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解释,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很大,似乎是要冲刷掉什么一样。风也变得寒冷了起来,街道两旁的花突然见落了满地。
听到消息,所有王爷,皇子,官员全部连夜赶到了御书房。他们的皇帝,已经完全沉睡在冰棺之中了。而太子殿下手持圣旨。跪在一旁神情悲切。
君流殇和君流月到的时候君流卿已经位于高堂之上。头顶七彩琉璃冠冕。身旁的李公公手持先皇圣旨。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隆重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为人勤政爱国,共勉孝悌,德才双并,。,。故,朕宣布传位与太子君流卿。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朝拜。只有君流殇,君流月,君流墨,君流盏,君流年几个皇子仍然立于朝堂之上。君流卿眼光犀利。“怎么?你们想抗旨不成?”
“微臣不敢。只是,父皇走的如此匆忙,圣旨一事,还未调查清楚。”君流年脸色不好,直直的望向君流卿,暗指他串改圣旨。
君流殇与君流月望着这一幕皆是没有讲话。君流殇很清楚,那日他亲眼看到父皇圣旨所写名字是君流月。无端变成了君流卿,且父皇死因不明。君流卿,你到底做了什么。
“父皇在几日前便已写下圣旨,此事,李公公可以作证。另外,父皇走的太突然,太医已查明是身体原因。今日,本宫不想与你们争辩,圣旨已在,抗旨着,别怪本宫不留情面!”君流卿摆出了一副大方不与他们争辩的态度。但同时也表明这一事已板上钉钉。
“你!”君流年火了。一旁的君流月单手抓住了他。
“本王会查清楚的”君流月见此,拂袖离去。君流卿的动作太快,快到让人措手不及。又或许今日这里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分界线——
月王府——
“今日都有谁进入过御书房?”君流月的面色难看,面前的黑色人影很是神秘“王爷,今日午时左右,红玲公主去过圣上的书房,再之后,太子殿下去了。”
红玲公主?夏楚的?君流月眼神一闪。“立刻派人去皇宫把东苑给本王围起来。”
而这边君流殇也同样的把人调回来去找夏颜辰和红玲。但是他们的人力全部被抽出去找司马景璃了,此刻想要调人回来需要时间。
每个人都在跟时间打着对战。而这个时候的边关。更是彻底乱了。
在消息还封锁在红罗都的时候,夏楚那边似乎是知道现在君曜已经群龙无首了一样,瞬间发动了攻击。打了边关一个措手不及。谁也不知道夏楚的兵力是什么时候偷偷运到了边关一样,在这天晚上发动了战争。而边关的将士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像是中了迷药一般的,提不起来力气。就这样,在一场必输的战争里。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夏楚连夺君曜五个城池。
五个,火光冲天。惨叫声,哭喊声,鲜血遍地流淌。尚在襁褓里的孩子被无情的摔死,这些士兵像恶魔一样,侵占了他们的家。杀了他们的爱人。他们甚至都来不及逃。就惨死家中。
直到第二天,边关的急报这才传到红罗都。快,快的让你来不及思考。来不及仔细去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君流卿登基,一道指令下达,给战王十万亲兵,领兵攻打夏楚,夺回城池。月王封为都尉,随之前行。
一时间,红罗都的两大势力全部被调往边关。即日启程。一丝空间都不留。皇城中的那些老人,纷纷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君流卿的太过太过毒辣。拿十万亲兵去对抗夏楚的三十万大军。这是要他们直接去送死!
