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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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转头对身旁几个丫头道了:“出了来也不记得拿个暖捂,你们是想把我的给冻着吗!”

    几个丫头低着头急急地应了,还有微微的抽泣声,风扶摇瞥眼对桂嬷嬷看了去,桂嬷嬷正巧也看着她。

    “姐可也需要暖捂子?”

    风扶摇对风水月看了眼,正要摇头,却听风水月凉凉的道:“粗糙的人哪里需要那样的东西,找个破布缠缠便也算了。”

    桂嬷嬷气不过,还不等风扶摇话,低着头道了一声“姐仔细,奴婢去去就回。”

    “呵,这就去了?都了不需要,装什么装。”风水月对风扶摇嘲讽的笑,又打量了她身上的穿着的衣服,冷哼道:“竟然穿成这样就来了。”

    着话,风水月伸弄了弄自己的头发,又道:“不过也是,想来啊,是没什么的好衣服。”

    “好衣服再多,气质这东西也是学不来的。”风扶摇走到风水月的前面,斜着眼对风水月嘲讽看了一眼,“二姐如今穿的越发的单薄了,只是,只看得见表面学不到内里又有什么用呢。”

    风水月脸色一白,正要话,风扶摇又笑道:“从前二姐还记得人前装装样子,那时候,外人,还当真以为该是一个心胸宽大的好主子,好姐姐。”

    “不过,装的就是装的,来了个仙一般的表姐,这可不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风扶摇冷笑,望着越发靠近的水池眼眸一闪,眉头微皱又很快松开,回头对风水月嘲笑道:“人前辱骂,当场动。二姐姐,大家闺秀的涵养都被你抛得边去了!”

    风扶摇正话,咽喉忽的被重重的掐住,风水月一双眼布满血丝充满嫉妒,恨声道:“风扶摇,你凭什么这样和我话!你这样低贱的人就该每给我提鞋,每日伸给我吐痰,任由我责罚打骂!”

    “我那样装作对你好,那样的好,好到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啊!”风水月扭曲着一张脸,整张脸,看得出仔细的青筋。

    “风娆那个贱人找我兴师问罪,你居然敢不帮我!后来更是让我丢尽了脸!你这个贱人,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吗!你凭什么踩在我的头上!风扶摇!我要你死!”风水月失了理智,吃人一般的眼睛狠狠地对惊慌失措的站着的春画瞪过去,尖叫道:“你个蹄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把这个贱人丢下水里!去了那脏地方几日就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风水月托着风扶摇已经到了水池的边沿,风扶摇已经能看见水池里养着的金鱼。

    瞪着一双眼对风水月看着,喉咙被风水月掐的就快呼吸不了,风扶摇偏眼,那水池就在一旁,只要自己被他们推下去,那些局就都能对上。

    风扶摇的眼眸冲着血,即使呼吸不畅,唇边依旧勾着冷笑,风水月你欠我的帐,我们该算了!

    春画被吓的一步都不敢动,风水月再三催促之下这才慌张的跑了来。

    池水还倒映着自己红肿未消的脸,春画看着风扶摇眼里充满恨意,帮着风水月压了风扶摇的肚子,这样还不解恨,眼见着风扶摇被风水月拽着胳膊掐着喉咙,露出奸笑含着蔑视伸出对准风扶摇的脸猛地扇出几个耳光,贴近风扶摇的脸,恶声道:“风扶摇,我叫你名字怎么了啊,我就叫了你了怎么了!你给还敢打我!我告诉你,你就是一坨屎,就不该在这世上祸害别人!”

    即使这样还不够,春画抓着地上潮湿的泥土恨恨的往风扶摇的脸上抹。

    风扶摇只感觉到头晕目眩,泥土糊到了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上,更是呛了几声,一把泥土就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姐,你们在干什么!”一声疾呼,桂嬷嬷的声音急急地传了来,伴随着其他丫鬟的尖叫,风水月身子一个激灵,混沌的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吓的松了。

    春画还在往风扶摇的脸上砸泥土,风水月牵制的力道没有了,风扶摇顺势带着春画一起跌到了池水里。

    “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姐给捞上来。”桂嬷嬷急的都要哭出来,她一双通红的眼睛对风水月死死地盯着,充满恨意。

    “二姐!你在做什么!”

