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棋道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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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重晖里拿着棋道道签,呆了一会,全身感觉都不好了,他知道现在就是想后悔回到莫长老身边当个道童也是不可能的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在前去外门棋道院的路上,突然想到鸿裕也在棋道院,心情刹那间好了许多,又和这子混在了一起,这也是缘分啊,就是不知这子在棋道院混的咋样了。

    棋道院最前面的一个普通棋室里,鸿裕坐在座位上正打着瞌睡,讲台前一位教席正讲解着棋谱。

    “阿嚏!”鸿裕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不但把自己的瞌睡打跑了,还吓了教席一一跳,以为自己哪儿又讲错了,连忙看向下面。一见是鸿裕,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一指鸿裕:”鸿裕你给我站起来,讲讲这个棋局!”

    鸿裕一听,慌了,自己刚才正打着瞌睡,那里听得教席讲了什么,连忙摇头道:“禀报教席,我不会!”

    “不会捣什么乱?你跟我滚出去受罚!”教席把桌子一拍,发怒了。

    “滚出去,就滚出去,受罚后正好跑去美美睡上一觉,最好是梦个美女,比听这劳什子棋道强上不知多少倍!刚才打了个喷嚏,老大了,不知是谁想我了,不会是老大吧!”鸿裕嘴里嘀咕着走出了棋室。

    教席望着鸿裕的背影,冷笑道:“就这样的猪头,还跑来学棋道,干脆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底下的道生是一阵哄笑,有胆大的道:“吊死的猪头哪里有烫死的猪头好看,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又引来一阵笑声。

    袁重晖拿着道签来到棋道院,一个叫孔夏的执事接待了他,审验道签,登记注册,分发道生玉牌、住室钥匙,明确棋道指导教席一系列流程,是有条不紊。

    袁重晖乘隙询问孔夏执事:“孔执事可否知道棋道院一个叫鸿裕的,不知他现在在棋道学的怎样了?”

    孔夏执事听了,撇了撇一下嘴:“你鸿裕啊,绰号‘猪头’的?他能够活着就不错喽,生不如死啊,还学什么棋道?”

    袁重晖听了吓一跳:“不就学个棋道么,至于生生死死的吗?什么时候鸿裕有了这么难听的绰号了?”

    孔夏执事撂下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喽!”完转身离去。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决定先去找鸿裕探探情况,一来看望死党,二来深入了解一下棋道院,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他在道生宿舍楼里七转八转,接连问了几个道生,最后才在一间最为简陋破旧的道生宿舍里找到了鸿裕。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只见鸿裕鼻青脸肿,衣着破烂,躺在那里着梦话:“老大,别动,那块红烧肉是我的!哎,齐冀,那盘酱牛肉留给我好不好?展彤,那鸡腿就别跟我抢了好嘛?“这梦话让袁重晖听来忒难受。才过了几个月啊,一向自诩风流潇洒的鸿裕竟落魄到这种模样,虽然之前的模样也不怎么样,但同样红光满面的情形,其底色却不知相差了多少倍。

    “鸿裕!鸿裕!”袁重晖接连大声地叫了好几声才把鸿裕叫醒。

    “是谁在喊本少爷呀?这么没眼色!没见本少在做美梦吃好东西嘛!”鸿裕揉揉惺忪红肿的眼,皱紧了眉头不满地道。

    待到看见是袁重晖,脸色就像孩儿的脸,变就变,“嗷”地一声扑了上来,抱住袁重晖是好一顿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老大,你终于来了,如果你不来,我这条命可就撂在这了,他嘛的这儿不把道生当人啊!”

    袁重晖递给他一张纸巾:“先把鼻涕眼泪擦一擦,有话慢慢!”

