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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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金桔被逼的紧了,眼眸对更是害怕的金菊看了一眼,肿着眼睛抬起头。

    她这一开口,风水月本就不平静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抖,一双眼睛瞪大了对金桔盯着,生怕她出什么来。

    大夫人更是警告的对金桔望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注视,金桔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低着头慌乱的将想的话都了出来:“奴婢,奴婢们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走到一半,姐想要暖捂,大家就一起去取,那时候都乱了。三姐身边的嬷嬷也一同去的,竟是可以替我们作证的。”

    “三姐是如何落的水,奴婢,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只最后看到春画连着三姐一起掉了下去。”金桔闭着眼将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最后慌乱的对风扶摇看了一眼,眼里浮现点点歉意。

    风扶摇对她安慰的笑笑,眼眸微眯对风水月看着。

    金桔的已经是她见的全部实情,她的主子毕竟是风水月,即使知道一些真相确实也不敢的,能做到这样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大夫人忽然重重的松了口气,风水月的眼睛更是上了火一般对金桔死死的盯着,金桔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低着头只想要快点结束这煎熬。

    “三姐是自己失误落水的。”

    这一句话猛然出现,风扶摇皱眉看了去。

    金桔身旁的金菊忽然抬起头,死命的了这话,咬着唇头也不放竟是直直的对老太太看着,那模样到底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

    “竟是这样?”老太太狐疑的开口,语气倒是温和了些,倒是现在也没有松开卿水然。

    “你这丫头竟是敢谎!祖母,您竟然也信她!”风娆的声音匆匆传了来,挥开丫鬟的,自己扯开了挡在面前的屏障就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对着金菊的脸就是两个巴掌。

    “好你个欺主的东西,竟敢胡!”风娆气的脸色发青,若不是风扶摇慌忙拦住,只怕会一直打下去。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风扶摇拉住暴躁的风娆皱眉。

    风娆讽刺的对她看着,嘲讽道:“我不来,便是看你如何懦弱的任人欺负的了?”

    风娆的话不中听,风扶摇的心却如同进了暖流,弯唇一笑,却倒是先给风娆赔礼道歉来。

    老太太见了风娆本是开心的,却见风扶摇一直拉着风娆,心中顿时不喜。

    低下头卿水然那一双乖巧的眸子正莹莹的对她望着,越发的喜欢。

    任期华有了风娆的话作为底气,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你姐姐刚才的可不是这样,你们两个这般语句不顺,定是有个谎的。好你个欺上瞒下的丫头!当着老太太的面竟也敢假话!你们两个商量着吧,到底谁了谎,谁来受了这个罚!”任期华拍了桌子一下,端起侧位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在两个丫头身上扫着。

    金桔诧异的对金菊看着,金菊始终摇着唇不看她,眼睛只对风水月望着,眸子里的眼珠都在颤动,又开口道:“奴婢的都是事实,春画姐姐见三姐快要掉下去了,忙着扶住三姐,这才一起被拖下水的。”

    “老太太您听,这丫头的如此真切,如何是谎?这件事分明与水月没的关系,却是平白受了这番罪!”大夫人住了会便扑向老太太,使劲的对卿水然眨着眼睛。

    风水月听到这终于回了神,一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委委屈屈的对老太太撒娇,“祖母。”

    卿水然正欲话,风娆讽刺的话传了来:“你们倒是这样出卖了一个丫头?”

    风水月抬起眼恨恨的对风娆望着。

    任期华也不在意这些插曲,挑眉对风水月看着,笑道:“水月这便是同意后话的丫头了?”

    任期华转头对金桔看着,道:“你可听了,你的妹妹他是这样的,你可认下了欺瞒的罪名?”

    金桔一双眼眸通红一片,不可置信的对金菊那张脸看着,最终颤抖了嘴唇,咬唇点头,“奴婢,承认。”

    “好!来人,将这个看不清楚人心的丫头给拉了出去,重打十五板子,若是晕了,就拿着冷水浇了罢!”任期华接着开口,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金菊身子一颤,到底没有开口。

    金桔毕竟是无辜的,风扶摇皱眉对任期华正要替金桔话,被任期华给拦了下来,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三丫头勿言,这丫头自己信错了人,又愿意替不该替的人受罚,不值得同情。”

