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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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是被人血淋淋的抬回来的, 据他们在林中寻到了猛虎的踪迹, 正寻着踪迹找虎,一头红了眼的黑熊突然从一侧冲出,一下子就冲散了太子的护卫队, 一队人马正护着太子准备撤退,太子见那头黑熊身负重伤, 身上血痕交错的样子,立刻让人围攻,要捕回去先给宴皇。

    狂怒中的黑熊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粗厚的毛皮不下点力气都砍不破,后来一个侍卫|射|瞎了它一只眼睛,让本就狂怒中的黑熊更加暴躁,一片混乱中甚至没能顾上太子,等好不容易退到安全范围, 众人这才发现, 太子整个后背都被黑熊给挠了, 爪痕深可见骨。

    黑熊被杀了,太子也被抬回来了, 虽然以往不是没有因为狩猎而受伤的人,但这才第一天,甚至刚进围场还没半天的时间就这样被抬回来的,还是第一个。

    太子身边围了一圈人,寒宁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反正总归死不了, 正往自己营帐走去的时候,看到姬游牵着马从林子里出来,便朝他招手:“你别乱跑了,回自己的营帐里呆着。”

    姬游将几只死狐狸和两只活兔递给寒宁:“我刚刚捕到的!”

    那一脸邀功相看的寒宁好笑:“不错不错,半天时间就收获如此丰富,你真是个猎能手。”

    姬游见四周乱糟糟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寒宁道:“太子自不量力去抓黑熊,差点没被挠个透心凉,今年的围猎估计就此终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道回宫,你先去整理好东西,可能随时都会走。”

    寒宁完就转身回了营帐,姬游垂眸低笑,可不是自不量力吗。

    寒宁以为太子伤的这么重,秋狝肯定也就这样了,不过没想到皇上只是让人将太子带回了宫,秋狝继续。太子被抬上马车的时候寒宁去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因为伤口在后背,整个人还是趴着被人抬走的。骄傲如太子,真不知道等他醒了知道自己如此丢脸,会如何恼怒。

    太子原本是想借着秋狝好好哄一哄寒宁,在他眼里,寒宁不过六岁稚儿,即便是聪慧,又能聪慧到哪里去,更何况从寒宁记事以来差不多就生活在了宫中,与他最亲近的除了父皇就是他,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他私下对寒宁认了下毒的事情,再巧言哄骗一番,他相信不会哄不下来的。

    可是没想到,一场秋狝竟然是如此丢脸收尾,他严重怀疑有人想要谋害他,那头黑熊身上一些伤痕是剑伤,太子觉得一定是有人在之前先故意惹怒了黑熊,然后才引到他们那边去的。但听到这话的宴皇第一次怀疑自己选太子的眼光,那本就是围场,就是以猎为目的,如果真的有人惹了黑熊最终不过跑了,太子遇到了想要捡个现成的没捡到反而伤了自己,那是太子蠢。如果真的是有人暗中设伏,据当时黑熊出来的时候护卫队还能护着太子周全的离开,是太子自己冲上去的,那真是伤再重也是活该。

    父皇不来安慰他也就罢了,还因为他的莽撞行事,罚了他宫中三个月的份例。虽然那点银子太子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份责罚简直就是在他的脸面,一连数月,即便他伤势全好,也都不想去太学,尤其是太学里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皇子。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知他心中所想,在一太监撞他枪口上时,他一个脾气没忍住,抬腿就是一踹。结果那太监没事,他倒是将自己给弄骨折了。

    踹太监踹到自己骨折,古往今来还真没人发生过这种事,在宴皇询问的时候,他只好是自己起夜,不慎摔的,至于那个太监,自然是从此消失了。

    好不容易背上的伤好了,现在又断了腿,这个太子岂止倒霉二字可形容,与他最不对盘的二皇子甚至还一连三天在自己的宫殿中大摆筵席,招那些个公子姐们进宫好好同乐了一番,这事传到了太子的耳中,太子宫的摆设再次换了一次新。

    一直到初雪落下,寒宁都没再见过太子,虽然太子那边不止一次的派人送些有趣的玩意,一些地方官吏上供的奇珍异宝,还有皇后那边的嘘寒问暖,但寒宁都是直接拒之门外。次数多了,太子也不想闹个没脸,倒是来的少了些。没了太子在眼前晃悠,寒宁每天过着舒心的日子,身量都长了不少,只不过比起吃饲料疯长的姬游,还是差了许多。

