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绞尽墨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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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裕趁着雷电的隆隆轰鸣声拉着袁重晖和齐骥、展旃等人跑向教室,下节课是文字课,教席黄西可不是好惹的主,千万不能缺课。

    屋外,气阴沉,乌云密布,显然是一个不会让人舒心的气;屋内,课堂上黄西教席在教板上刷刷地写着”绞尽---汁”,写完然后对着下面的袁重晖叫道:“袁重晖,你上来把这个词语的空填一下!”。

    “重晖,叫你呢!”旁边的鸿裕赶紧用肘戳戳这位刚刚坐下没多久就酣然入睡,浑然忘却了打人一事惹下祸赌角儿。

    袁重晖被戳醒了,嘴里不满地对鸿裕嘟囔道,“我刚睡着,你戳我干啥?”

    鸿裕向着讲台努努嘴,“黄西教席让你上讲台填文词语的空呢?”

    鸿裕睡眼惺忪的走上讲台,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又要出丑了,班里的大多数弟子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他挠挠头皮,似乎此事对他来非常费力,挠了半头皮,才在教板上面填上“绞尽墨汁”,教席黄西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是一脑子墨汁,不知道整干啥,就是知道睡觉,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是墨汁而是糨糊了!好吧,下去吧!”

    “齐冀,你上来填一下!”黄西教席又喊了一个弟子。

    个子较为高大的齐冀在教板上写下了“绞尽果汁”,黄西教席脸露嘲讽之色,“我看你是果汁吃多了吧,怨不得长这么高!鸿裕,你来填一下!”他把刚才用肘捅袁重晖的那个胖子喊了起来。

    鸿裕一脸先是一脸惊愕,然后乐呵呵地颠颠跑上讲台,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刷刷地写下自己的答案,写完下讲台时,还不忘有礼貌地向着黄西鞠了一躬。

    大家一看他填的空,一阵哄堂大笑,原来写的竟是“绞尽汤汁”!

    顿时是议论纷纷,“这几个蠢子整不努力修道,是不学无术沆瀣一气,果真是一锅乱绞的汤汁,这下子露出狐朋狗友的本色了吧!”

    原来班内其他弟子们对于齐冀、鸿裕、展旃等家境条件较差,又缺少管教,平常不以修道为务,而是以调皮捣蛋为乐的几人,早就看不惯,再加上奇葩袁重晖,更是众矢之的。

    黄西也是满脸的怒色,“鸿裕,下课后到要务室来一趟!齐冀,你去把袁重晖家长喊来和我见上一面!”

    鸿裕嘿嘿一笑,“好嘞!保证准时到!”,袁重晖则是继续趴下呼呼大睡,齐冀阴沉着脸,在心里暗骂黄西阴险,这明摆着是让他们兄弟们同室操戈嘛!

    经过这三人这一折腾,这堂识字课算是没法上了,黄西悻悻地摆摆,让大家下课,大家是一哄而散,纷纷走出教室,一边大声议论着刚才的笑话事,一边赶紧往住室跑,哦,眼看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教室里课桌上,袁重晖还在那打着呼噜睡觉,旁边站着的齐冀、鸿裕、展旃三人是面面相觑,此时鸿裕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乐神情,用捅捅旁边的齐冀,“这次我们的义气之举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呀,我的事好,糊弄一下就可以过关,可害了袁老大,这次不知能不能在他养母面前躲过一劫!”

    袁重晖的养母叫杨翠,是无暇山下不远处亓婇城里一位有名的河东狮吼,在家稍有不顺就摔锅子打碗的,不是怨自己命不好,嫁了个没本事的草包,就是劈头盖脸的咒骂自己的丈夫袁嵩焕,骂他有本事娶媳妇没本事养媳妇的。如果有好事之人探头探脑的,她就会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的,最后袁嵩焕实在受不了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她就把气撒到袁重晖身上,一边诅咒那挨千刀地一声不吭抛弃自己的丈夫,一边诅咒袁重晖是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灾难,对他不是骂就是打,再后来就是荆条侍候,并美其名曰:抽抽长个。可怜孩子整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一声不吭,邻居看见了也只有摇头叹息,后来在好心饶运作下,把袁重晖送到了明道宗的启道院,才算暂时脱离了苦海。

    这次在课堂上鸿裕他们故意胡写一气,就是不想让袁重晖一个人难堪,没有想到竟然惹来黄西教席那么大的火气,要求请家长,这下可惹了**烦。

    齐冀看着在课桌上酣然入睡一点不知苦难即将降临的袁重晖,抓了抓头皮,对鸿裕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你的事解决了再!”

    “看来只能如此了!”鸿裕叹了口气,对于其它的事,他们就像装满气的皮球自信满满的可以摆平,但是面对袁重晖养母杨翠这样河东狮吼的时候,却像泄了气的球,瘪了。

    鸿裕前去找黄西,展旃和齐冀则在后面跟着。鸿裕进了黄西教席的要务室,他俩就在屋外瞄着。

    就见黄西并没有生气地责怪鸿裕,而是和蔼的帮他整了整衣服。

    展旃对齐冀眯眯眼:“这是要先理后兵的节奏啊!”

