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茶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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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可有异常?”见花璟出来,守在门口的男子撩开车帘让花璟上车,马车很快便离开了独孤府。

    车上的男子眉眼一挑,手在脖子处轻轻一划,一张极细腻的蚕丝人皮面具便一扯而下,露出了里面的绝世容颜。人皮面具撕下,景璃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皮肤在大口大口的呼吸。她连忙从马车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倒了些水乳拍在了脸上。

    人皮面具用料已是极好,但对皮肤还是会有伤害,她可不想因此让自己的皮肤出问题。弄完这一切之后景璃这才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已经换成了黑色长裙的桔梗,易容术,是千羽阁的拿手一招,君流殇能想到,她自然也是想得到的。况且,易容术对于她这个鬼医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并无异常,桔梗,我要你帮我查个人。”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景璃这才开口,想起之前坐在自己身旁始终没有说话的男子。独孤瑕,据她所知,独孤瑕此人是独孤叶的外甥,独孤叶妹妹的独子,但是他爹娘早已去世。所以独孤叶才对独孤瑕格外疼爱,但是独孤瑕不爱说话,久而久之,就是独孤叶也不爱与他交流了,但是第二的位置一直都是给独孤瑕留着的,毕竟独孤瑕是的确有能力,红罗都南城那边的分阁的确被他管理的很好。这些年一直都是盈利的状态,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来说是实属不易的。

    而今日他临走的时候抛给他的眼神,她看不清楚里面都有什么,却是知道这个男人怕是不好对付。

    “好。不过,我有个要求。”桔梗渣渣自己的眼睛,看向景璃。景璃轻轻勾唇“什么要求?”

    “见阁主一面。”

    景璃身子一滞。千钰吗?正准备摇头,却收到了桔梗复杂的眼神,心中竟是一松。“好,我见。”

    千羽阁——

    “当真?璃儿当真愿意见我?”千钰捧着手中的信不可置信的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这信的确是桔梗送来的,这时,水念端着刚刚熬好的粥放在了桌上,见激动成这般的千钰心中竟是一叹。主子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现在唯一的女儿还不容易出现,还不愿意认他,甚至险些与他为敌。

    “阁主,小姐心中的结会解开的。”水念把手中的粥端起递给千钰,千钰却是接过又放在了桌上,“水念,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红罗都,不能让璃儿等我。”说罢人已经闪出了书房,谁人能料到料事如神,暗夜杀戮的千羽阁阁主在自己女儿愿意见自己一面的时候激动成什么样子?怕是无人想到。

    看到桌上的红豆粥,水念轻叹一声,姐姐,落姑娘在阁主心中的位置无人可以代替,也无人可以抹去,你为何就是执迷不悟呢?甚至不惜与千羽阁叛离。

    罢了,把粥撤了下去,水念苦笑一声,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甘心情愿的陪在阁主身旁,一呆就是二十年,把最美的青春全部浪费在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他们姐妹还真的是相像,就连看人的眼光都是。只是,他们性格不同。

    姐姐,你现在怎么样呢?

    而在一处偏僻的山脉中间有一座看起来很是黑暗的宫殿。殿中女子一身黑衣,唇色也是漆黑如墨,看起来极为骇人。蓦地,女子猛地睁眼,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噗~”

    “阁主,你怎么样?”女子同样是一身黑衣快速跑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黑衣女子。女子这才稳定气神“白歌,这三年来,辛苦你了。”女子眼神很冷,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那个男子绝情的一击,这三年来,她每天都在疗伤,却根本没用。自己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了。千钰,你好狠的心,竟然拿着置我于死地的内力来攻击。

    “阁主,照顾你是白歌的责任。”女子低垂脸庞,黑暗中看不见的地方,木白歌眼中划过一抹暗光。

    看到左前的这个女子,水心的表情柔了些,这三年来,白歌一直不悔跟着她,当年她也是第一个毫不犹豫要跟着她的人。这些年,为了她的伤,她真的是受了太多苦。难为她了。自己的亲妹妹尚且背叛了她,如今,跟着她的这些人里面,也就木白歌还可以继任了。水心心中一个想法突起。紧紧的看向木白歌。

    “白歌,本座的身体本座清楚,这千灵阁以后就靠你支撑了。”水心猛地抓过木白歌,望她嘴里喂下了一颗黑色药丸。木白歌心中一惊,水心已经把她拉了过去,双手放在她的背上,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木白歌的体内。“白歌,今我刚给你吃的是断魂丸,你此生只能忠于我一人,我现在把毕生所学全部传与你,之后我便会陷入昏迷,希望你能够带着千灵阁复仇,取回千钰和景璃的项上人头。并且保证我的安危,我若死,你必死。”

