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这样一来,你三姐的全部算计就落了空。她现在受的这些罪,不就都没有了意义?娆儿你记着,千万不能提起这件事!知道了吗!”
风娆对兰姨娘的脸瞧了去,犹豫的点点头。
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原因,娘亲没实话。
但是风娆向来是孝顺,自是不忍让兰姨娘失望,满口答应着,转身回了房。
身边王奶娘瞧着却是叹了气,伺候在兰姨娘身边,叹息道:“姨娘可是担心四姐若是替三姐话,会引起老夫人的不满?”
兰姨娘闭上眼,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只能对不起摇儿。前几日古夫人随古大人前来,悄悄与我透露想与我结成亲家的意思。摇儿已经由老爷做主,与程府定下了亲事,可是娆儿却还没有着落。这段时间我想让娆儿多讨好老夫人,定下古府也是好的。府里此刻只有娆儿一个姑娘,对娆儿来最有利,可不能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惹恼了老夫人。”
兰姨娘的眼角滴下泪,歉疚道:“我也知道摇儿在外面很是辛苦,可在娆儿安定之前,我却不能拿娆儿的幸福去赌。”
王奶娘叹了口气,扶着兰姨娘好生安抚:“可怜天下父母心,姨娘你去瞧着,三姐在外面倒也不错,这才起了这样的心思,哪里就这样歉疚了。”
兰姨娘擦了眼泪,摇了摇头,没继续话。
事实上,风扶摇心中已有中意之人的事情,她本想告诉给老爷,只是,当她瞧见姐姐的画像的那一刻,又改了主意。
论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程府这样知根知底的,对摇儿更好,况且这还是老爷第一次替摇儿这样张罗,她也不愿拂了老爷的脸面。
院门外,秋儿奇怪的看着站在棉帘外一脸阴沉的春画,轻声唤道:“春画,桂嬷嬷在外面等你,你快去吧!”
春画抬眼对棉帘看了一眼,沉默的转身离了去。
屋内王奶娘伺候兰姨娘睡下,奇怪的掀开棉帘,外面却并没有人,这才放下心。
伸对冬儿招了。
“春画她今日有些不舒服,今日桂嬷嬷来找她来了,大概想着三姐,所以,今夜的守夜她就不来了。”
冬儿面对王奶娘的质问,有些为难的开口。
王奶娘恍然大悟的点头,让冬儿离了去。
上春院内,大姨娘的桌子上已经没有可以砸的东西。
“你,今日二爷让那个贱人去了风扶摇那!”
大姨娘的声音很是扭曲,陈嬷嬷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着大姨娘的怒火,点头道:“确实如此,兰姨娘回来后容光焕发,看着那样子,三姐却是生活的,不错。”
陈嬷嬷罢低下头再也不敢言语,等待着大姨娘随之而来的怒火。
“二爷竟然这样关心风扶摇那个贱蹄子,他见着我从来都是冷言嘲讽,甚至对我视而不见。可是他竟然私底下见了兰姨娘那个贱人!还给了她令牌让她出了府。不,是因为兰姨娘是她的妹妹吗!就因为是她的妹妹,所以就可以另眼相待,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优待吗!不!不!凭什么!”
大姨娘双眼瞪大面部扭曲,里的帕已经被她撕成了两半。
陈嬷嬷跪在地上越听越觉得不对,大姨娘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三姐吗?
口里却一直吵嚷着二老爷?
陈嬷嬷不自觉得想起刚刚伺候大姨娘的那几年,大姨娘几次三番刻意在福禄园呆着,她本以为是为了见老爷,可是每每大姨娘跟着老爷一起回院之时都会有些不情愿,此刻在听着大姨娘话里的不甘心。
陈嬷嬷的额前浮现一层冷汗,难道大姨娘!
“夫,夫人!”陈嬷嬷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大姨娘横着眼睛瞪了来,瞧着陈嬷嬷脸上的惊恐这才回了神,使劲眨了眼后眼睛又瞪了起来,厉声道:“你什么!风扶摇在外面活的不错?她,这怎么可能!她这个时候,应该死在外面才对!怎么还活着!你再把话给我一遍!”