然而,这就是圣旨,不得不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翌日清晨,君流殇,君流月带着兵符,调取了十万大军,赶去支援边关。做身为臣子,应该做的事。
司马景璃再次醒来,是在幽深臭味难忍的地牢。地牢四周都是坚固无比的玄铁所铸造。可见主人有大财大气粗。竟用寒铁铸造牢笼。
绑着胳膊与双脚的铁链更是冰寒铁,比寒铁更高一级。司马景璃冷笑。那这些东西来对付她,还真的是大手笔啊。
“你还笑得出来,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可惜了。”这时,地牢被打开,女子带着黑色的面纱,看着那张与白落极为相似的脸庞,女子表情变得狰狞。
“还不露面吗?千羽阁阁主。”女子清冷的声音中没有惊讶,只有平淡。水心的表情一愣。却是瞬间笑出了声。不错,果然是阁主的孩子。无论是思维还是眼睛,都敏锐的很。形态更是稳的让人赞叹。
“久违了,司马景璃。”水念取下了自己的面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风韵犹存。司马景璃挑眉,却是说了三个字。“你错了。”
女子冷笑。错了又怎么样?你就好好当你的司马景璃就好了。本座或许不会动你,但是,你竟然与司马家解除关系,那么十几年前的事就会解开。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好好休息吧。司马景璃。”女子画着很浓的状,但是脸上的皱纹却是遮也遮不住。冷笑一声,女子重新带上自己的黑色面纱。转身而去。这次是她亲自出手的,却没想到,还是被她猜出了身份。
白落,你说,她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钰哥多一点?我求了十几年的东西,就这么白白便宜了你。
看到她的背影消息在地牢。景璃这才收回眼神,仔细的查看四周的环境。若上次阿殇所查无误的话,木白歌就是这千羽阁的人。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她了。是很多次。周围的地牢似乎是自成一体的,底下还能感觉到水的流动。周围的空气很冷。就像溶洞一般。她试了试,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干枯。完全使不上力。脑中响起她被带来这里的时候在花轿中中的那一针。
不仅仅有麻药的成分。还有毒。
毒,怎么,木白歌,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喽?看来当初没教你解毒是多么正确的方法。
书房——
水念一身灰色长裙,脸上带着淡白色的纱往睡水心的地方走去。一路千羽阁的门徒们见到他都屈膝行礼。“见过左羽阁”
“起来吧。”水念的声音早已没了当年的锐利,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和善。
不少片刻,水念便到了于水殿。望着这三个字,水念微微轻叹一声,姐姐,你还是没能忘了阁主吗?这样下去的最吃亏的是自己啊。
“咚咚…”
“进。”女子一遍画着什么,一遍开口。手中内力涌出,轻轻一甩,们便自动开了。门口的水念一愣。那么多年未见。姐姐的功力怎么高了那么多?
“姐姐,我回来了。”
正在画画的水心一愣,猛然间抬头。果然看大了门口处一身白衣白纱遮面的水心。水心都回来了,那阁主?
水念见自己完全被忽略,不由得轻咳一声。“姐姐,念儿也是许久未回,姐姐就不思念一下妹妹?”
水心轻笑“我们都多大的人了。阁主呢?没回?”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水念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却是听见水心接下来的话是眼神瞬间亮儿些许。“阁主不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看姐姐的表情,这是对阁主还未放下啊。若是姐姐知道…。会不会伤心?蓦地,她小声的开口。“姐姐。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跟念儿说个实话?”
“你,当年是不是爱过阁主?至今还没有放下?”
水心的动作一顿,却是把思绪藏了起来。“念儿,很多事情你不懂。我们十几年未见了。聊聊吧。”
“好。”女子温柔的笑笑。笑意却是没达眼底。姐姐,你变了呢,你自己可有感觉出来?现在对我也没哟真心话了吗?
“这次怎么回来了?你们一走就是那么多年,连个消息都不曾传回来过。”水心把桌上放着的地牢的钥匙很是随手的放进了画下。水念的眼神一闪。微微含笑“是阁主,阁主收到了一封信,说是当年白姑娘为阁主诞下了一个女儿,如今这个女儿都及笄了。阁主一开心,就说让水念先回来收拾房间,他去红罗都接人了。”
水念的话让水心的眼神猛然间一冷,两人几乎完全想象的容貌在现在却有着天差地别。水心现在脸上多了很多皱纹,水念却不是,这些年吃多了阁主中的药草她的皮肤似乎是还停留在十几年前。
都说双胞胎之间有感应,水念可以感受到水心一闪而过的冷光。“怎么?姐姐不替阁主开心吗?”
“很开心。”水心唇角未勾。抬头看向水念。钰哥,你至今还忘不了她吗?当年因为她一句话你毅然离开千羽阁,如今又因为她的孩子你选择回来。这些年,千羽阁是我在替你守着。你的一切都是我在努力,而她什么也没做。凭什么得到你的青睐?
