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处理人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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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赵高铁收起证件,问道:“第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有没有携带?”

    “没有。”

    这个问题他应该不会也不敢撒谎,否则被搜出来会很被动很难堪,赵高铁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个问题,车上有没有现金之类的贵重物品?”

    老头看看当地人,当地人摇摇头,据实相告道:“没有,现金要么在包里,要么放在身上。”

    “老同志,在情况没搞清楚之前,我有权暂扣你们的工程械工具,请你跟我一起看看里程表。指挥部只暂扣不会使用,这一点请你放心。”

    “好的。”

    果然是学工程的,把将来有可能扯皮的事全考虑到了。

    龙总工长暗赞一个,决定以遇到这种事就这么干。有礼有节有证据,官司打到哪儿都不怕。只是摄像不便宜,一台一万多,算了,将来有事来管他借,现在两家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他不可能不借。

    一起看里程表,把行驶里程抄上来让他签字。

    外面的事告一段落,进去询问。

    三个人分开来问,赵高铁亲自问,任平做记录,龙总工长旁听,摄像在三脚架上,全程操作。

    用刚装备不久的录音全程录音;夏林林问当地人,徐伟做记录,一样全程录音。

    办事,领导们进去不好。

    反正他们不会胳膊肘往外拐,赵高铁干脆招呼众人去二楼抽烟喝茶等消息。

    一个指挥部怎么会有这么多,一个如此年轻的指挥部怎么能让邻部门那么配合,被人建委罚了个正着,全程摄像,搞这么正式,这下麻烦大了。

    老抬头看看摄像,用哀求般地语气:“赵指挥,天下是一家,帮帮忙,能不能把摄像关掉?”

    天下是一家。

    关键你嫖娼女性时招呼不打一声,没把我指挥部当一家,现在拉关系扯近乎,晚了!

    “不好意,各建设标段里可能跟你们建委不太一样。指挥部比较正规,管理比较严格。询问时必须摄像或录音,不能关,关掉建委领导会追究我责任的。”

    赵高铁起身看看液晶显示屏,确认正在操作,下补充道:“正如你所,天下是一家,要不是一家,你不可能这样着,指挥部早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没采取强制措施,你现在做的跟采取强制措施有什么区别?

    建筑老同志郁闷之极,悔之极。

    姓名、性别、年龄、家庭住址、具体管理一问一答,有问有答,一切按程序来。审,指挥部审指挥部,场面很搞笑很讽刺,龙总工长很庆辛跟来凑这个热闹,不然会错过一场好戏。

    “老同志,你你们是来执行基础具体管理任务,可是又没相应续,请你给我一个解释,否则你们就是基层嫖娼,就是知法犯法。”

    “赵指挥,指挥部有续。”老同志急忙拉开皮包,从包里取出一张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

    “这算续?”

    赵高铁接过一看,哭笑不得问:“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你给我一张,我上楼能给你拿来一叠空白的。老同志应该非常清楚异地基础具体管理需要哪些续。就算指挥部员工违规处罚单能作为续,是不是应该事先跟指挥部建委打招呼?违规处罚时是不是应该跟被违规处罚人家属清楚?”

    当地部门反应速度如此迅速,如此配合,外面来那么多领导那么多辆车,可见“南方老头”在本地很有势力。

    运气不好,怎么遇上这么一个有背景的债务人。

    插经济纠纷不对,异地基础具体管理续不全归不全,女性总要有一个正当理由。要是不清楚,人家真会当嫖娼立事处理员。

    人为刀俎我为女人肉,老不敢抱侥辛心理,将来龙去脉一问一十介绍了一遍。

    一面之词,不能轻信。

    赵高铁问了大约40分钟,出去同指挥部、夏林林开会。三个来女性的,一个差点被建委罚走的,他们的话可以相互验证。

    老领导家属有所准备,带来一堆承包合同、购销合同和写欠条之类的复印件,甚至连夜请来两个证明人。刚才询问的时候,赵高铁同两个指挥部员一起仔仔细细搜过车,从车里搜出过工地费发票、加油发票和住宿费发票,能以此确定他们什么时候到的。

