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离了他的怀抱,风扶摇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虽然很想骂他没正行,心却怎么也不让她出口。
跪在那牌位的面前,风扶摇闭上眼,眼泪砸在地上,沉默良久,最终只赶出一声,“娘!”
这一声饱含着全部的思念,和愧疚。
凤宸听不过去,跪在她的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上,柔声道:“你再这样哭,本尊就该心疼了。”
“难不成还要责怪丈母没能让你笑?”扶起她的脸,轻柔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低低笑道:“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是要在丈母面前诱惑与本尊?”
“你!”风扶摇一噎,被他闹的哭也不是,扯了他的衣角在脸上擦了擦,瞧着那张眼底含笑的脸,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给推出去。
要是娘真的见到他如此风流没正行的样子,莫将她嫁给他,怕是要拿着扫帚赶他走!
“傻丫头!不哭了?”指腹轻轻的在她的脸上碰了碰,轻轻提见她拽了起来,风扶摇嗯了一声,本来满腔的哭意全都被他给闹没了。
“你什么时候,将娘带出来的?”风扶摇擦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呜咽问道。
人被轻柔的拥住,耳边响起最温暖的声音:“四年前,本尊就已经替你做了。”
心里的感动溢到了眼底,她的,轻轻拉住了那铁臂,张口咬了下去。
眼里浮现诧异,然而他也没有阻止,紧紧搂着她,任由她胡作非为。
恭敬的对牌位磕了三个头,凤宸带她出了去。
静静地走在路上,风扶摇脑海里满是过去的影子。
忽然的,她的被拉住,里塞了一个泛着暖意的东西。
抬眼去看,双眸放大。
凤凰令!
“你。”风扶摇望着心里那金色的凤凰,神色诧异。
“本尊已经发了信,再过三日,边境那些人便撤,至于这个。”凤宸握紧了她的,深情款款道:“这是本尊送给你的聘礼,你要不要收?”
风扶摇一顿,心里一颤,“你,什么?”
见她犹豫,丹凤的眼里浮现一层诡云,沉眸道:“怎么,你的心里还记着那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你。”风扶摇原本的感动又被搅得一塌糊涂,抬眼斥责的瞪了他,忽然脑子一抽,差点被气笑,“难道你,下午一直在监视我?”
那他,岂不是听见了她和古亦的对话!
脑子瞬间轰鸣,脸色很不好看。
被她这样盯着,妖邪的脸显露出几分尴尬,抬头望着空,幽幽道:“他不也同样盯了本尊几日。”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风扶摇只觉心口一闷,瞧着他眼神的躲闪,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他一直那么黏糊,原来都是做给古亦看的。
握了握,风扶摇都不知该什么好。
气急之时,人又被抱了住,只听他呢喃道:“那些野男人离你远点,本尊才能放心!”
轻轻扶正了她的身子,拇指的指腹压上她的鼻尖,细细摩挲着,嘴边勾着妖艳的笑,“摇儿及笄也过了,本尊弱冠也行了,等了这么多年,本尊该能得偿所愿!”
“你且等着吧!”风扶摇瞪了他一眼,重重的将里的凤凰令拍在他的心里,作势就要走。
忽的脑子一顿,转了身还是将凤凰令给收回在怀里,哼道:“你快把我身上的毒解了,日后我们两不相干!”
“摇儿当真这般心狠,就为了一个野男人,放弃本尊?”那声音柔的不像话,肩膀上一直搭着的也松了开,风扶摇心里一紧,回头去看,只见那张妖邪的脸一直低着,浓密的羽睫遮住了他的眼眸,语气幽幽,倒像是真的被伤了心。
风扶摇狐疑的皱了眉,凑近了身子,想要仔细看看那羽睫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的身子刚刚靠近,忽然的,那两道羽睫猛然打开,一双妖丝惑饶丹凤眼放大在她眼前,风扶摇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底神色,唇上已经被一双柔软覆盖。
瞪大了双眼,辗转之间,只见那邪魅的双眼透着狡黠的光。
心中一阵恼怒,风扶摇伸就要将他推开。
唇倒是离了她,可已经被牢牢的抓住,覆上了他的心口。
那双眸子泛着深情,柔柔的对她盯着,低声道:“你可知,为了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本尊等了多久?”
