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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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娃娃的声音稚嫩稚嫩的,秋韵薇听到这声稚嫩的声音惊喜抬头,“娃娃,你是想要什么?”

    若不是秋韵薇及时发出的这一声,聂哲羽朋友的脚脚就抬起来了的,一听这声,他立马又把抬起了一点点的鞋子重又落回到地上。

    没有看到羽儿学会走,但终于听到羽儿发声了也很让人高兴的呀,童音听在耳朵里也很悦耳的呢。

    秋韵薇开心道:“羽儿是想吃这糖人对吧?”

    秋韵薇瞅了瞅只剩下那一点点的糖人,一口咬下。

    前乾帝:!!!

    他眼睛都瞪溜圆了。

    太不讲究了!那是他咬过的!堂堂侯府里的夫人,出阁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姐,一个糖人罢了,还吃别人吃过的!

    秋韵薇看着娃娃的眼睛瞪的溜圆,却是笑了,唔,这娃娃脸上多出一点表情来,就更加可爱啦。

    娃娃虽,但这是个帅气可爱的三头身娃娃。

    秋韵薇很懂娃娃的意思似的道:“别急啊,还有的。”

    “还有糖人。”

    着便站起来,这一站起来却是眼前发黑头晕,被绿儿给连忙扶住了。

    乾帝看在眼里,心下觉得这女子也太体弱了些,想当初他可是能上马挽弓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他的子民都还是体魄强健的好。

    脑子里闪过胡人破宫门而入的画面,乾帝的眼里阴沉之色闪过,拳头也都攥紧了。

    秋韵薇双腿蹲的又麻又疼,被绿儿扶着缓了好大会儿,才恢复,又拿了糖人来哄娃娃。

    “嗯?我们羽儿是生气了吗?”秋韵薇弯腰看着娃娃面无表情的脸蛋道。

    很奇怪,虽然娃娃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她就是能分出来娃娃此时是生气,而像吃糖的时候则就是高兴。‘

    秋韵薇将糖人又往娃娃嘴边送了送,都挨着娃娃的嘴唇了,“好了,不生气,咱可不是这么爱生气的娃娃,给你吃。”

    “这一整个糖人都是你的好不好?”

    这糖人都挨上了唇,快要给他捅到嘴里边儿去了,乾帝微微张嘴,懒懒地咬了那么一下。

    他明明可以自己拿着,但就是懒得拿,让秋韵薇这么一下一下地喂。

    吃完了之后,还被秋韵薇了一句,“好了,今天就吃这些,不能再吃了。”

    不能再吃便不再吃吧,乾帝娃娃此时情绪不太高,人也发懒。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粗心的,他都站了这么久的喂!

    他累了。

    乾帝聂哲羽娃娃往椅子那看了看,要让他自己破功,走到那椅子那去?那不行。

    聂哲羽娃娃伸出他的将秋韵薇的袖子往下拽了拽。

    被拽住袖子的秋韵薇很高兴,“知道羽儿喜欢吃这个,但今天吃的太多了的啊。我们明天再吃。”

    聂哲羽娃娃:???

    他有往那糖人吃食上面看一眼的吗?

    这女人察言观色这一项比不过朝堂上的老狐狸,也比不上他身边的宫女太监。

    “要不然再让你吃一点点,不能再多了,就舔一下?”

    舔一下,舔一下

    聂哲羽娃娃刚扭头去看那椅子,给这笨蛋示意,听到秋韵薇的虎狼用词,脖子都嘎嘣响了。

    还舔!他怎么可能会舔?他又不是流哈喇子的三岁娃娃。

    他就算是三岁的时候,也是宫里举止不出错的皇子,他从就聪明着呢,那宫里嬷嬷教的,他都学的可快。

    还是绿芽儿笑着道:“我看少爷是累了。”

    看看,还是人丫头善察人意。

    但是,但是,他还是得被抱着送到那椅子上去。

    自找罪受的就是他了。

    又到了秋韵薇喝中药的时间,不敢喘气地一口闷完,还是被苦的整张脸皱成一团,对这苦药汁子非常嫌弃。

    聂哲羽娃娃的眼珠子盯着秋韵薇皱巴的脸蛋,乌漆漆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哪家的姐夫人喝药会是这个样子,得亏没有外人,若不然多丢人。

    哪有她这样怕苦的,就算是怕苦也得忍着。

    不成样子。

    但看着秋韵薇苦到不行的样子,心眼的某人却是心里面愉快了不少。

    但这点愉悦却是被秋韵薇看了出来,娃娃便被人捏了脸蛋,“哼,是在笑话我对吗?”

    这次却是能看懂人的脸色了。

    被人给捏了脸蛋,乾帝这个时候终于不愿再当木头人的了,伸出将脸上那女人瞎碰的拿下。

    他的脸岂是谁都可以碰的?

