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像中名画
探查之人犹豫片刻, 回答道:“看他的唇语,似乎在:一群傻叉。”
艾山陷入沉默,房间中迷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 过了一会, 回绝了属下询问是否要进去查看的请求, 在房间中坐下。“等那人出来了, 通知我便是了。”
苏南这厢,将眼镜继续带着,虽然已经排除了有人偷窥的可能,可身在外面,还是谨慎为好。
而关于白玉像的所有资料,都通过苏南的眼镜一一呈现, 旁人就算站在他的面前, 也看不出什么来。
分析扫描在飞快的进行, 这次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只不过是一刻钟时间, 所有工作皆完成了。
看这结果, 苏南半是复杂,半是松了一口气。重复点击几次, 进行了深入了分析,前后折腾了大约半个时辰, 外面也渐渐闹热了起来,苏南却坐在房间中,保持思考的姿势, 沉吟不语。
“砰砰砰。”传来敲门声,将苏南的思路断,后者反应起身开门,原来是艾山,只见他用探寻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倏然笑了:“扰公子了,不知公子是否已经完成了检查?”
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眼神,艾山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这白玉像是拍卖之物,再过不久,就要拿去竞拍了。”
“哦,好的,你拿去吧,没什么问题。”苏南这般道,思考着什么,没有理会艾山探查的眼神,径直走出去上了五楼。艾山见此,眉头紧皱,不知苏南搞什么鬼,吩咐下人将白玉像搬走,自己跟着苏南的脚步上楼。
外面的拍卖会果然开始了,房间一排窗户大开,外面的喧闹声清晰可闻。见苏南出现,几人都有些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王承旭更是满眼热烈的看着他。
苏南朝他摇摇头,眼神遗憾,王承旭懂了,似乎松了一口气,面色却有些怅然。
他本是江南首富对于所谓的前朝宝藏并不感兴趣,这种东西弄不好还惹一身腥,只是想着若真的不是,怕便不能炒作了,只能少赚几分了。
如此想着,心中怅然,遗憾的叹气摇头。
见苏南这般表态,房间中除了艾山摸不清状况外,其余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林俊,更是如负释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虽然买不起,可也不代表能毫无芥蒂的看着东西被人拍去,这太考验心脏了。
“不过....”苏南却突然开口,将在场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他面露思索,在脑海中极力翻找。
“那尊白玉像中确实有东西密封其中。”苏南道。
作者有话要: 刚刚根据系统的扫描结果,白玉像中确实有一样卷轴之物,外身被白玉包裹,定是人为无误,只是根据扫描的结果,却不能准确得出里面所为何物。
“有东西?”众人皆惊,房中却传来一声不可置信:“那不可能,那尊白玉像浑身没有缝合迹象,一看便是一整块美玉雕刻而成的。”话的人是艾山,他神情严肃,紧紧的盯住苏南。
“这有什么?能将缝隙去除的技艺又不是没有,或许前朝便有能工巧匠可以做出呢?”苏南出言断,艾山想要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能闭嘴。
苏南的是实话,之前的山河社稷图,里面的水银肯定也不是天然长的,还不是浑身毫无一点痕迹,称为鬼斧神工之作?
“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苏阳试探性的询问,压不住心下好奇,这般询问道。
“东西好像是一副卷轴之物,应该是画....”苏南慢慢道,面上露出思索神色。根据探查,白玉之中,卷轴外围包裹着厚厚的一层包装物,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画卷。
至于是什么画,似乎是一位绝代佳人在花团锦簇之地赏花,周围是一些亭台楼阁,画大约据现在已有五百年左右的时间。
苏南一一将这些特征出,最后总结道:“这作画之人,落款山间居士,你们知道是谁?”疑惑看着在场众人,却发现房间中的气氛有些不对,众人目瞪口呆,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开什么玩笑?”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王承民,对方整个健硕的身体直接弹起来,这声音直接惊醒了在场所有人,顿时像开了某个开关,所有人都变得手忙脚乱了。
“快快快,将白玉像拿回来。”王承旭不复之前成熟稳重的形象,目睁圆裂,眼睛泛着血丝,急忙叫艾山将白玉像搬回来。
艾山面如铁青,却还是吩咐人将下人将白玉像搬回来,此外还交代事情,苏南听了一耳,意思将后面东西暂时安排一下,白玉像暂时不上拍卖会。
苏南却觉得奇怪,这里面的东西是一幅画,还是五百年之前的画,系统将东西延展开来,又分析了一遍,暂时没发现其中有什么秘密。他推测,这里面的东西可能是被人故意藏起来的,但有八成的把握,和宝藏没什么关系。
“这山间居士到底是什么人?”苏南好奇询问,很出名吗?