    鸿裕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哽咽着,话是断断续续,但是袁重晖听得却是明明白白了。

    原来棋道院秉承棋道乃杀伐争胜之道的宗旨,为了培养修炼棋道道生的争强好胜之心,在入院新生中拟定了一条“狼争虎斗“的规则——道生之间的残酷竞争。

    道生每次想学棋道就先比拼打斗,取胜者才有学习棋道的会,失败者先要受罚,再等待下一轮的比拼,通过争胜获得修道的会。

    棋道争胜失败者要受罚!

    上课教席争抢回答不上来要受罚!

    棋道检验不过关者要受罚!

    总之两个字:争与罚!

    争出你的心气!

    争出你的斗志!

    争出你的勇气!

    而所谓的受罚就是要通过武道傀儡阵的考验。直到过关为止。

    而像鸿裕这样不操心修炼的惫懒之人,不论是道生之间的比拼,还是受罚经受武道傀儡阵的考验,每次当然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再加上人本来就胖,所以博得了个“猪头”的绰号。不过鸿裕也有一点好处,皮臊肉厚,顶挨!虽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但是过后又是活蹦乱跳,美梦做的不要不要的。用他自己的话来,本少在现实中斗不过,梦中还斗不过?就连教席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惫懒病,激不起他的上进心和斗志。

    鸿裕又抹了一把鼻涕:“这儿就是猪也比我活得舒服啊!我本少爷不玩了抽身走人总可以吧!可是他嘛的还不允许,什么要么走了进来躺着出去,要么堂堂正正凭借棋道段闯出去!你像我这样潇洒不羁随心所欲去留无滞的人能忍受青灯照壁下棋如坐禅的约束嘛?“

    袁重晖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修炼棋道跟过家家一样,不玩就不玩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没心没肺只想着疯玩从不操心修炼的鸿裕哪能受的了这样的罪!

    袁重晖揶揄他道:“我看你刚才睡得可香甜了,嘴角还挂着笑意呢,也不见你有多遭罪多难受的样子!“

    鸿裕呜咽着:“在现实中受了罪,还不允许我在梦中享点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袁重晖一时无语,也只有鸿裕这样的奇葩才会有这样的做派,换个人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

    袁重晖又问道:“强现在怎样了?”

    当初他准备离开明道宗的时候,把独角火牛留在了鸿裕身边,以为这样处境可以好一点。

    “你那只独角火牛啊?别提了,那货就是嫌贫爱富的主,一看我落难了,就丢下我,不知跑到哪逍遥自在了,不定找到了一只母牛一起快活也不一定!”

    袁重晖懒得听他瞎掰扯,就撂在床上一瓶丹药和一包灵石:“先把你身的伤治好,以后再想想办法!”

    鸿裕见了,眼冒绿光,一把抓了过来:“老大,你发财了!是在哪发的啊,要不带着兄弟一起去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嘛!”

    他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你不会是靠着一副好身板发那些娘们的财吧?”

    不过当他看到袁重晖脸上的疤痕时随即又改了口:“像老大你这样英明神武正直坦荡之人岂会赚取那些窝囊钱,砸给你都不会要滴!”

    袁重晖懒得听他的嚼舌头的无聊之言,撂下一句“鸿裕,你是真的需要操心修炼了,否则下场会更惨!”就走了。这话可比撂下的药瓶和灵石袋更重!

    “干嘛呢,大惊怪滴!”鸿裕嘀咕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又去做他的旖旎美梦去了!

    袁重晖来到棋道院的修武场,二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初来乍到的少年正叽叽喳喳热烈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棋道修炼,等待着修道教席的安排,所以袁重晖来的还不算晚,也没引起别饶注意。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国字脸,连腮胡,不怒自威,正是负责他们这一拨道生棋道修炼的教席宸昇。

    宸昇打了一个唿哨,少年们顿时安静下来,自觉地围了上来。宸昇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少年,脸无表情地道:“我丑话先到前头,学习棋道绝非是过家家做游戏,而是有可能走到修道巅峰的修炼大道,必须吃得起苦,受得起罪,所以自认承受得起愿意学习棋道的就留下,承受不起不愿意的就趁早卷起铺盖滚蛋,可不要道到中途再打退堂鼓,那可就晚喽!用棋道内的一句行话叫落棋无悔,所以我问你们一句,愿不愿意?”