    每天吃得多又勤奋练武的姬游,才出冷宫半年有余,就长得差不多跟太子一般高了,不过他们本就年岁差别不大,但一下子这么长,也着实可怕。

    姬游每每见到寒宁幽怨的眼神,都羞涩一笑:“都是阿宁配的药浴好,修炼起来事半功倍不,身体也强健了不少。”

    寒宁看着姬游,忍不住蠢蠢欲动想自己泡了,就连一开始无比抗拒的弘二,都看的垂涎欲滴。

    寒冬腊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纯白当中,如非必要的事情,那是能不出宫门就不出宫门,宴皇十分了解寒宁猫冬的习性,偶尔提早处理完政事会自己去寒宁的宫中陪他用膳。姬游每次都能完美避开,宴皇一次都没有在寒宁那儿见到姬游,但姬游却是天天都会去。

    寒宁知道姬游在有意的避开宴皇,想到上一世,姬游也是如此,跟宴皇之间简直比仇人还冷漠,于是多少想要缓和一些:“我知道这些年皇叔对你不管不问让你心中有恨,但即便只从利益出发,若是跟他亲近一些,对你也没有坏处,有时候脾气不能这么执拗的。”

    姬游朝着寒宁笑了笑:“利益是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对他没有所求,所以没有利益,他虽然是我的父皇,但这些年我能活到如今,并不是因为他,甚至因为他我反倒活的更加艰难,所以阿宁,我别的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听你的话,缓和父子之情这件事,我办不到,他也办不到。”

    寒宁无奈道:“我也就,你要是这么恨他的话,那就算了。”

    姬游闻言一笑:“我不恨他。”

    寒宁确认般的看向姬游的眼睛:“真的?其实恨的话我能理解的,换做我,指不定多恨呢。”

    姬游点头:“真的。”想到上一世的一些事,姬游无声一叹,宴皇,也是个可怜人,可怜到,他没办法恨他。

    知道宴皇今天会过来用膳,姬游早早就回宫了,寒宁让几个太监将库房里刚送来的银丝炭给他送了一车过去,虽然因为他的关系,每个月的份例没人再敢马虎姬游,但宫中发的炭火都是最好的也只是银屑炭,他宫中的这些东西都是外公家送进来的,每年冬天生怕他冻着,堆满了一库房,就算将他宫中所有房间都烧上,一个冬过去也还有多,不如给些姬游,总比那带有一点烟熏味的炭用着舒服些。

    姬游不怕冷,其实根本用不着炭火,但这是寒宁给他,他还是在宫中点了,夜里闻着与寒宁宫中一样的味道,都能让人好睡几分。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寒宁的猫冬让整个长宁殿在宫中的存在感都少了许多,自然也错过了许多精彩的事情,等八卦传到寒宁耳中的时候,他才想起,今年是选秀年,年前那些秀女就被送进了宫,但因为各种规矩礼仪,宫中一些贵人位份制度等等,不是一两日能教完的,所以会岗前培训好几个月,等到开春之后,才会正式开始选秀。

    选秀是为了充盈皇帝的后宫,所以这种事其实跟皇子们还有他这个年幼生活在宫中的王爷无关,上一世寒宁年幼的时候的确曾经好奇的去秀宫看那些秀女,不过长大后自然不会做这种事,因此选秀这件事,并未在他的生活中生起过半点波澜,但听着弘二从外面听来的一些八卦,其中一个炙手可热的秀女名字引起了寒宁的注意。

    “你的那个周瑾儿,很美吗?”

    弘二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来的,是那个周瑾儿是很偏远的属地来的,父亲也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官,但她是这一届秀女里面最漂亮的,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就是有个秀女想要划花她的脸惹出来的吗。”

    寒宁没想到,周瑾儿竟然是这一届秀女出来的,这个周瑾儿后来在宫中,可是站稳了四妃之一的位子,还是无儿无女靠不断晋升爬上去的。

    不过寒宁不喜欢这个周瑾儿,无关其他,因为这个周瑾儿,跟他长得,很像。

    寒宁拿起一旁的暖手炉站了起来:“我倒是要去看看,这个周瑾儿究竟有多美。”

    弘一连忙拿起狐裘披在了主子的身上,弘二屁颠颠的跟上,他也很好奇,究竟是有多漂亮,漂亮到让人妒恨的想要划花她的脸。

    秀女每天都有各种课程,无论进宫前是多大的官宦姐,进宫后都要从普通秀女一点点的训练起来,无论是皇妃还是宫女,究其根本都是伺候皇上的。今天碰巧,秀女们在梅园取梅,伺候皇上少不得会亲手做些点心泡些茶水,这些也都是秀女的课程之一。