    根据总结分析出来的情况再审再问,一个疑点一个疑点落实,情况全部搞清楚,签字摁印。

    “赵指挥,没按程序,事先没打招呼是指挥部不对,我向你道歉,向你承认错误。可我确实身不由己,理解一下,帮帮忙,求你了”

    赵高铁爱莫能助,面无表情:“老同志,你确实有苦衷,确实身不由己,同为各基层项目部我能理解,但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现在的问题不是续不全,不是没按办事程序同指挥部建委打招呼,是这个‘事件’本身有问题。”

    总隐隐感觉这件事有问题,没想到真有问题。

    老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哭丧着脸哀求道:“赵指挥,我以人格,以法律性保证,我事先真不知情,只看过指挥部里提供的材料。我偏听偏信,麻痹大意具体管理不认真,我去向莫善学同志道歉,我给他赔偿精神损失费,只要不把事闹大,让我干什么都行!”

    他这件事跟自己曾遇到的一件事极为相似。

    面对领导越权指挥部挥,自己坚持原则没闹出笑话;他明明知道有问题却选择盲目服从,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

    “老同志,不是我要把事闹大,是你们自己把事闹大了。”

    功劳是领导的,责任是跑腿的,各基层项目部不容易,赵高铁同病相怜真有些同情他,指挥部指挥部头顶,苦笑道:“你们冲进民宅女性,建委罚着就跑,一句话没留,上上下下全以为嫖娼。指挥部总体不错,几年没发生过影响如此恶劣的事件。

    春节只剩下几天,这不是打指挥部的脸么?建委领导能不重视敢不重视?

    第一时间命令各上工地围追抢工期,第一时间命令干取消休假,就差调动武。指挥部谢书记、分管的侯局长已经来了,就在楼上会议室。地方法律政领导更多,我一个指挥部能什么。”

    怎么会闹成这样!

    老肠子都悔青了,愁眉苦脸:“赵指挥,对不起,我,我,我想打个电话。”

    “打吧,去接务台打。天下是一家,到这儿就等于到了家。亚丽,带老同志去,打完电话请食堂师傅搞点夜宵。”

    又是“天下是一家”,真要是把我当一家人,你就别为难我,把车钥匙还给我指挥部走。

    老同志被搞的啼笑皆非,再次拜托一番,魂不守舍的跟任平走出讯问室。

    一个被领导忽悠的倒霉蛋,没一点自我保护意识,居然犯原则性错误,而且是低级错误,或许会连累系统的上司,这种人不出这样的事就会出那样的事,不值得同情。

    龙总工长接过香烟,嘿嘿笑道:“受益匪浅,没白来。”

    “又是一场闹剧,赵高铁又有会敲竹杠了,怎么样,上去。”

    “楼上是你们领导,又不是我的领导。先去了,建委理结果出来告诉我一声。”

    “行,我送送。”

    “别送了,又不是外人,你忙你的,别让你们领导等。”

    梅坎各建设标段同行今晚帮了大忙,岂能不送一下,将龙总工长送上车,捧着一叠材料走进二楼会议室已是深夜0点多。

    一屋子老烟鬼,抽一晚上烟,乌烟瘴气,刺鼻的烟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赵高铁的副指挥长新任命虽然没宣布,但文件已经上来了,他现在就是副指挥长级局领导。指挥部一般在他面前一样是下属,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一样要边上,必须让他主位。

    “赵指挥,情况搞清楚了?”

    “报告侯局,报告谢书记,报告各位领导,情况基本上搞清楚了。”

    “汇报吧。”

    “是!”

