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祠堂
战场上用性命你来我往之辈想来不拘节,风扶摇瘦弱的肩膀又被一彪形大汉生拉硬拽的扯了去喝酒。
“张大人勿闹,程风尚,饮不得酒。”风石刚刚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闻风扶摇竟被拐了去顺从喝酒,忙去阻止。
“去去去,你的孩子哪有不得饮酒的道理,以后他也是要跟着你上战场混的,一点酒量却是没有哪能!”
张大人想来随性惯了的,风扶摇见众人性质正高,更知这些人率性直肠子,倒不是坏心思,不喝酒委实不能脱身,笑着便要开口。
正当此时,故作老态之声闯了进来,风扶摇还未曾注意,比她高出一头的人强行挤了进来,更是顺将她从张大人的里给拽了出去,大笑道:“叔叔们喝酒哪能没有我!这个子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抢了叔叔们的喜欢?”
风扶摇看去,原是古亦。
风扶摇惊讶,这古亦在那边与众哥儿玩的起劲如何就跑来这里,正奇怪,却与古亦四目相对。
古亦本对她看着,见她也对他望了来,索性恼怒瞪了她一眼。
风扶摇不知他是怎么回事,抬眼又正巧对上二叔的眼神,那是示意她快走。
挑眉,虽不知这古亦怎么回事,却正好有了个台阶。
于是拱作揖,笑道:“程风谢叔叔们的厚爱,程风身子弱,向来不曾饮酒,却一心想跟着爹爹征战沙场。既叔叔们今日来了,索性便昨个转折,竟是喝了一杯以表诚心,竟是要拜托爹爹日后强加训练,有朝一日能与叔叔们同往才好!”
罢她便从桂子里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她并非没有喝过,只是从未喝过这样烈的,当场咳的脸通红。
桂子端着酒见到风扶摇本就惊得盘子都端不住,哪还知道三姐竟然大胆的拿了一杯喝了去,吓的胆子都颤了。
今日拿来这酒就算是血性男儿也受不住几杯的,何况还是一个姑娘家。
风石知道这酒的烈性,见她喝的那样干脆差点没骂出来。
旁边看着的古亦满眼讶异,不甘示弱也从桂子里拿了两杯当场下肚,美其名曰给众位叔叔趁势。
众位大人本也随性一,见两个子喝的那般痛快,当场拍了桌子燃了气氛,气氛越是越高。
古亦喝了那两杯酒呛的不知天地如何,心里倒是对风扶摇多了几分欣赏。
风扶摇自己咳的本觉丢脸,忽听更高声,抬眼见古亦咳的更甚,嗤笑他一男儿竟不如自己,喉咙里咯咯咯不受控的笑了出来,直笑的肚子疼。
见她笑他,古亦挑眉正要理论,又看她脸通红煞是可爱,想着男子汉大丈夫,便也作罢。
心里放了与她理论的心思,竟然也觉得自己可笑起来,竟是被风扶摇银铃笑声引着,同样大笑起来。
“两个子好!再来一杯!”张大人起了兴,从随侍的厮里端了一坛酒来,倒上满满的两杯就要递给两人。
风石大眼一瞪,眼里之态立显,风扶摇缩回了哪里还敢接。
古亦今日心情好,自知道风扶摇不能再喝,自己索性就接了两碗,喝了个痛快。
“古亦!”忽听一声呵斥,古亦自己忘乎所以没有听见,风扶摇悄悄看了去,见一文官模样之人恼怒的对古亦望着。
又见一武官打扮之人忙去安抚,风扶摇认得那武官,竟是风石的上司兼挚友邹大人。
“趁这会子,快点回去。”古亦忽然在她耳边轻,风扶摇惊讶的对他看着。
他这意思,竟是认出了她是谁?
