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老太太没的耐心,早早被叫醒眼皮子都在合上,重重敲了里的拐杖,吓的金菊一个激灵。
“昨个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竟是要快些清楚,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虽你是东苑的人,二姐底下的人,但是我想打便也打了。当着老太太,你们夫人,主子和三姐的面,你们竟是敢撒谎,仔细着我撕了你们的皮!”
任期华从主位上走到偏位,斜着眼睨了大夫人一眼,又朝伤心落泪的卿水然看了去,重重的拍了檀木的桌子,对金桔姐妹猛地喝道:“还不快!”
见了风扶摇进来,这场好戏总算开幕。
“我的女儿你可来了,昨日可是受了寒?瞧你两个姐姐,当着他们的面还失足落了水,太不像话了!”大夫人恨得瞪了任期华一眼,转眼换了笑脸陪在风扶摇的身侧。
将自己身上的大氅给拿了下来,贴心的替风扶摇披上,面上浮现慈祥的笑容来,“瞧你这傻孩子,怎么都不穿上一件好衣裳出来。”
风扶摇冷笑着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挥开了大夫人的,笑着将大氅又还给了大夫人,换上一副甜甜的笑来,抬起眼对大夫人笑道:“二姐姐当日不愿穿祖母要送与摇儿的大氅,今日,母亲却是要将这件给我穿了?二姐姐这大氅不干净,摇儿,也不穿。”
“哟,水月,你何时竟敢这样的话了!祖母送的大氅你都嫌弃着了?”任期华敛了神情掩着唇对风水月笑问,一双眼对大夫人冷勾着,伸将风扶摇揽到自己身边,拉着风扶摇的带到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你快瞧瞧,这可怜见的。脸上脖子全都是青,今个都还没消呢,若是发现的晚些,可是就没了!”任期华着着,斗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老太太眼神猛地就朝风水月看了去,见风水月脸头都不敢抬,心知这事不是谣传。
眼神眯了起来,老太太冷笑一声,心思起了八百个变化。
卿水然诧异的看向风水月,蹙眉。
她没想到风水月之前还有这样的行为!
对于风扶摇,老太太也没的心情看她,顺势捻起了奎阿婆递来的帕子掩了眼睛,装模作样的沾了沾湿润的眼角。
没有搭理风扶摇,瞪起眼对金菊盯着,大声呵斥:“你们还不快将实情道来,在我的面也敢不,反了天了!”
“老太太。”大夫人心里一突,生怕老太太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瞪了风扶摇一眼,顾不得生气,慌忙向老太太开口。
“你闭嘴!”老太太一反之前的态度,冷眼对她瞪着,大夫人的心猛地一沉。
“你们两个丫头当着老太太的面还不赶紧了实话,昨日池边路滑,到底怎么个落水你们还不赶紧。”
大夫人语气焦急,瞪着金桔,恨恨道:“平白的让你们的主子陪着你们跪在地上,到最后还落得个责备。平日里姐待你们如何你们竟是不知?这般伤了她,你们可过的安生?”
听了大夫人这番话,金桔更是将头低的更低了,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不敢。
风扶摇站在任期华的身边,听了大夫人的话却只是冷笑。
池边路滑?这是在暗示那两个丫头什么?