这下,在场的人皆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了,苏阳苦笑看着他:“先生,你忘记了,这山间居士是北崇时期著名的画家顾怀云的称号。”
苏南一脸不赞同的道:“瞎,我读过书的,顾怀云的称号明明就是重安居士。”
林俊仰天长叹,出言断道:“这山间居士,是顾怀云的另外一个称号啊。”
苏南不解,直到林俊给他解释一番,他才终于明白。换句话,这山间居士,就是顾怀云的一个马甲号,大号重安居士,号马甲则叫做山间居士。
听,这顾怀云是北崇时期当时最有名的画家,擅画人物花鸟,史书记载乃才貌双全,也是一位丰神俊逸之人。只是让人有些称道的是,顾怀云这人本性也可谓是放荡不羁,私底下,爱喝花酒,逛秦楼楚馆,还有让人颇为称道的一段风流韵事。
而山间居士这个称号,听便是他私底下用的一个称号,经常用来画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其中,最著名便是——春宫图。
苏南的表情有些古怪了,看着房间中上下跳脚的几人,颇为不齿:“一副春宫图罢了,看把你们着急得。”
“你懂个屁!!”着急上火之下,性子火爆的王承民直接忍不住了,给苏南怼过去。
“这顾怀云被尊称为画圣,你知道他的画值多少钱吗?!!”王承民气血上涌,指着苏南点点吼道。
苏南思索了片刻,确实还蛮值钱的:“好像,万两白银?”
林俊摇头苦笑,苏南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了:“价值连城。”这般了,这顾怀云的画便是无价之宝了,不可用金银衡量。
“而且,若是他署名山间居士,这价格比署名重安居士的画只高不低。”
“为啥?”苏南愣住了,认真求教。林俊耐心解释:“这顾怀云用山间居士所作的画,因为某种原因,大多不太见得人。因此,流传下来的画就更少了,加上画圣之名,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了。”
原来如此,苏南恍然大悟,趁着房间中一片混乱,苏南趁机挪到了窗子边,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造成了一些影响,台上已经暂停拍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舞姬的歌舞。
唔,还是比不上十娘莺歌坊的舞蹈,苏南这样想着,便将视线收回来,林俊却挨近了些。
“你好似一点都不激动?”林俊眼睛中划过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才不管呢。”苏南嘟囔一声,不是南朝宝藏,这观音像藏了谁的画,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若是真是山间居士的画,现在拿出去拍卖,万两黄金并不过分,只高不低。”林俊解释道。
“这么高?”苏南瞳孔睁大,。
以山间居士之名留下来的画作本就少,迄今为止,目前只有两幅流传在世,现均收藏在皇家之中,听顾怀云山间居士的画作,被他的情人在顾怀云死后全部烧毁,只留下很少传世。
其中的一副,赫然是一副春宫图,画的还是两位男子痴缠的画作,相传是他与情人嬉戏之图。另外一幅也和春宫图差不多,只不过是一位男子和一位女子的嬉戏图。
苏南表情甚为古怪:“这顾怀云,莫不是色中恶魔?而且,他的情人不是花魁吗?花魁是男的?”