风扶摇对风石请示一眼,风石哪有不依的,早就想让她滚了,一个挑眉摆明了让她麻利点。
风扶摇吐了吐舌头,低声对古亦道了声谢,连忙去寻金叶。
待风扶摇找到金叶,几个哥儿正与金叶拉扯不清,玩的不亦乐乎。
虽金叶此时男儿装扮,只是那作态委实失礼至极,风扶摇皱眉只当金叶年纪尚未学礼仪,扯着她便回了去。
金叶玩累了倒是乖巧许多,与众位哥儿告了辞,跟着风扶摇身后走了。
风扶摇本想训斥金叶一番,话到了嘴边见金叶低着头一副知错模样又只得作罢。
毕竟不是自己的妹妹,同流合污之辈,她又哪里有资格斥责与她。
风扶摇叹了口气正走着,忽见程澈在前方等着她,心下一惊。
让金叶等自己,犹豫的走了过去。
程澈那一双孤高的眼神都懒得看她,甩扔给她一包药丸便走,“清酒用的。”
风扶摇一听此言忙吞了好几颗,酒劲刚刚就上头了,想来程澈也是见她走路不稳当这才给她送了来。
心里直呼救了命,转头见了金叶一身男儿打扮忽然想起她们的衣裳,懊恼拍头。
厮的房间万万是去不得了,且不风石再看见她阑珊园晃悠会动怒,就此时响午将至,那群厮势必要回屋收拾自己的着装好准备在大厅上菜正式贺寿的。
一群厮再换衣裳,他们两个女孩哪里能去,现状如此,只得作罢,拉着金叶快速穿过相思廊低着头趁着人少赶忙回了紫风阁。
风扶摇拉着金叶好容易赶到紫风阁,还没话,紫风阁的丫鬟们猛然见到两个男儿惊叫出声。
“姐!”香儿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风扶摇,惊讶一声忙将两个人引进屋子里。
“两位姐快些换了衣裳。”
香儿连忙进了炕室,也不知道白霜将衣服放在哪儿了,四处寻找好容易才找着。
风扶摇拉起屏风将她和金叶分开,随意的将香儿里的衣裳挑了一件,忙换了一身。
“白霜姐姐和嬷嬷可知道。”香儿面色有些为难,她这样进了姐的房间只怕白霜姐姐知道了会责骂。
风扶摇尴尬咳了一声,摇了摇头,对香儿嘱咐一声等着金叶出来。
换了风扶摇的衣裳,金叶脸红晕的走了出来,“风姐姐的衣裳好好看。”
风扶摇抬眼看了,金叶换的正是前几日程夫人送给她的。
略微放下眉,轻呼口气,对香儿投去赞赏的视线。
所幸香儿没有给她们送来她以前的旧衣裳,风水月穿旧的衣服,怎么都不能给金叶这样的姐穿。
“快响午了,我们快些回去。”
金叶点头,风扶摇将程澈给她的药丸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拉着金叶快步跑向阑珊阁。
“风姐姐,那是什么地方?”途经念香苑,金叶指着念香苑偏处南方的院问道。
风扶摇瞥眼看了去,随口答道:“那是大哥住的地方,像是叫沉心楼。”
金叶嘟起嘴点了点头,又笑着拉着她的问东问西。
风扶摇步履匆匆,看到念香苑又想起风玲珑,想着总找个时间见见他,不觉又对念香苑所看几眼。
就那随意一瞥,惊讶的发现沉心楼似是有人影在动,心下一惊,却又不得多想,慌乱的踏着碎步到了阑珊园。
“妹你去哪了!”金珠见到金叶的身影呵斥一声,吓的金叶身子一抖,脸上瞬间布满了泪水。
“她不过是跟我一起玩了去,妹妹别对她这样凶。”风扶摇于心不忍,想着罪责还在于她,不觉维护金叶几分。
金珠冷眼看了她几眼,面无表情的将金叶从风扶摇身后扯了过来,对风扶摇扫了一眼,冷声道:“就是和你一起去,也该有个规矩。”
话毕也不再看她,风扶摇讨了个没趣,对金叶无奈耸肩,又见风娆不耐烦的站在不远处似在等她,只得朝风娆走了去。
正巧此时,风扶摇忽闻金珠呵斥金叶:“就是谁都能把你骗了去?到了别人的家,就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那话骂的严厉,风扶摇不觉皱眉。
就算是大夫人,也不曾用那样的语气待她过话,忽然对金叶产生了同情。
“别看她那样训斥没心没肺的模样,刚才找不到金叶急的跟什么似的。”风娆走到她身边见她视线一直对金珠看着,不免替自己的好友解释几句。
风扶摇点头,笑道:“爱之深责之切,想来是极为爱护妹妹的。”
她这话的让风娆都觉得替她羞脸,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风扶摇这才想起,她这是和风娆,她的妹妹话。
见她气冲冲的掉头就走也不理她,讨好一笑跟了上去,讪笑贴到她的身边笑道:“好妹妹,这样就生气了?”
