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收敛脾气

A+A-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白霜放下里的绿叶伞,偏头对春画问。

    风扶摇也抬起头,春画愣了愣,“走进来啊。”

    “走进来?”白霜惊呼,风扶摇皱眉,就连墨青和墨白都对春画盯着。

    春画被盯的有些恼火,转过身,“平平坦坦的大道不走进来,难道要蹦进来吗?”

    “走进来。”风扶摇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快步的走到山洞外。

    黑色的瞳孔猛然放大,风扶摇倒退了两步,后脊背发凉。

    眼前的路,虽有一些杂草,但,平坦的令人心惊。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这些风扶摇都不在乎,半干的头发猛然浇灌冷水,风扶摇走在平坦的大道上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凉的。

    而此刻,蓝逸风望着她惊慌的模样淡漠的扯了唇,收了里反射光的镜片,满意的瞧着她身上越发清晰的人影,转了身,对隐藏之人淡淡道:“你最好别干预,这是你欠悠儿的。”

    罢从树枝上飞身离去,挺拔的身影泛着冷光,嘲讽的对蓝逸风的背影看了去,诡谲的光朝山洞里风扶摇扫了一眼,指腹压上自己的唇,唇角扬了扬。

    蓝逸风利用山涧的白雾折射出不知哪里的巨型大坑,却是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凤宸第一次不觉这些人愚蠢,反倒觉得可爱的紧。

    “庄主,您的蛊毒已然发作,早些回庄才好。”身边之人硬着头皮劝,幽冷的眸子盯着风扶摇的背影深了深,踏雾离去。

    “姐快进去吧!”白霜拉着风扶摇的慌忙朝山洞里跑,她的后背也是凉的。

    白霜心的拿掉风扶摇脖子上的棉絮,红着眼慌忙回收地上之前被她扯掉的丝绸,哽咽着将风扶摇脖子上的水擦了,拿着另一片心翼翼的包了上去。

    “这是!”风娆本只是奇怪来看一眼,却被眼前黑红色包围的脖子吓到,使劲捂着嘴瞪大眼睛惊恐的对风扶摇望着,颤抖着声音问。

    白霜闻言已经放声大哭,春画见她哭就停住,额头冒出汗从白霜里接了棉布。

    “不要你来!我自己给姐包!”白霜使劲挤开春画,春画微愣。

    风扶摇拉住白霜的,望着春画的眼神微微歉意。

    白霜是把所有的惊恐和担心全都发泄到了春画的身上。

    春画抿唇,松了,从地上捡起还没有用过的绸缎和棉絮,仔细的分成两部分,一心忙乎着里的事。

    “我们进来前山洞里已经有人。”风扶摇淡声解释,神思飘忽,却是没多少注意力在这边。

    “那个人是妖怪!”白霜哽咽着接话,“那妖怪咬了姐!”

    “你什么!”风娆瞪大眼睛惊恐回头,顿住后扑到风扶摇面前查看她的伤口:“那妖怪咬了哪!重不重!昨天脖子刚好,这会子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成这个样子,你到底怎么照顾自己的!你别话!被咬的地方有没有觉得疼!”

    风娆一口气问了好几句话,风扶摇半天无从答起。

    “那妖怪去哪了!他还有没有对你做其他的事!我去找他算账!”风娆总算回了神,眯着眼瞪着风扶摇红肿的脖子气冲冲的就走出去!

    “风娆!”风扶摇慌忙拉住了风娆的,皱眉冷声呵斥:“外面下着雨你去哪!”

    “那若真是妖怪你去哪找他!就算找得到我还担心你反被他抓了!”风扶摇站起身拉住风娆的,“我没什么,他除了这个外也没有对我做其他的事!”

    “给我进来。”风扶摇皱眉将她扯了进来。

    墨青墨白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浮现深思。

    “春画你等会教教我们怎么做这个,我看你们进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怎么湿,这个该是很有用。”风扶摇只觉得自己的很累,这里个个的都需要哄着。

    春画本想跟着出去拉住四姐,但见姐和白霜都去了便也就坐下继续忙乎着里的活。

    忽然听到风扶摇和她话,诧异的抬头。

    见风扶摇的认真,春画点点头,眼神朝山洞左右看看却有些为难,“那需要很多绿叶。”

    “需要多少?”墨青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身子麻木的都要支持不住,“我和墨白去取。”

    “我一个人就足够,你坐下!”墨白压住墨青,打量了一眼地上的样品,深深的看了一眼春画,很快跑了出去。

    “墨白!”墨青皱眉对墨白背影望着就要跟上去,风扶摇好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思绪,拉住了墨青,呵斥道:“你坐下休息!乌头的毒来的迅猛,就是再快明天才能找到大夫给你解毒。”

