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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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画,你怎么了?”风扶摇擦了脸上的泪,回头见春画的神情不对。

    春画抿起唇,对风扶摇看了好几眼,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这才对风扶摇低声道:“奴婢有事要禀报。”

    “你能有什么正事,要就快。”白霜看不惯春画总是占据风扶摇的注意力,冷哼一声催促道。

    春画抬眼对桂子看着,桂子识相的道一声望风,跑得远远的。

    风扶摇正了神色,见四处无人,对春画点头:“你。”

    “其实。”春画咬唇,低着头急速道:“镇海那日,我曾在树林见过夏风。”

    “夏风?”风扶摇皱眉,“你是,那个时候,树林里见到了夏风?”

    那个时候自然指的是他们一起给风水月换衣服的时候。

    春画点头,风扶摇方才想起那时春画的神色很是不对。

    “原来是因为这事。”风扶摇不觉出声,却很快安了心。

    本以为春画和风娆一般见到了不该见的,原来那时候是因为见到了夏风。

    风扶摇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麻烦,夏风看到了一切,也就是,她很清楚,风水月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是不是你特意和夏风的!不然哪里就那样凑巧被夏风给看见了!”白霜咬牙,若是夏风对老夫人老爷了,那她们都要完蛋。

    “我没有!”春画大声反驳,瞪大眼睛对白霜看着,眼里喷着火:“我没有做过的事,你不能冤枉我!”

    “别吵了!”风扶摇揉了揉眉心,她相信春画,毕竟春画已经用两次的同甘苦,向自己证明了忠心。

    正在思索该如何解决时,桂嬷嬷的声音低低的传了来,“老奴觉得,夏风那丫头该没有和老夫人这件事,姐暂且放心。”

    风扶摇点头,诧异的瞧见春画竟是跪着,拉了春画起来,轻声道:“没错,若是了,今晚我哪里能平安的从祖母那回来。”

    “不对。”风扶摇额前透出冷汗,加快脚步走到桂子的面前,拉住了桂子的臂,瞪大眼睛焦急的问道:“风娆,四姐现在如何?”

    桂子对上风扶摇那双吃人的眼睛一愣,吭哧道:“四姐此刻自然在紫东阁。”

    “她,如何了?”风扶摇拉紧了桂子的衣袖,桂子吃痛,快速道:“四姐担心您,昨夜想是睡的不好,早上瞧着觉得疲惫了不少。”

    “就这样?”风扶摇不放心,桂子连连点头,风扶摇悬着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

    “那就好。”舒了口气,确定风娆没有受到责罚,风扶摇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二姐的脸那般模样,难道母亲就没有对祖母什么?”风扶摇挑眉问道。

    桂子见风扶摇却是想知道,在她耳边轻声道:“三姐您不知道,二姐自从醒了后一直在福禄园吵闹是四姐害得她,偏偏四姐就是不搭理,加上老夫人老爷对四姐宠爱,只是二姐发疯胡话,这会子还被关在上春院禁足呢。”

    “难怪怎么也不肯让我进上春院。”风扶摇低低嗤笑,桂子正着,夏风的声音鬼魅一般飘了来,风扶摇猛地一震,若不是夏风穿的袄,都要误以为是身子里的女鬼。

    “夏风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春画见了夏风心里一紧,拉着夏风的,就要往偏僻的地方走。

    “要什么就在这。”白霜心里着急拉住夏风也要听,风扶摇叫住她们,抬起眼对夏风看了,“你来为了何事?”

    “奉嬷嬷的吩咐来向三姐解释。”夏风温温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风扶摇却在这舒服中感觉出几分危险。

    “解释就不必了。”风扶摇扯唇,“我也不是爱听解释的人。”

    夏风抿唇,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风扶摇微微皱眉,夏风作为上春院的丫鬟,又瞧见了他们欺负风水月,可她的表现未免太平常了些。

