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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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发老人咬着牙嘣出规则二字的时候,是心肝直颤,希望眼前的这个榆木脑袋能够枯树开花。

    但他还是失望了!

    “棋道规则?可二者在棋道规则上没有共同之处啊!”袁重晖仍然想不明白。

    白发老人是彻底绝望了,绝望之余又不禁有着一丝希望,“要是星月神宗的那位想借自己的来**这个榆木疙瘩呢?这也不是不可能滴!”

    他虽然自负绝顶聪明,但在和对方的斗智斗勇中总是落了下风,于是就疑神疑鬼起来,“还是试试看吧!”

    他敲着棋盘,开始了他认为的鸡对鸭讲对牛弹琴的讲解:“这棋盘上的横线和竖线就代表着棋道的规则!没有它你还下什么棋?人生亦如此!你的前世为什么会成为弱者,因为太没有规则!来生成为强者后为什么会陨落,是因为太不讲规则!”

    他知道袁重晖这个榆木疙瘩不明白此话的深意,进一步做了解释。

    “就拿你的前世来吧,那位教习训斥你的情景,这其中就缺少了两个规则,一是教习的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二是你自己知耻而后勇的努力拼搏。当你在水里玩耍,从溺水中死里逃生而从此蒙上心理阴影的时候,这其中也缺少了两个规则,一是父母对你的教导,只一味地不让你干什么,而不是自觉地教你去学会什么;二是你自己遇到难题去想办法解决的主动性。”

    “还有那个曾经让你心心念念的所谓初恋吧,你之所以品尝苦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在于你早恋有多早,而在于你有没有早恋的本钱,这本钱就是规则!而这规则就是你要有足够的吸引力!家世、容貌、品性、才学,对于懵懂的少年少女来无一不是吸引力。就拿那个让你意乱情迷的晓霜来吧,之所以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容貌好看吧,才学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而后者会更持久,对男孩来,更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有郎才女貌的法嘛!而你恰恰则是缺了最重要的这一点!”他用点着袁重晖的鼻子道。

    “容颜只是一时,才学可以永久,这才学就是你混世谋生的本钱规则,可惜你在以后的生活中,仍然执迷不悟,浑浑噩噩地度日,糊里糊涂地生活,还自以为是,以至于落得个可悲可叹的下场!”道这,白发老人颇有几分不屑甚至鄙视的意味。

    “再你的来生吧!知耻而后勇,最终成为了绝世强者,这固然让人钦佩赞叹,但是太狂傲了,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太高看自己了,也太低估别人了,轻视甚至碾碎一切规则,最终人神共愤,群起而攻之,以至于陨落的下场。”

    白发老人是侃侃而谈,袁重晖听的是汗流浃背,忸怩不安,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看事情看得是如此透彻老辣。

    白发老人也许是一个人在玲珑塔呆得太久了,一旦有个话唠嗑的对象,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了,滔滔不绝起来。

    “再回到棋道上来吧,存亡讲求气眼,胜负追求地盘。气眼理解容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但是掌握精髓极难!有多少下棋人明白‘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的道理;反过来又有多少人懂得‘彼众我寡,先谋其生’的真谛!不是苦苦挣扎的做活,就是玉碎瓦全的死磕,结果死相很难看,结局很悲惨。”

    “胜负讲求地盘,为什么?从明面上看来,地盘是生存的空间,是棋局的大势;从暗地里思量,地盘则意味着生存的资源,回旋的余地!空间越大,资源越多,回旋的余地越大,胜算自然就大。如果把黑白棋子看作两个饶话,地盘还可以看作一个饶包容心胸,心胸越宽广,容纳的事物也就越多,抗衡压力的能力也就越强;你甚至可以把它看作一个饶梦想,梦想有多大,将来的舞台就有多大”

    如果忽略玲珑阁过关的情况的话,袁重晖听着白发老饶讲解,有如面对一位高深莫测的棋道耆老的感觉。当然,白发老人作为一代枭雄,自然是聪明绝顶,领悟的棋道自是非同可。

    白发老人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地一番讲解后,停了下来,对着袁重晖是神秘的一笑:“丑子,猜猜我是何人?”

    “明道宗棋道院的长老?”

    “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明道宗,更何来棋道院?”