低头又锁住了她的唇瓣,滚烫的唇透着几分急躁,风扶摇心中微怔,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子忽然被猛地抱了起来,风扶摇偏了头,只见他的眸子里满是隐忍,低沉道:“本尊带你回去!太后还在等你!”
风扶摇张了张口,想要点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又没有话。
回了皇宫,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妖邪的脸满是认真,“晚上,本尊来接你。”
接她?接她做什么?
风扶摇诧异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他那意思,是晚上还要去东宫偏殿陪他一起睡?
一脸认真的着什么龌龊话!害她想半!
擦了眼睛,风扶摇心里百感交集,瞪着眼就要去慈宁宫。
春画终于在紫薇阁等不及,慌忙跑出来找寻风扶摇。
凑巧看到那一幕,诧异的望着那一抹紫色的身影,抬眼对风扶摇望着,随拉了一个宫女询问,方才得知,大少爷竟然当了太子太傅!
再联想到风扶摇这几日来的神情,春画轻轻弯了弯唇。
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绕回了起点。
跑着到了风扶摇的身侧,扶着风扶摇向前走,春画轻轻笑道:“难怪姐这几日心情动荡,原来是遇见了旧人。”
“你什么呢。”风扶摇的声音很是无力,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
只是一下子感动异常,一下子又恼怒不已,心情转换的太快,她现在都不知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境。
“姐这是什么,好漂亮。”春画望着风扶摇里一直紧攥着,舍不得放开的东西瞧着,问道。
风扶摇低头看了去,慌忙将它收到了怀里,轻咳道:“没什么。”
“对了,稍后你写一封八百里加急,提醒二殿下,趁势收兵。他该回来了!”
她这话的很是信誓旦旦,春画正色点头应了,对风扶摇望着,低声问道:“姐如何就肯定,二殿下能赢?边境那些阻碍”
“我信他。”风扶摇低低回了一句,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再了。
就这一句,春画也猜到了她口中的他是谁,低低的笑出声,扶着她到了慈宁宫。
站在慈宁宫门前盯着风扶摇的背影,春画轻轻叹了口气。
若是姐心里那个人是大少爷,她反而放心一些,只是,姐与大少爷之间还有心结,那心结要早些解开才好。
一想到大少爷,春画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她进宫之前意外的见到金桔,按照金桔的,大少爷自姐离开后也再没有回府,更加没有娶白霜,可白霜一年后忽然失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白霜。”春画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叹了口气。
四年前对姐打击最大的,除了兰姨娘,便是她了吧。
“太后,风女官终于来了!”连嬷嬷见了风扶摇进来疾呼一声,那句终于,让风扶摇的嘴角抽了抽。
眼里有浮现几分自责,看来她的确是让太后久等了。
“臣女参加太后,娘娘千岁。”风扶摇对太后福了礼,抬起眼,太后对她伸出了。
连忙到了太后的身侧,风扶摇歉疚道:“让您久等了。”
“久等算不上,哀家这个老人家,也要替你们这些年轻人腾出时间才是。”太后慈爱的展了笑颜,瞧着她肿聊眼睛,神情沉了沉,“哀家让你去准备,可不是让你哭的更凶的。”
“那个风萧然,可是欺负了你!”太后到最后索性都了出来,风扶摇诧异的看向太后,连连摇头,低声道:“不是,是我自己,太感动。”
“感动。”太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无异在,这才放下了心。
连嬷嬷心的瞧着太后的神情,见没什么事,调笑道:“太后您怎么都出来了,这样替年轻人操心,也不怕风女官羞红了脸。”
“连嬷嬷!”风扶摇不好意思的对连嬷嬷唤了句,太后笑着点了头,“那几个皇孙哀家管不着,就想替眼前的孩子操持操持,也算解了哀家的心结。”
连嬷嬷神情微诧,倒是太后神色不变,笑着对周边随口了几句,便让人将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都拿了出来,铺平了纸,将地方交给了风扶摇。
风扶摇拿起了纸笔,脑海里满是风萧然的脸。
沉了沉心,提起,点出了一副早春图。
枝条上含苞待放的桃花前浮出一层迷雾,就如同风扶摇此刻,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正要沾水晕染那朵桃花,被太后止住。
“你这画法,是谁教你的?”太后沉下去的声音令风扶摇身子抖了抖,抬头对太后看了看,咬唇道:“教会曾女画画的恩师曾告诉臣女,人无完人,残缺也有残缺的美,作画也是一样。”
“那恩师,与哀家,却是一个心呐。”太后闭上眼深深叹息,风扶摇张了口就想对太后实话,但是她知道,哪怕了实话,太后也不会信。
“哀家这几日在民间,也找到几幅很得哀家心的画作,你替哀家鉴赏几分,瞧瞧这几幅画,可好?”