    风扶摇依旧觉得任期华做得过火,却是抬头见到金桔对她摇着头,散落的头发好不狼狈。

    里拖着的风娆一直蠢蠢欲动,风扶摇只得死命的拉住她。

    今日这些事,风娆掺和的越少越好。

    “弟妹你这话是何道理,这丫头自己也认了,难不成还是这个丫头的假话不成?”大夫人连忙呛声,紧张的望向老夫人,生怕老夫人迷惑了去。

    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然是不耐的,里轻轻拍着卿水然的后背,没得空搭理他们。

    见到这个状况卿水然适时的闭口不言,对大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大夫人见状自是知道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心也落了地,嘲讽的对任期华冷笑。

    任期华哪里会吃这个亏,眯着眼仔细的想着下策。

    老太太呼了口气,敷衍的挥了挥,懒散道:“既如此水月便先起来吧。”

    风水月一脸欢喜的应了起了身,得意的对风扶摇张了张嘴。

    风扶摇看出来,风水月那是对她,你输了。

    风扶摇站在一旁,眼睛望向别处,心底微微泛起酸。

    直至现在,她的祖母都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她就站在祖母的面前。

    唇瓣泛起冷笑,不过也罢,她这个自私自利的祖母是这个状态她早已预料。

    毕竟这件事与祖母无干,今日这一场不过是想要堵住她的嘴随意演的一场戏罢了。

    若不是之前她透露了风水月曾经嫌弃祖母送与她的大氅这件事惹怒了这气的老太婆,只怕会比现在更早的了结此事。

    “老太太,这可对摇儿不公啊。”任期华剁脚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揉着老太太的肩膀。

    “都吵吵什么,既然都提到了那个名为春画的丫头,唤她进来就是!”老太太终究被吵的睡不着,猛地一拍桌子呵斥。

    风水月吓的缩了脖子,求救的对大夫人看着,大夫人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

    奎阿婆应声退了下去,对几个守着的厮示意。

    不多会,满身臭味的春画便被厮抬了进来。

    “噗通”一声厮粗鲁的将春画扔在地上,风扶摇对春画看过去,此时的她,身上的布料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的散着,身上湿哒哒的,还发着一股臭味,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半点骄傲的样子。

    大夫人风水月任期华略略捂住了鼻,老太太皱眉索性在鼻尖点了几滴香薰油,卿水然往老太太的怀里略微挤了挤,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内室里传来的不屑嫌弃的声音传到春画的耳朵里,风扶摇看着,却是半分不见春画脸色不好的。

    “春画你之前是在哪?”任期华皱眉问。

    春画耷拉着脑袋对大夫人望着,却见大夫人眯着一双眼警告的对她盯着,低下头不敢言语。

    “那丫头我且问你,可是你胆大包天拽着主子落了水!”老太太闻到这臭味更是不愿更久的处理此事,只想着快点了结。

    春画抬起头又对风水月看了去,却见风水月眼里的杀意更是明显,身子明显一抖。

    又看向风扶摇好好地站在那,眼里闪过恨意,咬着牙不话。

    “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问你话呢!”任期华气的不断敲着桌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竟是这样的味道!哪里还有一点大家丫鬟的样子!”

    任期华嘟囔的声音却正中了春画的自尊,含着屈辱的眼泪,春画忽然就发了疯,扯着嗓子道:“咬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二姐!是你!若不是你先掐住了三姐的脖子,我哪里敢对三姐动!夫人!我对你这般忠心,你却这样待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大胆!”大夫人猛然站起身,“好你个丫头反了天了!在主子面前敢用我自称!再者一口一个三姐的,你竟是谁家的奴才!”

    “摇儿,当初将这个丫头给了你就是让你好好训诫一番的,却是变本加厉,你都是怎么做主子的!”大夫人反嘴就是一口。

    “老太太,这个丫头已经疯了,这样不识礼数,不守尊卑的丫头的话哪里能信!还不快遣人将这条咬人的疯狗给拉了出去!”