    她如今已经没了与千钰抵抗之力,可若是传功给木白歌,或许还可以与千钰一战,她爱了一辈子的男子,如今却是刀剑相向。水念,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片刻之后,水心收回了双手,彻底的昏迷。

    只是,昏迷的她再也看不到被她传完功力的女子眼带嘲讽的突出嘴里的黑色药丸,放在手中端详了好久。断魂丸吗?水心,枉你聪明一世,在不确定药有没有被我吞下的情况下竟然做出此等糊涂之事。

    看着已经昏迷倒地的女子,木白歌笑得极为诡异。既然如此,你就永远也别再醒来了。从怀中拿出了另外一种药丸,木白歌把它塞进了地上女子的嘴里,这才冷冷的看着。

    “来人。”女子冰冷的唇瓣微微勾起,神色很是诡异冷漠。

    “执事有何吩咐?”男子走进刚刚低头,便看到了地上昏迷的阁主,心中一惊“执事!阁主这是?”

    “阁主自知身子已经无法复仇,因此传功与我,要我暂代阁主之位为她复仇。你赶紧去寻一处地方,清凉些的,把阁主安顿好。”女子声线中夹杂着满满的悲伤,男子虽是疑惑,但是阁主身上的确没有任何伤痕,功力尽散,的确是自己传力于他人的。见此,他连忙跑出去叫人。

    “快来人,把阁主安顿起来。”

    “这?”赶来的这些都是水心的心腹,虽知水心的确很受阁主喜爱,可,真的不是执事动的手吗?

    “执事,这事你可还有解释?”阁主之位就这么白白的让出去,谁会甘心?男子一身灰白袍子,脸上还有个刀疤,他是水心的左膀右臂廖于,他对阁主之位觊觎已久,当初肯跟着一起叛变之中也有着阁主的伤好不点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廖座什么意思?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木白歌眼神极冷,身段很是妖娆妩媚,对着廖于抛了个媚眼,很是魅惑。一旁的些许男子都被迷得晕头转向,心中感叹这木执事不仅仅是容貌生的好,就是身段都是让人血脉贲张的。恨不得将这般高傲的女子狠狠的压在身下。偏生这廖于就是讨厌妩媚的女子,认为这种女子放浪的很,他之所以入这千羽阁便是自己的妻子与他人偷情,他一时气不过拿刀砍了两人,谁料那男子是世家子弟,这一杀,那世家之人可是非要杀了他给儿子报仇,他忍辱跑出便加入了千羽阁。因此对木白歌的诱惑很是抗拒。“还望执事回答我的问题。”

    见他如此,木白歌收敛了笑容“廖座,我念你是阁主身边的老人了,不与你计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变换表情,廖于更是肯定这个女人定是用了什么阴招。“木执事,怎么,这阁主刚刚昏迷,你这边便向迫不及待的除掉我们这些阁主的心腹吗?究竟是何居心?”

    木白歌轻笑,却笑的残忍。“随你怎么说,如今阁主把千灵阁托付于我,我定是要守住这千灵阁的。不像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时时刻刻想着算计千灵阁。”说罢转身离开。根本不想与廖于多加争辩,这样只会降低她的威严。

    “你说谁居心叵测?阁主突然昏迷,什么都未曾交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廖于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木白歌的对面拦住了木白歌的路。

    是吗?木白歌手中内力涌出,该给的面子她给了,既然某人这般不识相,那就别怪她出手狠辣了。手中内力蓬勃运行,木白歌一掌拍在了廖于的胸口。廖于对自己的内力很是自信,深信就凭木白歌的一掌,还不足以击溃他,到时候这阁主之位必然是能者居之。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坐稳阁主之位。

    只是,理想是很丰满的,现实是很骨感的。当木白歌的掌力毕竟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错了,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后悔,木白歌也绝对不会给他机会后悔,加快的手掌的速度,一掌拍了出去。

    尽管廖于即使调转内力护脉,但还是抵不住木白歌,整个人被推开五米远。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转身而去,和她临走时眼中的嘲讽。

    木白歌的身影消失,廖于整个人跪倒在地,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廖于直接昏倒在地。这时,他身边的随从才赶到。“廖座!”