风府里,一夜无眠,而风扶摇却睡的很是香甜。
翌日清晨,风扶摇醒了来,睁开眼第一时找寻那紫色的身影,巡视一圈都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懊恼的蹭了枕头,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诧异的看着自己腕上的血迹,风扶摇皱起眉,眸子里不觉含着担心。
昨日只有凤宸和她在一起,难道他受了伤?
昨夜之事不断的浮现眼前,风扶摇不觉红了脸,伸出对着自己的脸扇了扇风,从床上起了来。
“三姐你醒了吗?”风玲珑心的声音响在屋外,风扶摇连应了一声,开了门,也顾不得其他,首先对风玲珑的臂瞧了去。
“等会去学堂前我带你去大夫那看看。”风扶摇眼眸里满是愧疚,她明知道玲珑身子不好,为什么还要逼着他穿那样粗糙的衣裳!
风玲珑伸出抚上她的眉心,乖巧的点头,软糯的声音软到了风扶摇的心里:“三姐自己要好好的,才能照顾我。所以,三姐一定要早点恢复。”
伸出握住了风玲珑的,风扶摇含着泪点头,轻声道:“三姐已经好多了,再是不用玲珑担心。”
风玲珑点点头,抬起头神秘兮兮的就要对风扶摇什么,正巧白霜端着水盆来了。
“大哥的马车就在外面,三姐赶紧打扮打扮,给大哥一个惊喜。”
哐当一声,水盆掉地的声音惊到耳语的两人,风扶摇诧异去看,只见白霜一脸惊喜,水盆里的水淋湿了她的裙摆都丝毫不觉。
风玲珑气恼的皱眉,看向白霜的眼神含着几分警告,没好气道:“三姐用来梳洗的水都被你弄翻了,还不重新打来一盆!”
白霜正想寻个借口出去,风玲珑这番话正巧给了她理由,完全忽略了风玲珑话里的不满,高兴的应了,甚至是屈膝福了礼出的去。
“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风玲珑不满的嘟嘴,扶着风扶摇的动作心翼翼,“三姐,大哥定是得了信匆匆忙忙赶回来的,你一定要对大哥好好诉苦。”
“得了信?得了什么信?”风扶摇诧异的问,却将风玲珑给问的生了气,“三姐你被那样残暴的武林组织给抓了去,一连消失好几天,当然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大哥!三姐你是不是太害怕,将这段记忆给忘了!”
风扶摇不好意思的笑笑,替凤宸解释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住了嘴。
本是想要带着风玲珑直接去老大夫处,却不料被风玲珑给拉了回来。
“三姐,你尚未梳洗如何能出去!”风玲珑声呵斥,瞧着风扶摇神思恍惚的模样,气恼道:“三姐你是不是并不想见大哥?”
风扶摇闻言神情一愣,上顿住,“怎么会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些打扮,白霜那样慢,那我们先梳头,我给你打下!”
风玲珑着就拉着风扶摇坐在梳妆台前,随就拿起木梳在风扶摇的头上摆弄。
风扶摇好笑的瞧着他很有兴致的模样,随着他弄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越发的恍惚。
大哥,就要回来了。
伸覆上自己的心口,轻忘忧,你可听见了,大哥他就回来了。
随着她的心跳越发的迅速,风扶摇此刻充满了迷茫。
在见到凤宸前,她或许可以肯定自己的心意,那么此刻,在见到凤宸后,她对风萧然的印象却很茫然,不自觉得,就会将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她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人,那么是不是该,放下之前的一切,好好的告诉大哥,他心爱之人,就在她的身体里。
渐渐地,风扶摇有些烦躁,她不知道自己在见到大哥后,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大哥会相信她吗?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的事情,大哥能相信吗?
就在风扶摇胡思乱想之时,白霜早已飞奔到院门。
马车铃铛的声音越发的靠近,白霜兴奋的不知自己的该往哪里放。
“白霜姑娘你怎么在这?”管家步履阑珊的从偏远的西边走过来,本以为门口该是没人,却诧异的见到白霜站在那。
白霜哪还有功夫和管家话,轻视的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转了头,没有答话。
那般无视模样令管家动了气,可偏偏,他又拿白霜无可奈何。
“主子每次回来都不喜有人迎接特别是这个门口,若是主子需要,会主动去见你!你还是别在这呆着了!”