大夫人这话,分明就是让这两个丫头仔细掂量,就算是念及素日里的情分,该什么不该什么都要仔细着的。
白霜的气的只想要动,被风扶摇给拉了住。
“你们两个丫头别替我瞒着,原是我的错,竟是连池子边都扫不干净的。风祖母,瑶表妹这样都是我的错,风祖母惩罚我吧。”
卿水然适时的插嘴,一双秋水荡漾的眸子不断的滴落清雨来,看的好不可怜。
老太太怜惜的对卿水然伸出了,将卿水然楼到怀里,被卿水然的,竟是不再看现场的情况。
风扶摇对上卿水然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唇边扯了扯,撇开眼,忽然感到肩膀一动。
低头看去,竟是一个石子,石子上还有点点红记,发着茉莉花的香。
风扶摇嘴唇微动,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是谁打过来的。
“这么点事,还不快,别惹得老太太没了脾气。”任期华揉了揉太阳穴,对老太太无奈看了眼,扬起了,作势就要打人的模样。
“奴婢。”金桔被逼的紧了,眼眸对更是害怕的金菊看了一眼,肿着眼睛抬起头。
她这一开口,风水月本就不平静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抖,一双眼睛瞪大了对金桔盯着,生怕她出什么来。
大夫人更是警告的对金桔望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注视,金桔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低着头慌乱的将想的话都了出来:“奴婢,奴婢们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走到一半,姐想要暖捂,大家就一起去取,那时候都乱了。三姐身边的嬷嬷也一同去的,竟是可以替我们作证的。”
“三姐是如何落的水,奴婢,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只最后看到春画连着三姐一起掉了下去。”金桔闭着眼将自己知道的都了出来,最后慌乱的对风扶摇看了一眼,眼里浮现点点歉意。
风扶摇对她安慰的笑笑,眼眸微眯对风水月看着。
金桔的已经是她见的全部实情,她的主子毕竟是风水月,即使知道一些真相确实也不敢的,能做到这样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大夫人忽然重重的松了口气,风水月的眼睛更是上了火一般对金桔死死的盯着,金桔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低着头只想要快点结束这煎熬。
“三姐是自己失误落水的。”
这一句话猛然出现,风扶摇皱眉看了去。
金桔身旁的金菊忽然抬起头,死命的了这话,咬着唇头也不放竟是直直的对老太太看着,那模样到底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
“竟是这样?”老太太狐疑的开口,语气倒是温和了些,倒是现在也没有松开卿水然。
“你这丫头竟是敢谎!祖母,您竟然也信她!”风娆的声音匆匆传了来,挥开丫鬟的,自己扯开了挡在面前的屏障就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对着金菊的脸就是两个巴掌。
“好你个欺主的东西,竟敢胡!”风娆气的脸色发青,若不是风扶摇慌忙拦住,只怕会一直打下去。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风扶摇拉住暴躁的风娆皱眉。
风娆讽刺的对她看着,嘲讽道:“我不来,便是看你如何懦弱的任人欺负的了?”
风娆的话不中听,风扶摇的心却如同进了暖流,弯唇一笑,却倒是先给风娆赔礼道歉来。
老太太见了风娆本是开心的,却见风扶摇一直拉着风娆,心中顿时不喜。
低下头卿水然那一双乖巧的眸子正莹莹的对她望着,越发的喜欢。
任期华有了风娆的话作为底气,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你姐姐刚才的可不是这样,你们两个这般语句不顺,定是有个谎的。好你个欺上瞒下的丫头!当着老太太的面竟也敢假话!你们两个商量着吧,到底谁了谎,谁来受了这个罚!”任期华拍了桌子一下,端起侧位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在两个丫头身上扫着。
金桔诧异的对金菊看着,金菊始终摇着唇不看她,眼睛只对风水月望着,眸子里的眼珠都在颤动,又开口道:“奴婢的都是事实,春画姐姐见三姐快要掉下去了,忙着扶住三姐,这才一起被拖下水的。”
“老太太您听,这丫头的如此真切,如何是谎?这件事分明与水月没的关系,却是平白受了这番罪!”大夫人住了会便扑向老太太,使劲的对卿水然眨着眼睛。
风水月听到这终于回了神,一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委委屈屈的对老太太撒娇,“祖母。”
卿水然正欲话,风娆讽刺的话传了来:“你们倒是这样出卖了一个丫头?”
风水月抬起眼恨恨的对风娆望着。
任期华也不在意这些插曲,挑眉对风水月看着,笑道:“水月这便是同意后话的丫头了?”
任期华转头对金桔看着,道:“你可听了,你的妹妹他是这样的,你可认下了欺瞒的罪名?”