很开心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开心?为什么你的表情都告诉我你很悲伤?姐姐。“对了,把安排个人把钰落阁打扫一下。这两天,我把要里面布置一下。”
钰落阁,呵,当年她真的差一些就把它拆了。能够留到今日都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女的已经死了。已经跟他再无可能。可如今。竟然多出来一个女儿。
“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水念走了。水心瞳孔冷漠,从画下拿出那把钥匙,再次去了地牢。
“本座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没有一点跟钰哥想象的地方。怎么说明是钰哥的孩子?钰哥连事情都没查清楚就要去接人。万一不是他的孩子呢?那个女人那般水性杨花,她的父亲甚至不惜姓名相要挟让你放弃。你还是这般喜欢着吗?
“我有什么必要回答你?”司马景璃挑眉。唇角绽开了一抹轻笑。那笑容与那女人一般。瞬间闪了水心的眼。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皮鞭,没必要吗?抬手,皮鞭落在身上的刺骨的疼痛感让司马景璃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是没退。她仍然是那般高傲。
“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水心怒了。看着这幅表情的司马景璃。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白落。一身白衣,就这样抢走了他的心。手中皮鞭狠狠的抽在司马景璃的身上。女子却始终未发一语。
直至,昏迷。
正在赶路的君流殇蓦地感觉胸口处钻心的疼痛,痛的他几乎落泪。脑中传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司马景璃。阿璃,是你吗?你是不是受伤了?对不起,是本王没用。还没查到到底是谁绑了你。
“王爷,你没事吧?”夜七去扶那突然蹲下去的君流殇。却被君流殇推开了。“夜一那传消息没?”
“还没。王爷你不要担心,王妃不会出事的。”夜七知道王爷在担心王妃,夜一他们已经顺着所有的线索往下查了。但是皆是无所获。那日,他们的人赶去东苑的时候,东苑已经人去楼空。
君流殇想忽略心中传来的疼痛却怎么也忽略不掉。那疼痛一阵一阵,让他痛不欲生。还有一天,他就要抵达川临城,这里,是直通皇家的通道。若是这里被攻破的话,夏楚的铁骑就会踏平君曜。阿璃,本王曾说这天下于本王来说就是累赘,可如今本王却无法看着这天下落入夏楚之手。你再等等本王。再等等。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谁啊?”白凛显放下手中的书。这个时候会是谁会登他们白家的门?白家从白贞,到白落,再到景璃新婚被抢,可谓是把什么不好听的话全部去揽了过来。现在还有人敢登门拜访?
“他说,是一位故人。”那仆人挠挠头,似乎很是迷惑。
故人?白凛显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放飞的那只鸽子。真的是他吗?“快,请他进来。”如果真的是他,他调动势力的话定会找到景璃的。这一点他很确定。
片刻之后,千钰踏门而进。与白凛显两两相望。这一眼,似乎是回到了十六年前。男子浑身散发的煞气在他们的面前敛尽。但是父亲总归是个有些古板的。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居然在婚后又与这个男子苟合。当即派人把他扫了出去。
堂堂千羽阁的阁主,就这样被白正辰狠狠打脸。后来逼着自己的女儿与他断绝干系。可是,父亲,你若知道十六年后这件事演变成这样,当初是否还会亲手撕碎落儿的和离书吗?
“好久不见。”白凛显带着皱纹的脸笑得释然。千钰如今身上已经没了那股煞气。看着面前的旧人。唇角勾起。“好久不见”
是啊,他们真的有太久没有见了。自上次他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之所以知道他的住址,是落儿去世前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信里面所提到的。落儿知他在哪,却没寻他。他们之间,不对的那个,到底是谁?