林俊好笑,敲了敲他的脑袋:“自然不是。”随即向他解释了一番其中原因。
原来,山间居士所作的画作之所以这般珍贵,皆是因为其中透露出了了不得的信息。先那副男子痴缠的春宫图,画的便是他和情人。在此之前,正史记载,顾怀云风流倜傥,喜好女色。
可若是按照山间居士上描述,他的情人分明是男人,这也破解了缘何他一生未娶的秘密。
另外一幅男女的春宫图更加了不得了,出了作画,顾怀云还题诗一首,却是讽刺当时的贵妃和外臣偷情,并点出了贵妃和臣子的名讳。再次之前,正史与他所画截然不同,反而与野史有几分相通。
以当时顾怀云的身份,本不应该将这秘史直接讲述,而是用了山间居士这样的马甲号,才将这等艳事画下来。从某种意义上,画上所著之事,应该就是真的了。
苏南听的是目瞪口呆,直呼厉害了。
正在闲聊之间,白玉像终于搬回来了,大约三尺的画像被人心翼翼的放在了房间中,王家两位大佬围绕着玉像来回不停的转圈,着急神色溢于言表。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王承旭面色焦急,苏南奇怪:“砸了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能砸!”艾山和王承旭两人异口同声,苏南无奈,耸肩道:“不砸不砸,既然如此,那就拿去卖了吧。”
“也不能卖!”王承旭瞪了他一眼,苏南哽噎,面露无奈神色:“好好好,不能砸也不能卖,那就随便你们了。”
东西又不敢砸,却又不甘心这样卖出去,屋子中的几人心情焦虑,反倒是始作俑者一脸淡然,苏阳和谢宏燚倒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什么,只能沉默坐在一旁。
苏南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翻看两下,顿时起了兴趣,这册子上提写的乃是本夜拍卖会售卖之物,有东西名称和简介。“现在拍卖的何物?”苏南询问一旁的苏阳。
“啊,好像是几尊珊瑚树。”苏阳苦恼思索,最后答道。
前面的人还没商量下来,苏南暗戳戳的翻看册子,突然在一页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细细察看。
“你对这茶田感兴趣?”正在专注之时,林俊在一旁突然开口述道。
“唔...是挺感兴趣的。”沉吟片刻,苏南答道。
这次拍卖之物是距离扬州不远处的两处山的田契与地契,两处山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只是这山上,有着万亩左右的茶田。
这里的茶田并非指的是普通喝茶的茶田,上面种植的是油茶树。
这种油茶树结一种山茶果,山茶果榨出来的山茶油,是一种高级的油料,色泽明亮,气味芳香,不但是高级的食用油料,也是保养的一方好物。
苏南一直想要寻一种高级的油料,之前便听了江南有一种特有的茶油,居然在这里看见了。
“这油茶山上什么情况?”苏南焦急的想了想,看了看拍卖的顺序,油茶田的顺序还要往后,这会因为白玉观音像,拍卖暂停。
林俊蹙眉,这里最清楚拍卖价值几何的非艾山莫属,可他现在沉浸在砸还是不砸的忧愁中,根本无心解答,只能让一旁的厮上前解释。
“回公子的话,这油茶田本来属于扬州当地的一位富商所有,后来富商家中突生巨变,他的儿子是个不争气的,待富商死后,在一次赌场中豪赌输了个干净,将这油茶田输了去,拿到了拍卖行拍卖。”
原来如此,苏南看了看油茶田的起拍价格,面色古怪,十分苦恼。居然要八千两的白银??这价格可不低啊。他手中虽然有些存款,可是等拍卖开始,这价格可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你想要茶山?”林俊靠近,低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苏南眸光一亮,脸上挂着谄笑:“俊哥儿,你身上有多少钱?”他心想,林俊身上的钱来拍卖会,身上肯定准备了些,现在线索确定是假的了,不如借他一些,将这茶山盘下来。
苏南心想什么哪里能瞒得过林俊,深邃黑眸中划过笑意,嘴唇微动:“你要是喜欢,我买给你便是了。”
“真的?”他大喜过望,笑容像一只偷腥的猫儿,“你借给我钱,不出一年,我绝对还你。”他对茶油这种产品未来很有信心,若是再推出几款新的商品,按照如今的走势,年入万两问题真不大。
而在一旁,几人依然没讨论下来,苏南得了保证,开始凑到了王承旭身边,笑容满面道:“怎么,还未商量下来?”
按照他的想法,哪里需要这么困难,直接将白玉像砸碎,将画取出来便是,他还真的好奇这山间居士作画到底是何水平呢。
“这白玉像已经上了拍卖册,如果现在砸碎....恐对蓬海阁声誉有损。”艾山对苏南讲到。
“既然现在不能砸,那就等到上了拍卖台上,等人将东西拍下来,再砸了便是。”
几人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众,苏南向后退一步,悄声询问王承民道:“老爷子,既然你表弟舍不得卖,收回来不就是了,这不都是你表弟的东西吗?”