风娆也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风扶摇本还想和她几句,忽然头上一阵晕眩,暗自后悔不该将药丸留在屋子里。
“姐,你去哪了!”白霜气恼的声音含着焦急,风扶摇歉意一笑。
桂嬷嬷责备的对她看着,当着众人的面只能扶着她的带着她去各位夫人在的地方。
风扶摇轻叹口气,看来她惹恼了不少人。
“随我去大厅。”程夫人见她回了来也不多加指责,伸握住她的。
风扶摇能看出程夫人也是气着了,仔细想着,那样注重礼节的程夫人见她如此行事哪里有不生气的礼。
风扶摇咬唇,回头对舒口气的兰姨娘看着,更是愧疚的低下了头。
她不该带着金叶四处闲逛的,这还是不知道她做的那些混事,若是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生气。
“这样的场合陈荷那样的人没来也真是奇迹。”金夫人里摇着羽扇冷嘲,只是风扶摇见着觉得她语气里似是几分失望。
“哪有母女两个同时生病不能来的。”金夫人回头见金珠还在责骂金叶,也不管回头跟在程夫人身后声唠叨。
金叶眼见着能救她脱离苦海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都跑了,急的都要哭出来。
红着眼就要对金珠撒娇,还没开始被金珠猛地喝止。
“不要对我做那些做派,你虽还是个孩子却也是大家的姐,每日这番撒娇,像什么样子!”
金叶被金珠一骂,脸上做好的准备也都松了下去,低着头紧紧咬着唇,忍着眼眶里的泪不掉下来,一闪而过的恨意金珠没有注意,见夫人们都走了,风府的丫鬟婆子们都在朝她们张望,骂的也差不多,闭了口牵着金叶的匆匆跟上去。
步入风府大厅,风府正厅风扶摇一年难来几回,自半年前回到十岁这一年后,今日还是第一次步入这里。
正厅是由百年的沉香木搭建而成,异常宽敞,中央悬挂着烫金牌匾,刻着赤胆忠心四个大字。
牌匾下方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被雕刻精美的沉木恭敬的托着,圣旨两方竟是种植着两株湘妃竹,寓意为节节高升。
“哥儿们让几步,屏障展开。”奎阿婆带着几个婆子撑开绢丝绣着的屏障大大的展开,将男女隔绝于一处,风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笑着看今日的盛况,将昨日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众人一一行了祝福,轮到风家本家,风水月因着没来,便由风扶摇开始,风扶摇拉着风娆一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的对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道:“祝祖母千秋。”
“好好好,好孩子起来吧。”老太太喜上眉梢,让两人起来。
老太太让奎阿婆给风扶摇和风娆每人送去几杯茶,又亲自剥好了栗子让奎阿婆给风娆送了去,便让她们回到屏障内。
风娆将栗子尽数给了金叶,与金珠站在一起。
风扶摇打量着正厅正陷入回忆中,胳膊突然被捅了捅,风扶摇回头望去,惊讶的见到古亦。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风扶摇话没完,被古亦不耐烦地打断:“就许你去男儿场地,不许我来这?”
风扶摇噎了噎,翻个白眼不想搭理,正想着随他便转身欲走被他拉了住,“水月妹妹怎的没来?是生病了,我问了她院子里的丫鬟,却是半天没见到人!”
“你竟私自去了香袭堂,你知不知道被人知道那回,呜呜呜。”风扶摇话没完被古亦一双给捂住了嘴,呜呜直叫大眼翻着瞪他。
那双眼明亮亮的煞是好看,古亦笑出了声。
拍开了他的,风扶摇大口喘着粗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近几天最好别去见她。”
古亦正要问的仔细,被金夫人给打断,“哟亦哥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找我妹妹。”古亦对金夫人笑了笑,又恶狠狠的瞪了风扶摇一眼,走开去找古雪。
风扶摇皱眉,也不知道古亦是什么毛病,却道还是之前那个纨绔子弟。
奎阿婆带着井然有序的丫头将饭菜布置得当,任期华身为三夫人还是风府的管家不得不一直陪在屏障外侧,忙来忙去老太太见了过意不去,随意的开口一问:“玲珑那孩子呢。”
任期华听了这话面色僵了僵,讪笑道:“这不是生了病来不了吗。”
“又生了病,这孩子也是可怜,多病多灾的。你该多关心关心。”老太太敷衍了几句。
任期华应了一声,眼眸里闪过情绪,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笑道:“饭菜布置好了的,可让的们一起吃?”