“你信中所提…。”半晌,见白凛显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千钰心中着急,便只得先问了。这一问,就看到了对面白凛显瞬间皱起的眉头。
“当年,为了不入后宫,落儿被算计只能选择嫁给司马浩,之后你出现了。落儿这时才发现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她已是司马浩的正妻。落儿丢失的那几个月,她跟我说她很开心。比这十几年过的都开心。父亲知道以后就很生气,甚至想与落儿断绝父女关系。这个时候,你竟然追来了。”
“父亲拿生命相挟,让落儿忘了你。因为你是千羽阁的阁主,身为一个父亲,他只想看自己的女儿过的平平安安。那时,落儿和离书都写好了,司马浩甚至都签了名字。可是,被父亲亲手撕碎了。两月之后,落儿发现自己怀孕了。”
司马浩一直以为是他的。因为在和离书撕碎之后他以为白落回心转意了。高兴的要死,当晚便宿在了她的房间。却不知那是白落给他喂了药,让他产生幻觉,以为自己跟她圆房了。却不知,另有其人。
后来孩子快要生了,白贞就千方百计的想要证明给司马浩那孩子不是他的,就说她是早产。司马浩信了。从那以后,看见落儿的孩子他就会不舒服。一直延续到落儿离开。她最后他写了封信,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说她有多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回来。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千钰看着白凛显从老旧的盒子中取出保存完好的信封时,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再冷酷的人都悄然落泪。
他视为珍宝的人,竟然过的是这般生活吗?他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让自己听不到看不到,以为就不悲伤,知道她死亡的消息传来,他更是彻底的封闭了自己。
“那个孩子,叫什么?”
“景璃,她叫景璃,这个名字是落儿亲自起的。”白凛显端着茶杯的手略微的颤抖。终是叹了一口气。
千钰双手一顿。心口顿时剧烈的疼痛起来。桃花林中,两人躺在地上看着星星,描绘着自己想要的未来,他说,以后希望有个女儿。他就给她取名叫景璃。日出天而耀景,美如玉而通璃。他希望他的女儿有着傲天的光辉同时还拥有着七窍玲珑心。
女子笑意妍妍说“好,那以后我们如果有了孩子就叫景璃。”
落儿。对不起。对不起。
“可否让我见一见她。”千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女儿啊。他确定是他的孩子。景璃。白凛显手中茶杯微放。“原本,那孩子要成亲了,我想让你来看一看,但是,你来的太晚了。景璃她,”
“怎么了?”千钰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不安。
“大婚那日,景璃不知被抓到哪去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找,一无所获。”
被抓走?究竟是谁?敢动他千钰的女儿?
“本宫立刻回去派人搜查。你别担心。”千钰把那封信踹进了兜里。扭头就走。身后的白凛显一愣。“喂、、、、”他的信…。那可是落儿留的最后一件东西了。
分界线——
夏颜辰看着这些从前方得来的战报,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身旁的夏颜诺则是兴致勃勃的不停的在他耳边说他们又夺了君曜的那个城池。夏颜辰始终记得那个女子所说。你若真的想帮的我的话…。
本宫食言了。对不起。
“颜诺,走,进宫。”
次日,夏楚太子亲自领兵上阵,君曜战王已到达川临,当天晚上就火烧夏楚粮仓,可谓是嚣张至极。现在,两大对手相敌,临边的几个小国都在隔岸观火,等着他们来个两败俱伤,可以让他们渔翁得利。
军营里——
“王爷,敌方兵线似有异动。但是我们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暂时不敢出兵。我们的兵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张参谋是战王身边的老军师了。君流殇和君流月两人难的的和平相处。共同商议着这次的大战。
他们现在只有十万亲兵。但是气势不能落下,不能让对方知道他们只有这么多人。君流殇与君流月对视一眼“让人多准备些火把,隔两米的位置插上几把。再去弄些稻草人。”
军事眼中一亮。“此计甚妙。”说完便赶紧下去吩咐了。这时,营帐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了。君流月蓦地开口。“你不担心吗?”近些日子,他表现的太过平淡。除了那日,他蹲下锁表现的异常。他一直很平淡。