王承民苦笑摇头,同样悄声回应:“不可,这蓬海阁上了册子的东西,除非毁掉不能拍卖,决不允许撤回去。”蓬海阁屹立多年,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规矩,势力盘根错节,非他们可为所欲为的。
艾山很快便定了注意,和王承旭交谈几句,后者神情冷凝,似有不悦,却并未什么,很快艾山便告退了,顺便将白玉像带走。
王承旭面带苦笑,负手走到座位前坐下,倒了一杯水,狠狠灌了自己一口,杯子重重落在桌面上,发出“碰”的一声。
王承民却似宽慰道:“不碍事,贤弟,就当是丢了几千两白银罢了,能拿回山间居士的画,值了,值了。”
他疑惑,王老爷子对他一番解释,这白玉像上了册子,必定是要卖的,为今之计,只能让表弟让白玉像买回来了。可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如果要买回来,算下来,他就需要付予蓬海阁最终拍卖价格总额的五分抽成。
换句话,若是东西卖了一万两白银,蓬海阁抽五百两的中间费,东西虽然是他的,可从蓬海阁手中过了一圈,便要拿出五百两。
“子,我警告你,若是等会白玉像砸开,不是山间居士的画,那你可等着了。”王承民眼神不善的看着他,颇有些咬牙切齿。苏南只当他是外强中干,呵呵的笑了笑,没心没肺,面露哂笑:“那您就别砸啊,就拿个白玉像卖出去,还能倒赚几万两银子。”
王承旭苦笑摇头,他倒是想,可若是真是山间居士的画,相对他们而言,倒是比什么孬子的宝藏更为珍贵。
几人就这样巴望着,终于等到了白玉像上场,四人用一红绸的桌子将白玉像从后台推了出来,放在了正中央。下方的拍卖师严肃了面容,咳嗽了几声,压过了周围细细的讨论声。
“诸位,诸位贵客静一静。”拍卖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天堂饱满,太阳穴凸起,眸光精湛,声音自带沉稳:“在场至少一半的贵客,必定是为这尊白玉像而来。”
“白玉像的来历,在场的诸位想必都清楚,听乃是前朝宫廷的鲁班馆的匠人所着,听与那山河社稷图乃是同一块美玉所出,价值不菲,有人曾传闻,这白玉像中蕴藏了一件大秘密。”拍卖师故弄玄虚,摇头摆尾道。
苏南听见,楼下的喧嚣声渐大,似乎很多人都在讨论这白玉像,却听见拍卖师继续讲到:“蓬海阁的鉴宝师指出,这白玉像中确实镶嵌了好东西,至于这东西是什么,有鉴师认为,这里面的东西并非前朝宝藏,而是北崇画家顾怀云,以山间居士署名所作之画。”
果不其然,在场的宾客听是顾怀云所作之画,众口嚣嚣,吵闹异常,闹哄哄的宛若一口煮开了的锅。
“之前明明是的有关前朝宝藏,怎么这会又成了顾怀云的画了?还署名山间居士?”下面有人高声道,顿时引起了众人附和。
“对啊对啊,蓬海阁也这么不靠谱?”有人在一旁搭腔道。
“非也非也,诸位贵客。” 拍卖师笑容满面的断道:“人清楚在场的诸位所求为何,这南朝宝藏的传闻众多,可是又有多少传闻是真的呢?”
“只是阁中的鉴师鉴定这其中之物乃是古画,或许这古画其中也蕴藏了宝藏秘密呢?这可不是阁中鉴师能够得知的了。至于是与不是,等哪位贵宾将观音像拍下,开后便知。”
至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古画,或者有没有前朝线索,其实就不管蓬海阁之事了。毕竟某种程度上,这种事情和赌博差不多。只不过,若是没有古画,对蓬海阁的声誉恐造成一些影响,但在金钱上,却是不会有半点损失。
拍卖师的有几分道理,在场的人喧闹声笑了些,苏南听了几耳朵,从房间中居高临下朝下望着。在场人喧闹,只是凭借着蓬海阁的名气担保,这古画的法,起码有八成的可能性。
苏南莫名的心虚,如果真的没有,房间中的几位,会不会生吞活剥了自己?
