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换季发烧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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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把那只用扫把拍死的死老鼠扫出来之后,外边两男人依旧搂在一起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么一只?”余歌疑惑,看看赵泽凯,又看看谢游。

    “姐你好厉害。”赵泽凯由衷感慨。

    “以前没见过老鼠?”

    “有,汤姆。”谢游。

    “我觉得你可能想的是,杰瑞?”

    “……”

    余歌摇摇头,用一个木头夹子把老鼠彻底弄了出去。

    “姐你不怕吗?”赵泽凯立马又跟只哈巴狗一样追了上去,一副迷弟的模样。

    “怕啥啊,人家吃素,又不咬人。”余歌着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对了你那边整理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们帮忙?”谢游。

    余歌回头,“就不怕又跳出来一只老鼠?”

    “咳咳。”

    谢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

    余歌笑笑,“这也没啥,人北方大老爷们到南方还特怕他们那边的蟑螂,没见过的东西第一次见总觉得有些膈应。”

    “就是,”赵泽凯插嘴,“甚至怀疑是节目组故意的,你都不知道刚那个摄影师追着我表情拍的样子。”

    “行了,回去休息吧,今天够晚了,对了谢游,今天要谢谢你的晚餐了。”

    谢游不客气。

    余歌回头又加了句,“感觉你和我听的你,好像不太一样。”

    谢游想你和我听的你也不太一样。

    余歌塑造的形象一直是柔弱软萌温柔安静的文艺少女。

    如今一看,某种程度上更像姐姐。

    谢游和赵泽凯同床共枕,谢游睡在外边,赵泽凯里边。

    谢游背对着他,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如今又经历了一天的非人类,早就困的不行。

    “哥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八。”

    “你咋还记得那些东西?”

    “你过个十年也还能记得。”谢游声音透着困意。

    “屁,上学期学的我这学期已经忘了。”赵泽凯,“我就是因为不想读书所以来这玩玩,我爸了,我要是能混出点名堂,就可以允许我不高考了。”

    谢游睁开眼睛,转了个身,和他一样平躺着,侧着头跟人话。

    “怎么?觉得混这个圈子比按部就班读书容易啊?”谢游。

    “那不废话。”

    谢游只笑笑。

    “哥,看你这样高中应该也是个学霸啊?”

    “还好吧,中等偏上。”谢游。

    不吹不擂,那些东西正常的参加过高考的人都知道。

    赵泽凯就笑,“你看你还我,你不是也一样,你明明成绩还挺好,非要挤这来。”

    谢游失笑,好像是这样。

    当初是怎么进的娱乐圈?

    年少轻狂,家里条件又还不错,就喜欢搞些标新立异的标签。

    谢游大学就组了个乐队,那会在一定区域内还有点火。

    算个网红。

    后来,后来怎么就变成明星了?

    不能多想,一回忆那段记忆某个人的身影就几乎塞满了整个画框,一帧更胜一帧。

    赵泽凯无意瞥到谢游脖颈处的痕迹,“蚊子?”

    “嗯?”

    “我们房间有蚊子?你看你脖子。”

    “咳咳……”

    “没有啊,我都没被咬。”

    “我从就比较招蚊子……”谢游解释。

    赵泽凯笑的没心没肺,“哈哈,刚好我是那种最不招蚊子咬的人。难怪看你白天穿这么厚呢,镜头下是有点不好看。”

    谢游心虚,“嗯……还不太好消。”

    赵泽凯突然往他身边凑了点,“到这个,哥,我有个好东西,消疤消的特别快。”

    “是吗,甩个链接?”谢游搭腔。

    “祖传的,网上没的卖。”

    “……”

    “要不改天我给你寄一瓶?”

    “不……不用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谢游脑子里满是那种五六岁的屁孩用树叶捣鼓出来的花花绿绿的玩意。

    “要,哥,你得要,当今天感谢你的礼物。”赵泽凯突然兴奋,谢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兴奋。

    来奇怪,谢游觉得自己这个gay当的其实不太称职,他虽然对谁都能撩一撩,但那是因为他想撩。

    换句话,如果他不想,一般人勾不起他心里那丝欲望,活像个和尚。

    比如现在,赵泽凯也算一帅伙吧,人还不停往自己身边蹭,躺他边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游拗不过他,只能给他报了公司的地址。

    赵泽凯还认认真真地开手机备忘录给记下了。

    事实证明谢游真的不该觑这个节目组的神经病程度。

    后边录制的三天,他们该受的苦不该受的苦全受了一遍。

    谢游更惨一点,还往水里扎了一下,因为要特么完成一项徒手捉鱼的任务。

    捉个屁,他连个螺丝都没摸到。

    就第一天晚上吃的像是人吃的东西,后边三天全吃的自己捣鼓的,乱七八糟都往嘴里塞。

    陈果第二天晚上就奔溃了,哭着求经纪人让她回去。

    睡了一晚又不动声色地回来了。

    谢游叹口气,生活不易,这的人,除了赵泽凯,其他几个都没啥名气,都属于在娱乐圈这混泥潭里挣扎的一群人。

    周归璨稍好一些。

    谢游最差,属于被人亲手踹进泥潭甚至为了防止人爬上来还狠狠踹了好几脚的那种。

    四天周期结束,谢游在飞机上直接睡过去了,k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喂?深哥,睡着呢,嗯,太累了。”k对着电话轻声讲。