    “我,我没有!”风水月吓的向后退了几步,不住地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啪!”的一声,风水月被扇的一把倒地,桂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匆匆而来的风娆伸对着风水月的脸又是两道耳光,风水月的脸瞬间红肿。

    泪水糊了眼睛,风娆弯下身抓着风水月的衣襟,红着眼一字一顿道:“要是她有什么事,风水月,我要你付出代价!”

    风水月被吓的瘫软在地一个字都不出,抬头呆呆滞滞的对众人看着。

    当风扶摇被一群惊慌失措的丫鬟们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一身的淤泥,衣服早已被撕扯的不能看。

    “姐,没事了,我们回去。”桂嬷嬷慌忙扶上风扶摇从泥潭里起来,心疼的安抚,瞧着风扶摇狼狈的模样心里一股火涌了出来。

    将风扶摇心翼翼的交给卿水然身边的丫头,回头看春画堪堪站稳。

    “啪!”桂嬷嬷不由分转过身给了春画一巴掌,厉声喝道:“打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伸到主子这头来了,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桂嬷嬷着眼神朝风水月那般狠历的看着,风水月却还没从状态中回神。

    恨恨的从丫鬟的里将迷迷糊糊的风扶摇扶了起,转身就要回去。

    “嬷嬷。”卿水然柔着的声音拦住了桂嬷嬷的去路,面上的慌乱被她压了下去,关切的看着风扶摇,伸就要帮着扶:“回院子太远了,在我的屋里清洗些,好生歇歇,也好定心。”

    桂嬷嬷红肿着眼睛,见风扶摇神志不清的模样,点头应了。

    “你们这群蹄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风娆厉声责难,好几个丫鬟如梦初醒,却是半分不敢动。

    金桔站在原地急的帕绞的不成样子,咬了咬牙,快步从跑了出去。

    风水月被风娆扇了耳光神智正不清醒,嘴里喃喃重复:“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在没有别的话。

    卿水然皱眉命人将风水月扶去其他院子里休息,并下令所有的丫鬟谁都不能出去,这便是今日内不准去汇报的意思了。

    风娆对卿水然看了眼,心里有些不满,到底也没多想,只恨恨的对风水月看了去,眼角又正巧看见春画捂着脸正哭得伤心,心底厌恶,“还不把那晦气的丫头拖下去!”

    风娆严厉的做派让卿水然眼眸微诧,到底事情出在她的院子里,心里焦急着该如何去做,到底没有仔细去想。

    春画被喝来的厮给拉了下去,风娆来不及给卿水然打招呼,赶忙朝着风扶摇方向去了。

    卿水然命人收拾了这里,拉来几个丫鬟,询问当时的状况,奈何当时只有风扶摇风水月和春画三人,什么也没问出来。

    陈阿婆呵退了那些丫鬟,安静的陪着卿水然站在池塘边。

    “水月那丫头太蠢钝了!就是想要教训风扶摇,也不是这样的明目张胆的,何况还是在我的院子里!”

    卿水然恨声训斥,胸口被气的上下起伏,一张仙一般的脸浮现怒火,平日里莹莹水光的眼眸此刻气的黑气团布。

    “风二姐只怕是一时没收住,毕竟再蠢,也没的蠢到这个地步。”陈阿婆帮卿水然顺气,宽慰的劝道:“想来风二姐也该是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卿水然清丽的声音猛地呛声,“有什么收不住的!难道还是风扶摇故意忖度她,当场给她难看?”

    “风扶摇那丫头哪里是会这样蠢得,平日里面上装的都是那样好,今日到故意起来了!这是给谁难看呢!”卿水然气的话都不顺,急得额头一层薄汗,心里乱哄哄的,就想着该如何向老太太大夫人解释。

    陈阿婆不置可否,皱眉轻声道:“话也不是这样的,今日那两位姐不是当着姐的面差点打起来了?该还是气不过!”

    “气不过气不过,现在闹成这样可该怎么样!好好地一场宴会,竟是变成这般模样,若是传了出去,我的面子该往哪搁!”