拍卖师轻敲啰钟让众人安静下来,等东西开始拍卖时,价格居然水涨船高,有人直接报价黄金四千两,将底数提高了四倍。
他们这间房子自然也开始报价了,这蓬海阁报价的方式颇为有趣,每桌每房间,有一金色一银色的两种乐器,发出音色截然不同的两种音色,金色为黄金,高昂,银色为白银,低沉。另外,还有一套编钟,苏南听了一耳朵,似乎不同的音色代表着加不同的价格,敲钟人是蓬海阁中的,每有人敲钟,蓬海阁中负责敲钟的人便会给客人言明这次出价的人出价几何,询问是否加价。
他们房间中自然也有这样的敲钟人,王承旭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听见场上各类敲钟声陆续不断的响起,期间甚至都没有能出手的机会。
到了黄金八千两之上,敲钟的急缓度也慢下来了,到了后面,就是这些大佬争夺之时了。
王承旭这才出手,慢慢将价格抬到了万两黄金之上,越往上,加价的幅度都在百两黄金之内。只是除了王承旭,场上还有几人都对这幅画兴趣甚浓,加价并未停止。
到最后,其中的几个响声,都是从蓬海阁五层的其他房间发出来的。
王承民脸色难看,哼了一声,骂咧咧了几句,似乎这加价之人还是他们的熟人,只不过之间有些摩擦,闹得不愉快。
王承旭毕竟还是有优势的,到了最后,这幅不知名的画被加到了接近一万三千两黄金左右的价格,最终还是落入了原来主人的手中。
儒雅外表的王承旭此时也有些不淡定,拍下东西后,有厮上前询问是否要现场开,或者咬牙,灌了一口茶,拍桌决定:“开,怎么不开?!”眼睛微红,倒是让他想起了赌场前的赌徒,孤注一掷时的样子。
苏南“嘿嘿”的笑了两声,倒是颇为期待接下来的好戏。林俊偏头看了苏南一眼,现场开现场验货,他倒是一点不紧张。如果白玉像中空无一物,先别王承民这边,光是蓬海阁,估计都不会放过苏南。
想到这,林俊心中微沉,眼神不仅变得锐利了几分,开始盘算,若是白玉像中的东西并非苏南言明,该如何处置。
随后从后台就出来了几名身穿青衫的男子,手上拿着工具,其中两人将玉像定住,剩下一人用凿子和锤子细细的敲,将白玉像敲开。
苏阳师徒两人早从房间中离去了,应该是到了楼下,苏南几人扒拉在窗户边,仔细瞧着下面的半边玉像,果然如他所聊,有一竹筒,深深的嵌在了玉像之中,外壳早就与玉料分割不开,下面人细细的将开口清理干净,将竹筒盖子开,从中取出了一副画。
画被挂在架子上,底下有专人伺候,将画卷缓慢的开垂落,一旁等候的三位鉴宝师急忙上前查验,挡住了周边人的大部分视线。
几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些什么,台下客人看不到画面,有些着急,他则是好奇这画上到底是画的什么内容。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拍卖师语气激动的道:“诸位,这幅画可是重安居士顾怀云用另一笔名,山间居士所作之画,上面画的乃是当时的皇帝,崇淮帝与一女子相恋的故事啊。”
就像是滚油中落进了一粒水花,炸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吵闹不已,许多人激动的涌至台前,想要进一步查看画作,一时间现场有些混乱。
苏南不知到这画作的价值几何,疑惑看向了房间中人,希望有人能给他解答一番,只是没过多久,场下的拍卖师却将画作的背景全部出了。
“听崇淮帝曾游历民间,遇见了一位绝代佳人,一见钟情之下,便将佳人带回宫内。佳人与崇淮帝十分恩爱,却抵不过后宫之人妒忌,设计害死了这位佳人,崇淮帝悲恸之下,伤心欲绝,查明真相后后悔万分,处死了当时后宫的好几位嫔妃,最终将佳人葬于宫外。”
本是当朝皇帝与佳人之间的普通故事,只不过在史书中却没有半分这位佳人的记载,徒留一堆传和野史在坊间流传。如今顾怀云的这幅画,倒是为这番野史传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不,应野史所记载之事,应该为真的,就是不知道当时清醒为何,崇淮帝并未将这段故事记录进史书,反而有意规避。