    大夫人的声音重重的回荡,风扶摇对过激的大夫人看了一眼,眸光又转到惊惧的向后退了一步的风水月身上,冷笑了一声。

    正待此时,风扶摇正欲开口,之前出了去的奎阿婆却是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目光急切的看向老太天,眼里透着惊恐。

    望着奎阿婆急切的神色,老太太察觉出不对,让卿水然从她的怀里起了开。

    奎阿婆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上端着一个镂空简陋的木盒子,木盒子里泛着几张纸条,纸条被几条金线绑住。

    只见那几张纸条被奎阿婆给打了开,老太太皱眉看了一眼,瞳孔猛的一缩,眸子里浮现怒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见到那熟悉的纸条,风水月浑身发抖,不自觉得向后退了几步,一直摇着头,惊恐的对福禄阁的出口望着。

    却是在此时,在奎阿婆的示意下,福禄阁的棉帘被丫鬟放了下来,房间内瞬间昏暗一片。

    “这是从静思池旁挖到的东西。”奎阿婆声耳语。

    “嘭”的一声,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吼道:“都给我跪下!”

    风扶摇勾唇,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一同跪了下去,嘴里直呼“不敢。”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巫蛊之术竟然给我闹到家里来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老太太里的几个纸条轻飘飘的落到地面,风水月颤抖着身子,半分也不敢看。

    任期华大着胆子看了过去,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统共有三张纸条,中间黑色字体的纸条略些,旁边两张红色字体字条却是巴掌大,三张纸条的旁边都刻画着图案,风扶摇挑眉装作不明白的模样动将那图案给拼在了一起,竟是个亡字。

    那两张红色的纸条上是被朱红色的朱砂满满浸泡写成的,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咒。

    而那张充当亡字上头一点的黑色字体纸条上,是用墨止沾上些许朱砂而成的,写的字已然有些糊记,却是不影响辨认,风娆皱眉声的念了出来:“益子年将。”

    待风娆念了出口,上了年纪的嬷嬷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夫人更是瘫软在地,一阵目眩。

    风水月的字她如何认不得,恨铁不成钢的对风水月盯着,心里一片凉意。

    风水月听到风娆读出来的话心里头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呼道:“不是!我写的不是这个!”

    完话忽然明白自己错了话,赶忙低下头对着老太太磕头。

    大夫人气的直红了眼,恨不能伸打死了风水月才干净。

    “老太太,水月这是谁这样狠的心,本不该是这样的字的!”大夫人着急替风水月解释,也不顾不得什么,随口便。

    风扶摇对风水月冷笑了会,低下头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是巫蛊之术啊!竟是谁将这样不干不净的东西给弄了来!”任期华大怒,跪在地上气的声音都扯了起来。

    “益子,益子这不正是老夫人的名!老夫人,您明日便是寿辰,生辰之时正是年末,竟是谁敢害您!”

    不恰当的声音传了来,老太太气的当时就拿起茶杯猛地砸了过去,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身材臃肿的吴嬷嬷不知何时竟是到了福禄园之内。

    “这个毒妇给我拉下去重打!重打!咳咳咳。决不轻饶!”老夫人气的咳了好几声,脸色发白,尔后一双眸子阴沉的对大夫人望着,“这就是你身边教出来的婆子!”

    大夫人连连磕头,额前浮现一层虚汗,不敢话。

    奎阿婆连忙命人将吴嬷嬷拉了出去,吴嬷嬷却是不死心的直喊冤枉:“老夫人这不是奴婢做的,夫人,您快和老夫人解释,啊!你个下流东西,竟然敢推我,你!啊!”

    吴嬷嬷的声音走了远,整个福禄园内一片安静。

    风扶摇能感觉到风水月急促的呼吸声。

    风娆皱眉仔细打量着地上那张写着益子的纸条,忽然眸光一闪,不可思议的对风扶摇看了去。

    终究只是一瞬,风娆很快就放下了眼。

    “这是谁做的,你们现在老实交代了,我便不罚!”老太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啪!”重重的敲着桌子,碎片不心割到了心,流出鲜红的血来,奎阿婆赶忙拿起绷带止血。

    这一下子,老太太的神色越发的难看。

    “春画你也太糊涂了,就算摇儿平日待你苛责,你的心里愤恨,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老夫人平日里待你是极好的,你就是,也不该是老夫人!何况这等阴私段你如何使得出来!都是主子教的不好!”大夫人脸色难看的对春画一阵呵斥。

    春画忽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对大夫人望着,唇边泛起绝望的冷笑,“夫人,春画无用了,便一起利用了给扔了?您好狠的心!”

    “母亲的意思,难道这些事还要怪摇儿吗?”风扶摇忍了一早上没话,忽然开了腔,呜咽道:“怪道是摇儿被推下水,该都是巫蛊做的乱,这样阴狠的东西,谁使了当真是没温度的心,就该下了地狱凌迟!”

