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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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项目部内部理解消化了传销的危害性,但是还有也难的,就是地方退休老干部们被传销组织迷惑蒙圈了。

    这可是999年呀!那个时候的人们对传销都没有什么概念的,更分不清好坏,何况那些老年人。

    退休老干部也是老年人,你他们不懂,他还他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

    这种事情就不是一个企业能管理的了。

    开完项目部的会,他就朝镇里去,有一些思路想和陈诚分享。

    镇里的大喇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广播通知镇上各退休老同志,老革命,下午2点半整准时到镇政府一楼会议室,参加全镇退休老同志工作会议。

    平时广播三遍,今天广播五遍!

    陈诚显然一样在做准备,赵高铁乐了,想想是不是去沟通一下,陈镇长给他的电话来了。

    “赵经理,有没有听见广播通知?退休老同志老干部镇一样有,我陈城就是靠做退休老同志工作当上这个镇长的。

    传销组织想鼓动老同志反正取缔传销,跟我玩这一套,他们差远了。举报材料正在让人准备,等会儿让老同志联名签字。

    他们找被蒙蔽的退休同志支持歪风邪气,我们就找找退休老同志坚决反对。

    让退休觉悟高的老干部去对付退休觉悟落后的老同志,就算打起来也没关系。论贡献,退休的觉悟高的老干部贡献更大。我们镇里参加抗日战争的十六个,解放战争的二十八个,抗美援朝的更多,好多人片在身体里到现在都没取出来”

    这就对了,这其实也是赵高铁想找陈城,给他出的主意,两个人现在的办事风格差不多,还比他提前了。

    赵高铁佩服得五体投地,由衷赞道:“陈镇长,您这个决策太英明了!退休老干部工作不好做,要陪笑脸,要打不还骂不还口,碰都不能碰。让退休觉悟高的老革命做退休老同志工作就简单了,所有问题能迎刃而解。”

    “不过,这也不是一个万全之策。”

    在陈城看来这不只是一个事件,而且涉及到镇政府的威信,传销组织是在挖“大发展”的墙角。

    他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赵总经理,你的十项目部找传销组织的突破口别怕,别担心,放开脚查。他娘的,传销组织竟然已经在我镇里诈骗几百万,破坏经济大局。那个什么‘大师’

    什么传销组织谁要是敢来出这风头,敢来要你十项目部不能组织你们职工加入‘中功’的鬼玩意,该立事就立事。你们单位管不到地方我来管,我地方管不到他吗,我可以去找县领导,明白吗?”

    陈城既然敢这句话,就表示跟抓住时和县里领导沟通过,就表示有几分把握。

    赵高铁彻底服了,嘿嘿笑道:“明白,我坚决服从镇里领导,坚决执行您的指示,现在就安排下整材料。只要传销组织来我项目部传功的,有一个算一个,全作为调查我先处理。”

    “材料要硬,要经得起推敲,有材料我才能去安排派出所,县公安系统。不过你办事我放心,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现在就等他们自投罗。”

    这么大事不能不跟处里汇报,虽然不会连累处里,但处领导至少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很,消息闭塞。

    处罚几个招摇撞送的湖骗子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违反违规见不得人的事,感觉有些题大做。处里的提高职工国民素质专项行动正在最紧张阶段,处长那么忙,要陪一个基层一个基层检查,今天要跑七八个地方,也就没跟处长通气,

    没想到韩处出去一会儿就来,一来就跑到处问:“赵经理有没有跟你汇报过打击习练传销大师的事。”

    “汇报过,拘了两个会道门,的同志办完违规续刚走。”

    正着,沈锋拿着妈大苦笑着走进办公室。韩立头看了一眼,同样带着几分苦笑、几分惊诧地问:“会道门!”