“不管你所指的是哪方面,本王都担心。”不管是阿璃还是这张战役,他都担心。夏颜辰是一个真正的对手。若他们对起来,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们的人数整整比对方少了两倍。
但是担心没有用。他只有快一点的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才能去接他的阿璃。虽然他很想直接扔下这些什么都不管的去找阿璃。可是他不能。这成千上万的兄弟,血液。都是君曜的骄傲,他不可以。
看着这样的君流殇,君流月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那个他。那时,还有…
“你说。那道圣旨是不是真的。”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君流月觉得他就是知道那道圣旨的事。父皇一向偏爱三哥,虽然不明显。但他感觉得出来。因为很多年前的那件事情。父皇一直觉得愧疚。
“是与不是,现在还重要吗?”君流卿的人直接掌控住了整个朝堂。他们又被派到边关。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圣旨究竟是真是假对他来说真的不是很重要。
“呵,也是,不重要了。”只是,若圣旨真的是假的,那么,隐藏在表象的狼一但对他们露出獠牙,就是无止无尽。这场战争,他们若是能够回去,面临的也绝对不会比这些东西好到那里去。
父皇。你养了一头狼。
而这些,已经睡着的君连城已经全然不知。在两天后,他就会会葬到君曜的皇室陵园。那里睡得,都是历朝的皇帝。
分界线——
“姐姐?”水念叫了几声,都无人应,她便进了水心的房间。房间中空无一人。水念正欲出去,一转身看到了身后的一幅画。男子一身黑袍,长发挽与脑后,五官如刀削般立体。深情温柔,这幅画画的惟妙惟肖。但是那温柔的眼神,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他看向白姑娘的眼神之中才有这些东西。
手指抚上那副画,水念看到了下方的署名。水心。心中竟是一酸,手下却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她轻轻皱眉。
地牢?姐姐的房间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地牢。蓦地,水念的眼前闪过那抹红色。发丝凌乱,身上到处都是血丝。
见有人来,景璃稍微动了动身子。抬起了头望向来人。却是略微周围。来人一身白色纱裙,很是华贵,有着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庞,但是气质有完全不一样。仅一眼,她就看出她与另外一个人的不同。
然而水念在看见她的时候已经傻了。虽然脸上很是狼狈。但是那五官水念就是怎么都不会忘。那与白姑娘极为相似的五官。让她瞬间睁大了双眼。
“你认识我?”景璃开口。这个女人的眼神分别在告诉她她认识这张脸。还有把她抓来的那个女人。眼里的恨。她就猜到这一切不仅仅只是木白歌的主意,或者这件事木白歌根本不知情。
“你是谁?”
“我叫景璃。”如果不是木白歌。那么这些人认识她的唯一说的通的就是她的身世之谜了。她跟娘亲长了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庞,就是当初圣上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奇奇怪怪的。那么,是否跟她的娘亲有关。
景璃。这两个字一瞬间让水念睁大了眼睛。在阁主失去白姑娘的那几晚,每日醉在了酒中。她偶然间听到了阁主说以后的孩子叫做景璃。莫非?“姑娘,你可是叫司马景璃?”
景璃勾唇,却咧到了伤口。刺痛。“现在不是了。”
那就代表曾经是。天呐,阁主的女儿竟然在这。那么,阁主去红罗都就会空跑一趟了?为什么,姐姐要把她关在这里?想起那日她问姐姐阁主有女儿了她开不开心是姐姐的回答,水念的心就一阵冰凉。
“我带你离开。”水念原本想把这寒冷劈开,却根本没用,她突然想起姐姐那日放在画下的钥匙。果然看到了一旁的钥匙孔。
“别费力气了,这个你打不开了。”
“我去找钥匙,你等我”水念知道打不开,便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这时,身后的景璃突然叫住了她。“能不能把你的发簪给我?”
发簪,水念一愣,却是伸手扯了下来交给了景璃。
“谢谢。”
望着走出去的女子,景璃心中为她祈祷。因为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她怕是出不去了。两人极为相似的面容也让她想起了一些事。传言,千羽阁的阁主是个残忍嗜血的男人。左羽阁和右羽阁是千羽阁的副阁主。近些年来,不知因为何事,阁主逐渐淡出江湖,千羽阁一切事宜都是右羽阁在管理。
相比他们两个就是了吧。孪生姐妹花。
如景璃所料,水念在刚出去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坐上坐上淡然喝水的水心。一身黑色长裙。面纱被取下。女子眼眸中的情绪就是她也看不清。
“都看到了?”