    寒宁裹着厚厚的狐裘,怀里抱着暖炉,坐在垫了几个汤婆子的软轿上,看着满园的雪景,倒也别有一番景致,他虽然不喜欢大冬天的出门,但不得不,冬天的皇宫的确很美,那是一种百花齐放都不能比拟的美。

    软轿还没到梅园,寒宁就听到了一些嘈杂声。

    园中一女子倒在雪地中,篮中鲜红的梅花散落一地,衬着满地的雪白,竟然有一股别样的美感。

    围在她身边有几个盛气凌人的女子,其中一个头戴红梅钗的女子眉眼跋扈的看着地上的人:“贱蹄子就是贱蹄子,无时无刻不在发骚。”女子着,捧起地上的雪,一把浇到了周瑾儿的头上:“既然这么骚,那我就帮你好好醒醒神。”

    周瑾儿瑟缩的躲了躲,可是碍于女子的权势,却也只能默默忍受,那一脸无力抵抗我见犹怜的模样,别是男人了,就连女人看了都心中发痒。有些人就是这般得天独厚,不着粉黛,也能胜人三分。

    周瑾儿的模样再次惹怒了女子,冰雪浇头还不解恨,女子蹲下,一把捏住周瑾儿的脸:“倩儿的死跟你有关吧,别装的一副纯然无辜,世上哪有那么凑巧,冰天雪地落入冰河,真够狠的,周瑾儿,你这样的狐媚子我见多了,你当当今天子是什么人,能随便被人勾引,就凭你这张脸?”

    周瑾儿抬眸看向女子,微微勾唇一笑,如丝的媚态不自觉显现了几分,在女子耳边吐气如兰道:“至少,我还有一张脸。”

    女子听到这话,又被眼前美色冲击,扬起手就准备赏她一巴掌,结果被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的嬷嬷抓住了手腕。

    嬷嬷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在闹腾的两人,声音冰冷道:“周瑾儿,胡月,你二人若是再闹出事端来,即刻驱逐出宫!”

    胡月家中背景深厚,根本不怕这个嬷嬷,不过如今在人手下管辖,她也不愿放弃这次选秀的机会,冷哼了一身转身便走。

    周瑾儿这才缓缓爬起来,恭顺的朝着嬷嬷行了一礼,柔声道:“多谢嬷嬷。”

    嬷嬷冷冷回视她,什么都没转身就走。每一届的秀女总会惹出些事情来,她看了这么多年,早就看习惯了。本来入宫为妃除了看家族背景,也要看各自的手段,像胡月,家中势大,人虽然不笨,却也肆意惯了,不像这个周瑾儿心机多,若是今天被什么人撞见了,胡月仗势跋扈之名定然会传开,与周瑾儿这种时刻展露自己优势的心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嬷嬷来了,那些围观的秀女们顿时散去,不远处看了全程的弘二朝着主子啧啧了几声:“原来女人可怕的程度,不亚于男人,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女子是哪家的,这可是后宫,还这么横行霸道。”

    弘一冷冷的看了眼弘二:“兵部尚书之女,你身为主子身边的护卫,连最基本的官员信息都搞不清楚?”

    弘二瞪向弘一:“那人家家中的女儿,我要搞的那么清楚干什么!”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跟着寒宁往梅园走去,身后的人群浩浩荡荡,这么大的排场不用看也知道是贵人来了,在秀女宫训练了这么久,见到贵人便跪地行礼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了。

    寒宁没有叫起,而是直接走到了周瑾儿的跟前。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双脚,还有华贵的狐裘,周瑾儿心中顿时了个突,宫中这个年岁的孩子不多,除了几位皇子,只有一位王爷,他不知道皇子的仪仗队排场如何,但本能的觉得,这位应该就是那位王爷了。

    寒宁盯着周瑾儿看了一会儿后,冷冷道:“抬起头来。”

    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威仪贵气,周瑾儿下意识照做,寒宁虽然还是个五短身材,但人家跪着他站着,还是能居高临下的。现在的周瑾儿还没有后来养出的一身雍容贵气,却胜在足够年轻,这张脸,简直嫩的能掐出水来一样,尤其是那双眸子,抛去眼中不自觉带出的几丝媚态,跟他成年后十足的像。

