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吁,走咯。”又是一声大呼,那人牵着马走了去。
“兄弟,这给你。”封当家冲那人背影拱了拱,布袋就这样扔到了风扶摇的怀里。
白霜从风扶摇里接了布袋,好奇的打了开,从中拿出一个,诧异的问道:“这是什么?”
风扶摇看去,只见白霜里一根红色的果实弯弯甩着,毛笔尖一般的尖头,尖头的另一端圆圆的裹着,绿色的根叶还带在上头。
从白霜的里拿了起来,放在掌心,足足有半个掌大。
“封当家,这是什么?”风扶摇还是第一次见。
封当家当即笑了,“这是地星国的红辛子,可以吃的,你尝尝?”
风扶摇皱眉正要吃,白霜给拦了下来,“这东西没见过能吃吗。”
“你不敢,我吃。”不等风扶摇话,春画却是与白霜对上,已经抢了去。
信心十足地咬了满满一口,不过眨眼春画当即就吐了出来,眼泪糊面,转过身不断地朝地上吐着,喘着粗气怎么看都不太好。
“春画你怎么样,可要请大夫。”风扶摇皱眉朝封当家望了一眼,眼里含着谴责。
“喝点水。”墨白见春画咳的不行,脸上一着急,将腰间的酒囊递给风扶摇,风扶摇连忙喂给春画。
“哈哈哈哈。”与他们的惊慌失措相反,封当家笑的大声。
白霜正要发飙,墨白拦了住,对担心的风扶摇解释道:“这红辛子辣的紧,无毒可食用。”
“冷的时候一根就能恢复精力。”
“兄弟的不错,这个无碍,正是冬天的好食材。”封当家笑着点头,抬起头对墨白看了两眼,“兄弟哪里人?”
墨白微微颔首:“山野村夫,如今是公子的护卫。”
“山野村夫可没这样的见识,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也不像是边境长大的。”封当家玩笑一般笑,锐利的眼却在墨白身上扫了好几眼。
“早年前行走江湖的一个野蛮,趁那会子长了些见识罢了。”风扶摇笑着解围,对墨白扫眼,墨白受意站到风扶摇的身后。
见风扶摇开口封当家也不得过多疑问,对墨白拱了拱道了歉,这事也就作罢。
“味道真的那样神奇?”避免尴尬,风扶摇索性从白霜里将布袋里最后一根红辛子拿了出来。
“姐别。”白霜惊呼一声,风扶摇已经将咬了下去。
口里瞬间传来的辛辣,身子一暖,刚刚将嘴里的咽下去,舌尖已经发麻,风扶摇诧异的对这根红红的果实看着。
捂着嘴,嘴里不受控制冒出太多口水,春画恢复的差不多,将酒囊递给白霜,白霜连忙递给风扶摇。
直饮了好大一口,风扶摇感觉这才好些。
袖子掩住口,深呼气,风扶摇惊讶的开口:“这味道,竟是比芥子还要辣上几分。”
封当家大笑:“可不是,这根配上一壶烈酒,多困都能清醒。”
墨白闻言撇开眼朝封当家打量好几眼,什么情况下需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清醒。
风扶摇对封当家点点头,眼里露出敬佩:“着实辛苦。”
这话封当家听懂了,微微摇头,一脸深意对风扶摇道:“这法子,还是你三叔想的。”
话毕长叹了口气:“那才是真好汉。”
风扶摇沉默,对于三叔,她没有多少记忆,有的只有敬佩。
“都在什么呢,这样开心。”只见古亦牵着一个孩子走了来,冲着他们笑。
封当家的摆摆,看样子是真的陷入了悲伤中,风扶摇敷衍的对古亦笑笑。
却不想她这一抬头将古亦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了,通红的。”
松开孩的,古亦看着就要去戳她的脸,一把拍开他的,风扶摇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两声没话,封当家回了神,白霜回头对桂嬷嬷询问一眼,默默将风扶摇里紧紧攥着的半截红辛子递给古亦看。
“古少爷。”白霜朝风扶摇关切的看了眼,声问道:“这个真的没关系吗?”
古亦一看差点笑了出来,偏着头就对风扶摇的脸看,风扶摇转过身,耐不住他跟过来看,非要一巴掌挥开这才作罢。
“看什么看。”风扶摇有些恼怒,两捂着脸,没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厉害,到现在脸上还是红的。
“哈哈哈。”古亦大笑几声,揶揄问道:“比起几月前的酒来,这个如何?”
