按我的各就各位!

    黑子,拿着鱼叉在船尾守着,猴子拿上鱼镣去船头守着,厚皮和大海牛驾船,我在中间策应!”各人马上按陈展的吩咐站好了位置。

    陈展从一个黑色鱼皮袋子里拿出一张长弓和箭袋,在肩上背好。

    又拿出一副宽宽的牛皮腰带,在腰间绑好,然后别上了一支支锋利的标枪。

    陈展从容地拄着一杆黑色长矛,威风凛凛地站在船中间。

    年纪,陈展竟然有几分渊渟岳峙的气势。

    大海牛和厚皮两个人都是驾船的好,配合也相当默契。

    船像一支离弦之箭冲出了红树林,往外海飞驰而去。

    船走了半个时辰,猴子和黑子换下水牛和厚皮,船继续在海面飞驰着。

    这是这样换了几次,前方隐隐现出一座长长的蛇形岛屿的轮廓来。

    “快看,长蛇岛!”猴子高胸指着前方的海面。

    “厚皮,加把劲,我们冲过去!”大海牛抖动着中的缰绳,兴奋地对厚皮喊道。

    “不,现在所有人都停下来,坐下来休息半个时辰!”陈展冷静地道。

    “为什么?我们加把劲马上就到了!”猴子一边停下摇橹,一边奇怪地问道。

    “陈展停就停,少他娘的废话!”大海牛踢了猴子一脚。

    前年有一次,他们几个去村里后山学着下捕兽套。

    水牛不听陈展的警告,执意深入一个阴暗的山谷,后来被雪狼群包围,差点就被撕碎了。

    要不是陈展放火佯攻,吓走了雪狼群,大水牛就尸骨无存了。

    从此,大水牛对陈展心服口服,成为陈展的头号拥趸。

    “前面就快到了长蛇岛的乱礁区,非常危险!

    我们先休息下,恢复好体力,然后一鼓作气闯过去!”陈展凝重地望着前方的海面道。

    “我觉得不大对劲,你们看,前方半里左右怎么一片雾蒙蒙的。”厚皮指着前方的海面道。

    “是啊,好像有一层可怕的雾一样!”猴子也道。

    只见前方的海面浊浪翻腾,黑烟缭绕,犹如潜伏着许多怪兽一般。

    望着眼前诡异的海面,恐惧的气氛在伙伴们中间蔓延,大家呆呆地盯着前方不出话来。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大人总是警告他们千万不要到这片海域来。

    “陈展,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开始就想,这条捷径去长蛇岛,要经过海底暗流区,还要闯过乱礁区,太恐怖了!

    听这里翻过很多船,死过好多人!我害害怕”黑子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

    “是啊,陈展,这里这里怪吓饶!”猴子也不挤兑黑子胆了。

    “大海牛,你呢?”厚皮悄悄地问身后的大个子。

    “我、我听陈展的!”大海牛的声音里也明显有了一丝恐惧。

    “陈展,大家都害怕,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厚皮嗫喏着出了大家的心声。

    陈展静静地望着前方翻腾的浊浪,眉头紧皱。

    望望脸色都不大好的伙伴们,陈展缓缓地:“兄弟们,咱们不能半途而废!

    刚刚咱们是怎么的?明知海有鲨,偏要划一划!怎么现在还没开始闯就怂了?

    如果你们害怕,你们回去吧!

    我一个人游也要游过去!”陈展完,朝船头挂着的羊皮袋子走去。

    “陈展,我陪你去!”大海牛大声地道。

    “我也陪你去!要死死一起!”猴子也毅然地道。

    “呸!呸!呸!我们福大命大,死个屁啊!”

    厚皮最是图吉利,听了猴子的丧气话,马上朝着猴子大声地呵斥。

    “陈展,咱们怎么闯过这海底的暗流?又怎么闯过到处都是暗礁的乱礁区啊?”

    黑子望着前方汹涌的海浪,忧心忡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