    “你什么!”风水月忽然激动起来,大夫人拼命扯住风水月,红着眼呵斥道:“摇儿骂的是行巫蛊之人,你就是同感,激动也该正常些!”

    “二姐激动什么,摇儿的又不是这一次,摇儿的是几个月前静思池被两个不认得的厮推下水!且听的那两个厮了二姐二姐的,难道二姐是被下了蛊入了迷?”

    “嘭”的一声,老太太猛然皱眉从台上走了下来,望着风扶摇喊道:“你刚才推你下水的两个厮的什么!”

    风扶摇蠕动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抬起头对老太太看着,眼神又躲闪的对风水月看着,哽咽道:“我原是要经过静思池的,却是见到两个不认得厮,所以就”

    “我让你他们的什么!”老太太骤然冷了声音,大声呵斥,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疲惫之态。

    “他们快些干活,干了这些二姐有赏银!”风扶摇闭着眼睛大声的了出来,眼泪不断的往下流,待睁开眼,老太太已经怒急的走向了风水月。

    “啪!”的一声,老太太重重的打在风水月的脸上,风水月的脸瞬间肿了一大块。

    “老太太,不能就凭借着摇儿的几句话就这样下定是水月啊!即便是公堂之上也讲究个证据!”大夫人脑子一沉,抱着老太太的大腿哭的撕心裂肺。

    正在此时,完全不知内里情况的丫鬟忽然掀了帘子,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结巴道:“荣府的厮端着寿礼来了,正在屋外候着。”

    风扶摇转头透着光线对屋外看了去,屋内的两个厮同样见到了她,当场吓得两腿一软,将里的东西扔了,撒腿就跑,边跑边道:“诈尸了!”

    风扶摇诧异的望着狼狈的厮,眼神望向地上的石子,弯了弯唇。

    突然站了起来,对老太太大声道:“祖母,就是那两个厮!”

    “快把那两个混账厮给我拉了进来!”老太太气的拐杖扔在地上,索性走了下来,伸就对屋外指着,指颤抖。

    “是。”奎阿婆赶忙应了,吩咐了众人去抓。

    也不消众人去抓的,那两个厮见到风扶摇忽明忽暗的身子早已吓破了胆,就是跑两步便是摔倒三下,竟是不能好好走的。

    不多时,两个厮便被抓了来,再次真切的见到风扶摇好端端的在那,吓的双腿一软,拼了命的爬到风扶摇的面前,“女娃娃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我推下去,是你自己掉下去!自己,路滑!”

    “是他,是他和我一起推的你,女娃娃,快些投胎去吧,叔叔,叔叔以后给你烧高香,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娃娃!”

    厮扯着嗓子嚎,伸想抓风扶摇的腿又不敢抓,只得两只紧紧抓着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风扶摇的身子下意识的一抖,靠近了两个厮,干裂的唇扯了开,冷冷道:“那日,你们竟是在埋些什么?”

    “风扶摇!”风水月心急吼了一嗓子,被大夫人猛地捂住嘴。

    “那日,对了,娃娃,是你们风家二姐害得你!和我们没关系!你要索命,该是去找那位二姐才是!”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厮猛然大悟,抬起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心的嘴巴都裂了开。

    “这话怎么?”风扶摇向后退了一步,目光意味深长的对风水月望着,风水月在大夫人的心里,呜呜直叫唤,眼里充血,扭曲着的脸竟是吓的人。

    大夫人惨白着一张脸,捂着风水月的也护不住,抖着身子鼓起勇气抬头对气的脸色阴沉的老太太望着。

    “是这样的娃娃,是那风二姐派遣了人给我们哥两个几个钱,让我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埋了那几张纸条,是只要埋了我们就能拿到钱。这不是正巧你来了,所以就。”厮扯着嗓子连忙解释,对着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头上竟是磕出血来,“娃娃你不能找我们,要找,你就去找你们二姐!”

    “还有三姐。”另一厮生怕风扶摇会来找他,连着开口,“那风二姐和我们只要买了这玩意你们风家的三”

    “够了。”风扶摇冷着眼喝止了那厮接下来的话,一双眼瞪得老大,猛然朝老太太跪了下去,一双眼蓄满眼泪,哭道:“祖母可都听见了,正是这两个厮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