    四下无人卿水然越发的收不住,“嬷嬷你去,你去给那些丫鬟提点两句,让她们话悠着点。”

    “还有,快将那几个孩子请出去,并且看着那个大夫。外面的人最是喜爱散发流言,风家出了这样大的事,还不让他们絮叨好几日!”

    陈阿婆应了赶忙去了,卿水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越发的气不过。

    背后似有响动,卿水然忽然抹开了眼泪,轻声啜泣,“可怜的表妹,怎得就遇上那样的丫头,碰上今日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今日就该好好地在房里待着,好好地做什么宴请。”

    “表姐。”来的正是大夫人身边的冬雪,见卿水然哭得这般伤心,声音下意识的都轻了几分,“这是怎么了?”

    卿水然回头见是冬雪,眼泪下的更加的汹涌,掩面摇了摇头,啜泣道:“原是冬雪,你来有什么事?”

    冬雪对卿水然褔了一礼,起身对卿水然道:“夫人命我来看看表姐可缺什么。”

    “表姐,一切,可好?”冬雪迟疑的问。

    卿水然一双水眸泛着雾气,拉起了冬雪的,啜泣道:“一点都不好,冬雪,你快些告诉姑母这里出了大事。”

    卿水然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挑了些重点讲给冬雪听了,冬雪听着倒吸一口气,赶忙给卿水然褔了一礼慌忙退了出去。

    卿水然擦了眼角的泪,目送着冬雪离开,抿唇向风扶摇方向去。

    桂嬷嬷心疼的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风扶摇,半辈子没哭过的人,这次真是哭个伤心。

    风娆也好不到哪里去,强打着精神安慰了桂嬷嬷两句,守在一旁怒火中烧的看着。

    风扶摇被桂嬷嬷洗了身子又换了衣服,终于没有之前那般难堪模样。

    不多时,金桔匆匆带着老大夫来了。

    见了老大夫,卿水然先是赶了过去,着急的将老大夫请了进来,一双柳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老大夫还没诊治,卿水然先是开口:“大夫,您请替我的妹妹看看,她不心落下了水,之前身子也不好,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隐疾。”

    老大夫对卿水然敷衍的应了,见躺在床上的是风扶摇,气的胡子没抖起来,怎么又是这个丫头出了问题!

    风府里只要有人生病,这个丫头一定在其中!

    伸将胡子锊了下去,老大夫瞪了床上的风扶摇一眼,又横了给风扶摇腕披上丝巾的桂嬷嬷,急的恨不得直接扯了这些顾着礼法的人出去。

    待一切准备妥当,老大夫这才伸把上脉,略微皱眉,又查看了风扶摇的脸色,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众人却是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入了水有多长时间。”老大夫松开,又扒开了风扶摇的眼睛观察了会,刻意的眉头深锁,语气微沉。

    “没多久。”卿水然先开口还没完,被风娆打断,“我们赶到正被推下去,左右一刻,水也不深,刚刚到腰。被放肆的丫头涂了些淤泥,想来口鼻眼都有,虽清洗了,但可能还有残留。”

    风娆言简意赅,将风扶摇的症状和卿水然故意不提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大夫,皱起眉急切的对老大夫看着,巴不得拉开老大夫的嘴,直接问出风扶摇的病情来。

    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花白的胡子,眼底飞快思索,胡子翘了翘。

    眼神从风娆和卿水然的面上扫过,摇了摇头,沉吟了一声,道:“落了水发烧自是免不聊,看其症状,风寒之气入侵,加之身子虚弱,气息受损,昏迷上几日是必定的。”

    “若水深是这位姐的腰,便是到大饶臀,那样的程度这个水下温度相比较于外界也不会好多少。老夫稍后替姐开上几副药,且吃着,再看看情况吧。”

    老大夫眼眸里闪过狡黠,的严重,让桂嬷嬷瞬间红了眼。

    “大夫,我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风娆抓住了老大夫的,略微颤抖。

    老大夫叹了口气,“这不好,万一寒气入了脑,只怕。”

    风娆无力的从老大夫的胳膊上滑落,低着头无神的后退几步,望着风扶摇的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