老太太摇了摇头,靠在座位上冷哼一声:“都大了,隔着些好。”
任期华点头,卿水然随行在侧见老太太如此面色一白,移步走进了屏障内。
金叶见了卿水然见仙女一般,风扶摇见着熟悉的场景,嘲讽一笑。
当年她也是围着卿水然的丫头中的一个。
“主子们食饭了。”奎阿婆招呼一声,风扶摇坐在程夫人身侧安静的吃着饭,听着她们偶尔的谈笑弯唇笑笑,仔细听着老太太那边的动静唇边冷笑。
大夫人和风水月老太太竟是一句不提,平日再如何宠爱,冲撞了自己,便如同路边的野草,恨不得拔了才好。
老太太得知她要走无所谓的挥,“她走便走吧,不在这更好,免得晦气。”
奎阿婆拦了老太太的话,笑着让风扶摇注意身子,又命人去请大夫,这才让她走了出去。
“风大人,怎的没见早上那子,跑了再也没回来过。”张大人洪迈的嗓子透着屏障都听个清楚,风扶摇脚步一顿,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
风石尴尬的笑,老太太听了这话倒是开口问了,几位大人将风扶摇好一顿夸,直夸得让老太太疑惑风石何时认了一个儿子。
出了正厅这才突然发觉不过一顿饭的功夫,竟是到了酉时。
太阳逐渐西斜,天边的晚霞煞是好看。
低着头走着,正巧撞见帮着忙里忙外的任期华。
“三婶子。”风扶摇咬唇叫住任期华。
任期华对她看了,将里的东西递给身边的婆子,擦了走了来拉住她的,笑着摇头:“竟是不用道歉的,这两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你这丫头受尽了苦头,玲珑那事,寻个会我亲自和老太太,你不用担心。”
风扶摇低着头,闷声点头。
任期华这样善解人意反倒让风扶摇越发愧疚,本是她答应的事,却是做不到。
“你的身子还没好全,天也晚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你身边的丫鬟婆子呢,怎么就这一个。”任期华对她身后看了看,奇怪的问。
风扶摇回了神,解释道:“每个屋里都该有人来收拾,我身边的丫头有几个三婶也知道。”
任期华默了声,拍了拍她的,“这几日,该是好些。”
风扶摇知她的是大夫人和风水月被罚的事,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任期华进了正厅,风扶摇转身走了。
这几日,是啊,谁都知道顶多几日。
“二姐还在祠堂?”风扶摇开口问身边的丫鬟。
丫鬟突然被问话一个激灵,点了点头:“二姐还在祠堂跪着,嘴里一直。”
丫头突然住了口,风扶摇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一直在骂我?”
“她今日就真的一点吃的都没送去?”
丫头点头,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怯懦道:“厨房确实是没送过去,但是我见了金菊姐姐几次。”
风扶摇点头,“毕竟是二姐,怎么会真的不给吃喝。”
风扶摇回了屋子,香儿帮着她洗了身子,风扶摇疲惫的靠在浴桶边沿,起了身香儿给她暖好了衣裳,风扶摇伸正要拿,眼角瞥见中午换下的那身衣袍,松开了,鬼使神差道:“将那衣袍拿来。”
“姐。”香儿惊讶出声,“且不那是男装,更是旧物,姐穿不得的。”
风扶摇笑:“风水月的旧物我都穿了不知多少件,这一件又有什么。拿来给我吧,趁你白霜姐姐不在。”
风扶摇这话一出口,香儿抿唇偷乐,应了将放在凳子上的衣袍拿了来给她,“姐却是穿着不得见人的。”
风扶摇穿戴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眼,转了个圈,简单绑起头发,对香儿道:“不出去,我却是穿着做什么。”
香儿还来不及阻止,风扶摇早已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经过中午,紫风阁的丫头们都已经见怪不怪,见了她出来,凑到跟前还笑道:“姐男儿装竟是比那些哥儿们还要好看。”
风扶摇笑,“还是早些干活吧,仔细着你们白霜姐姐回来打你们的嘴。”
“白霜姐姐哪里有那样凶。”丫鬟们笑着散了,风扶摇抬眼,夜幕已经降临,回来这段时间,正厅该是准备晚宴了。
风扶摇肚子也不饿,越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男装,依稀记忆里,曾被穿着这样男装的人紧紧地护着。
也不知是什么指引,风扶摇竟是走到了祠堂。
路上却也没几个丫鬟婆子经过,她就这样一路顺畅。
到了祠堂,阴森森的比较之前她与风娆一起抓进来时还要阴冷。
从正门走了进去,风水月还跪在那,见到了给她喂饭的金菊,风扶摇忽然明白了为何这一路都没几个人。
都是悄悄给金菊让路,借此讨好风水月的。
猛然听到身后有声音,风水月慌忙将金菊推开,将嘴里的饭全都吐到里藏在身后。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风扶摇不觉好笑。
风水月抬眼见了她来,竟没注意她一身的男儿装扮,恨恨的回了一声:“怎么,来看笑话!”
风扶摇寻了个台阶坐了下去,望着她狼狈的样子冷笑:“我宁愿这辈子都看不见你,谁还愿意来特意来看你笑话。”
“你!”风水月气的瞪大眼睛,风扶摇趁着点光亮打量风水月,风水月那一双妖魅的眼睛竟是肿的鱼泡大,毫无美感可言。
风扶摇也不愿与风水月多聊,无论风水月什么都不再搭理,站起身站到了祠堂的门口。
风水月因为害怕只敢跪在祠堂的外面,祠堂的大门都没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