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杨什么都没有说，奶奶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我没有这样教孩子。”她无比的庆幸，墨墨听不到谢谢伤人的话。李子杨把苹果放了下来，转身就进了厨房。

    奶奶尴尬的立在门口，今天是除夕夜，她以为墨墨上了N大，他们会顾虑些，怎么知道，自己的儿子都变得如此的陌生，没有远见。

    “走，进去吧。”奶奶虽然心中不舒服，今天是除夕夜，总要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年。奶奶拉着墨墨的手，走到沙发那儿，坐下。

    格局似乎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可是里面的一切都这样陌生。墨墨十多年没有进来过了，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呦！残疾人姐姐也跟来拉，我妈知道么？没被气死么？”李吾熹笑眯眯的出口伤人。“熹熹，怎么说话的。”奶奶气的还没碰到沙发，又站了起来。

    李吾熹撇撇嘴，“我又没说错，我妈最烦她了。本来生两个孩子已经够累了，还要养我爸和前妻的拖油瓶。换你，你愿意啊。奶奶……”李吾熹故意用尖酸刻薄的语气激奶奶。

    李奶奶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你妈就这么教你么！”

    “哎呦，奶奶，你别嚷嚷，影响我打游戏了。”李吾熙在房间里嚷，嚷，“再说了，你那点退休工资，打工的钱都给了李吾墨了，还得非让我家出抚养费，我们不是你孙子，孙女啊！”

    “就是，见过偏心眼的，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李吾熹帮弟弟补充道，非常的同仇敌忾！

    奶奶气的都颤抖了，墨墨拉奶奶坐下，给奶奶沏了杯茶，周身的气势完全打开，完全不当自己外人。

    “哼！”李吾熹气呼呼的回头，自言自语的：“还以为是你家呢。”墨墨根本不看她在说什么。在来之前，李吾墨就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好话的，这些年的碰面，这一家就没有人说过什么人话，真是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无非是为了奶奶的退休金和她老人家这些年打工的钱，还有每个月400元的抚养费，每年几千块的学费。在墨墨的安抚下，奶奶好容易平静了下来，她想让墨墨感受一点家庭的温暖，不想墨墨有缺失，可是现在她并不确定。

    好容易熬到了吃年夜饭，一家人坐上了桌子，墨墨和奶奶的碗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上面写了个“寿”字，应该是寿碗。奶奶没有说话，墨墨也没有，李子杨看看妻子冷冷的脸，说了句“吃饭。”

    李吾熙有些不开心，拿起起筷子，戳了戳桌子，“这么多人，都不好坐。”李吾熹挪了挪凳子，非常不自在，“就是妈，我们家太小了，我们家本来四口人就待不住。”

    林美点了点头，“是啊，妈，孩子们都大了，这个家太小了。”奶奶没有吱声，她说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好心喊自己来吃饭，原来就是鸿门宴。

    “当时子杨，罗娟结婚，我拿出所有积蓄买了这个房子。”奶奶放下碗筷，这顿饭很难到嘴了，她算是对现在这个儿媳妇不抱任何希望了。有些话还是掰扯清楚，以免留人口舌。

    “从进门开始，你们就这番做派，有什么话，今天就明着说，不要留到明年了！”奶奶年纪是大了，但是那股气还在，她脸一摆，大家都停了下来。

    林美和李吾熹，李吾熙一起看向李子杨，等着他开口，墨墨平静的放下碗筷，笔直的撑起腰，过了年就18虚岁了，也是大人了。

    奶奶需要时，她亦是奶奶无条件的后盾。墨墨捏了捏拳头，虽然吵不过他们，但是搅个天翻地覆，还是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