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狱锁杀机(十二)
卓霖入狱之后,从罗旭湘口中得知市局那边的情况。
赵猛因为蛟蟠岛案情的调查,被再次停职。
而有可能接替赵猛继续调查案件的大黄,也在车祸中受了重伤正在医院治疗。
现在源丰县医院的炸弹案,在刘铭善的侦破思路推动下,以危害公共安全,涉及bao恐,有可能连续犯案等特征,得到市委领导及省厅的强烈关注。
已经替代蛟蟠岛绑架杀人案,成为了龙德市局限期缉凶必破的第一重案!
这样的状况下,卓霖早已做好了在看守所长期呆下去的思想准备。
可是第三天早上,他突然被提审了!
跟着管教牛致胜一起走出监事楼的路上,卓霖突然开口问牛致胜道:“牛管教,昨晚怎么停电了?”
牛致胜没有答话,反倒是跟牛致胜一起过来提卓霖出监事楼的其他管教直接出口训斥了卓霖,让他不要瞎打听!
卓霖收声闭了嘴,走出监室楼后牛致胜反而主动跟卓霖起了另一件事。
因为连日看守所里事故不断,有可能影响来年看守所来年先进单位的评选,所以看守所准备大年初一在外面的大操场上搞一场集体宣教活动。
到时候会请市局领导和其他邻市兄弟单位一起前来观摩,要求卓霖上台做“法律宣学代表”。
卓霖也像刚才牛致胜一样没有出声。
反倒是管教牛致胜似乎对这件事尤其看重,主动跟卓霖解释起来。
按以卓霖现在是未决犯的身份,纯粹从法律角度看还不算是真正罪犯。
并不适合做这个“普法代表”,但是牛致胜本人是今年看守所里评选出的个人先进工作者。这也意味着他所负责管理的号监室是过去一年的“文明监室”,所以这个代表只能从号监室里选出来。
话到在这里,卓霖也就明白了。
能关进号监室的大都是重案案犯。
这就意味着号监室里的犯人一旦经过法庭宣判,就要转送到其他监狱开始服刑。
所以很少会出现余刑不超过一年的已决犯人。
这也是号监室犯人流动量特别频繁的原因之一。
现在关在号监室里的犯人不少。
但大多数都是像花吹雄那样的江湖老油条。
让这样的人上台做代表,鬼知道他们能弄成什么样子。
有文化的犯人也不是没有,不过除了那个经济犯之外,余下几个都是犯了“花案”进去的,这种犯人在哪儿都不受待见,根本不是考虑让他们做代表。
至于那个经济犯,因为涉及金额巨大,在市局和省厅那边可能比卓霖还出名。
罗旭湘交给卓霖的那份监室犯人资料里,也对这个人进行了特别标注。
在卓霖来之前,罗旭湘私下对经济犯的案子做了了解和更深入的调查。
传闻中经济犯里的那笔资金可能是子虚乌有。
因为经济犯所在的公司,根本就是一家只有资金账目流转的空壳企业。
一般这样的公司会涉及两类案件,诈骗和洗钱。
按照罗旭湘的判断,经济犯就是个倒霉的“背锅侠”。
卓霖自己还有一身麻烦扯不清楚,对这些旁事自然没有那个闲心多了解。
他倒是对每天趁着换药,给自己做心里治疗的罗旭湘越来越感兴趣了。
卓霖私下揣测。
罗旭湘把经济犯的案子调查的比经侦大队那边还深入,又不拿调查结果出来配合经侦,大概是调到看守所之后闲极无聊,用经济犯来打发时间和多余精力的目标。
如果赵猛搞刑侦查案子,是出于他天生的正义感和职业责任心。
那处处都表现出超高智商、逻辑、理性的罗旭湘更像是在享受调查案子的过程。
这样看来,好像没有比卓霖更适合的人选了。
而且经过昨晚之后,卓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欠下了牛致胜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情。
一开始指定了卓霖做牢头那算是照顾,可是昨晚突发了停电的状况后,看守所里肯定会严加管控。
卓霖连夜就收拾花吹雄一伙人,也是想抻一抻牛致胜的底线在那里。
结果一直到天亮,号监室好像根本就离开了看守所的监控范围之外。
加上早上牛致胜进入监室点名的时候,似乎对卓霖突然睡上了“头铺”丝毫没有吃惊的表现,这只能明昨晚牛致胜就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卓霖“表演”。
他就是要让卓霖把这个“号头”当实在了!
“牛管教,您都开口了,我肯定是义不容侧,当代表什么的无所谓,问题是我不知道该什么,不瞒您除了监规‘六必须,六不准’,我基本上就是个法盲,要不也不会到这儿来不是?”
卓霖也端着一副看守所里老油条的架势,对付起牛致胜。
“讲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就负责照着稿子读就行了,字总认识吧”牛致胜口气随意轻松了很多。
卓霖随牛致胜的口气闲聊了几句。
看起来两个人已经形成了管教与“号头”的默契。
卓霖又找到了些当年第一次进看守所时的感觉。
全新的战线,一切都要在实践中学起。
“管教提审完之后,我能不能直接去医疗室换药,您看我身上这伤”
卓霖问牛致胜道。
“罗医生昨天忙了一夜,今早刚睡下,别看他年纪轻,可脾气老大了,你们监室那个轻微脑震荡的根本就不看,只交代了让多睡觉,我看他也就对你有耐心,应该没问题!”
牛致胜犹豫了一下,答道。
卓霖别有深意的对牛致胜笑了下,没有答话。
这时卓霖已经跟着管教走到审问室门口。
牛致胜刚要敲门,审问室的大门自己就先拉开了。
卓霖看到的是个熟人,刘铭善的外甥女奚梦瑶。
坐在审讯桌前正在抽烟的另一个人却让你卓霖有些意外。
那是被停职的赵猛!
赵猛似乎对卓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头沉沉的抽了一口烟,连头都没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