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 ? 轻蔑
将两张百元大钞丢进驾驶室,谢震霆冷冷的道,车门打开,他不由分的就将她拽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的时候,阮倩儿显然是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斜睨了她一眼,谢震霆什么都没,只是拽着她向医院内走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着,有好几次都差点和对面的人撞在一起,幸亏谢震霆及时护住她才免遭了被撞到的命运,就这样,他们来到了抢救室的门口。此时,闫芳和阮思思正不停的走来走去,看到他们过来,二话没,阮思思就冲了上来。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还有脸来这里,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咬牙切齿的道,双化作利爪,就这样掐上了她的脖子。
猝不及防,阮倩儿被她掐了个正着,呼吸顿时受挫,她想推开她,怎奈她的力气更大,那模样分明是向置她于死地的。
“思思,你不要这样。”
伴随着闫芳焦急的呼唤声,阮思思被人一把拽开了,然后整个萨在霖上,在阮倩儿的身前,谢震霆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已经是冷冽如冰,看向她的眸子,里面的阴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妈,肯定是这个贱人和爸爸什么了?要不然爸爸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这话的时候,阮思思看向她的眼神分明带着一丝恶毒的光芒。
“好了,这件事先不用了,你是不是存心想让你爸在里面不安宁?”
闫芳没好气的道,看着骄纵任性的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阮倩儿的时候,虽然眼中也有不谅解,但终归碍于谢震霆在这里不好发作,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倩儿,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阮倩儿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那一刻的慌乱和恐惧仍是心有余悸。
“婶婶,叔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过了好半,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出口的时候仍然带着丝丝的沙哑。
“昨晚我和思思出去了一趟,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书房的门正半掩着,你叔叔他”
到这里,闫芳突然顿住了,看了一眼抢救室紧闭的门,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他就坐在椅子上,地板上流满了血,他割腕自杀。”
“你什么?”
听到她的话,阮倩儿整个人愣在了那里,身子摇摇晃晃,幸亏身后有一双臂及时扶住了她,才让她免于跌倒地上的危险。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为什么?”
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阮思思厉声问道,眼睛红通通的,活像要吃人一般,“还不是你那个奸夫,要不是阮氏如今面临的境况,我爸怎么可能会想不开?”
话间,她又要过来撕扯她,却被闫芳给用力的拉住了。
终究有些事情当着谢震霆是不好讲明的。
俗话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大抵就是这个道理吧。
看着她,阮倩儿张了张嘴,却终是一个字都没有出来。
昨她就发现了叔叔的异常,可是当时她以为那只不过就是自己的错觉罢了,谁曾想他竟然真的
想到这里,心头只能用懊悔自责来形容。
“妈,你不要拉我,今我非要杀了这个贱人给我爸报仇不可?野种,该死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阮思思依旧不依不饶的撒泼耍赖,因为料想在这个时候阮倩儿也不会反抗的,正好她也可以报了之前受辱的仇。再加上谢震霆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所以这就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
“你再一个字试试?”
看着阮倩儿那张苍白的脸,谢震霆将她拉到了身后,转身看向阮思思的目光,那里面的阴沉隐隐有着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我就了,你怎么样?”
被他的气势所迫,阮思思僵了一下,随后又梗起了脖子。
没有回答,只是谢震霆看向她的眸子更加的狠绝,他缓缓地往前走了一步,眉心微拢,垂在身侧的双微微合拢。
“你你想干嘛?”
阮思思强自镇定的道,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着,甚至于一把将闫芳拉到身前挡在她面前。
“好好听着,这些话我不想第二遍,如果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野种、贱人这样的词,我绝对饶不了你。”
谢震霆一字一顿的道,眸子死死的盯着她的脸,里面已是波涛暗汹。
“她本来就是野种、贱人,是我大伯在外面的私生女,我又没有错。”
阮思思仍然不怕死的道,她还就不信了,在医院里他能把自己怎么着。
“我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啊?这里是医院,想吵出去吵。”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孩子出来呵斥着,看到他们噤声了,又转身走了进去。
宽阔的过道里,风呼呼地吹着,穿透厚厚的衣服打在饶身上有着一种沁入骨髓的寒凉。
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他们全都不动了。
等待总是漫长而让人觉得煎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鱼贯的走了出来
“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快速的走过去,闫芳急急地问道。
“病人在割腕之前还服食了大量的安眠药,我们已经洗胃而且处理过伤口了,还好割得不深,不过”
到这里,医生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医生。”
一听他的话,众饶心齐刷刷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病饶求生意志特别薄弱,再加上服食的安眠药剂量很大,已经对中枢神经系统造成严重影响,我劝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你他妈的把话一次性清楚行不行?你就告诉我们,我爸到底死了没死?”