    寒宁不知道为什么皇叔会这么宠爱这个女人,但肯定跟她的脸有关系,就如同皇叔宠爱自己一样,或许也是因为他长得像谁,因为他长大之后,皇叔常常看着他出神。寒宁不知道皇叔是不是在透过他纪念他的娘亲,不过寒宁无所谓,毕竟皇叔疼爱他是出于真心的,上一辈人总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理解。但他无法忍受,皇叔通过一个不相干的脸去纪念与他有关的人,这让寒宁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而且这个周瑾儿后来似乎跟太子也有所牵扯,他不止一次的看到周瑾儿宫中的宫女进出太子宫。不过那时候他本身就是太子这边的人,也理解因为跟二皇子争斗的厉害,所以总要宫内宫外都布些眼线,于是不曾在意。现在他既不喜欢太子了,又讨厌这个周瑾儿,自然不算将她留在宫中。

    大概是寒宁盯着周瑾儿的时间有点长,大家跪地请安又一直没有被叫起,冰天雪地的冷的很,不少秀女都跪不住的动了动,发出了些许声响。

    周瑾儿被如此盯着也觉得一脸莫名,甚至毫无缘由的心慌,那个胡月那样排挤算计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慌过分毫。

    诡异的气氛凝固了好一会儿,寒宁才缓缓开口:“的确是漂亮。”

    寒宁这话一出,气氛更加诡异,不少秀女对周瑾儿更加厌恶了,别看这位宁王年岁,才七岁而已,但得宠的很,如果他觉得周瑾儿漂亮,喜欢她,那周瑾儿想要入皇上的眼岂不是更加容易。

    却没想到,寒宁接下来却是叹了口气,着让人头顶发凉的话:“可惜,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都很危险,我不能让我皇叔置于这份危险当中来。”

    周瑾儿惊恐的看向寒宁,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寒宁朝着身后的内侍道:“压着她。”

    两名内侍应声上前,一左一右的将周瑾儿压的死死的。

    寒宁拿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轻轻抵在周瑾儿的脸上。

    周瑾儿完全没想到,这个她之前见都没见过的王爷像个疯子一样,毕竟她才十六岁,再有心计也才是个还未出阁的少女,那些贵女算计她排挤她,她都能想办法一一化解掉,可是这个王爷身份贵重,拍死她简直跟拍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一边哆嗦着身体一边求饶:“宁王,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王爷明示,求王爷放过奴婢...”

    寒宁微微一个用力,那漂亮的脸蛋就被划出一道血口子,血珠子争相往外冒,周瑾儿惊恐的挣扎起来,却被内侍压着动弹不得。不一会儿血就顺着她白皙的脸蛋滑落,滴在雪地里,一滴两滴,就像刚刚洒落在地上的红梅。

    周瑾儿慌乱的叫喊求饶,一旁的嬷嬷也忍不住上前:“宁王...”

    寒宁冷冷的看向嬷嬷:“本王的事,你也想来管?”

    老嬷嬷顿时将整个身子伏到了地上,她哪里敢管,只是可惜了这个漂亮又有心计的女子。

    一条长长的口子自太阳穴蜿蜒而下,一直划到了嘴角,寒宁这才收了刀,一把丢在了雪地里,带着长长的退伍扬长而去。

    被毁了脸的周瑾儿摔在了雪地里,颤抖着手想要去碰自己的脸,可是生怕碰到那刺骨疼痛的伤口,谁能想到,上一刻还是天香美人,现在却成了毁容丑女,哪怕有一条刀痕的周瑾儿还是漂亮的,但身上有丝毫缺损都不得入宫选秀,她这辈子都无法入宫了。

    寒宁走后,懵逼的众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胡月更是得意的看着顷刻间坠入地狱的周瑾儿:“漂亮的脸蛋,果然与众不同。”

    寒宁划破秀女脸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宫内,宴皇听闻只是笑着道了一句:“那秀女怎么得罪他了?这脾气真是被朕宠坏了。”然后就没下文了,连那个毁了容的秀女是谁都没关心一下。

    姬游听闻此事脸色顿时有些古怪,周瑾儿是谁,他想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也没人比他更想让周瑾儿从这个世上消失,可是消失一时爽,那就太便宜对方了,他原本的算是让周瑾儿活着,如上一世那般,爬上了贵妃位后,才是折磨的开始。

    可是现在寒宁让周瑾儿毁了容,游戏还没开始就被驱逐出宫了,这让姬游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寒宁为什么会突然毁掉周瑾儿的容,照寒宁跟周瑾儿从无过节才是,毕竟许多事情,都是寒宁死后才发生的,哪怕寒宁也是重生的,那也不可能知道周瑾儿后来做的事,难不成两世之间有某种牵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些因果吗。

    只不过上一世周瑾儿加注在阿宁身上的那些污名,可不是毁个容,就能抵消掉的。

    作者有话要:  嘻嘻,周瑾儿才是上一世最大的赢家,上一世具体的剧情,明天就知道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