苏南隔得远,只觉得画像十分逼真,似乎连五官也描绘一二,越发引起楼下人的惊叹。
一万三千两,换做白银十三万两,只为卖一幅画,这可就厉害了,光是蓬海阁的手续费,就要六千五百两的白银,也就是,王承旭花了六千五百两的手续费,终于将自己的东西赎回来了。
这结果,勉强算是皆大欢喜吧。王家两兄弟显然长舒一口气,虽然丢了那么多钱,可能将顾怀云的画作收藏,绝对是此行了不得的一件成就了,苏南笑的风轻云淡,连几声恭喜。
接下来的几样东西,在场的人显然没什么兴趣,很快便到了苏南想要拍的茶田,八千两白银起价,幸好场上的人对此感兴趣的并不多,追加了几次价格,便以三万三千两白银的价格买下。
这个虽然比市场价格上浮了少许,可也能在接受范围内,这种大规模的茶田本来就很少贩卖,如果不是苏南运气好,也不至于在拍卖行碰上。
“哟,林大人,您怎么想起这要这茶田了?”王承民心情愉悦,便开始和林俊开着玩笑。
“是我要,林俊不过是帮我买罢了。”苏南连忙将话题转过来,特别当王承民知晓苏南要这茶田,是为了世外阁做准备后,便越发感兴趣了,拉过了他在一旁聊起来。
王老爷子的意图简单,他就是想和苏南做生意,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事情,苏南脑袋转的比车马轮子还快,几番刺探,王老爷子也没能从他这里挖到什么信息。
苏南只关心他拍下了茶田,这之后交接之事该如何处理。林俊告诉他,等拍卖会完了后,便会有滕海阁的人过来,将东西交予他,并帮忙处理善后之事。
林俊看着他欢呼雀跃的模样,眉眼中皆是掩藏不住的得意,他的神情都软了几分:“开心?”尾调微微挑高,让他心中颤了几颤,乐呵呵点头应道:“开心开心,自然开心了,俊哥儿,多谢了。”
今夜之后,他便让人传信回世外阁,让赵老派人到茶山接管,做余下的安排。
“不用谢,你开心便好。”林俊知道苏南喜欢茶田,本来就是拍给他的,作为他送予苏南的礼物。看着苏南满面春风,言笑晏晏,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多日以来难得的抑郁也渐渐消散了。
两样最关心的东西买完了,接下来的东西苏南就当看个热闹,只是拍卖的大多数是名贵古董及珍惜药材,皆是不俗之物。他看得认真,只是拍卖会完了,他仍然心存疑惑。
“奇怪,不是这里是黑市吗?”他喃喃自语,这些东西若是黑,也不算太黑的,离苏南想象的黑市相差甚远。
“这盛会,不过是黑市中最拿得上台面的东西了。”王承民笑道,其实所谓的黑市,就是整个椿城也不为过。“你若是想买一些**或者其他东西,不妨托这蓬海阁的伙计帮你探,只需要一点跑路费,你想要什么,他们都会帮你找来。”
所谓的黑市,在其内涵而不在外貌,黑市不过是流通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罢了,这种方式,也是黑市交易的潜规则,而他们,一般并不与卖方直接见面。
原来如此,想通的苏南恍然大悟。
椿城似乎也有宵禁,可是这等特殊的时候,所谓的宵禁等同于无。临走之前,苏南还是见到了那副价值万两黄金的画卷。
亭台楼阁是宫廷,花团锦簇为后宫之景,一男一女相互依靠,男的表情看不分明,身穿龙袍表明身份,倒是那位女子,倒是真的风姿绰约,眉眼若隐若现,风格介于真实与意境之间,虽然如此,也能窥得其中的倾国倾城。
一副美好的画卷,背后是一段伤心的故事,苏南并没有将许多注意力放在其上,向王家二老道别,临走之时,终于见到了苏阳一人单独在侧。
他们两人为了寻找密会之人可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期间也找到了两名可疑之人,谢宏燚怕跟丢,两人出来之时便跟在了后面,到时候自会与他们联系,苏阳则想先过来,与几人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