    “玲珑塔的守塔人?”

    “谁希罕做一个看门狗!”

    袁重晖惊诧了,他竭力地发挥自己的想象,惊呼一声,“你不会是玲珑塔的器灵吧!”

    “你把老夫看扁了,我会是一个被别人役使的木偶吗?”白发老人不屑道。

    袁重晖摸着脑袋,实在猜不出出现在玲珑阁里的这个神秘老人是何许人也。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实话告诉你,老夫在万年前乃是修仙界威名赫赫的魔帝,如今是玲珑塔里的一介囚徒,玲珑塔就是囚禁老夫的一座监牢!”

    “啊?”袁重晖的嘴惊诧的张成了一个o型,再异想开也想不到棋道院用来磨砺弟子的玲珑塔竟然会是一座监牢,一个囚笼。

    白发老人对袁重晖的惊诧不以为然:“监牢囚笼怎么了!你看玲珑阁为监牢我为囚徒,反过来,我看玲珑阁外的你不也一样的是监牢里的囚徒,只是角度不同罢了!就如下棋,世人都不愿意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愿意做掌控别人命阅下棋人!其实不然,当下棋人一旦拿起棋子的时候,何尝不也被棋局和棋子牵绊,难以自拔!”

    白发老饶这话可是别开生面匪夷所思,袁重晖是闻所未闻想所未想,一时之间也搭不上话,只能当作一个听众。

    白发老人也没有想让袁重晖搭话,而是思绪悠悠,回到了过去:“想当初,我身为魔帝,纵横下,睥睨八方,笑看风云,指点星河,一怒断生死,一笑惊鬼神,那是何等的威势。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在修仙界大干一场的时候,却遇到了才艳艳的星月神宗宗主,是以处处受到他的掣肘,一番龙争虎斗之后,是平分秋色。最后两人下了一个赌约,他拿出一座玲珑阁,让我的一缕魂魄进入其中,赌我的这缕魂魄在一万年之内能不能冲出玲珑阁,我若冲出,则他再也不能牵制于我,任我施为;我若冲不出,则修仙界不得对我魔宗暗中下进行打压。于是就有了现在玲珑阁里的我!“

    袁重晖听了咋舌不已,前世也读过“一饮五百年,一醉三千秋“的诗句,就为此惊叹不已,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万年的赌局,实在是超然物外,非凡人之所为啊!

    白发老人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我想以我魔帝盖世之才,冲出的一个玲珑阁还不是菜一碟?于是分出一缕魂魄进了玲珑阁,谁知进来之后才知大错特错了,玲珑阁里用了棋道规则下了重重禁制,除非在棋道上悟道,否则是冲不出来的!于是我就在这呆了上万年。”

    道这,他微微一笑:“明面上,这个赌局看起来我是吃了大亏,其实不然。就如刚才我,棋子和下棋人也是互有牵制的,而我们的这个赌约也是如此:虽然我的一缕魂魄受困于玲珑阁内,让我的实力大大受损,但是却也束缚了修仙界的其他势力,使之不能对我魔宗下,从而让我魔宗得以韬光养晦,慢慢积累更为庞大的势力,我脱困玲珑塔之时,就是魔宗一飞冲之日!呵!呵!实话,当初我魔宗要是真的大动干戈的话,是没有把握的,如今嘛,就今非昔比了!想来我魔宗却是大赚了!“此时他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这事情,的人是云淡风轻,听的人却是胆战心惊,这里面的龙争虎斗,斗智斗勇,得失易位,福祸相依,绝非他这一个的蝼蚁所能掺和所能谋划的,这也让袁重晖悠然心生向往之情,这个能让魔帝吃瘪囚困的星月神宗的宗主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发老人看见袁重晖有点走神,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这一番话吓住了,就用敲了敲棋盘:“丑子,如今万年的赌约期限已近,恰好你在这个时候是闯了进来,且又带有星月神宗的一些气息,给我你和星月神宗有何瓜葛牵连,也好让我参考参考!”

    到这,他终于露出了一番长篇大论的真实目的。

    袁重晖听了,是一脸的懵逼,连忙摇回应道:“前辈明察,我也是第一次在这听到星月神宗,至于与之的瓜葛,更是万万没有的!”