    是谁都不可以碰。

    秋韵薇也不甚在意地将放下,又想起昨晚的另一个计划,还得教这娃娃学话的呢。

    “羽儿,你是羽儿。”

    “来,跟我学,这样来张开嘴,羽儿。”

    学话娃娃也是不张嘴的,坚决不张嘴。

    没事,就算不,也得让他熟知各样东西的名字,让他能够听的懂。

    “这个呢,这个是桌子,桌子。”

    “桌子。”

    “羽儿你口渴不?”她了一晌午的话是口渴了的,自己喝了一杯水,给娃娃也喂了一杯。

    “还有哦,还有一个忘了教,你以后要叫我娘亲。”

    “娘亲。”秋韵薇摸了摸自己的头,还真有些不习惯。

    乾帝却对这个称呼并无不适的地方,娘亲不就相当于母妃么?

    让他想想啊,他亲娘属于生下他就咽了气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但在他登基之后被追封了。

    而他第一位养母,他要叫谨母妃的那位,给他留下的记忆可不怎么好。他这么一个刚出生就没了娘的,还是个皇子,后宫的女人是乐意养的。又不需要她们自己照看,长大之后有孝道压着总是桩稳赚的买卖,且不那远的,就近的,身边养着个皇子,也能借着孩子让皇上多来宫里一些不是?

    所以啊,他时候就会三天两头被病上一场,十次里头父皇能有个两三次过来一趟。

    而他也自的时候,就被教着怎么讨他那位父皇欢心,怎么多得几分那位父皇的注意力,在这点上他学的很认真,不学认真不听话不行啊,不然中午该有的膳食就会被免了,胳膊上还会出现掐痕。

    被这般教着,他学的很快,甚至比那女人教的还要好,也自就跟着琢磨起了那整个皇宫里都围着他转的男人,而这份觉悟在之后的年月里也都很有用。

    再后来他又换了娘,在他四岁那年谨妃宫斗失败,也死了,他便又转到了成贵妃名下,又多了一位母妃。

    成贵妃一年前丧子,将他挂在成贵妃名下,是父皇对成贵妃的安慰补偿,虽然这样形式的安慰补偿看起来挺奇怪的,但后宫上了点年纪的女人若是没有个皇子依靠便会如同死水般没有盼头,有了他,也便是一种政治投资吧。

    算是一种同盟,成贵妃做母妃他的地位往上拔了一点,还有成贵妃的娘家也便天然站在了他这边,而他登基之后,成贵妃成了太后,成贵妃的娘家地位也水涨船高,这便是投资的回报了。

    对了,还有先皇后,他们这些皇子都得叫声母后的人,也算是又一个名义上的娘。

    所以,看吧,他上一辈子的娘都有四位,也就那么回事,现在若再多一位,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若不是现在在犟着不肯张嘴话,让聂哲羽娃娃叫上一声娘亲,他还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到底,不过是对娘亲这么个身份不在意,对这个称呼也不看重罢了,嘴里就算叫着母妃娘亲的,其实也没有往心里去。

    秋韵薇教了好几日,无论是话还是走路,都基本没见成效,春芽丫头在旁边看着都累的慌。

    但这么几日折腾下来,夫人的身体却是好了不少。

    这一日秋韵薇出了她自己的院子,抱了聂哲羽娃娃去看侯府里的景色,这武将之家却意外地有着雅致的园景,不过却不是这家里的人弄的,而是这座侯府被赏下来的时候便是如此。

    又一次僵着身体被人抱着走路,聂哲羽还是不能适应,木着脸周围的景色也不美起来。

    “先在这里歇会儿吧,可抱不动你了。”

    “本来还带你去马厩里看马,刘管家新买的白色的马驹,特别漂亮有灵气,难得一遇。”

    “算了,今天太累,还是明天再带你去看。”

    聂哲羽娃娃长长的眼睫扇动了两下。

    秋韵薇把聂哲羽又给移到一朵黄色的花面前,“羽儿,你闻闻这朵花是不是很香?”

    又移到一朵粉色的花面前,“这个叫花花,漂不漂亮?”

    再被抱到开着蓝色花卉的植株面前,“这个蓝色的是不是也香香”

    乾帝聂哲羽:

    这么多种类的花,莫非她是想这样把他一提一放全给逛来一遍?

    对真的娃娃是个什么感受,他不知道,他就知道他自己现在绝对是在遭罪。

    这人不是她累了的吗?

    累了怎么还又折腾起他来?

    他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兴趣。

    就算把这些花一样折一朵拿来给他看也好啊,非得这样折腾!