    还有那次卿水然陷害她吞下清心丸那件事,夏风竟然对大哥出现的事情,当真一字没,这令人猜不透她究竟想做什么,风扶摇心里不觉紧张。

    “你既然来了,不妨陪我一起回去紫风阁?”风扶摇试探的开口。

    “奴婢惶恐。”夏风弯了弯唇却是拒绝,对风扶摇行了礼,一双眼却是对春画看着,春画对风扶摇询问的看着,风扶摇点头。

    夏风拉着春画就要去偏僻的角落,白霜要跟着被桂嬷嬷拉了住。

    “桂子,许久不曾回来,相思廊那倒是有位子,我们慢慢聊。”风扶摇的声音不大不,正好能让春画听见,夏风瞥眼探究春画的反应,神色暗了暗。

    桂子表面答应的痛快,心里却懊恼不已,抬起眼对白霜哀怨的看着,他是为了能和白霜多呆几分钟才来的,现在倒好,被三姐抓着不放,倒是成了送上门来的羔羊。

    “看什么看!再看仔细你的眼珠子!”白霜本就心里有火,桂子偏偏这个时候对她看着,火气一冒,语气横冲直撞的。

    “白霜!”风扶摇皱眉,无奈对桂子表达歉意:“都是我没教好这丫头。”

    “不不不。”桂子连忙摆,对着白霜呵呵直乐:“白霜姐姐这样好,都是三姐的功劳。”

    风扶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要拉着桂子的往相思廊走。

    却不料桂子花姑娘似的害羞的收回,红着脸对走到风扶摇身后,低声道:“三姐今年该有十一。”

    这意思是提醒她男女有别?

    风扶摇不觉好笑,收了,也不再强求。

    “我们姐这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白霜以为风扶摇脸上是失落,挑起眉就对着桂子一阵发脾气。

    “白霜你别老欺负老实人。”风扶摇回头对白霜摇头,气急的桂嬷嬷更是拉住白霜与自己换了个地方。

    发现这会子与自己并肩的是桂嬷嬷,桂子打了个寒颤,屁颠屁颠的跑到风扶摇的身侧。

    寻了个干净的走廊坐下,风扶摇看向远方种的杨树,状似随意的问道:“二叔每次去边疆,你可都跟着?”

    “自然跟着的。”桂子点头,神情自豪,顺道回头对白霜站直了身子,惹得白霜连连冷哼。

    风扶摇点头,弯了弯唇,又问:“那上战场呢?你也都跟着?”

    桂子沉了声音,对风扶摇看着,垂了垂眸,问道:“三姐问这些做什么?”

    风扶摇挑眉,“随意问问罢了。”

    “怎么,是不能的秘密?”风扶摇诧异的看向桂子。

    桂子收了视线,又恢复厮的模样,讪笑道:“哪里称得上秘密,三姐问的自然就。”

    “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风扶摇歪着头依靠在相思廊的柱子旁,视线跳向远方,神色冷漠,眸里迸出刻骨的寒意。

    “战场,是一个生与死的地方。”桂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倒是比起之前要正经许多。

    风扶摇点头,“是啊,那里,充斥着血液,充斥着残忍和暴力。”

    “但同样充斥着理想和希望。”桂子的回话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将风扶摇拽回,诧异的抬头,桂子唇角轻微弯起,视线看着远处的天空,眼神凌厉整个人显得肃杀了几分。

    低下头对风扶摇看着,桂子笑:“如同老爷,如同朝中武官,如同战场厮杀的兵士,所有人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保家卫国的志愿愿意牺牲生命,拿着鲜血保护家人。”

    “三姐,战场不是只有残忍的一面,它还有人性的一面,良心的一面,就好像。”桂子着猛然收了口,慌忙对着风扶摇跪了下去,慌张道:“的口出狂言,三姐恕罪!”

    “刚刚觉得帅气了点,果然帅不过三秒,本性难移。”白霜冷哼一声,眼里倒是对桂子之前的表现充满了好奇。

    桂嬷嬷沉默着没有话,她隐隐能感觉到桂子即将要出口的是什么样惊天的秘密。

    风扶摇,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什么?”风扶摇紧追不放。

    桂子懊恼不已,对着风扶摇磕头,“一时错了话,三姐勿见怪。”

    桂子咬死不,风扶摇也没有办法,只得让他起了来。

    “你不也罢。”风扶摇叹口气,“只是,镇海之时我听日月国的蓝将军受了重伤,好似是中了毒,不知和二叔可有关系?”