    奇怪很正常,因为这个罪名听上去确实有些遥远。

    其实会道门是“会门”和“道门”的合称,“道门”诵经拜神,制造和传播迷信邪,迷信色彩极为浓厚;“会门”最初是以兵器种类命名的,偏重吞符念咒,练功习武,据地自保。

    解放前,其人事名目多达数百种。

    由于各类会、道、教、社大肆泛滥,混合生长,多名、重名和改名现象屡见不鲜,新中国建立将其统称为会道门。

    同时行动,坚决取缔进行复辟活动的反动会道门。

    从总体上看,其道种的数量在逐步减少,其活动的规模、项目部危害程度都在缩,到文-革期间基本上就没了。

    处罚练什么中功,这么多年来估计是头一例。

    生怕处长误以为十项目部同志乱给人扣帽子,拉来两把椅子,解释道:“拘的两个练那种功完全是迷信大师,把大师当菩萨了。我见过,请到处里来办续的。气焰嚣张,竟然在处里嚷嚷要用意念收拾赵经理,我开始不知道是会道门,以为神经病。

    自己搞会道门,练传销大师,练走火入魔也就算了,还打着传授传销大师的旗号收取职工他们信徒钱财,总涉事金额高达三十多万,不拘他们能行么,一旦任其蔓延,果不堪设想。”

    到底是学工程的,不愧拥有研究生资格。

    先定性,确定罪名,把工程大旗扛起来。韩立被搞得啼笑皆非,传销下苦笑道:“那两个练的是中功。”

    处里练传销大师的不多,哪知道“联系”的部下正在对付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事,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中功又怎么样,它符合会道门的一切特征,诵经拜神,拜得还是个假神仙,大搞个人崇拜,招摇撞送,从事施工企业管理管理活动。赵经理已经很保守了,要是交得地方,非要定他们个罪。”

    赵高铁参与进来就不一样了。

    韩立松下口气,笑问道:“他还过什么?”

    “他地方里的退休老朋友老革命对此极为不满,联名举报,要求十项目部处关和深圳处部门严厉查处。涉事金额三十多万,许多上当受送的工人也纷纷向十项目部举报。昨天在他汇报过,书记也在。”

    沈锋唉声叹气:“是汇报过,只是没想到有那么多人打招呼。

    “你接了几个?”韩立掏出问。

    “从上班到现在一共接了六个,只认识一位,另外五位不认识,没见过。”

    他话音刚落,又响了。

    韩处看看来电显示,起身接听,一脸为难地:“钱科长,哎呀,你给情那两个职工,这事比较麻烦,您听我,处罚那两个人是虽然是赵高铁弄的,但是有他们参加中功传销的实锤,十项目部的这个工作不仅仅是工程技术,是和地方领导下进行的。

    项目经理您知道的,要接受十项目部处关领导。而且,而且那两个人,在当地民愤较大。

    退休老朋友不满,工人举报,从刚了解到的情况看,确实存在一些违反行为。招呼我可以打,关键十项目部干部不一定送我账,那个十项目部项目经理很难缠,出了名的”

    打哈哈,和稀泥,他在这一问题上的立场不言自明。

    沈锋乐了,指着又开始震动的做了个鬼脸,走到办公室外去接电话。

    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有点麻烦,等处长接完电话,好奇地问:“韩处,来头大不大?”

    韩处收起,轻描淡写地:“以前不,现在退下来了。他不练,只是受人之托。要是有人找到你这,一样往赵高铁身上推。十项目部能做的就这么多,赵经理到底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就看赵高铁能不能顶得住。”

    “难怪他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原来早预料到会有人打招呼。”

    作为十项目,谁希望项目部内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要考虑方方面面因素,要考虑到因此带来的影响,不得不束束脚。

    有个十项目部在前面冲锋陷阵挺好,只要他们闯过这一关,其它基层的工作就好做了。到时候来个依葫芦画瓢,跟提高职工国民素质一样一举解决掉这个问题。

    韩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要作为十项目部的“保护伞”,赵高铁太有才,应该多干几年,这样才能为他处长位置接二连三的业绩行动保驾护航,才能达到为全深圳处除了建设本职工作之外,和相关领导走近的会。

    与此同时,陈城背后支持,派新调到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徐伟部驻十项目部。

    徐副所长二十多岁,近米的身高,和赵高铁有一比,国字脸,五官端正,轮廓分明,看上去很精干。

    他不是一个人上任的,带来一卡车“停车检查”的工地障,“限检查站减速慢行”之类的工程械示牌,以及一大堆塑料三角锥和一辆崭新的皮卡。

    他在从十项目部进入镇大桥的前面设置检查站,代表着镇里对可疑车辆进入,传销组织的进入设置第一到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