    折腾的乾帝脸色都青了。

    终于不再看那些花花,秋韵薇里拿着一个草蚱蜢,弯腰在不远处哄他,草蚱蜢一晃一晃的,“羽儿,过来,这个给你玩。”

    刚被折磨了许久的聂哲羽心中动摇,若不然就顺着这次的坡下去?

    “羽儿要是学会了走路,咱们就能一起出府逛着玩去了,好玩的好吃的可多了,玩杂耍的,有会吐火的,会吞刀,还有给你买的糖人,冰糖葫芦外面都有卖。”

    乾帝的心里动摇的更厉害。

    不是因为那些好玩的好吃的,他上辈子最后那几年做皇帝出宫不方便,这辈子就更是被圈在后宅里这么久,当然也想放风的了。

    脚脚往上提,秋韵薇眼里迸发惊喜,像是怕吓着了他似的,“对对,就是这样。”

    天哪!这娃娃可终于迈出了他的第一步,将里的草蚱蜢摇晃的更厉害,要让赵给娃娃多折些这个!

    聂哲羽娃娃被那晃来晃去的草蚱蜢晃的眼晕,耳边是秋韵薇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对,羽儿真棒,再迈左脚。”

    可以不用你教了,谁、谁——还不会走路怎么着?当左脚绊倒右脚往前扑去的那一瞬间,乾帝心中忽然闪过:莫不是躺久了,被抱久了,他真的不会走路了?!

    丢人!

    下一瞬却被人给稳稳接住,还被人给安慰,“不怕不怕啊,没事~”

    “羽儿棒棒!咱们会走路了呢。”

    “这个蚱蜢给你。”

    娃娃还不到秋韵薇的腰高,自己把自己绊懵了之后,愣愣的,的娃娃很有一种萌感,秋韵薇安抚着摸了摸脑袋,嘴里面也连连哄着。

    聂哲羽娃娃里拿着草蚱蜢,终于回神,他会走路!

    会会,秋韵薇觉得只要娃娃能迈开第一步,剩下的都不是问题,看吧,不是问题,就几天的功夫,娃娃就不用她抱的了。

    短腿倒腾的可快。

    这可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秋韵薇这些日子一直很高兴。

    至于乾帝,乾帝吧,他也算高兴,虽然是他先妥协了,可也没人知道这事不是?那他就可以当作没这事。

    不算丢人。

    做皇帝的人不厚脸皮怎么行?

    秋韵薇牵着乾帝的往外走,“咱们出去玩喽。”

    要出去玩,心情好,乾帝也就便让秋韵薇牵着他了,从来还没被人牵过,之前的那些‘娘亲’没有牵过,至于父皇,更没有牵过,还怪不自在的。

    侯府不,秋韵薇问他:“要不要抱抱?”

    还做出了抱的姿势,乾帝聂哲羽娃娃伸挡住,不抱,短腿累酸也不想再被抱了。

    这些日子娃娃吃的好,也经常在院子里玩,脸色已经不是之前的苍白,好看了许多,家伙这样木着脸,一本正经地伸挡住不让抱,也让人看了觉得萌。

    秋韵薇轻笑着用指刮了下家伙的鼻子,“还是个要强的娃娃呢。”这样着把脚下的步子放的更慢些。

    乾帝只在心里轻哼了声大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继续迈着短腿往前走,这女子冒犯的时候多了去了,跟她计较计较不过来。

    而且,他现在也不是之前的皇子,皇帝了

    乾帝出了侯府的门的时候,仰着脑袋往府匾上看了一眼。

    ‘武阳侯府’。

    虽然能偷听到嬷嬷厮们的谈话,但是也不会有下人把府里主子的名讳挂在嘴边,所以虽然一直知道他所处的是侯府,知道侯府是武将,但其实究竟是哪里乾帝并不算清楚的。

    想要知道,却又有那么些逃避,就算清楚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只是个三岁的孩而已,什么都做不了。

    侯府的生活平静,没有胡人入关民不聊生,嬷嬷厮门口中也没有到过兵戈战乱,反而的是哪家铺子有了什么新料子,哪家的酒涨价了,他疑惑过,也想过或许是到了他不知道的地界儿,虽然这里的人的话,写的字都和他的京城一样。

    坐在马车里,乾帝聂哲羽娃娃便掀着帘子往外看,这个让秋韵薇高兴,这娃娃若能对外界好奇,那是非常非常好的事。

    乾帝看的是那一座座宅院前的门匾,看到的那几个熟悉的让乾帝渐渐确认了这就是他们大周,而武将世家的武阳侯府他也知道。

    但现在他并没有多的心思想武阳侯府的事,他在想着秋韵薇的年龄,想着侯府里只有了一位大公子,推测现在大概是哪一年,既然他在这里,那宫里还有那位三皇子吗?

    那个三皇子又是谁,是否哪个孤魂野鬼也上了他的身?

    这些问题却没人能给乾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