管家好心建议,瞧着白霜不屑一顾的模样冷哼一声:“你这姑娘真是不识好歹,半分都比不上你主子!”
“呵,不过是因为姐是主子,所以你们才这般讨好。若是换了身份,可瞧着你们的脸色吧!一群趋炎附势之辈!”
白霜握紧了,眼里泛着狠,眼瞧着管家被气得扶着门也不愿帮一把,冷笑一声,直想让管家也赶紧离开,这里只要有她就够了!
垫着脚,远远地张望,低调的马车远远行驶了过来,马车里出来绝代风华的身影令白霜迷了眼,慌忙跑了上去,一把抓住那耀眼的红色衣袍,低声呢喃:“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白霜好想你。”
与此同时,风扶摇瞧着风玲珑替她打扮出来的造型微微惊讶,风玲珑天生的一双巧。
“大哥曾经教我绑过发髻。”风玲珑见风扶摇有些诧异,笑着解释,病态的脸色都变得红润。
“大哥教你这些做什么?”风扶摇有些奇怪,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不是那另有所图之人教的玲珑。
风玲珑这时却变扭了起来,扭捏着身子,不好意思道:“大哥,,只有学会这些,长大了,好哄骗女孩。”
风扶摇一阵无语,抬起眼瞧着风玲珑尴尬的模样,不觉噗嗤一笑,之前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好笑的瞧着风玲珑,“大哥的那些东西你可别听,姑娘还没长大呢,就被你们惦记上了。”
风玲珑红着脸应了,风扶摇抓着他的仔细瞧着,连声询问,直到风玲珑连不疼这才稍稍作罢。
另一边,风萧然略微闪身,避开了白霜伸来的,语气有些不耐:“你在这做什么?”
“奴婢,奴婢来迎接您回来。”白霜没想到会被风萧然骂,想着自己的确越剧,低着头连声道歉。
狭长的眼眸在白霜的身后探了探,菲薄的唇微动,迤逦的声线含着几分心翼翼:“摇儿呢?”
白霜身子一僵,心里泛着苦涩,语气沉了几分:“姐尚未起来。”
“真是个赖床鬼。”风萧然不自觉得弯唇,忽又想起什么,收回了笑,沉声问道:“她身上的伤如何了?”
“伤?”白霜心里一惊,压住了紧张,低声道:“好多了。”
“那便好。”风萧然邪魅的脸浮现几分歉疚,点了头,对白霜道:“你现在去准备一些热水,身上那些血,定是不舒服,待她起了来,给她擦个身。”
“血?”白霜皱眉重复,还没开口询问,只听风萧然身边清丽之声咳了一声,在风萧然的耳边低声道:“庄主,在您所见那日,已然过了六日。”
风萧然神情一僵,眼里含着冷意,苦笑一声:“也就是,那段时间,陪在摇儿身边的是凤宸。”
溪溪低头,看向风萧然,神情复杂,张了口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事实上,她此刻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就在昨夜,丽姐忽然到访,就连久未话的夏姐姐都出了来,告诉了她一个令她惊悚的真相。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
“你!你!你怎么会在大少爷的身边!”白霜伸对溪溪指着,一连的可怖,难道,难道这个溪溪是大少爷派给姐的丫鬟?
大少爷就对姐这样关心!对她,就这样的不放心!
白霜眼睛露出恨意,血丝满布,脚步向后退。
溪溪瞧着白霜这般神情,不屑的撇嘴,冷声道:“据我了解,这个时候姑娘该醒了,姑娘身边现在没人,庄主这边我会伺候,你快去照顾姑娘去!”
“奴婢,奴婢。”白霜祈求的抬眼对风萧然看了去,然而风萧然只给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去学堂的时间也该晚了,去摇摇身边伺候着吧。”
白霜悲哀的点头,愤恨的转身,握紧了。
一炷香后,白霜的伺候下,风扶摇梳洗完毕,又在风玲珑的强烈要求下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纱裙,衬托的端庄。
站在门前,正要朝着大门走,初阳的光辉逐渐撒了下来,逆着光,张扬的红色衣袍随着她的视线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