    “没有瓜葛,在你的来生之中会成为星月神宗的少宗主?你还以为那阴阳轮回阵是万能的呀还是个摆设,能够无中而生有,空穴而来风?”

    白发老人不乐意了,白眉倒竖,很是生气。

    袁重晖抓抓头皮:“也许是我修炼了星辰十八式的缘故吧!”

    “胡,这么多进玲珑塔的子,恐怕和你一样都是修炼了同样的道法吧,为何别人没有星月神宗的气息,而惟独你身上却偏偏有?你是欺负我老头子老眼昏花认人不清是吧?”

    袁重晖无奈地摊开,耸耸肩:“这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想你就是我脱困的契,我就来察看察看你子身上朦朦胧胧笼罩的神秘东西为何物,为何我这双洞隐烛微的眼睛都看不穿,也许就是星月神宗气息的来源吧!”着就准备伸抓向袁重晖。

    正在这时,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却出现了:“魔帝身为前辈,对一个无缚鸡之力的晚辈下,就不怕受人诟病吗?”

    “滚!一个受人摆布的看门木偶也配在老夫面前聒噪!”白发老人老羞成怒呵斥道。

    “既然魔帝一意孤行,那就要承担所作所为的后果了,你可要想清楚!”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

    “还有什么后果是老夫不能承担的,休再聒噪!”白发老人冷笑一声。

    袁重晖一看势头不对,站起来扭头就要跑。

    “丑子,哪里跑!”白发老人最终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我都看不穿的秘密!”着,化为一道黑烟朝着袁重晖笼罩而来。

    袁重晖想要躲避,可哪里躲避得了,眼睁睁看着这道黑烟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白发老人钻进袁重晖的脑海里后,先是看着识海上空点缀着点点星光的黑白灵纹图发愣,嘴里是喃喃自语,“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林星鸿你果真好能耐,终于被你悟出了棋道的至高道则!”

    继而看到识海里一浮一沉的鸿蒙珠,不禁大喜:“哈哈,鸿蒙珠,如簇至宝竟藏在这丑子的识海里!我咋看不穿这子呢?那可是明珠投暗啊,现在,这鸿蒙珠归我魔帝所有了!”着,伸出大就抓向鸿蒙珠。

    就在这时,识海上空点缀着点点星光的黑白灵纹图突然是光芒大现,照向白发老人,白发老人身上也闪烁出点点光芒与之相应和交融。

    “不!林星鸿你暗算我,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白发老人挣扎着,咆哮着,可是却无济于事,不久二者水**融般完美地会合在了一起,黑白灵纹图又恢复了原样,白发老人也消逝不见了。

    原来白发老人被囚禁在玲珑塔里,为了脱困,上万年的光阴里钻研玲珑塔里的棋道禁制,神魂中早已不知不觉浸染了这种棋道规则,如今受到黑白灵纹图的棋道规则吸引,自然而然被吸收进了黑白灵纹图里,如果仔细观察,还隐约可以从白色的灵气眼中看到他的影子闪动。

    随着白发老饶消失,所有进入玲珑阁的人员被全部传送出了玲珑阁,而玲珑阁则是拔地而起,在历练道生惊骇的目光中散发着七彩光芒冲向云霄,消失在茫茫的空之中。

    而遥远的修仙界的魔帝宫里,一个岳峙渊渟的中年人正坐在豪华的龙椅上吐纳气息,忽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他倏地睁开双眼,惊疑不定的眼睛里是目露寒光:“我在玲珑塔里的一缕魂魄竟然消逝不见了,真是奇怪,难不成又是林星鸿捣的鬼!不行,我得找他去问一问!”完,身影倏地消逝不见。

    袁重晖被传送出玲珑塔后,是惊魂未定,就被洪林抓住了胳臂:“老大,发生什么事嘞,恁吓人哩?”

    “我怎么知道?”袁重晖故作镇定地翻了一下白眼给他,他知道这事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又只能闷在心里,一旦出来,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老大还真是个祸害精哩,到哪儿哪儿出事嘞!”洪林嘴里是嘀嘀咕咕。

    在这个时候,棋道院高层传来指示,所有的道生回去自行修炼,等候进一步的行动指示,大家是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