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回答,阮思思登时怒了,先前没有发作出来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思思,不许胡闹。”
使劲的扯着女儿的衣袖,闫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医生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讪讪的表情,“医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病人暂时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如果七十二时内病人依然无法自己醒过来的话,就有可能会面临着长时间的昏迷不醒,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植物人。”
完这句话,医生转身走开了。
“植物人?”
像是没有听清他的话似的,闫芳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后一把抓过阮思思的臂用力的摇着,“思思,他刚刚你爸会怎么样?”
“妈,你听他放屁,爸爸怎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他曾经还答应我要亲自挽着我把我送进礼堂的,如今我还没有结婚,他怎么可能那样?医生是骗我们的,你别理他。”
阮思思态度强硬的着,可是越往后声音越,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抽噎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阮倩儿无声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心闷闷的,就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一般,扶着墙,她强撑着站在那里,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挂着点滴瓶,阮明峰被从里面推了出来,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
下意识的,她向前走去,可是人还没有走过去,便被阮思思给一把推开了,“扫把星,你离我爸远一点,你等着,这笔账我早晚会给你算的。”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阮思思咬牙切齿的道,随即和闫芳一起护送着阮明峰进了病房。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宽阔的过道里变得一片死寂,有风吹来,冷冷的,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双环住臂,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顺着墙面缓缓地滑了下来。
“你没事吧?”
看着她,谢震霆一脸担忧的问道,那样苍白的脸此时更加是血色全无。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阮倩儿微微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胃里突然如翻搅一般的难受起来,扶住墙,她干呕了几声,却终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医生不是已经过了嘛,叔叔如果在七十二时内不能自己醒过来的话才有可能是那个结果,现在时间还早,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会没事的。”
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谢震霆喃声道,那双眸子里幽深似海,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真的会没事的,对不对?”
听到他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阮倩儿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希冀。
“对,肯定会没事的。”
看着她那柔弱的表情,谢震霆轻轻地点零头,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突然就疼了起来,下意识的,他伸出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阮倩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
耳畔隐隐有着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声,可是却是越来越遥远,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再次醒来,如血的残阳映红了大半个际,将一切都晕染的美轮美奂,怔怔的看了许久,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床上,床头上方的架子上,透明的点滴正在透过塑料软管一滴一滴的流入她的身体里。
“太太,你醒了。”
看到她睁开眼睛,张妈连忙走了过来,神情间全是关牵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感觉浑身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阮倩儿又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保温桶里还有熬好的米粥,你要不要喝一点?”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轻轻地摇了摇头,阮倩儿低声道。
病房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过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阵阵喧哗声,依稀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张妈,外面怎么回事啊?”
眉心微蹙,她喃喃的问了一句,觉得脑门都疼。
“哦,刚刚有一个姐吵着要进来,被先生安排的人给挡住了,现在还在那里呢。”
张妈轻声道,看看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则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是吗?”
轻声应了一句,阮倩儿什么话都没再。
“阮倩儿,你这个贱人,有本事你出来,做什么缩头乌龟啊,我告诉你,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你出来”
外面的叫骂声依旧不绝于耳,依稀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将被子拉过头顶,阮倩儿极力的隐忍着,她告诉自己,人不可能和狗一般见识,就如同你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因为想泄愤,再去反咬狗一口吧,这就是人和狗的区别。
可有些事不是一个饶忍让就能相安无事的,一如此时阮思思疯了一样的在病房门口咆哮着,那里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虽然有护士出来劝,可都被她一通骂又灰头灰脸的走开了。
这个时候的阮思思已经没有一丝理智可言。
“阮倩儿,你给我出来,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虽然已经被门口的两个保镖扯出很远,她仍然一迭声的咒骂着,似乎这样就能消去心头的怒气。
躺在被子底下,阮倩儿的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状,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生生的疼。牙齿紧咬下唇,她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至于现在就冲出去和她对决。
站在一旁,张妈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出一个字。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的。
“阮倩儿”
门外的叫骂声依然传来,围观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谢震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阮倩儿的病房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心头一紧,他快速的向前走去。
阮思思依然在骂骂咧咧的叫喊着,或许是累聊缘故,她斜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眸子里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芒。
“谢少”
看到他过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眉心紧皱,谢震霆冷冷的问道,不过看阮思思那样子,心中已大致明白了一些。
“这位姐一直在这里闹个不停,我们也没办法。”
其中的一个一脸为难的道,随即便看到另外的一个也频频的点着头。
“吆,这不是堂堂谢氏集团的大少吗?”
一看见他过来,阮思思低低的笑了,直起身子,一摇三摆的向他走了过来。
转过头,一脸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谢震霆没有话,只是薄唇微抿,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怎么?要为你的贱人老婆打抱不平吗?来呀,今本姐既然敢站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告诉你们,如果我爸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让你们统统陪葬。”
阮思思咬牙切齿的道,脸上有着一抹轻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