    到这眼露寒光,刺得众少年把脖子缩了一缩,矮了半截。但又都很快昂头挺胸大声回答:“愿意!”如果不愿意,来这修炼个锤子嘛?早就另觅高枝了!“

    袁重晖在心里点点头,人家棋道院没有错啊,早就提前声明了嘛!是鸿裕自己没脑子玩性大,不以为然啊!

    宸昇点零头:“那好,现在我们二十四个道生,正好两两一组,进行拼斗,十二个胜利者赢得第一次讲授棋道的会,失败的十二个去到傀儡阵受罚,力争下一次赢得会!”

    众道生除了袁重晖,其余的都是面面相觑,心哪有这样奇葩的修道规定啊?但是事已至此,已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套用刚才宸昇教席的话叫落棋无悔,只得照教席的办。所以大家从先前的抵触变为无奈,转而又跃跃欲试。毕竟是少年嘛,争强好斗也是应有的一种性。

    于是大家开始互相寻觅起自己的对来,这可是自己踏上修道路上的第一块踏道石,必须谨慎心,所以都想找一个软柿子捏,当然彼此熟悉交好的就算了,总不能为了修道什么都不讲了嘛,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还做不到这样绝情。

    由于袁重晖是一个去独前来,所以很快就有好几个少年准备前来挑战他,袁重晖耸耸肩,并不为此生气担心,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你再刻意回避,只要在同一个教席下学习棋道,彼此之间迟早会成为比拼竞争的对滴,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罢了。

    二十四个少年好一番喧闹后,终于两两分成了十二个组,宸昇在一边是冷眼瞧着,并不插,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袁重晖最终的同组对是一个名叫张佑之的少年,两人互通了姓名后,张佑之向着袁重晖双拳一抱:“袁师兄,待会比拼,还望拳下留情!”

    袁重晖也不搭话,一个鱼跃,猛扑上前,一拳就把张佑之撂倒了,张佑之躺在地上还有点懵逼,不知是咋回事哩!

    袁重晖用拍拍他的脸蛋:”兄弟,拳下留情,可是脚下也得有路啊!佑之,嗯,难怪那么幼稚!你的名字得改一改了,不如改为‘张成熟’更好一点!”

    当然,这只是袁重晖的讥讽而已,内心里自不认为这个少年有多么幼稚,能够挤掉其他几个同时挑中袁重晖作为对的人,又岂是幼稚之人?只不过看不得这啬惺惺作态而已!再自己跟随霍英歌千里走双骑,一路上看他与劫匪马贼厮杀拼命,自然深悟出奇制胜的道理。

    其他十一组的少年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这样也可以?”本来他们还有点忸怩不好意思先动呢,但是现在有了袁重晖这样的先例,觉得自己跟着做也不为耻,自然也有样学样,嗷嗷叫着朝着对猛扑过来。一番拼斗之后,十一个得意洋洋的少年脚下躺了十一个鼻青脸肿面带沮丧的失败者。

    宸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暗自点头,招让袁重晖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后,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宸教席,道生袁重晖!”袁重晖立正站直昂首挺胸回答。

    “嗯,不错!修炼棋道首先就需要你这样干脆利索杀伐果断的性格与段,黏黏糊糊婆婆妈妈干脆回家偎炕头算了,还修什么道?“宸昇赞许地道。接着又直接宣布道:”以后你就是这一班道生的首席弟子了,带着取胜的道生跟我去上棋道第一课!至于其他人嘛”他把眼睛一轮,“立即到傀儡阵接受惩罚!”

    胜利的道生兴高采地在袁重晖的带领下跟着宸昇教席去上棋道课。失败的道生嘴里骂骂咧咧着类似‘卑鄙’‘无耻’的话前去接受傀儡阵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