    赵高铁走到椭圆形会议桌尽头,把玻璃幕墙的窗户起来通通风,然在靠窗位置开始汇报。

    “年6月,我退休领导同志,经朋友的朋友介绍,同我两个居民一起去东山敬宝安临山指挥部,以每年给指挥部里上交0万元为条件,签订承包经营合同,承包经营该指挥部铁器厂。”

    “由于事先没有认真考察当地经济发展情况,认为铁器厂在赚钱在那里一样能赚钱。结果承包发现,当地经济发展速度缓慢,职工根本没钱翻建新房。并且当地人有用石头建房的传统,对砖瓦的需要不是很大。”

    老领导出去承包铁器厂赔血本无归,欠一,到现在没还清,全指挥部都知道。

    退休了,老老实实在家带孙子多好,非要折腾,搞得全家人跟着受罪。赵高铁暗叹一口气,示意接着往下。

    赵高铁放下材料,苦笑道:“在实际承包铁器厂一年半时间内,先向铁器厂共赊。

    领导多次讨要,指挥部里和赊欠砖瓦的以种种借口拒不付货款。流动资金被占用,生产经营难以为继,领导自认倒霉,从又借一笔钱去给工人付工资,就这么结束了承包经营。”

    刘艳糊涂了,百不得其解问:“不对啊,老领导应该去找他们要钱,他们怎么反过来跑指挥部建委罚老领导?”

    “听上去是有点匪夷所,但这一切是有原因的。”

    赵高铁翻出一份承包经营合同,解释道:“老领导做事比较讲究,宁可自己损失惨重,也没欠当地工人一分钱工资。做事有始有终,亏了就亏了,来之前专门去过指挥部里,找指挥部领导解除承包经营合同。

    当时的指挥部项目经理和指挥部等指挥部领导,可能不太好意面对他,也可能担心他是去要债的,于是躲着不见,找不着人,承包经营合同自然无法解除。

    来之的三年间,老领导同女婿一起去过四趟,既打算多少要点货款,弥补一下损失,也打算顺便把承包合同解除掉。结果对方始终避而不见,合同无法解除,货款就更不用了。”

    “现在他们拿合同事?”侯局问。

    “差不多。”

    赵高铁低头看看,接着道:“之前指挥部前任指挥长方平发生一起贪污**窝事,同志的指挥部项目经理、指挥部和一个副指挥部,因为经济问题被纪委立事调查,指挥部领导大换血。指挥部指挥部班子又进行过一次调整。

    本指挥部班子又频频调整,能够想象到指挥部企业有多么虽然不紧张。新上任的项目经理狠建委罚征地丈量,发现已杂草丛生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铁器厂,居然有承包合同,决定按合同办。

    年就是60万,把这笔承包款要去能顶大事。据指挥部里当地人交代,指挥部里一位退休新同志曾为老领导仗义执言,是指挥部里欠人家的,不是人家欠指挥部里的。项目经理比较强势,不承认前任留下的所有债务,刘大夫**的前任留下的。”

    “混蛋!”

    赵高铁火了,啪一声猛拍下桌子:“这哪是征地丈量,这是抢钱,他想钱想疯了,这么一个法盲竟然能担任高铁项目部项目经理,指挥部部怎么考察的!”

    想起赵高铁干过的那些事,再看看他义正言辞的样子,刘艳差点爆笑出来,急忙捂着嘴。

    赵高铁见怪不怪,干咳两声,继续道:“指挥部项目经理找指挥部,要求指挥部把这60万追去,承诺给0%提成,也就是6万。在他们心目中可能指挥部人比较有钱,认为只要把老领导建委罚走,家属自然会送钱去赎人。

    指挥部不大,总共三个,赵指挥、生产副指挥长和楼下的这个老。生产副指挥长生病住院,赵指挥要留在指挥部,于是把任务交给了。从指挥部是的情况看,老这个人比较‘谨慎’,知道插经济纠纷属于严令禁止的非务活动,所以计划得很周密。