    “可你若是连今晚都撑不过,就不用去找大夫,随意找个草地躺着,也就够了!”风扶摇语气冷凝,风娆惊讶的对风扶摇看着,她还没见过风扶摇这么严厉的时候。

    墨青好容易被劝住,风扶摇捂着脖子坐在地上,看着山洞外平坦的地面沉思。

    “春画你为什么不害怕?”风扶摇偏头轻声问。

    春画刚刚忙乎好里的活,朝风扶摇望了眼,“奴婢不相信有妖,更不相信有神。”

    风扶摇默了声,自嘲的扯扯唇。

    曾几何时她也不信,可是现在,她变成了怪物。

    坐着气氛也觉得尴尬,风扶摇抬眼望着风娆脸上的腮红,想起风娆拼死不愿相信卿水然的为人,眉头一皱,眼眸里浮现冷光,沉着声音偏头问道:“昨日,你为何忽然给我打来生水?”

    春画没想到风扶摇会问这件事,想着自己难得主动献殷勤,脸上微红,僵着声音道:“奴婢也只是偶然听表姐身边的陈阿婆起镇海寺的灵井,姐自从来到镇海就一直不顺,不过想着替您打一些试试看罢了。”

    话毕春画又总觉的的好似很是谄媚,抿了唇冷声道:“奴婢也只是闲来无事,试验一下传闻罢了。”

    春画的神情不似作假,风扶摇又想起前日春画随着自己受了那样多的苦头,甚至被轩辕烈给吓到,而这件事她却不曾和任何人起。

    唇角弯起一个弧度,风扶摇对春画笑了:“却是我多疑了,以后,我不会再怀疑你的真心。”

    春画闻言愣住,脸上多了诧异,沉了脸色,微微张口:“所以,您是在担心奴婢,别有用心。”

    这话的语气很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诧异之余满布着委屈,呼吸声略微急促,这是压抑着气愤的情绪。

    风扶摇抿唇走到了春画的身侧,看着春画,一字一顿道:“昨日,我中了一种毒,只有和生水配着使用方能发作。而你以前,却是我最厌恶之人身边的丫鬟,又曾经与我有诸多恩怨,因此我才会怀疑到你。然而,现在我确实知道了你的真心,所以,对于怀疑你这件事,我向你道歉。”

    一字一句诚恳真挚,春画从来没有被人用这般郑重的言语道歉,望着风扶摇真诚的眸子,心里的气恼散了些,竟是浮出几分感动来。

    被人怀疑竟还能被感动,春画不觉被自己气笑,抿紧了唇,眼眶微涩,轻咳了一声,冷声道:“我本也不是什么忠心之人,姐会怀疑奴婢也很正常。但是,如今奴婢是紫风阁的一等丫鬟,更是和姐有着共同的敌人,因此,姐以后大可放心,您的人身安全,奴婢可以保证。”

    这话便是表忠心诉衷肠,风扶摇唇角弯起的弧度更为扩大,她没想到竟然会得来春画如此清楚明白的承诺。

    正一心感动就要握住春画的,却不料被另一身子给挤了开,回神一看,原是白霜气呼呼的噘着嘴,拦在了她们中间。

    “姐的人身安全你当然要保证,不单单是你,就是我,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只要是为了姐,就算牺牲自己的性命都是可以的!”

    白霜这话都是噘着嘴的,这段话好似是对春画的,但那不甘心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对着风扶摇看了来的。

    风扶摇低低笑出声,正要笑白霜自己表忠心顺道还拉着墨青一起,抬了眼,撞上风娆皱眉沉思的模样,心里一沉。

    “风娆,在想什么?”风扶摇唤了风娆一声,眼神含着几分期待,她希望风娆能看出这件事里的关联。

    她不奢求风娆会站在她这边对抗卿水然,但至少,对卿水然能多几分戒心。

    风娆抬了眼,没有回话。

    回了神,却发现一山洞的人全都对着她看了来,抿了抿唇,对风扶摇道:“我是在想我们都出来了,大哥可有安全回去?”

    “大少爷?”白霜听到风萧然眼神瞬间亮了几分,询问的看向风扶摇,急切和欣喜都摆在脸上。

    对上白霜的眼神,风扶摇不知为何,心底有几分心虚,直觉上,也不喜白霜对风萧然那样明目张胆的喜爱。

    “大哥救了我后就回了,清心丸的事,也是大哥告诉我的。”风扶摇定了心,将那些可笑的想法抛开,对风娆定定的看着,着重强调了清心丸三个字。

    然而风娆却好似没在意,咦了一声,奇怪的问道:“大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次,祖母应该没带上大哥才对。”

    “对啊,姐,大少爷来是做什么的?”白霜急着不能插话进去,大着胆子拉着风扶摇的胳膊,急问道。

    风扶摇闻言摇了摇头,眸中也露出几分疑惑,她确实忘了问,大哥来是做什么的。

    特意来救她的?风扶摇心底有这种感觉,但是又觉得自己自恋的可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自己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就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危险,大哥又如何知道。

    “这一点,我的确是不知道的。”风扶摇叹了口气,白霜闻言,应了一声,情绪瞬间下了去。

    风扶摇偏头微微咬唇,春画眯着眼,将白霜挤了开,挡在了风扶摇和白霜的中间。

    风娆却是对风萧然的行踪不感兴趣的,瞧着气氛略微奇怪,走到风扶摇身侧索性瞧着她的伤口。

    而此刻,镇海寺也并不平静。

    “皇奶奶怎么了?你们这样着急的唤本宫来!”