风扶摇瞪了他一眼,古亦还想什么,架不住身后古雪娇滴滴的声音来了。
“快上车。”古亦慌忙拉着风扶摇抬脚就上了马车,有顺道将那孩交给其中一个护卫带着,身形却为慌张。
“哥。”古雪本见到心仪之人站在那眼冒桃心,正整理头发故作端庄想着要给风扶摇一个好印象,不料古亦焦急忙慌的就带着风扶摇上了车。
到了嘴边的鸭子给飞了,古雪哪里甘心,提着纱裙就要上车。
风扶摇坐在车里看着一双淡绿色棉靴踏了上来倒吸一口凉气。
“古姐使不得。”白霜惊呼,连忙拦住古雪。
白霜哪里是古雪的对,一把推开白霜就要上车,耐不住春画半路杀了出来,一把将她扯了开,冷声道:“古姐,我们公子清清白白的声誉,还请放尊重些。”
“你!”古雪抬起就要打人,被古亦一声拦下。
“雪,你在做什么!”古亦皱眉下了车,放下车帘将古雪拉到一边,呵斥道:“人前你怎么这般失礼。”
“哥,是这个贱婢先对我动的!”古雪娇滴滴的诉苦,攀着古亦的直跺脚。
古亦朝春画看了去,春画撇开了眼,竟是不爱搭理的样子,桂嬷嬷见了第一次觉得爽气。
古亦尴尬的回头,对古雪训斥道:“毕竟是程公子的丫头,被宠惯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大度了!”
古雪对着古亦撇嘴,抬眼对春画冷哼一声,待古亦转身走了,握紧了拳头,低声冷笑:“哼,宠惯了,这样的贱婢还宠着?待我进了门,还有你们好果子吃!”
话毕扭着自己的蛮腰盛气凌人的走了,白霜听个正着,诧异的张大嘴:“她,她什么?进门?”
“噗嗤。”白霜忍不住笑出声,春画讽刺勾唇,就连桂嬷嬷都莞尔。
“公子那样的都有人看上。”墨白摸了自己的脸一把,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就没人看上我?”
白霜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春画不想搭理他,桂嬷嬷摇头叹气,封当家一声吆喝,翻身坐在了马车的前面驾车,白霜春画几人身后猛然传来吁的一声,吓的面如土色。
“几位姑娘骑上马,两个时辰不到就能到。”封当家豪放不羁,白霜舔舔唇,呵呵一声,将春画推到前面。
春画回头瞪了白霜一眼,对封当家冷声道:“不好意思,我们不会骑马。”
封当家诧异对春画盯着,仿佛在看一个很奇怪的物体。
春画被盯着一阵不舒服,墨白瞧着眯了眼,挡在春画面前,对封当家拱,还没开口,封当家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得了,你这个厮该是会的吧,这三位姑娘就交给你带着了!”
三位姑娘,墨白嘴角抽搐,回头对桂嬷嬷瞄了一眼,回头对封当家拱:“封当家真会话。”
封当家大笑扬起镖旗,一声吆喝,马车快速跑了起来。
“诶,我们公子!”白霜追了几步,恼怒的瞪着马车,“这人怎么这样!”
“得了,行走江湖的都这样。”墨白没好气的了句,“你,嬷嬷请吧。”
不知何时,墨白从一边摊贩那借了一个凳子,马儿乖乖的在土地里寻找食物,白霜愣是不敢,桂嬷嬷虽年纪大,可半辈子也没骑过这个玩意,心里也不敢。
但是一对上白霜惊惧的眼神,硬着头皮爬上了马背,马儿循着草向前走了两步吓的惊叫。
春画正看得犹豫,冷不防腰间一热,被人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春画惊呼,脸色通红恼怒的对墨白瞪着。
墨白笑的开心,心翼翼的将春画放到马背上,安抚的给马儿顺了顺毛。
对春画道:“这匹马很乖,放宽心。”
语气已经接近宠溺,春画的脸蹭的红了。
“喂!那我们怎么办!”白霜气恼的冲墨白嚷嚷,墨白干咳一声,“那匹马会跟着老马行动,不会有问题的!”