    “这是哪里来的言论!”桂子正色摇头,“蓝将军少年英才,一战成名。对这样的人,老爷绝不可能使那样的阴招!三姐切勿听信这些传言,辱没了老爷的名声!”

    风扶摇点头,眼眸深深的对桂子看着:“我也这样想,二叔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行那般事。只是,需要你提醒二叔一声,我不信,却只怕朝中有些有心之人,听了去。”

    桂子郑重点头,心里头诧异风扶摇竟会关心这事来。

    “你跟着二叔见得多,你可曾听过红辛子?”风扶摇想起那奇怪的物件来,收拾了心情笑问道。

    桂子点头,见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正欢喜,忙道:“三姐的可是那又红又辛辣的果子?的见过,冬季里军营几乎人一根。”

    话音一落,桂子一噎,这怎么还是和军营扯上了关系。

    “但府里好似不常见,这又是为何?”风扶摇好奇的抬头。

    桂子松了口气,笑道:“想来三姐也该尝过,那果子实在不好吃,还贵得很,除却那些故意显摆的家里,谁还没事买这些玩。”

    风扶摇挑眉,意味深长的挑起笑,喃喃道:“正是不多见的东西才会吸引更多的人。”

    “三姐的什么?”桂子没懂,风扶摇摇头,“没什么。”

    桂子不敢再吱声奇怪的对风扶摇瞅着,只觉得三姐好似哪里怪怪的。

    “姐春画回来了。”远远地见春画过来的身影,白霜急忙道。

    风扶摇本还想问点什么,见春画回了来,倒也不好再问了。

    “姐悠着点,别又冻着。”桂嬷嬷皱眉扶了她起来,风扶摇偏头见桂嬷嬷一副忧虑的模样,笑着安抚道:“今年统共也就下了两场雪,却是暖冬,无碍的。”

    桂嬷嬷叹口气,抬起眼对风扶摇望着想劝什么张了嘴又不好,只得作罢。

    “夏风都和你什么了!”白霜一把拉住跑来的春画,急切的都不让春画有个喘气的会。

    春画瞪了她一眼,抽回了自己的,也不搭理白霜。

    风扶摇向后看,夏风远远地对她行了礼,转身离去。

    白霜气不打一处来愣是要春画给句话来,桂嬷嬷皱眉扯住了白霜的,训斥道:“你也让她歇歇!”

    “有话回去再,这会子天气凉了。”风扶摇也不急于这一时,待春画歇好了,带着众人继续朝前走。

    “你这样晚还不回去,二叔可会担心?”抬眼看天,弯弯的月亮已经显出了模糊的模样,风扶摇回头关切的问道。

    桂子猛地摇头,“哪有什么可担心的,的常常出去,晚些回去也是常有。”

    风扶摇点头,又听桂子声埋怨:“的就是不回去,老爷都不会担心,可是无情着呢。”

    “瞧你的什么话,若是被二叔知道了,还不掀了你的皮。”风扶摇噗嗤一乐,不想倒是引起桂子的一肚子苦水。

    “三姐您不知道,我们老爷可是迷糊的。几年前江南制造总府蒋大人要给老爷相亲一家姐,老爷却是让的替他回了。出去了三天,回来了您猜老爷对我什么。”

    风扶摇听得来了兴趣,接话道:“什么?”

    “我们老爷,竟然把的给臭骂了一顿,是半柱香前让的热酒,结果的半天不动!您我是不是生气,风尘仆仆的好容易回来,结果还挨了一顿臭骂。”

    桂子的两眼泪汪汪,一鼻涕一把泪的,风扶摇忍俊不禁。

    附和着安抚了几句,眼眸一转,怀着八卦的心,笑问:“那后来呢,那位蒋大人没有再提这回事了?”

    “还呢,那位姐年方十八,老爷硬是自己老了配不上,让的携了一封信给那位姐送去,竟是介绍了古大人的侄子给人家去,结果倒好,人家一对成了,老爷还在那孤苦伶仃一个人。”

    桂子起这事还是一阵气恼,想着那姐委实不错,长得温柔待人又好,十里八乡找不着的好姑娘,结果被老爷就那么给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