    只见明珠身上只披着一件玄色外袍,盘着的发髻略微松散,却是匆匆忙忙赶了来的。

    守在屋外的丫鬟们哪里敢怠慢,呜咽一声慌忙跪在明珠面前,大声唤道:“公主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只是打个水,真的没想到太后娘娘会忽然犯旧疾。”

    “本宫是问你们皇奶奶怎么了!答非所问,一心求饶!司设是怎么教你们的!滚开!”明珠气急,最是气恼不过,伸开脚就要踹过去。

    “七皇妹住!”轩辕烈一身粗布之衣匆匆而来,连忙挡在了那群丫鬟面前,对明珠柔声道:“皇祖母的身子近来不爽利,皇妹心焦我能理解,但,错不在这些丫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们自己尚且自重不轻易自贱,身为主子,皇妹也该尊重她们才是!”

    “呵!轩辕烈!你竟然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自身难保还想着救别人!我是主子她们是奴才,我要打就打了你还管得着!你给我起开!”

    明珠气的脸通红,而轩辕烈却是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愣是没有让开身,闭着眼等待着明珠的打下去。

    那群跪在地上的丫鬟们瞧着六皇子竟然为了自己做到这一地步,心中感动万分,连忙从地上爬着到了明珠的面前,颤抖着拽着明珠的衣裳,呜咽道:“公主殿下,您要生气就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公主要打要罚,奴婢们都认!”

    “好一副忠心的画面,既然你们自己都这样了,本宫也就不客气了!”明珠瞪大着眼睛抬脚就去踹,却在此时再次来了一人阻止了她。

    “明珠你在做什么!”阴郁的声音含着怒气,明珠听着谁都来教训她,心里一委屈,回头对来人道:“皇兄!怎么连你都不向着我!分明是六皇兄非要护着这群奴才挡了我路。”

    轩辕玉叹了口气伸对明珠挥了挥,明珠乖巧的走到轩辕玉身边,噘着嘴,委屈至极。

    轩辕玉瞧了轩辕烈一身的粗布衣衫,扯了扯唇,温朗的眸子里浮现讽刺,冷声道:“明珠你也要体谅你六皇兄,毕竟自,都是冷宫里那些宫女嬷嬷将他一口饭食喂养长大,如今瞧着这些丫鬟们,总有些亲近感。”

    轩辕烈眼角眯起,眸中浮现隐忍的怒气,额前的青筋不断躁动,正在考虑该作何反应,宫人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轩辕烈迅速收起了眼中的暴戾之气,唇角微扬,对着皇后的方向行了一礼。

    只见皇后一身璀璨金色大氅加身,孔雀羽的色调装饰在大氅尾端,好一派奢华的气场。

    “给母后请安。”

    轩辕烈的声音扬着兴奋,行了一礼后竟又跪在了地上主子庄重的磕了一个头,谄媚之色令明珠不屑嗤笑。

    皇后对轩辕烈的做法很是满意,经过轩辕烈之时很是喜欢的拍了拍他的头。

    已然弱冠之年的轩辕烈被皇后这般‘宠爱’自然得到了众多人的窃笑,轩辕烈却好似对周围异样的眼光分毫不觉,笑嘻嘻的端着皇后的放在自己的唇边,郑重的吻了上去。

    “恶心。”明珠已然看不下去,嫌恶的撇开了眼。

    皇后很是享受轩辕烈的伺候,明珠讽刺之声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耳里,尖酸的眸子对明珠扫了一眼,眯紧了眼,幽幽道:“最近兰贵妃可是身体抱恙?”

    明珠微愣,还不知皇后何意,轩辕玉阴沉的声线传了来:“明珠,跪下。”

    四处看看,明珠这才发觉原来众人都在行礼,唯独她,站在原地。

    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弯了弯腰,低声道:“拜见母后。”

    皇后这才满意的勾唇,从轩辕烈的怀里抽回了,高雅的走到了房屋前。

    皇后身边的嬷嬷得了指令,忽然回头,对地上跪着的丫鬟厉声道:“来人,将这些在太后门前喧闹的奴才都给拉下去,杖责五十!”