    果然,黄西脸色由晴变阴,伸出了掌,向着齐冀的脸庞而去。展旃和齐冀都睁大了眼睛,却见鸿裕张嘴对黄西了一句什么,黄西的掌就如风吹水面般轻轻划过鸿裕的脸庞,留下了些许涟漪,然后对鸿裕摆摆,鸿裕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展旃和齐冀上前一把拽住鸿裕,问他到底对黄西了什么,才能够放过他一马。

    鸿裕乐呵呵地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莫嫌黄泉冤魂多!”

    展旃和齐冀不明白,就寻根究底,最后鸿裕扮了个鬼脸,“这是个秘密,概不外传!”

    展旃和齐冀恼了,是又敲脑袋又踢屁股的,鸿裕是顾头不顾屁股地抱头鼠窜,死活就不,两人没能追上他,直骂他不够义气,气呼呼地扔下鸿裕去袁重晖家去了,鸿裕在后面高喊:“狼多好捕食,人多好办事,别扔下我一个人啊,我也去!”

    其实鸿裕对黄西的话是:“你要是敢惩罚我,我就把你偷看霓裳教席沐浴的事捅出去!”

    起这,话可就长了,鸿裕家也住在亓婇城,父母在城里做着不大不的生意,在鸿裕的年纪时,父母到灵墟大陆的中部做生意,一去是杳无音信,鸿裕成了有人生没人管的来子,纠结了齐冀、展旃两个坏子,在亓婇城里不是飞鹰走马、爬高上低,东游西逛的,就是在人家门前撒泡尿,往路边厕所的茅坑里砸块砖,往屋顶上扔块土的,搞些恶作剧,以此为乐,听到里面的惊叫声是哈哈大笑,据他还有偷窥女子洗澡的恶习,搞得城里人是见之心烦,有人扬言,若是自家的孩子,早就打断了腿,看他还像个老鼠精到处祸害人!最后有高人指点,大家集资一些钱财,把他和齐冀、展旃三人一起送到了明道山启道书院里后才得清静。

    来到明道宗启道书院后,鸿裕是恶习不改,但是院里对女生看的严,偷窥女生而不得,就去偷窥漂亮的女教席,谁知竟在霓裳教席的闺房后撞见了与他有同样恶习的黄西,两人是各怀鬼胎事后彼此心照不宣。这事要是被鸿裕捅出去了,黄西恐怕不掉一层皮也脱不了身,因为对于黄西教席的&qt;刁&qt;和&qt;骚',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举个“刁”的典型例子吧!有一次识字课考核,他给道生发还考试的试卷:分数最高的的卷子,他举到道生的头顶才发,分数稍低的卷子放在道生的桌子上,再差一点的放在道生的腿上,再差的直接仍在地板上,接着他还,”还有个别的几张试卷要在晚上到地下挖掘,埋藏地点个别通知“。最后道生竟在满是老坟的地里才挖到自己的试卷!有道生把此事告到启道书院上层,院里派人前去质询,他振振有词地,”这些试卷做的太差,就应该寿终正寝,埋在坟地里是正合适!“搞得前去质询的人员是哭笑不得,最后此事是不了了之。

    再比如”骚“,有一次讲着讲着,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起了灵墟大陆历史上的美女,不知怎得又扯上了女教席霓裳,黄西嘴里是赞叹有声,“霓裳,也是大美女呀,啧!啧!啧!”他的这几声啧,在下面的鸿裕是最能体会他那犹如猫儿看见了腥却吃而不得的微妙心理感受。

    现在鸿裕威胁要把黄西偷看霓裳洗澡的事捅出去,所以黄西立即服下软来,别的先不,霓裳肯定会和他拼命,到那时,他的那张老脸可往哪儿搁!

    展旃和齐冀下山来到亓婇城里袁重晖家门口,彼此推攘了半,最后才由鸿裕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推门进了去,向着袁重晖的母亲杨翠结结巴巴地道:“启道院黄西教席有要事相请哩!”期期艾艾完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又是如释重负。

    袁重晖的养母杨翠正在做饭,听到后话也不吭一声,把带油的在身上擦一擦就高一脚低一脚地随着二人来到了启道院。见了黄西教席,倒没有一点河东狮吼的剽悍,而是低眉顺眼地听黄西讲述今课堂上发生的事情。黄西的兴起,把袁重晖以前上课睡觉不听讲带领鸿裕等人和别人打架的所谓罪恶史也一一翻了出来,在他的嘴里,似乎袁重晖是恶迹斑斑,一无是处。

    杨翠听完后,这才把头抬起来,扬扬眉,露出了女汉子的本色:“我家重晖上课嗜睡不假,但他这是因为神魂不全造成的,咎有可原,但是今的识字课因为他写成了‘绞尽墨汁’就嘲笑他,这就是你的错了,你想想,一个神魂不全的孩子,能有多少脑汁,我送他来就是让你们学院多灌些墨汁罢了,如今他写成‘绞尽墨汁’又有何不可?要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学问,就只能写成‘绞尽乳汁’了,要不你看看!”着,就要掀起自己的衣襟。

    她这一把黄西弄傻了,他也听过袁重晖的养母厉害,也提前做了一些预案,但没有想到是对方竟如茨剽悍,他赶紧认怂,嘴里结结巴巴道:“别别,是我错了,好不好!”着赶紧伸出双推着杨翠,“你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杨翠瞪了黄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脚跺了一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留下黄西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