    周深犹豫了会,“……谢游换季时容易感冒发烧,尤其累的时候,这会刚赶上趟,有些事你注意一下。”

    “嗯,深哥你。”

    “要是他真的感冒发烧了,最近别让人拍到他病态的样子,不然到时候又是一堆负面通稿。”

    k懂的,他家游哥因为长的太精致,老被人娇气,娘气,一直撕不掉花瓶鲜肉的标签。

    “明白,深哥,放心吧。”

    k看了看毛毯下的人,谢游恰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脖子上有几个淡淡的红斑,“啧,还有蚊子,游哥真是太辛苦了。”

    谢游果不负众望,回到家第二天清,就彻底起不来了。

    胳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k果然是跟了谢游三年的人,电话来的特及时,“游哥?起来了吗?”

    谢游开口,发现没声,好吧,嗓子都哑了是吗……

    他用一种听着像烧干了水的木头一般的音质跟k,“你要有空就过来一趟吧哎呦你游哥不行了……”

    k也是个傻憨憨,“啊啊啊,游哥等我,”

    “等等,先帮我去公司拿个快递。”

    “好的,游哥千万挺住。”k。

    谢游挂了电话,屏幕上亮着一行字,备注赵泽凯,“哥!祖传秘方已寄到,赶紧去拿!五星好评哦~”

    谢游心想身边都一群什么神经病。

    不过最后还是笑了笑。

    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k是个职业助理,还是个称职助理,一路火急火燎。

    抱着快递盒子正往门口赶呢,砰的一下撞上了来人,把人手里的咖啡撞了个翻。

    抬头一看,他可真是天选。

    副经理皱眉看着他,“年轻人怎么老喜欢毛手毛脚?”

    k连连着对不起。

    “下回走路看人。”

    副经理去洗手间整理衣服上的残渣,好像没有要怪他的意思,k松口气,正要往出走,却发现站在旁边一直不出声的步城一直盯着他看。

    “步总……”

    “去哪?”

    “谢游那。”

    “手上是?”

    “他的快递。”

    步城唔了一声,“给我吧,我刚好有事找他,你有事先忙自己的吧。”

    k愣了愣,“啊,可是……”

    我家宝贝其实在等我去照顾他啊……步总……他现在估计没力气跟你谈事情……

    “我知道。”步城了句。

    嗯?知道啥?

    步城又向k伸了伸手。

    “什么?”

    “钥匙。”

    愣愣的k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步城从他手中抽走了快递盒,渐行渐远。

    一下又迷茫了,所以我现在是跟着一起去还是听老板的话啊。

    谢游在家等k等到花都开第二轮了。

    自己吃了药,没力气做吃的,又爬到床上滚了一圈,继续睡了。

    睡了个昏天黑地。

    什么时候滚下床都不知道。

    地板似乎也挺软……

    步城到谢游家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灰色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床下。

    谢游躺在地板上,就卷着那一点点被角,蜷缩成一团。

    那张因为生病略苍白而愈发精致的脸,掩了一半在被子里。

    而房间其他地方的布置,这么多年一点不改当初的弭乱。

    步城皱皱眉。

    谢游迷糊间感觉有人抱自己。

    那人抱人的方式他还有点熟悉,有点舒服。

    下意识地往人家怀里拱了拱,蹭了蹭,一副求收留求施舍的模样。

    步城把他塞进被子里。

    离开时迷糊的谢游似乎还有点依依不舍,软榻榻地拽住了他那只手,上脸蹭了蹭,步城某根心弦动了动。

    步城在一堆废墟似的物件中找到了退热贴。

    给人家贴上。

    完了又从洗手间捣鼓出热水把人全身都擦了一遍。

    干都干过几回了当然不在意这点身体接触,只是看着那些还没完全消退的红痕,步城心底的某根弦又动了动。

    步城把他往被子里塞好,塞死了四个被角,从谢游微皱的眉头也能看出来该是不太舒服的。

    步城坐在床边,侧身看人。

    谢游换季容易生病他知道,但是也知道没容易到这个程度。

    这次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那天晚上弄的狠了,事后两人都累也没好好清理。

    谢游直接飞去了西北接受毒阳的炙烤以及节目组非人的摧残,加上整日整夜对老鼠的心惊胆战,没睡好。

    从地狱回人间第一天,突然放松,那股劲松的太快,直接垮了。

    步城看着那张脸,看了许久。

    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那人以前,好像也这么照顾过他的啊。

    比他更甚,几乎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