“恩。”
“有什么想说的?”水心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水,看也未看水念一眼。
“放了她。我不会告诉阁主。”水念看着自己从小一起到大的姐姐。想要看清她,却发现自己已不清。
“放了?”呵呵。女子的笑在房间中格外的清晰。
“你觉得可能吗?”要她放了?然后呢?送给钰哥?让他看见这张脸就想念那个女人吗?不可能!既然断了这个念想那就彻底的断了!
“姐姐!那个阁主的女儿。我们的命都是阁主救得!就该为千家付出!你现在属于忘恩负义!”水念心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曾经也温柔可爱。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凭什么!我们为千羽阁付出了那么多,为了救钰哥我甚至牺牲了我的初夜。这些不是为了让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她恨,她为了救他,心甘情愿的那这个来做诱饵。可他呢?去爱上了别的女人!
“姐姐!你清醒一点好吗?这是我们欠他的!”跟命和仇恨比起来,这些算什么!
“呵呵。清醒?我已经无法清醒了。你答应我不说出这件事我便放你离开。”水心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缓平了心情。
“若我不同意呢?”水念眼眶微红。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要爱上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不可自拔。
“那么就别怪姐姐不客气。”水心的眼眶中夹杂着复杂。望着自己的妹妹,自己赖以为生的妹妹。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她不顾一切。
“唐水心!唐家是怎么被灭门的你忘了吗!”是爱,是嫉妒!才致使唐家被灭门,只剩他们两个!
水心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二十几年的事情她不想去想。她想彻底忘记。为什么要提起?为什么?
分界线――
“阁主,这是水心亲自煮的你最爱吃的瘦肉粥。”水心端着一碗瘦肉粥放在了男人面前。男子点了点头,眼中却没有除主仆之外的任何情分。“水念呢?”他不是让她早些回来收拾一下房间给景璃住吗?
“水念?她有回来吗?”水心故作惊讶的说道。
“她没回来?”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这件事稍后再说,水心。你立刻派人出去寻找一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模样。叫景璃。越快越好。”
“这位是?”水心有些故作不懂。试探性的问了问,千钰唇角难得起了一丝笑容。“她是我的女儿。”
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水心感觉自己的心在撕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地牢的那个女人。
“是。水心这就去办。”
“右羽阁打算怎么办?”这时。身后的正门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女音。水心那些瘦肉粥的碗一抖。洒了写溅在了衣服上。
千钰见她神态有异,抬眸朝着那声音望过去。却是一瞬间呆滞。
“落儿?不,不对…”
“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女子很是镇定的面容让身旁的水念不由得赞叹。从头听到了尾,只因为她想要听到从阁主口中亲自说出。竟然还能如此淡然。这份气魄。几人能比?
千钰望着面前这个穿着破败,浑身狼狈不堪的女子。唇角轻轻蠕动。长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鞭伤,但那熟悉的五官。熟悉到刻在骨血的五官让千钰一瞬间红了眼眶。这个就是他的景璃啊。是他和落儿的。
“绝无半句虚言!你就是我的女儿,景璃。”肯定的语气,他坚定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呵,多么讽刺!司马景璃这一刻想笑!想大声狂笑!几次暗杀她的千羽阁,害死了自己外公的千羽阁!阁主竟然是司马景璃的亲生父亲!你若知道,能否接受?
几天前,她还在规划着用什么办法来对付千羽阁。几天后,这个所谓的千羽阁阁主说她是她的女儿!多么可笑!
“是吗?怎么我不知道呢?”女子轻轻勾唇,笑容讽刺。从小到大,你这个父亲在哪?现在来说是,怎么可能!
“景璃你听我解释,。我是有…”千钰一看她的神色便知她是不信的。连忙张口解释。景璃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苦衷是吗?”
在他想点头的时候,听见了女子口中的几个字。顿时把他认为所谓最好的解释给咽了回去“解释,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信你的人不用你解释,不信你的人,只当你在掩饰。自欺欺人,是景璃最讨厌的态度。
话落,景璃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千钰心中一紧,身旁的水念已经接住了她。
黑暗,侵袭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