    得了命令的下人自是被拖了出去,但明珠却听得出来,这话分明是在讽刺她不识礼数。

    “你!”明珠气的直起了身子,就要向那嬷嬷闯过去,被轩辕玉喝止。

    皇后听着身后的响动,抬高了下巴,推开了房门进了去。

    皇后没有让一干人等起来,包括轩辕玉在内的所有人自然是不能起来的,明珠刚刚起来的身子又被轩辕玉给瞪的弯下了腰,一双早已握紧。

    皇后进了屋,那嬷嬷感觉时间差不多,这才甩着恶心的嘴脸让众人起了来。

    这样一来,却是变成他们听从一个嬷嬷的指令,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压明珠哪里受过这点,气的直起身扬了就要打过去,被轩辕烈一把抓住。

    “皇妹的脾气若是能多学二皇兄,也不至于如此火爆。”轩辕烈松开了,讽刺的对轩辕玉看了眼,转身又急速推开了门。

    “明珠,以后对上他收着点,这个人交给皇兄就罢。”轩辕玉低头瞧着明珠气恼的模样,轻轻弯了唇,看向明珠的目光浮现宠溺:“有时间多学学女红,以后嫁了人也不会被婆家嫌弃。”

    “皇兄!这个时候你提着些做什么!那个女人,你瞧她人得志的样子!当初也不过是个贫家女,哪一点比得上母妃!也不知道父皇究竟看上了她什么!还有那个轩辕烈!宫里怎么会有这么低贱的人!”

    明珠恨急,轩辕玉只是等着她发脾气,待她情绪缓和,带着她一同进了屋,瞧着她还气呼呼的模样,低声道:“以后离你皇嫂远一些,她毕竟是在武林混迹长大,却是不比官家女子来的端庄。”

    明珠拧眉,瞧着自己温朗的皇兄撇嘴道:“皇嫂那样正好,皇兄你最近是不是对皇嫂太过于挑剔。”

    话毕,明珠转身就进了屋,心中替皇嫂不值,便也不与轩辕玉同行。

    “皇奶奶去了外面?”进了屋,明珠方才得知太后已然出了去,正要发脾气,忽然忆起轩辕玉劝的话,犹豫的收了。

    瞪了太后身旁伺候的嬷嬷一眼,顾自朝着太后的方向跑了去。

    而此时,太后正在竹林憩,身边站着的正是智通。

    “大师你是否算出什么来?”太后的面容很是慈祥,温声细语带着南方细腻的口音,听起来极为舒畅。

    智通闭着眼转动了佛珠,好一会,睁开眼,对太后双合十行了一礼,恭敬道:“阿弥陀佛,施主身体本该硬朗,可惜时不妥。却是在寺中妖邪更甚之时住下,方才忽犯旧疾,没能收服妖邪,却是贫僧的不对。”

    “大师的意思是寺中有妖孽!太后娘娘!这”

    太后身边的嬷嬷神情紧张,四处张望警惕的盯着左右。

    太后面上浮现清浅的笑意,极为慈祥的开口:“哀家活了一辈子,什么都见过,唯独这妖邪哀家却是不曾见过。这世间凡事皆有因果,若是因为那妖邪哀家变得虚弱,那也定是哀家哪里做的不妥,却是引得上天之怒。”

    太后脸上分毫不见害怕之色,智通浑圆的眼睛望了去也不免生出几分叹服。

    可他的目的尚未达到,又岂能这样简单作罢。

    只见智通从怀中拿出一串佛珠,恭敬的递给了太后身旁的嬷嬷,对太后低声道:“那妖邪却并不是传闻中无形无影,倒是附着于官家女子之中,行事阴狠,耍施诡计,太后一心为善,却是不与这般人亲近为好。”

    “这串佛珠是贫僧特意拿来献给施主防身一二,他日那妖邪近了施主的身,定会原形毕露,那时,施主只消用这串佛珠收了那妖邪,也算是替天行道。”

    智通笑的张扬,全身散着阴森的黑气。

    太后略微皱眉,强压下心底的不适,对智通点了点头。

    “施主受不得风,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贫僧先行告退。”智通见目的达成,嘴角含着笑退了出来。

    太后的神情还算客气,待智通离了去,身旁嬷嬷硬是将佛珠给太后戴在了上,警惕道:“娘娘早些回去,老奴这就去追上大师问个仔细。娘娘不必阻拦,事关娘娘身体,老奴不得不防。”

    那嬷嬷是跟在太后身边五十余载的老人,太后向来允了她我行我素,此刻却是摇着头笑看她离去的方向。

    身边丫鬟见着这是大好的会,鼓起勇气扶住太后的胳膊,颤声道:“奴婢扶娘娘回屋。”

    太后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不满,这令那丫鬟忍不住得意,其他丫鬟嫉妒的跟在她的身后,那眸光刺的都要将那丫鬟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