    分界线——

    千钰来的很快,以至于不到两日景璃便在红粉楼见到了千钰。虽然景璃很不愿意,但是这是她答应了桔梗了的,自然不会毁约。虽然她不知道千钰为何要见她。

    “茶很香。”半晌,两人皆是没有开口,千钰犹豫了良久,还是认输,自己这个女儿的气场太过于强大。他已经不复当年,没了那股子嗜血之气。

    “那就多喝点。”景璃头都未抬,看着手里的这几日派芙蓉偷来的独孤家的几本账册。盈利让她都有些心动。

    “景璃…”见她似乎是一点也不想跟自己讲话,千钰心中一紧。却是发现无法责怪景璃。毕竟,白老爷子的死,的确有千羽阁的人插手,只是,那个时候,他虽然不在千羽阁,但是景璃痛恨千羽阁也是应该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景璃蓦地抬头,放下了手中的册子。眼神划过一抹冷光。看见他就相当于看到了千羽阁,当年外公之事,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千羽阁。所以,水心,她绝对会杀。而对于千钰对水心的手下留情,景璃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我。是来告诉你一些关于夏楚王的事情的。”原本想解释什么,但是千钰还是没有开口。他原本是真的想杀了水心的,但是,是水念下跪求情,他这才少使了一份力,重伤了水心,却不致死。水念陪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那是她的亲姐姐。

    夏楚王?景璃一惊,抬头望向千钰。他竟会主动告诉她?

    “这件事要到二十年前了。其实,也是你娘亲告诉我的。”男子低声说着。眉宇间染上了滴滴思念。

    当年,夏楚王还只是太子。那时的他也是很阳光的一个人,只是后来皇帝的太多纷扰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当年,白落作为红罗都的第一美女,有很多名人雅士皆是慕名而来,其中就包括了夏凌煜。他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暗夜闯入了太师府,却被发现,以为是贼,但是当时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只想着逃脱,在打斗中他受了伤。他钻入了一个院子,藏身之间。

    “别叫,否则我杀了你。”男子声音带着几声隐忍,白落一滞,胳膊一个使力直接将夏凌煜摔倒在地。手中的湿润感让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受了伤。这时,门被管家敲响,她只好把男子紧紧张张的藏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这才让管家进来。

    “小姐,今晚府中有刺客潜入,不知小姐可看见什么可疑之人?”管家对白落的态度很是恭敬,白落摇了摇头“张叔,您一定要查清楚,我这边没看见,我就先去睡了,你们走吧。”

    张叔对自家小姐的话很是信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却在走之前还是派人查探了一番,毕竟小姐的安全很重要。见真的没什么事,张管家这才带着人离开。

    见张管家离开,白落这才拉开了被子露出了下面那个身受重伤的男子。她拿过自己的小药箱便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翌日,阳光很好。夏凌煜醒来便看到了床头趴着睡觉的白落,心中竟是一暖。这不是昨日他哪来威胁的女子,她救了他吗?

    他这一动,白落也醒了。她粲然一笑,瞬间迷了夏凌煜的眼。以至于他匆匆忙忙的从太师府离开。后来他才知道她叫做白落。她就是那个红罗都第一美人,原来,真的不虚此行。

    后来的事,就是千钰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当年白落只说了她救了一个男子,她原本也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后来这夏凌煜一直偷偷的去找白落玩,偶然间,他的随从说漏了嘴,她这才知道她救了的,竟然是夏楚太子。

    千钰说完抿了一口香茶,景璃却是沉思了起来。依白落的性子,怕是知道这夏凌煜是夏楚太子定会和他远离。毕竟,白落那般讨厌皇室。

    救了他吗?自己第一次见到夏颜辰,不是也为他解了毒?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义吗?所以,夏凌煜一直都是认识白落的。那么他调查司马家是单纯的想要知道白落婚后过的怎么样还是想查什么?

    “虽然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但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千钰说罢起身,既然该说的事情都已说完了。他也就不再这里碍着景璃的眼了。

    见他要走。景璃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却是没说什么。就这般看着千钰的背影离开。他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吗?可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一些堵堵的呢?

    她前世丧失父母,她这次还是自小没有父母的疼爱,所以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相处。

    直至千钰的背影离开,景璃还是没有开口。心中不觉有一丝懊恼。却是生自己的气。罢了。景璃放下了茶杯正欲离开却发现了千钰座位上的一颗蓝色水晶。

    晶莹剔透,格外好看。被雕刻成了一颗小兔子。格外的可爱。景璃一滞,她的生肖便是兔子。聪明如她,自然是猜到这是千钰故意留下的。怕是当着她的面给怕自己会拒绝吧。如果他真的当着她的面拿出来,她真的会不要。

    把那水晶收到了自己的手中,景璃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梦无晨房间的时候,景璃脚步一滞,敲响了梦无晨的房间。

    只是房间似乎被内力封住了。敲门的声音就是景璃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而屋内很静很静。似乎没有人一样。景璃眉眼一挑,这个时候,梦无晨不在房间?她正准备用内力破掉梦无晨的门后的堵力的时候,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