金桔一双眼眸通红一片,不可置信的对金菊那张脸看着,最终颤抖了嘴唇,咬唇点头,“奴婢,承认。”
“好!来人,将这个看不清楚人心的丫头给拉了出去,重打十五板子,若是晕了,就拿着冷水浇了罢!”任期华接着开口,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金菊身子一颤,到底没有开口。
金桔毕竟是无辜的,风扶摇皱眉对任期华正要替金桔话,被任期华给拦了下来,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三丫头勿言,这丫头自己信错了人,又愿意替不该替的人受罚,不值得同情。”
风扶摇依旧觉得任期华做得过火,却是抬头见到金桔对她摇着头,散落的头发好不狼狈。
里拖着的风娆一直蠢蠢欲动,风扶摇只得死命的拉住她。
今日这些事,风娆掺和的越少越好。
“弟妹你这话是何道理,这丫头自己也认了,难不成还是这个丫头的假话不成?”大夫人连忙呛声,紧张的望向老夫人,生怕老夫人迷惑了去。
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然是不耐的,里轻轻拍着卿水然的后背,没得空搭理他们。
见到这个状况卿水然适时的闭口不言,对大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大夫人见状自是知道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心也落了地,嘲讽的对任期华冷笑。
任期华哪里会吃这个亏,眯着眼仔细的想着下策。
老太太呼了口气,敷衍的挥了挥,懒散道:“既如此水月便先起来吧。”
风水月一脸欢喜的应了起了身,得意的对风扶摇张了张嘴。
风扶摇看出来,风水月那是对她,你输了。
风扶摇站在一旁,眼睛望向别处,心底微微泛起酸。
直至现在,她的祖母都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她就站在祖母的面前。
唇瓣泛起冷笑,不过也罢,她这个自私自利的祖母是这个状态她早已预料。
毕竟这件事与祖母无干,今日这一场不过是想要堵住她的嘴随意演的一场戏罢了。
若不是之前她透露了风水月曾经嫌弃祖母送与她的大氅这件事惹怒了这气的老太婆,只怕会比现在更早的了结此事。
“老太太,这可对摇儿不公啊。”任期华剁脚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揉着老太太的肩膀。
“都吵吵什么,既然都提到了那个名为春画的丫头,唤她进来就是!”老太太终究被吵的睡不着,猛地一拍桌子呵斥。
风水月吓的缩了脖子,求救的对大夫人看着,大夫人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
奎阿婆应声退了下去,对几个守着的厮示意。
不多会,满身臭味的春画便被厮抬了进来。
“噗通”一声厮粗鲁的将春画扔在地上,风扶摇对春画看过去,此时的她,身上的布料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的散着,身上湿哒哒的,还发着一股臭味,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半点骄傲的样子。
大夫人风水月任期华略略捂住了鼻,老太太皱眉索性在鼻尖点了几滴香薰油,卿水然往老太太的怀里略微挤了挤,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内室里传来的不屑嫌弃的声音传到春画的耳朵里,风扶摇看着,却是半分不见春画脸色不好的。
“春画你之前是在哪?”任期华皱眉问。
春画耷拉着脑袋对大夫人望着,却见大夫人眯着一双眼警告的对她盯着,低下头不敢言语。
“那丫头我且问你,可是你胆大包天拽着主子落了水!”老太太闻到这臭味更是不愿更久的处理此事,只想着快点了结。
春画抬起头又对风水月看了去,却见风水月眼里的杀意更是明显,身子明显一抖。
又看向风扶摇好好地站在那,眼里闪过恨意,咬着牙不话。
“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问你话呢!”任期华气的不断敲着桌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竟是这样的味道!哪里还有一点大家丫鬟的样子!”
任期华嘟囔的声音却正中了春画的自尊,含着屈辱的眼泪,春画忽然就发了疯,扯着嗓子道:“咬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二姐!是你!若不是你先掐住了三姐的脖子,我哪里敢对三姐动!夫人!我对你这般忠心,你却这样待我!这不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