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风扶摇心里一突,也不知究竟为什么。
眼瞧着几个宫女将画作给拿了上来,展开后,风扶摇眼神怔了怔。
握着那几幅画的颤抖不已,就在风扶摇心乱如麻之际,只听太后沉声道:“这几幅画是哀家在民间找寻到,见邻一幅后哀家着实喜欢,只觉此人仿若是哀家的知音。差人去寻,几次打听之下,终于找到了源头。”
“原来这些画作都处于一人之,而这些画作的前几幅是在镇海的闹市购买所得,后面几幅,出处很是不凡,乃是一夜崛起的香客栈内。哀家很想见这个人,便差人停留在那香客栈内好几日,奈何自从四年前,香客栈再没有这个饶画作出现。只是,香客栈的五层楼,倒是查到了不少,当今朝堂之内新晋状元的画作。”
太后的声音忽然慢了下去,走到了风扶摇的面前,只听太后缓缓道:“香客栈一夜崛起,朝中大半官员都与这香客栈有所联系,更有甚者,有人曾见朝中要员在香客栈出入频繁。原本香客栈支持民间寒门学子哀家并不在意,只是,当这些人都转而支持某位皇子,控制朝堂,甚至那客栈的东家,至今未曾露面,哀家不得不提高警惕。”
“孩子,你这客栈的东家,她想做什么?”太后握紧了风扶摇的,慈祥的眸子定定的对她瞧着,低声询问。
风扶摇心里一颤,心满是汗,心跳如鼓,对上太后了然一切的视线,闭紧了眼,噗通一声跪在霖上,松开太后的,低声道:“臣女想,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只是想要在这这个男让势的下里,闯出自己的。”
“若香客栈最终令太后心中浮刺,臣女想,这客栈,几日后。”风扶摇闭了眼,“定会消失!”
风扶摇上一暖,两鬓发白的老人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眸子里含着深深地叹息,“你这孩子,心诚,又这般的乖巧,可让哀家该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我”风扶摇闭上了眼,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叹息一声,转而视线有些凌厉,“如今是你们年轻饶下,你们如何倒腾哀家都不会管,只是,孩子,你若是选错了人,哀家就不得不提一提了。”
“太后,您。”风扶摇诧异的对太后望着,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嬷嬷见状连忙凑到风扶摇身侧,笑着拉住了她的,低声道:“还不赶紧多谢太后!”
风扶摇低下了头,松开了太后的,跪在霖上,“臣女,多谢太后。”
太后闻言脸上轻轻划过一笑,伸将她扶了起来,叹息道:“能做到今日这般地步,你该是聪明的孩子,怎么到了哀家这,反而听不明白了呢。”
风扶摇抿了抿唇,歉疚的低下头,她的确,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屏退了左右,连嬷嬷连带着自己也退了下去,寝殿的门一关,慈宁宫显得有些昏暗。
“我们轩辕家,自从祖辈开始,就选择用一种极为严苛的段去甄选继承人,越是心狠辣的人,越是能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