话毕,翻身上了马,春画身后一动,墨白已经靠到她的身边,“心看路。”
那边已然就绪不用多言,再马车这边,风扶摇警惕的盯着爬到身边的古亦,恼怒的对他瞅着:“你想做什么。”
“摇妹妹你这话问的可奇了,我能做什么,是你一直防备着我,看我就坐着这点位子。”古亦委屈的对风扶摇瞅着,风扶摇对他那边看,巴掌大的地方倒是装不下古亦那样大的人。
神情刚刚松懈了点,头一靠就撞上了坚硬的胸口,挥舞着白玉匕首,气恼的回头,“谁让你坐这的?”
古亦无奈耸肩,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在那,扬起头对风扶摇笑问道:“水月妹妹,最近可好呀!”
风扶摇一阵无语,“就知道你是为这个来的。”
随着关于风水月的问题开展,他们之间的气氛倒是融洽起来。
“知道我喜欢你二姐什么吗?”古亦对掀开帘子的风扶摇笑,风扶摇头都没回:“长得漂亮。”
“可不是。”古亦煞有介事的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风扶摇瘦弱的身板,要不是良好的克制力风扶摇真想一巴掌将他扇出去。
“但其实最让我打动我的,是她对贫苦之人的关心。那样的善良。”古亦闭上了眼,嘴里轻声着,唇边泛着笑。
风扶摇诧异回头,轻轻放下车帘,嘲讽的勾唇。
他的,那是风水月吗。
聊得正为欢畅,冷不防怀里的佛珠掉了下来,佛珠上显出来的光一刹那花了她的眼。
古亦随将佛珠拾了起来,奇怪的对佛珠盯着,笑道:“这难道就是佛珠?倒是挺可爱的。”
风扶摇正要讽刺他两句,正巧撞上古亦看过来的眼神,“和你一样可爱。”
风扶摇劈将古亦里的佛珠给抢了回来,对古亦瞅了一眼,嗤笑一声,“你夸我也没用,休想我对风水月好脸色。”
古亦嘁了一声,瞪着眼睛朝她看着,两撑在马车坐板上,哼道:“一点都不可爱。”
风扶摇嘴角抽了抽,好笑的瞧着他脸上的神情,她就知道他是为了风水月。
“不过你随身都带着这些佛珠?你竟然信佛?”古亦又在地上拾起了一颗佛珠,好奇的问。
风扶摇接过他递来的又一颗佛珠,紧紧皱起了眉,奎阿婆给的佛珠当时碎了后她并没有带回,何况,此刻她身着的男装,并不是她自己的衣裳。
而这佛珠很显然是从这件衣裳里掉落出来,难道墨白当真是从哪一家偷来的衣裳?风扶摇脑海中浮现墨白与墨青鬼鬼祟祟窃取衣裳的模样,使劲摇摇头,且不墨白,墨青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可若是买的,新衣裳里又为何会有一些佛珠?
几颗佛珠躺在她的心随着马车微微晃动,随着它们的越发靠近,缓缓升起一层白烟,风扶摇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只见那烟雾越发的浓烈。
“你看什么呢。”古亦点了点她心里的佛珠,奇怪的对她看着,“难道这几颗佛珠还有什么故事不成,哈哈哈。”
风扶摇对他看了眼,确定他的神色无异,心跳的越发慌乱。
古亦这样神情,只能明,他看不见这一层烟雾。
呼吸越发的粗重,就在风扶摇脑子混乱之时,只见自己的心升起另一双几近透明的,耳边响起惊恐的叫声:“快扔掉!”
“啊!”风扶摇惊叫一声,她的竟是不受自己控制将掌心的佛珠给扔了出去,而就在此刻,被抛掉的佛珠竟是在半空中炸了开。
“咳咳咳。”风扶摇连忙捂住口鼻,古亦身子略微倾斜,替她遮挡了部分灰尘,风扶摇防备的盯着掉落下去的佛珠,掀开衣袖,惊慌的看向自己的臂。
臂上沾染空中弥散出来的颗粒,已然变了颜色,但她的衣服上却没有任何问题。
使劲的擦着臂上莫名的灰色,却不料不但擦不掉,反倒因为她的动作灰色也发扩散,竟是蔓延至半条臂。
古亦并没有在意风扶摇,待马车内的空气变得干净,皱眉将炸开成两半的几颗佛珠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